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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娥也很担忧,她刚想开口,就看到仆人抬着轮椅上的剑华和红霞一起下了楼。
“妈,二娘,佟伯母,日本人向我们开火了。”沈剑华答道,刚才钺之已经和自己讲过了。
“不是演习?”沈太太听闻这个消息,便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不知如何是好了。
“姐姐,没事的,钺之是不是打听消息去了?”范仙娥急忙安慰她。
福来答道:“嗯,他一会儿就回来,让我们不要出门,在家里等着。”
佟春燕坐到了沙发上,焦虑的望着窗外,要是奉天被日本人占了,她索性就带着福来他们回南京好了,还是南京最安全。
一家人惶恐的在客厅里等到快天明之时,沈钺之才回到了家中,他看起来像是受了莫大的打击,铁青着脸不肯讲话。
他坐在沙发上愣了很久,才惨淡的对家人宣布:“我们得收拾东西离开奉天了。”
听到这个消息,谁都没吭声,静得只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枪声。
过了一会儿,沈太太就叮嘱下人去收拾东西了,其他人也都纷纷回房整理行囊,客厅里只剩下沈少校和福来,以及人事不懂的小儿子天逸。
福来知道他心里烦闷,便试探着问:“你是不是要带我们去北平?”
他默默点头,因为北平是必须守住的,所以呆在北平应该是安全的,丢了平津就没办法拦住日本人吞并整个中国的野心了。他也明白这仗不能匆匆忙忙就闷头打起来,因为偌大的奉天只有一万余守军,无论是弹药还是物资储备都严重不足,根本没办法和小鬼子耗。眼下上面大概还在争取“和谈”,让守军保持克制,不能主动开火,但人家把一盆子脏水都泼到你身上了,说你们炸毁了他们柳条湖的铁路,打死了日本兵,拿出了“人证物证”,明显就是在栽赃陷害,关东军是想趁机吞掉早已垂涎的白山黑水。
奉天是生他养他的地方,如今却要他拖家带口的狼狈而逃,作为一名军官,一个男人他心里岂会好受?
“看来我们是不能打这一仗的。”从钺之的脸上福来找到了答案,东北军的主要兵力都在关内,即便要调回东北也需要时间,而且最复杂的是东北军还需要听从政府的命令。
“主要是没有料到日本人会这么突然就动手,完全没有准备。”沈钺之说完便从兜里掏出了烟,刚想点,就看到了福来怀中抱着的小儿子,索性就把整根儿烟捏得粉碎,丢到了烟缸里。
“吃一堑长一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日后做好了准备我们一定能打回来的。”佟福来安慰他,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沈钺之侧过脸,望着福来和儿子,苦笑了一下,至少作为“丈夫”和父亲他还算尽责,眼下他必须保护好家人,赶紧撤离到相对安全的北平去,这才是他最应该完成的任务。
“爹,义父……奶奶说我们要去北平,为什么哦?”天禹睡眼朦胧的下了楼来到了二人身边坐到了父亲身边,他不明白为何家里人要半夜起来收拾东西,匆忙的离开奉天。
“日本人要占奉天城,所以咱们要去北平生活了。”福来解释,天禹已经是个要满四岁的小男孩了,一般的话都能明白,也能理解。
天禹皱着眉问:“他们为什么要占咱们的奉天呢?”
沈钺之摸摸儿子的头,只得做了个形象的比喻:“如果有个小朋友,时常看你手里拿着新玩具,他家里人又不给他买,一般情况下他是会嫉妒的,当你每天都拿着不同样子的玩具在他眼前晃悠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从你手里抢了,那个抢别人玩具的坏孩子就是日本人,他们就是看上了我们的土地和丰富的物产,所以和我们抢夺来了。”
天禹这才恍然大悟,他愤愤不平的说道:“日本人真坏,义父和爹不是军官么,为什么不把他们打跑呢?”
