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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被人拐去街上,剁了手脚,跟前放个碗,也能活。”
她急了:“我这么大年纪,你就不能说点中听的么?”
王居安皱眉:“你想听什么,有我一口吃的绝不会少他那半口?”再要说,他不耐烦,摆手道,“罗嗦,赶紧推进去,她不死,我要被她烦死。”
王亚男气得点着他:“你,你……”
王居安道:“又不是直接把你推去烧了,你怕什么?”
她无法,赶着嘱咐一句:“这几天家里没人,你记得去瞧瞧他……”
他直接回一句:“没空。”
话虽这样讲,王居安还是抽时间去了趟宋家大宅,上楼一瞧,宋天保又在那儿傻乎乎地唱着情歌,这回又拉住他唱《萍聚》。
王居安往他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你妈病了,你还有心思玩。”
宋天保却痴痴地看着屏幕:“苏秘书,唱歌好听。”
王居安陪着他席地而坐,冷哼:“别想了,人都走了。”
宋天保一脸向往:“苏,不走的时候,对我很好。”
王居安没做声,过了一会才道:“她对我,一点也不好。”
☆、第 93 章
转眼春天将至;小公司开起来;苏沫手上的安盛股票也渐涨;没多久资产翻番。
一日;她和周远山在外面吃了饭回来,遇上前夫佟瑞安过来出差;顺便看孩子,三人打了照面都是一愣;清泉性子好,倒还愿意亲近她爸。
周远山先告辞,佟瑞安等清泉睡午觉了;又见两个老人出去转悠了,才对苏沫道:“你现在看起来挺好的。”
他也还是那样,就是有些发福;肚子微隆,头发两天没洗就开始冒油,话也比以前多了。
苏沫笑笑:“你也挺好。”
佟瑞安也笑,拿出手机给她看照片:“这是我儿子。”
苏沫仔细瞧了一会:“帅小伙,像你老婆。”
佟瑞安叹了口气:“有些事我不应该管,但是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他顿住,忽然问,“刚才那个男的,你们在处对象啊?”
“嗯。”
“你一个人带个孩子,可得小心了,你这人又老实,别给人花言巧语地骗了……”
苏沫笑:“我有什么值得他骗的?”
“他也二婚?”
“他未婚。”
“做什么的?”
“律师。”
“律师最精明,还没离婚就想着转移财产。他说过会跟你结婚吗?”
苏沫笑笑:“他才问我结婚的事,我还在考虑。”
“对,不能看人长得帅就心软,你还要替清泉考虑。”
苏沫说:“他自己开事务所,暂时比我条件好,好很多,他说可以让孩子读国际学校。”
佟瑞安一时没说话。
苏沫又道:“其实我应该谢谢你。”
佟瑞安疑惑:“谢我什么?”
苏沫没答,又问:“要是我再婚,你愿意过来参加婚礼吗?”
“愿意啊,如果真有那一天。”
“那你一定要来。”
苏家父母进门听见后面两句,等佟瑞安走了忙围上来问:“小周说了结婚的事?”
苏沫点一点头。
苏父笑了笑,没说话。
苏母几乎要拍巴掌,问:“你们选了哪一天,五一?不知道阴历的日子好不好。”
苏沫叹气:“我要再想想。”
苏父立刻说:“好男人别错过,他对清泉也很好。”
苏母忙附和:“就是,打着灯笼也难找,你带的又是女孩,找男人更要小心点。”
苏沫有些烦:“爸妈,我现在都三十多了,有些事我自己会考虑。”
苏母笑:“哎呦你翅膀硬了,能赚钱了,就嫌我们烦了?”
苏父也笑:“行行行,就是有一条,你可别把人小周给作走了,人找小姑娘去。”
苏母啐他:“是你想找小姑娘吧?”
苏沫思来想去,给从蓉打了个电话,说:“我要结婚了,你和老赵有没有时间过来喝酒?”
从蓉愣住:“妹妹……”后面的话却说不下去。
“怎么了?”
从蓉道:“老王的腿伤了,你不知道?你现在结婚,跟谁啊?”
苏沫有些懵,急了:“怎么伤了?”
“车祸,骨折,打了钢钉,现在还拄着拐杖呢?”
苏沫半天说不出话,平静了一会,才问:“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从蓉道:“一开始是他不让说,后来我听说周律师两边跑,跟你走得近,以为他会告诉你,我就不想多事,”又问,“周远山没跟你说?他肯定知道。”
苏沫心里更乱,问:“他……王居安为什么要瞒着我?”
从蓉想了想:“怕你担心?”
苏沫摇了摇头,叹气:“不是,他死要面子。”
更恼她失信。
第二天一早,苏沫订好机票,直接去事务所找人。
周远山正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苏沫推门进去,他也没发现。
苏沫犹豫了一会开口:“远山,我周末去南瞻。”
他猛然抬头:“你去那里做什么?”
“我……我听说他有点事,我要去找他。”
周远山神色不悦:“随便你,”又道,“人心肉长,我对你怎样,你知道。我又不能绑着你,一切靠自觉。”
苏沫忍不住了:“你早知道他有事,可你一字不提!”
周远山很平静,反问:“你觉得我该告诉你吗?你认为我欺骗你了?我早问过你,你是不是还想着他。当时你明明白白地跟我说不是。你这样算不算欺骗我的感情?”
“你强词夺理。”
“你不可理喻。”
头一次,两人不欢而散。
苏沫心事重重,班也不想上,无奈手头还有项目要跟,只得回公司点卯。
进了写字楼,前台有几个大姑娘小嫂子凑在一起看电脑,桌上搁着本新出的财经杂志。
苏沫随意问了句:“上班时间,都在看什么呢?”
