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耀辰听到这话,就仔细打量了钺之几眼,然后才恍然大悟:“我说怎么您看起来如此眼熟,原来是沈钺之沈老板,我听过您的戏,呃。。。。。。我真是眼拙,竟然没认出来,没想到您身手如此矫健,连我这个扛枪的都自愧不如。”
“您过奖了。”沈钺之向二人抱抱拳,又朝长者点头示意,他觉着这位的地位应该和他们家老爷子差不多,看上去就特有官架子。
“鄙人佟孝桀,最近在北京办事,住在湖广会馆,改天叫赵副官请二位来住处小聚,当面言谢!”佟参谋长微微一笑,他已经知道这个沈钺之的来历了,此人是沈慕函的公子,他有必要好好拉拢的。
“佟先生客气了,天色晚了,我要和福来回去歇着了,您二位也早些休息吧。”说完这话沈老板便带着福来告别了二人,坐着人力车回了西四。
在路上福来还对他说道:“那位佟先生很和蔼的样子。”
钺之却摆手道:“他和我们家老头子一样,是靠枪杆子吃饭的,老江湖了。”
“您怎么知道?”莫非这人会相面?
“我从小就接触他们这样的人,当兵的和普通老百姓不同,特有气势,。”他说着就看了看身边的福来,越发觉得这人儿的可爱了,关键时刻还能出力打倒坏人,这点吴璧凌就比不了,对方遇到这类事件只会像女人一样躲在自己身后,根本不可能挺身而出。
福来挠挠头,不解的问:“我脸上有东西?”
“没,晚上在我屋睡吧?”他已经上了瘾,完全离不开这副奇异的身体了,要是晚上还能搂着睡觉就好了,呵呵!
“不。。。。。。我会起不来的,今天去师傅那儿练拳,他就骂我来着,说我下盘不稳,还问我是不是昨晚去逛窑子了!”他很尴尬,虽然师傅说的是玩笑话,兄弟们儿都在一旁笑话他,他面子挂不住。
沈钺之“噗哧”一声乐了:“你师傅真厉害,连这个都看得出?”
“我现在气息乱,总是集中不起精神,再这样下去师傅是不会把腿法传给我的,巫山云雨的事还是别做为好,扰人心智。”他无奈的说,可每次都禁不住对方的诱惑陷了下去。
钺之搂着他的腰低声问:“看你一副吃了亏的模样,跟我就这么委屈?”
福来爽朗的一笑:“。。。。。。您不是说男人之间只是互相取悦,娱乐么,我自然不会在意的!”
福来想开了岂不是更好,他们就可以无拘无束的在一起了。但沈钺之听到这话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他还是喜欢“姘头”上杆子自个儿,若是人家不在意,他倒觉得恼火了!
沈老板挺身助小慧
《白蛇传》连演一个月之后,终于在一个周五在庆乐戏院暂时落下了帷幕。戏班子里的人都很开心,因为接下来他们可以稍事休息几天了。
晚上八点多,坐在后台卸妆的吴璧凌刚洗好脸,抬起头,就看到管事的老王抱着一个很大的礼篮进来了。
“吴老板,戏迷送您的,还有张帖子。”老往把帖子递给他,就帮沈钺之泡茶去了。
璧凌看了看帖子的内容:
吴璧凌先生:
鄙人藤田修二,在湖广会馆周先生的堂会上曾有幸一睹您的风采,您和沈先生合演的《白蛇传》实在是精彩万分,令人过目难忘,恳请吴先生和沈先生后日中午十一时赴东兴楼,鄙人做东请二位小酌一叙,恳请务必赏光。。。。。。
他冷冷一笑,是那个日本人,果然请自己吃饭来了,但他根本就不想去,可这事儿总要和钺之商量商量吧。
于是他抬起头,问一旁翘着二郎腿的大爷:“钺之,那个日本人送来请帖,让咱们去东兴楼吃饭,去不去?”
