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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他又问了一次,“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忘记过去,忘记你是苏暖我是顾凌城,重新开始。”
苏暖垂眸看着他们相握的手,良久的沉默,良久后,她抬眸看向他,挽起嘴角,笑得很坦诚,当然也有些不自在,当她准备开口时,顾凌城却率先甩开了她:“时间不早了,洗洗回房睡吧,明早和我一起去出版社上班。”
不等苏暖给出任何的回答,顾凌城已经走上了楼梯,他似手已经料知了她的答案,那不是他想听到的,所以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逃避。
苏暖徐徐蹲下身,探手捂着徵徵钻疼的胃部,她仰起脖子,看向厚实的窗帘细缝间泄露出来的月光,安静的睫毛密得像一张网,笼罩了她眼底的情绪波动。
一一一一《新欢外交官》一一一一
苏暖没有违背顾凌城的意愿,第二天一早她就跟着他去出版社,有一个很好听的头衔,总裁的私人助理,当她走出电梯时,工作人员各司其职,却也免不了好奇地偷看一眼。
有些眼尖的一下子便认出苏暖是魅影的总裁接班人,如今成为了他们出版社的临时特助,不免有些大材小用,然而这话只能放在心里说。
苏暖在众多观众的视线里走到顾凌城的办公室,将泡好的咖啡端到他的桌前,顾凌城正在处理文件,连头也没抬一下,苏暖便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她办公的地方就在顾凌城办公室的角落里,私人助理,说到底只是他随意添加的职位,根本没什么正经大事等着她。
要做的事不过是什么泡咖啡整理文件接电话的琐碎杂事,一件接一件,要她一刻不能歇息,因为她曾在魅影黎崇森手下时也做过,所以第一天上班也是驾轻就熟。
有时候无意间的抬头会撞上顾凌城的视线,他似乎有些走神,在对上她的眼睛时,便立刻移开,继续忙碌手上的文件,仿佛刚才是她的幻觉。
顾凌城的身边,时常会出现些明里暗里送秋波的莺莺燕燕们,仅一天下来,办公室里的茶几上就多出五个便当盒,这其中还不包括顾凌城拿她做挡箭牌挡去的一些。
第二天他就让她帮他去附近的商场选些女人会喜欢的礼物,等着晚间约会时,送给某位佳人,那个时候苏暖就坐在远处的沙发上平静地等待。
待他和粉色佳人用晚餐,在餐厅门口吻别后,便去停车场开车,苏暖一直没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直到启动轿车,顾凌城打破了沉默:“你没吃晚餐,为什么不吃?”
“不饿就没吃,现在回去吧。”苏暖说完便看着窗外,始终看着窗外。
“嗯。”很久之后,顾凌城发出一个鼻音,“我对你的关心是不是不够,让你不高兴了?”他的声音含着笑。
“没有,你是老板,作为下属没有权利议论上司。”
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便各自沉默。
“对你而言,我现在真的单纯只是上司吗?毕竟我们也算是……”
“夫妻一场。”苏暖接过他的话,之后又是久久的沉默。
车子在公路上飞驰,慢慢从荒凉进入繁华,人烟虽然凡俗,然而毕竟令心灵温暖,进入市区,车速慢慢减下来。
沿途灯光闪烁,繁华无比,楼宇参天,栉次鳞比,空气干燥,浸满灯红酒绿的脂粉味道,各种噪音也接路而至,夹杂着音乐,时而暴戾时而温柔,有机车呼啸而过的声音,擦着空气的边缘冲撞听觉神经。
“我知道你有话对我说,趁现在有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吧。其实我们没什么不可说的。”苏暖在黑暗中笑笑,“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其实,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了。”
顾凌城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开车,好像在听,又好像没有在听。
“老实说,我好象从来也没给过你什么,我们当初的一起,说白了不过是各取所需。”
他想要权势,而她渴望着被呵护的疼爱。
“等你哪一天愿意把那些证据交给我,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苏暖淡淡的声音淹没在雷克萨斯尖锐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响声里,轿车突然加速,像是要抛弃厚重的躯体一般,速度越来越快,在车群中躲闪。
苏暖牢牢地抓住安全带,看着刚刚飞奔而过的重型机车离他们越来越近,然后,被轻轻地甩在了后面,然后轿车突然停在了路边。
两个人在惯例的冲撞下,一起向前弹过去,一辆载满黄沙的大货车,擦着车身侧缘,飞快地冲了过去。
车内的两个人静静呼吸着,呼吸声在各种噪音里显得落寞不堪,之后平静重新降临。
“下车。”
顾凌城的嗓音很清冷,苏暖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略略的停顿了几秒钟,然后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夜风中,她裹紧了外套,然后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步伐坚定,毫不迟疑,顾凌城看着观后镜中的那个身影,比起白天更快地模糊起来。她就那样走了,甚至没有开口问他一句,或是回头看他一眼,仿若这就是她所要的结果,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不变的,有节奏的,强壮而非强烈的。