前台小姑娘说:“苏总,您以前在南瞻的时候,知道这个人么?他好风流,网上都是他的花边新闻,拄着拐杖呢,就被人拍到和现在一个当红嫩模在交往,嫩模的微博都炸开了锅,底下的评论好热闹。”
苏沫过去瞄了几眼那些模糊的夜店照片,说:“我不认识他。”
有人拍了拍财经杂志:“上面有他的专访,最近挺有名,您以前也没听说过?”
苏沫翻开里页,看了看标题:《富二代如何接班,南瞻安盛的成功案例》,上附姑侄俩握手言和的近照,她看了一会,回:“没印象。”
立刻有人七嘴八舌,一时是我认识的人的亲戚在他家酒店打过工,一时又是我一个同学的表哥开商务会议的时候见过他,还有说同桌吃过饭的……
苏沫合上杂志,平静道:“吃什么饭,我还和他上过床呢。”
大家当她开玩笑,一时哄笑,纷纷表示:我也想和他上床,当然要带套。
苏沫把杂志扔去一边:“工作吧,八卦又不能当饭吃。”
两天后,周远山去苏家看望老人孩子,撞见苏沫的时候有些意外,问:“你没去?不去了?”
苏沫站在窗旁,看向外面,南边的天一丝云彩也无,现在应该开始热了。
周远山想了想,问:“你是不是看到网上的什么消息了?”
“嗯。”
“怎么不去问清楚?”
苏沫笑笑:“特地跑去问这些挺丢脸的。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就该过这样的生活。”
周远山说:“你对他没信心。”
苏沫摇一摇头:“你也看过照片了,你有没有发现,他当时笑起来很自在?也许,那才是他。”
周远山没说话。
苏沫忍住泪,笑着叹息:“发生那么多事,他现在能这样,说明已经调整过来,慢慢地,就能回到以前的轨迹上,”她转过身来看着他,“我们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生活。”
周远山走近,轻轻环住她的肩,苏沫将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对不起,借我靠一靠。”
他低声道:“结了婚,你可以靠一辈子。”
王居安正召集各部门领导开会,会议室大门忽然被人一把推开,周远山直接进来。
一张大红喜帖被人扔在会议桌上。
王居安看了眼,却没翻开,说:“出去。”
周远山二话不说,过来给了他一拳头。
王居安更怒,他腿脚不便,想要站起,旁人见了纷纷伸手来扶,他偏不让,喝道:“都放手。”
他才站稳,立马一拳还回去,周远山向后一趔趄,靠着墙,捂住了脸。
王居安活动一下手腕,坐下来瞧他,笑:“那天我要她跟着你别走散了,她就真的跟了你!这才半年不到,你回去问问她对不对得起我,”他似还有话讲,却又咽回去,冷着脸说,“滚。”
众人噤声,老板照常开会。
临下班,路过总经办时,王居安听见一丫头叽叽喳喳地说话,有些吵。
那丫头说:“我一直用这台电脑用惯了,换什么换。”
技术部的同事道:“这个系统都旧了。”
那丫头笑:“你新来的不知道,这是我以前领导的电脑,我忽然发现里面有一些玄而又玄的东西。”
王居安折回去在门口喊她:“陆慧,你过来。”
陆慧乐颠颠跑过来:“王董,您有事找我?”
王居安看了看她的桌子,问了句:“你在苏助以前的电脑里发现了什么玄而又玄的东西?”
陆慧笑:“我瞎说的,逗他们玩呢。”
王居安直接道:“搬来我办公室。”
陆慧一愣:“您说电脑?还是我?”
“快点!”
小姑娘忙把东西进贡。
等人出去了,王居安打开那台笔记本,一个文件夹一个文件夹的瞧,各种文档数据分门别类,规划十分清楚细致,的确是她的风格。
晃眼间,他发现了一个隐藏在深层子目录里的文件夹,名字很简单——“Wang”。
他心跳变快,立刻打开来瞧,里面只有两张照片,照片里只有两个人,是以前的他俩。两人眼神躲闪,笑容客套,既互相防范,又忍不住悄悄靠近。
似乎发生在很久以前,又像是在昨天。
他凝望多时,回过神来不觉一笑,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几晚都有应酬,一次喝多了些,赵祥庆开车送他。
赵祥庆的车里反复放着一首老歌,歌里的小白脸要死不活故作深沉地唱着,王居安注意到歌词,心想真他妈应景,他微恼地说:“关了。”
老赵道:“头儿,其实这歌词写得挺好,特别是最后一句。”
王居安没理,进了临海别墅,身后院门阖上,安安静静的,又只剩他一人。
走进里屋,来到后院,游泳池仍是干涸,上到二楼,有个房间永远寂静。
他回到大厅,在昏暗里点上一支烟,抽了几口,忽然瞄见角落那架许久不用的钢琴。
扶着手杖走过去,掀开琴盖,尝试着只用单手弹了几下,儿时被人逼迫着学过的东西还零星记得。
他嘴里叼着烟卷,手指放下去,调子便断断续续地浮上来,正是在车里听过的那首,歌词隐约在脑海里飘荡,他自嘲地笑,忽然扔掉手杖,瘸着脚走去沙发坐下,仰靠良久,直到夜色浓黑。
最后,王居安摸出手机,打电话给老张:“你明天一早过来,准备好香烛纸钱,我要去上坟。”
他已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