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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欧揽着蜜雪儿的腰身,他们俩个人远远的在走廊上就状态亲昵。
她想回避,已然来不及。
“好……好久不见……”她失魂落魄的开了声口。
“听雷欧说,你跟了龙泽?”蜜雪儿的笑意里,有些鄙夷:“不过,如果我是你,就没有脸,再走进帝王大厦的门……”
童话脸色惨白,定定的看着蜜雪儿,用尽全力,才没有让自己的背脊弯曲。
“无所谓,就当视而不见好了。”雷欧紧紧揽着蜜雪儿:“雪儿,想去哪吃饭?”
“都可以呀,去老地方?”蜜雪儿依偎在雷欧怀中:“过些天新年了,我们出国旅行,我想买几身好看的衣服,你陪我。”
“好,你想要的,我都给。晚上的时候,可别说累了……”
“雷欧,你坏!”
“……”
两个人,越走越远,但那些亲昵的话却都落在她耳朵里。
当龙泽在走道上看见她的时候,脸色比纸片还白,他喊了她好几声。
她没听见。
目光空洞,眼睛无神。
他刚一碰她,她整个人就栽倒下来。
“童童!”他抱了她就往医院来。
那天后,她越发的沉默了,大病一场。
这个新年,是黑党过得最愁云惨雾的一年。
谁都嗨不起来。
年夜饭上,冷了好几次场子。
谁都不敢提童话,谁也不敢提怎么龙哥没来,谁都知道在医院陪着童话。
医院外,烟花缤纷,璀璨耀眼。
童话不吃不喝,只依靠吊水维持。
大年夜的医院,显得有些冷清。
弟弟小彤那里,早早就有龙泽做了安排,童彤并不知道童话出事了。
“雷欧……”他现在,在做什么。
童话睡梦里也痛苦不堪,眼角流着泪。
不知道是谁的手指,温暖又熟悉,轻轻的替她抹去泪水的痕迹。
是谁的眼神,如此灼热又百般宠溺的望着她……
“你敢背叛我!?”(9)
是谁的眼神,如此灼热又百般宠溺的望着她。
她用力抬开沉重的眼皮,眼前空空荡荡,并没有他的身影……
只有被子上,几颗泪痕依稀还在,但童话并没看见。
走廊拐角处,龙泽顿了一步倒退回来,那头有抹身影刚刚消失不见。
是雷欧?
他眼底掠过一抹复杂的光芒,拨通了顾少楠的号码。
“吃过年夜饭,大哥说是要陪蜜雪儿,就走了。”
“好。”
“诶,龙哥,童话那,怎么样了?”
“不是很好。”
“哦,那……龙哥你照着点。”
“行,我知道。”
挂了电话,龙泽想到了什么,又拨通了一串号码:“帮我准备专机,我要飞美国一趟,保密。”
大年初五,龙泽带着童话出院回到住的地方。
他雇了个保姆照顾她,说要离开两天,出一趟差。
龙泽走后,童话整天在家里拉琴,或发呆。
这天晚上,坐在床头,拿着手机许久,她才拨了Sara的号码。
“喂……Sara,雷欧他最近,好不好……”
Sara在电话那端说:“他把我调到地中海出差,抱歉没能去看你。不过我有通电,他……好像明天和蜜雪儿飞美国渡假。”
“哦……好……我没事了,出院了,挺好的……”
“小童子,等我三天后回来,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你可别……别做傻事。”
“嗯……我不会……”
童话挂了电话,坐在窗口出神了半天。
第二天,龙泽从美国飞回来后立刻来找她,她人不见了,培训班初十才开课。她会去哪?
山顶别墅下,必经之路的岔口处,童话穿了身与她风格不同的深色衣服,带着帽子,围着毛巾,躲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等着。
快中午的时候,雷欧的车缓缓从盘旋的山顶公路上驰过来,副驾驶位子上坐着蜜雪儿,蜜雪儿凑过身来,雷欧在蜜雪儿唇上吻了吻,蜜雪儿一脸的甜蜜幸福。
看着他往机场方向的路上开,童话一直注视着车消失不见,站在原地站了许久……
一直到这天傍晚,龙泽也没能找到童话。
“Sara、马上坐飞机回来!”
“老三、派飞鹰组找人!”
“少楠,接通雷欧的电话,打不通一直打!”
“木臣,把国内的事物准备交手,去美国,至少一个星期时间!”
“……”
龙泽有条不紊的一一的交代了该交代的事情,便驱车来找童话。
半夜时,在美国。
“Boss,国内有电话打来,说是童话不见了。”
“嗯。”
“她可能……”阿杰欲言又止。
雷欧抬起头,看着阿杰:“有阿泽在,不会让她出事的。”
“……”阿杰顿了顿,又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还有蜜雪儿,你打算……”
“待会,我会跟她说。”
“需不需要回国内的电话?”
