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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吴三妞同学坚韧地在外面哭哭诉诉跪了将近两个时辰,先是以头叩地咚咚作响,期间还晕倒过一回,清醒了之后心一横就朝着院墙一头撞过去,当场血洒萱香院。
——当然撞头是个技术活儿,没有家传渊源的千万别尝试噢(某良品作者友情提示)。你不能往门上撞,那是铁板,估记会很疼,你不能撞门墙边框上,那是硬朗朗的棱,一个把握不好就还不了魂了。于是就直接撞旁边灰泥墙上,把墙皮撞下来一层,灰土蹭个满身满脸,多少再蹭出点血迹来糊和在一起,噢,那画面,多么狼狈多么悲惨多么引人垂怜。
还有时机,不是一来就要撞的,也不是一直不撞的,要选在刚刚好的时机撞过去,就在明璋的小丫头过来探头探脑的时候。。。。。。
于是明璋同学飞奔着冲了过来,少年使了吃奶的劲儿,和几个丫头一起,把三妞表姐连拖带抱地去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就在这个三妞表姐重伤的当夜,两个人睡了。睡了!
谁爬了谁的床已不可考,总之,两人赤身果体,被发现在一床上醒来。
明玫闻知此事,大大地惊诧了——明璋那孩子,他会么他?
总之姨娘之事就这样被座实。三姨娘很不冷静地动了粗,吴三妞同学除了额头红肿,嘴角脸颊也红肿了。就这样顶着半个猪头脸依然嘤嘤嘤嘤地哭诉:姑妈,姨妈,你就是我亲妈,你疼疼我吧,你怜惜我吧,我和表弟,是真爱啊。。。。。。
也许正如传说中那样,爱这种东西,本来可能没有,但做着做着就爱上了??
明璋在府里姐妹中,好象从不和谁互粉,也就明玫,因为一趟西北之行,倒有过不少交际,主要是被明玫训到无话可说。如今明玫还没说他什么,他自己已经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见着明玫都躲着走。
明玫:切,做都做了还装个屁的纯哪。
一直不理他,他倒自己来找明玫开楼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象个笑话?”
“你不是。”
“真的,你没有笑我?”
“没有。笑话能让人发笑,你没这功能。”
“。。。。。。”
他只有功能让人生孩子,虽然尚不知此功能有没有成熟。但三妞姨娘明显是觉得够用了的,日夜里缠磨着明璋生孩子生孩子,三姨娘曾为此夜闯过二人闺房,把三妞好一顿打骂。
后来,三姨娘发了狠,说三妞再这般缠着明璋,便真要把她发嫁出去,让她要死也死到外头去。
三妞虽然不愤地大嚷着:“姑姑还不是一入贺府就想着生孩子的?同为姨娘,姑姑不知道只有生了孩子才能立住脚吗?何苦这样苦苦相逼于我。如今不生下孩子,等主母进了门,还不把我任意打卖了,姑姑是我亲生的姑姑,怎的这般专与我过不去!”
但到底也不太敢再明目张胆,从此转入了地下活动。
明璋那娃,大概初尝那什么滋味,正贪恋时候,倒配合着三妞玩得不亦乐乎,时常把三姨娘气个半死。
。。
天大冷起来的时候,老太太病了。本不过是偶感风寒,谁知竟病势汹汹,躺下起不来了。明玫得空便在老太太身边侍疾,老太太也很矫情,一会儿不见明玫便叫一叫,于是在某夜里醒来叫了一次后,明玫就很光荣地被委以重任,长驻老太太身边了,连晚上也在老太太身边打了地铺。
她自己本来也体弱畏寒的,这么弄到年底,竟然也病倒了,倒把老太太和贺正宏吓了一跳。
老太太一吓,倒把病吓跑了,自己先好了起来,只明玫,又在病榻上过了一个年。倒也算因祸得福,再不用去学什么才艺了。于是明玫便一直窝过大半个春天。
“小姐,你看看可以吗?”司茶问道。
明玫接过司茶手里的纸张细看。信上除了抬头落款就是两句客气话,一句是询问焦家二公子焦恩赞的俸禄收入如何,一句是询问二房众人的生活质量如何。
明玫点头:“不错,就要这样不着痕迹才好。不然若被人知道明璐回娘家要钱,她的脸往哪儿搁。”
“可是这样写有用吗,怎么能帮得到她?”旁边司水不解。
司茶笑道:“这是以老爷的名义写的。”
“所以呢?焦国公就会给钱么?这上面没说要钱啊。”司水识字儿不多,还是司茶教的,拿过去看了几遍,没明白个所以然。
“你想想老爷是谁,会不知道同朝为官的女婿俸禄多少吗?并且你看后一句,明着是关心女儿生活,实则是担心女儿生活。焦国公爷不会置之不理的。”