面对儿子的质问沈少校无言以对,他不能厚着脸皮说出各种主观,客观的因素,因为留存于历史的只是结果。而他的后代,或许还会因为祖辈曾是“不抵抗”的东北军一员感到羞耻,甚至会抬不起头来。
佟福来温和的答道:“虽然咱们手里有新玩具,但日本那个坏孩子比我们个子高,比咱们力气大,所以我们暂时不是他的对手,等咱们长大了,和他一样高,一样壮的时候再把日本人抢走的东西拿回来,让他再也不敢欺负咱。”
“哦,我懂了。”天禹连连点头,就好像他和临街的孩子一起玩儿的时候,那些大孩子总抢自己的玩具,要不是黄丫(狗)护着自己可能真会挨揍的。不过等他长大了,那些孩子就不是他的对手了,他一定会把他们揍得屁滚尿流。
沈钺之舒了口气,还是福来会教育孩子,他刚要开口,便听到茶几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立马拿起听筒,电话另一头传来的是父亲铿锵有力的声音:“是我,喂,叫钺之来接电话。”
“爹,我在,我已经叫家里收拾东西了,我打算带大家来北平。”他说道,虽然事先他并没和父亲商量,但这却是最妥当的方案了。
沈慕函刚从军营回来,开了整晚的紧急会议,他这就要和少帅返回东北了,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家里人和刚出生不久的小孙子天逸。
“嗯,我没意见,要把你母亲她们安排好,照顾好福来和孩子们,你哥哥嫂子他们也得让你费心了,哦,你和独立团留在北平听候差遣,别主动请缨,详细的事等以后再说,我会给你拍电报的,这两天我就回东北了。”沈慕函一边让副官帮自己揉肩膀,一边叮咛,生怕遗漏了啥重要的事。
“我知道了,佟伯母也先和我们回北平,等局势稳定再送她回南京吧?”他问道,这件事还没和佟老太太商量呢。
“嗯,得照顾好她,家里只有两辆轿车,这么多人要怎么走,你安排了吗?”他问儿子,现在火车站都被关东军占领了,必然不能坐火车来北平。
“安排好了,刚才我出去的时候就是去找车子了,我雇了几辆马车,跟着汽车一起走。”他答道,只能挑些好带,值钱的细软走,因为都在一天半天内搬走是不可能的。
“好,别耽误时间了,你和福来去准备吧,我得睡一会儿,下午还要赶路。”沈慕函说完就挂了电话,靠在椅子长出一口气。
年轻的敦实的刘副官便问:“长官,您家里都安排好了吧?”
“嗯,都安排好了,看样子咱们真的要打仗了!”虽然现在暂时还没和关东军交手,但早晚都要走到这一步的,毕竟东北是他们的家乡,是养育了他们的土地,但凡有血性的男儿都有义务保家卫国。
“日本人实在是太可恶了,不干他们怎么行?”刘副官也是土生土长的东北男儿,早就看不惯那些小个头儿的鬼子了!
“干仗不是简单的事,要准备充分才有胜算,你还嫩,不明白的。”他的新副官才从讲武堂毕业两年,没经过大风浪,日后还需要多加历练,等锻炼好了就调到儿子手下,那时候他就真该下野了。
刘副官“哦”了一声:“您休息吧,我也回屋睡去了。”说完便帮沈军长铺好了床褥,走出了北房。
而躺在床上的沈慕函却毫无睡意,行军打仗这么多年,他很少失眠,这次算是个意外,但大敌当前,面对强虏入侵,家园被占,他又怎能睡得踏实?
100兄妹纠缠气煞母亲
东北局势越发严峻之时,南京政府也处在混乱的边缘;开国要员们因为争权夺利闹得不可开交;粤派的人士汪兆铭,李宗仁逐渐占了上风,于五月在广州成立新政府;风头直指蒋介石的班底。下半年;长江中下游受到暴雨袭击,全国近四分之一的人口受灾,政府拨款七分之一用于赈灾,加之匪患猖獗;中国处于内忧外患的不良环境中。
佟孝成也因不想过分参与内斗;索性暂时告假回家。好在沈钺之带着福来和妹妹避走北平了;他也算是安了心,只是家里的事情还没解决,让他颇为烦恼!