“不用了,相信龙泽会处理好一切事情。”
“那我先去忙。”阿杰转身离开。
雷欧点燃一根香烟,却没有抽,他仰躺在沙发上,撑着额头,眼角有泪滑下来……
“你敢背叛我!?”(10)
动用卫星高端搜索,龙泽半夜的时候在海滩上找到了童话。
潮汐澎湃,寒冷的夜晚,她一个人坐在海边,海水湿了她的脚,她也没有挪动。
龙泽跑上来,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他抱着她深深的喘气,一颗心总算平静下来。
“你来了,龙泽,对不起,我忘了带手机,只是想来这里吹吹风,今天后,就没有机会了。”她声音低低的,轻声的说:“你放心,我不会自杀的,我只是到这里来看看,以前雷欧带我来的画面,我还记得清楚……那天,你很生气……”
“这里风大,跟我回去,童童。”
龙泽脱下披风裹紧她。
童话看着他,说:“我原本打算留在港城,是因为……他在这……可是现在,如果我不离开,可能真的就,活不下去了。”一颗颗泪顺着脸庞滑下来:“我打算离开港城,和我弟弟一起,到另一个城市生活。龙泽,谢谢你一直对我的照顾。我实在没什么可以报答你的,我只能答应你,会活着。”
“是吗?”龙泽突然狠狠掐着她的肩膀,“你看着我,再说一次!”
“说不出了?那让我来说,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它告诉我你已经了无生念,你只是不想死在我们面前,离开港城,你会死!”
“谁说的,不会……”童话的声音淡得随风就化了。
“让我照顾你,童童,照顾你一辈子。”龙泽眼神突然间炙热。
“对不起,”童话定定的看着龙泽,“我决定了,离开。”
龙泽眼里的炙热,一分分暗下来。
“你打算,去哪?”
“反正我不说,你们也会知道的。只是离开了,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再有太多牵扯,我想过回平淡的生活。会努力工作,等小彤念完学业。”她说着淡然笑了起来:“等小彤回国了,出息了,我这个做姐姐的,说不定,可以享他的清福了。”
她越是说得平淡,眼底的伤痛就越发明显,无处可藏的伤痛,灼痛了龙泽的眼睛。
龙泽知道,她根本就不想活了!离开这里,就是永别!
“始终,我还是不能替代他吗……”
龙泽忽然低声的说。
“阿泽,你?”
“你不用离开,我带你,去找雷欧。”
童话一怔,眼里的痛如潮涌,“不用了,他恨我。有了蜜雪儿,我再去,只是自取其辱……我不想,让他恨我的时候,还厌恶我……起码可以留一点点好印象……”
“如果……他可能会死呢?”龙泽一语惊人。
“龙泽,你说什么?”童话双眼撑大。
这之后,海面上的风声听不到了,潮汐也听不到了,嗡嗡的只有龙泽的声音,龙泽说,雷欧在大马车祸后虽然痊愈了,但脑袋里留了一颗细碎的玻璃片,应当是车祸撞击的时候,碎了的玻璃片弹进了头部,起初根本没有被发现。随着那颗玻璃片移动,之后雷欧开始有过几次头疼,且越来越严重,但也一直没有在意,那天高松少的订婚宴上,雷欧的异样,也是跟这有关。雷欧大概清楚自己可能出了问题,于是先命阿杰连夜将检查的消息封锁了,瞒过了他们所有人。
“雷欧,我爱你,很爱,很爱……”(1)
龙泽又说,之后雷欧秘密前往美国,让史丹尼替他做了全面检查,史丹尼说,情况棘手,有些复杂,如不移除,很快就会有生命危险。但就算动手术,也只有百分之五存活的希望。
“还有,我已经对公司的贸易进行了细致的盘查,如果不出我所料,不过两个月,彭邦的生意会经历一次大的风暴,高松少恐怕要面临一次大难关。”
“什么……意思?”
“雷欧大概早就发现你的举动,你们每天生活在一起,他的敏锐无人可比,他将计就计,给高松少下了套,上次金三角火拼,也有隐情,我查过了,的确是死了几个人,但那些都是雷欧事先安排好的,犯了死罪的犯人。并不是黑党的内部人员。”
这两天,他飞往美国,找到史丹尼,动用了武力威逼才让史丹尼吐了真话。
果然,尽管雷欧把戏份做得如此逼真,又借着高松少要挟童话的这件事,以至于大家都被雷欧精湛的演技给骗了。可是有些细节末梢,还是让他产生了怀疑。
“他安排的这一切,演的那些戏,说的那些话,都只是想让你痛一次后把他忘了,把你推到我身边来,童童,雷欧,由始至终都是爱你的。”
“但是,我看见他和蜜雪儿……”
“既然做戏,就要做到面面俱到。我想,大概蜜雪儿也还不清楚雷欧目前的状况,只是被雷欧利用做戏而已,他们已经到了美国,雷欧应该会告诉蜜雪儿实情。”
童话绝望的心,像浮木般,忽然又抓住了一丝生机。
但随之而来的,又是莫大的震惊。雷欧他……会死吗?
“带我去美国,马上!”
——*——*——
美国,纽约。
远处是一座豪华的私人别墅。
海风带着咸湿的味道迎面吹来,蓝的天,蓝的海。
白色沙滩上远远站着一个人。
而别墅的方向,有一清瘦的人影奔跑过来。
背上忽然一紧,童话已经将雷欧抱着。
她的呼吸急促,埋在他背脊上深深的喘息,他的身体稍稍僵硬,却没有回头。
“不要死……”
她的泪湿了他衣服,哽咽着低声说出一句话。
海风将他的身体吹得冰冷,她用温暖的手臂紧紧抱紧着他。
“雷欧,我爱你,很爱,很爱……”
她埋在他背湾里深深的叹息,闻着属于他的味道,她就想落泪。
“爱?我不需要你的爱。”然而他沉默之后,开口的一句话却让她浑身一震。
她更用力的抱紧他,“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只是在做戏给我看对不对。雷欧,我都知道了。”
雷欧松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