沈老板抬起眼皱眉思忖了片刻,干脆答道:“找理由推了吧,没兴趣。”虽然日本人现在有钱有势,但他可没兴趣巴结,弄不好落一身骚。
“好,老于,你去向周大公子打听一下日本人的住址,告诉他后天我们不去,就说我们身体欠佳,不便外出。”他叫来了班子里的跑腿,叮嘱了一番,然后才拿起了桌上的茶碗。
“是,吴老板,我这就去办。”老于赶忙转身出去了,周家就在不远处的东单,来回一趟很快的。
沈钺之看看对面的梨园小生,便走过来坐到了他身边,微笑着问:“不生气了吧?”
吴璧凌斜了他一眼,拿着劲儿答道:“我爱搭理你!”
“呵呵,咱两谁跟谁啊。。。。。。用得着那么多假招子么?”他虽然暂时没了和这位睡觉的欲望,但还是不能得罪了这个朋友的,因为梨园本来就是个行当,大家要标着膀子一块儿干才好讨生活,必须围好了人缘,要不日后有了事儿,谁都不会帮你。
“你那车夫呢,好半天没瞅见了。”璧凌问,整个下午他都没看到福来。
“他去帮我买东西了,过会儿就来。”沈钺之笑嘻嘻的答道。
“哦。。。。。。陈师傅那儿我约好了,明儿个咱两一起过去,带他老人家到银锭桥潞泉居吃烤肉,陈师傅就好那口儿。”日子一久,他对此人也就不生气了,因为他们今后还得在一块儿唱戏呢,这次《白蛇传》可谓大获成功,两家戏院都等着他们的新戏呢,就连第一大舞台也来了话,让他们今后有了好戏就过去赶场。
“成,明儿我上家找你。”他们吵架归吵架,但多年的情谊可不是因为争风吃醋这种俗世就散伙的。
吴璧凌贴着他的耳畔吃味儿的问:“你还没对那车夫腻味呢?”
“呵呵,我和他没什么。”他不老实的答道。
“哦?那我今儿晚上去你家?”吴老板就要试试,让这家伙不说实话。
沈钺之马上摇头:“别,我太累了,伺候不起您,等过些日子的。”
“呸,过些日子我还就没时间了。”他生气的站起身,招呼自己的车夫回家,懒得搭理这根儿花心儿大萝卜了。
沈老板亲自把吴璧凌送出门,但抬眼就看到周大少和小慧正站在门口说话。看到周某人眉飞色舞的样子,他就觉得事情不妙,这小子八成是对小慧动了心思,他可不能让姑娘上了此人的狗当,于是马上笑容满面的走了过去和周礼夋打招呼:“周大公子,您怎么来了,刚才给我们捧场了?”
周礼夋看到他赶忙上前应和:“沈老板,我刚过来,要请小慧去宵夜呢。”
“哦,我正好没吃,要不咱们一起?”他笑呵呵的问。
小慧不知所措的低着头,说不出话来了,虽然周礼夋的人品不咋的,但对她却是出手阔绰,最近送了不少贵重的东西,她再薄人家面子就太不好意思了。幸好沈老板来了,不然她真不知道怎么应付这场面。
“好。。。。。。好,一起吧。”周礼夋心里自然不痛快,但拒绝对方又不行,更何况人家后台也很硬,得罪不起。
正在此时,福来也拉着车从胡同口跑了回来,看到三人在戏院后门说话,就把车停到了一旁,抹着汗问:“沈老板,您现在要回去么?”
“和周公子,小慧吃夜宵去,走吧。”他说完就上了车,又帮两人各自叫了两洋车,四人这才一同前往王府井。
到了“润明楼”,沈钺之就做东点了菜,然后才对三人说道:“这月底吴老板大婚之喜,咱们一起过去给他道贺吧?”
周礼夋有些无聊,但还是答道:“好,哦,对了,藤田先生不是请两位去吃饭么,二位怎么回绝了?”