星期天早晨,他就来到了女儿的房间,晓鸾正抱着小宁宁坐在窗前玩儿,孩子已经一岁多了,开始牙牙学语,长得水灵灵,白嫩嫩的。
“爹,有事么?”她问,经过一年的休养,她的精神状态好多了,对于大哥曾经做过的错事已慢慢的学会了看淡,因为这样她才能和对方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
佟孝成抱过小孙女,坐在椅子上温和的问:“爹想问你今后打算怎么办?”他不想逼女儿,但一个女子孤零零的拉扯孩子如同守寡,晓鸾还年轻啊。
她低着头半天没讲话,随后才答道:“我没别的想法,只想把宁宁抚养长大。”
“你不再成家了?”他锁着眉问。
晓鸾摇头。
“不行,你还年轻,就算是带着宁宁也能找到好人家的,这件事让你娘去操持,你挑选就好。”他怎能让年纪轻轻的闺女当寡妇,终日浪费青春。
父女两人讲话的时候,门半开着,路过的荣飞刚好听到。
爹要给妹妹寻新的婆家了,他的心情可着实不咋地,但眼下老婆小薇刚生了儿子郡康,一切都得顺着她来,他也不能太放肆!
一想到妹妹又要嫁人,他就抓心挠肝的,索性决定今晚找妹妹谈谈,可谈什么呢?莫非要劝妹妹别嫁人,一辈子当“寡妇”?那他不真成自私鬼了,万万不能哦。
深夜十一点多,趁妻子睡熟了,荣飞就出了卧房来到了妹妹的门前,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晓鸾没睡,正躺在床上看小说,看到他进来却不吃惊,只是低声问:“这么晚了,有事吗?”
“白天的时候我听见爸和你的谈话了,他想给你找个男人。”他先将门关好,随后才站在原地老老实实的说着。
她看看小床内睡熟的女儿,索性坐起身说:“我们出去讲话吧,会吵了孩子的。”
“行,去书房。”他难掩窃喜之情,赶忙推开门直奔走廊尽头的书房。
晓鸾进来后,便随手关上了门,但她只是靠在门旁低着头,不愿意坐到那张贵妃椅上,因为就是在那里她被哥哥□了,还因此怀上了宁宁。
佟荣飞倒是很大方的坐下,微笑着问:“干嘛站着,坐吧。”虽然这个房间总让他回想起和妹妹的那次“意外”,不过他却是不后悔的。
晓鸾犹豫了一会儿,才走到对面的沙发旁坐了下来。
“我只想把宁宁养大,我和爹说过了,我不会再嫁人的。”她考虑了很久才下定决心的,因为离婚和那次的打击,她对结婚对男人产生了恐惧心理,所以她才决定不再嫁人了。
荣飞听到妹妹的真心话,心里却酸溜溜的,他捏着手腕问:“是哥对不住你,但你也别这么折磨自己啊?”
晓鸾冷笑着:“别假惺惺了,我和王玥离婚的时候最开心的不是你么,咱两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还能不了解你?”当大哥听说她和前夫办了离婚的时候,嘴角荡漾的那抹浅笑令她难以忘却,这纯粹就是“小人得志”的真实写照。
他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望着妹妹越发标志的脸蛋儿,讨好的答道:“那是自然的,我们是兄妹么,我的想法你最明白……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现在这个结果也不错,他有了女儿,还有个新出生的儿子,可心里却还是很遗憾的,因为每天睡在身边的不是喜欢的晓鸾,而是一个只会哭哭啼啼挑三拣四的大小姐。
晓鸾不禁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