他静静地发动了车子,继续上路,他没有打算调整方向,所以他们越走越远。
路边草丛中没有萤火虫,偶尔有几只蟋蟀在叫,还有蚊子,飞绕在耳旁,发出嗜血般的振动翅膀的声音。
苏暖穿行在黑夜里,脸上泛出清宁的笑,只是她自己看不到,看不到也感觉不到,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轻轻地含在嘴里。
万事开头难,剩余的路程,她也一定可以走好,因为她一直都走得很好一一一一《新欢外交官》一一一一接下来的几天顾凌城都没有再回来,也没再强迫苏暖去公司,这是苏暖求之不得的,若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对着顾凌城,她怕自己迟早会破功。
苏暖从泰伦斯那里得到关于陆暻泓的消息,国安部还没有得到确凿的证据,但她却开始忐忑,那些证据在顾凌城手里,如果顾凌城一冲动交出去…她摇摇头,甩去所有混乱的思绪,她走上楼,脚步很轻,并且准确地找到顾凌城的书房,她推开门,走进去。
这是她最终的目的,就像是一个无间道,小心翼翼地找到她想要的东西,然后趁对方发现前跑得远远的,计划听起来很简单,可惜实施起来……
苏暖站在幽暗的书房内,内心却在自言自语:现在苏暖,你要把自己变成一个盗窃犯了,想想看吧,最最饥饿的时候,你也没有变成一个小偷。现在,成为魅影接班人,在人生中最为有钱的时候,你却忽然变成了一个盗窃犯。这的确是好笑的转变。
她知道那份文件顾凌城很早之前就开始准备,她甚至知道他会把它放在哪里,她比自己想象中更加了解他。
她知道得到一旦这份指控证据交出去,顾凌城得到的回馈不会少,说不定他的事业版图会得到一个新的、决定性的拓展,他将因此攀上另一个高峰,到达他所预期的高度。
这个野心勃勃的男人,苏暖想要大方地给他祝福,却又不得不去破坏他的计划,她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因为顾凌城而受到伤害。
苏暖准确地打开书桌的抽屉,取了那把钥匙,在书架右侧的原木柜上,她看到了那个钥匙孔,像个黑色的秘密,诱人失足。
她的内心平静无波,平静得令她自己也感到一丝丝的害怕。
她打开了抽屉,看到了那个深蓝色的文件夹。
然后,像是要验证自己的预感一般,她回转身看向书房门口。
顾凌城,静静地站在那里,她知道他来了,她感觉到了,她只是不知道他究竟从哪里开始把她当作一幕哑剧的主角。
他的眼神太过犀利,在黑暗中甚至发出晶莹的光,像一头野兽,然而身体却斜靠在门旁,长而有力的双腿交错,果然像个看戏的人。
只是苏暖并不去看他的脸色,当她徵徵地低下头去时,她知道自己开始害怕了,但是她不自觉地微徵笑起来,想起泰伦斯的话:你只会得到伤害。
是的,顾凌城是这个世上仅存的两个令她感到痛苦的男人之一。
陆暻泓让她痛苦是因为爱和安危,而顾凌城,则是因为他的阻挠。
苏暖在短短几日里已经重新认识了痛苦也认识了感情,然后她知道她无法再承受下去,所以她来了,走进这个书房,拿走她想要的,然后抽身离开。
她也许是一个无情的女人,只想守着自己的爱情,至于别人的感情她视若无睹,像她这样的女人或者该被另一个更无情的男人伤害吧,这是因果报应的逻辑。
然而重要的是,即使难以承受,她依旧不在乎,她更彻底地放松起来。
苏暖的不在乎是无人能及的,纵然椎心挫骨,自厌自弃,纵然知道自己可以被顾凌城伤害,可是她不在乎,她早已厌倦,她只想着尽快回到陆暻泓身边。
陆暻泓不能一直呆在国安部审讯室,她也不能一直呆在顾凌城的身边。
“我要这个。”
她终于抬起头来,淡淡开口,觉得满嘴苦味,这就像是一场电影,不过刚刚开始片头曲。
她拿起了那本深蓝色的文件,它躺在那里,像是一株冬眠的植物。
顾凌城已经悄无声息地走过来,一把攫住了她的胳膊,苏暖抬眼看着他,她的睫毛忽闪着,一下一下,她看到他的脸,石雕一般的纹路。
“这就是你回来的原因,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我吗?”
他的声音沙哑,然而性感,这种性感夹杂男性与兽性,顾凌城是一个纯粹的男人,沉稳而强大,对于猎物从来一击即中。
有一瞬间,他身上散发的寒意令苏暖几乎要颤抖起来,可是她还没有想好究竟要怎样说,只是用双手攥紧了那份文件,她不想交出去。
顾凌城其实说的没错,这就是她回来的目的,只要可以救陆暻泓,她可以压制着内心对顾凌城的排斥和不喜,强迫自己留在这里,留在他身边。
“你以为我就只有这一份证据吗?”
他的徵笑好看而残忍,那般的生动,仿佛雪地里的生灵,他越来越抓紧了她,他的目光中满是暴烈,暴烈的绝望,他甚至弯起薄薄的唇给了一抹冷漠的笑:“像我这种未雨绸缪的人,你觉得我会不拷贝多份储存起来吗?呵,我明明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它,可是我却不想去怀疑你的用心,到底是你太精明,还是我变笨了?苏暖,有谁相信,你仅仅是个只有凹岁的女孩呢?”
“我需要它。”苏暖仅仅这样回答:“把它给我。”
“我要怎样做你才肯原谅我,真心地留在我身边?”
顾凌城的双手狠狠地扣着她的手臂,他的下颚抵着她的额头,垂眸看着她波澜不惊的模样低声问道,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发泄出来。
“如果我原谅你,你就会把那些拷贝的文件都给我吗?”她看着他,好像在说,是不是只要我说出原谅你三个字,你就会放过陆暻泓,要是这样的话,我可以随时随地就说出你想要的答案。
顾凌城有些恼怒,当他在她的眼睛里读懂了这个信息,“为他这样值得吗?”他死死地拽住她的皓腕,用力一扯,眼中燃烧着熊熊火焰:“这些天的一切都是你的虚情假意对不对?你甚至连一秒也没想过和我在一起,你脑子里想的不过是如何趁我不备偷走这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