“最近太累了,璧凌身体欠佳,我也十分疲劳,只想在家里好好的睡上几天,您和藤田先生道个歉吧。”他说着就给三人倒了茶,又瞅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小慧,这丫头只是低头不语,好像很不自在的样子。
当然,更不自在的到是佟福来,因为他上次和小慧的事儿还没绞股清楚呢,今晚又坐在一起吃饭,他都不敢下筷子了。
“好,我一定转告,今天刚好都在,就喝两杯吧。”周大公子给四人倒上酒,然后先站起了身。
三人也纷纷起来碰杯,几乎都是一饮而尽的。
“这酒还不错,就是淡了些。”钺之说道,他瞅了眼边上的福来,这小子也不吃饭,只是傻呆呆的坐着,盯着桌面,和个木头人似的,这是干嘛呢?
“改日我请沈老板和小慧去福全馆吃水晶肘子,那肘子的味道真是香得不得了啊。”他不禁赞道,但眼睛却一直在瞄身边的小慧,这丫头要能当他的姨太太就好了,只是不知道家里的母老虎是否肯答应,不答应也不要紧,他偷偷的养在外面,只要小慧生了一男半女,爹妈一定会乐意劝说老婆让她进门的。
“好,下次就烦劳周大公子做东了。”沈钺之也觉得这饭吃得不是滋味,只想赶紧结束快点回家搂福来上炕睡觉。
佟福来委婉拒交欢
吃完夜宵,沈钺之就推说小慧住在他家附近,便拽着姑娘上了一辆洋车,送她回家了,他自然是不能让班子里的姑娘被人随便占便宜的。
到了胡同的大杂院门口,小慧便下了车,付了车钱,然后才对停在路边的两人说道:“谢谢沈老板帮我解围。”
沈钺之坐在车上叹了口气:“都是自己人就别说客套话了,周大公子的人品你应该清楚,和他搅合在一起你会吃亏的,外面太冷,回去歇着吧,有什么话等歇息过了再说,我们走了。”
小慧欠欠身便转身进了院子,她真是太糊涂了,但要摆脱周某人的纠缠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谁让她收了人家那么多东西呢?她咬着嘴唇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前,掏出了钥匙,打开了冰冷的房门,屋子里冷冷清清的没个人影,连点儿热乎气儿都没有。
她关好门,把炉子的火眼打开,随后才开灯,坐到了炕上。现在她的生活虽然算不上富裕,可却也衣食不愁了,用不着靠男人的施舍过日子,可她总要嫁人的。
原本她看上了佟大哥,可人家却不敢要她,她真的很伤心!但这不能怨佟大哥,谁叫她是个下九流的戏子呢?戏子只是富人玩弄的华丽摆设,和窑子里的女人没啥分别。她没有沈老板的好家事,所以找个靠山还是有必要的吧,要不以后年老色衰唱不动的时候靠什么维生?
她坐在炕头上反复思忖,不由自主的摸摸自己的肚子,嫁人真的行么?谁会要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即便是佟大哥也不会要她这种没用的女人吧?想到这儿她就凄凉的笑了!
回到家之后,沈老板便拉着福来喝茶,实则是想问问对方和小慧到底是怎么回事。
佟福来见他半天没说话,便问:“您有事要讲?”
“嗯,小慧那丫头是五年前我从窑子里赎出来的,她一直跟着我学戏,很刻苦,人也机灵。”沈钺之十分正色的说。
福来有些诧异,因为这个男人从来也没如此正经的和他讲过话,但这些事为何要跟自己说呢?
他抬起眼瞅着车夫,又说道:“她不能生育了。”
福来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他苦涩的问:“您为什么把这些告诉我?”
“你别和我装糊涂,她这样的身子你能要么,不能要就别惦记人家!”他说话的口气很严肃,他知道即便是福来这样的人也会想要女人生孩子的,因为就算是再穷苦只要有后代就还有希望,或许自己的孩子争气,以后说不定整个家族就发达了呢?
佟福来摘下皮帽,吸了吸鼻子,低声道:“人家不嫌弃我就算好事了,我还怎么敢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