司水懂了,笑着夸司茶:“司茶好聪明,这话写的多含蓄。”
司茶不好意思了:“我按小姐的意思写的。”
司水柔柔地笑:“小姐这几天想是身体大好了,开始有心思管别人了。”
司茶道:“哪里是现在才想到的,自从年前二小姐来要东西小姐就记着了,不过不好隔的时间短就去信,倒显得是二小姐专门回娘家告状了似的。所以才故意拖到现在写的。”
司水酸酸的:“小姐都告诉你这些?怎么都没告诉我。”
司茶得意:“哪是小姐说的,小姐写了个备忘录在匣子里放着呢,你对着字看都不看一眼的。”
司水:“读不懂我看什么呀。好司茶,你再教我认字儿吧。。。。。。”
司茶把信送到书房,贺老爷不在,贺恭听到是七小姐让送来给他的,让他照着手书,然后发贴送去焦国公府的,忙恭敬地应了。
没几天,焦国公又给了自己二儿子一间铺子。这次不是只给收益,是直接给了间铺子让他们自己打理。但是也说了,若打理的不好,以后就不好再拿公中的产业来贴补了。
明璐高兴得什么似的,便也知道收敛些脾气,把那精明劲儿都用到了打理铺子上,费尽心思。
上次明璐拿着明玫那些东西去卖了不老少钱,过了个滋润的年,如今又得了铺子,真是喜出望外呀。于是在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心情大好的她忽一日想起自己患病的祖母和妹妹来,提了点心来看。
当然老太太早好了,虽然气色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儿。而明玫,当然也早好了,说实话容光更胜从前,她只是想在窝里蹲着。
明璐这次的主站还是明玫的西厢,她是专程来表示慰问感谢和那什么,看能不能再寻摸点儿什么去的,她的那家铺子,若周转资金再增加一些,生意一定会更红火更能赚钱。如果不能,但多一些象样的摆设也不错啊。
明玫看她目光满屋游弋,便道:“上次贺孝家的替爹爹来传话,一眼看到我屋里少了些摆件,那尊飞天仙子像,她也很喜欢,曾来摸摩过呢,便细细问起来。我交待丫头们只说拿出去卖了。”
“后来呢?”
“后来倒没什么,只是贺孝家的似乎嘀嘀咕咕地说奇怪,怎么外院的管事儿们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带出去的。”她负责内外院传话,她老公贺孝就是外院大管事儿,东西物件儿往来出入一清二楚。
明璐果然急了:“贺孝家的肯定会乱猜测,是我上次来后不久吗?”
“正是第二天呢。”
明璐唉呀一声,问道:“然后呢,太太有没有问起来?”
“太太倒没有问,只是爹爹专门把我叫过去一趟,问我因为什么缺钱。妹妹吱吱唔唔答不上来。”
明璐听了,寻思着莫非太太并不知道?若知道了再没有不问过的道理,等下得找二姨娘打听一下。然后又很怒其不争地责怪明玫道:“妹妹也真是的,脑子不是挺好使嘛,怎么那会儿偏转不开?你不会编一个急需钱的理由,让爹爹再给你周转些?”
明玫:“。。。。。。可以这样吗?。。。。。。我编不出来呀。”难道这姐还缺钱用?
明璐走的时候,又捎带了两个摆件,但她也对明玫着:“只是看这两个摆件真的好看,给我放铺子里去摆摆,姐姐以后再不拿妹妹的东西了。”
以后不重要,这次,她先就没过。
出门时刚到二门上,就被管事儿拦着了。说是贺老爷有请。
书房里,贺老爷直接动手,把明璐丫头的包袱给抖喽开了。然后看着明璐问道:“说说吧,为什么夹带妹妹的东西出门?你要做什么用途?什么时候还回来?”
明璐羞愧难当,脸红得能滴出血来。说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了,偏这么点儿背给她出事儿。
然后很快明玫也被叫过去,一看摆着的那一摊儿,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的,便老实承认是自己主动给的,被贺正宏一顿狠批:“果然长本事了,会偷偷摸摸变卖家当了。。。。。。”
明璐看着明玫被骂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有些过意不去,便道:“爹爹不用骂妹妹了,我回去凑银子,能赎回的物件赎回来,赎不回来的还银子回来就是。”
明玫忙道:“那些东西姐姐先摆着,等将来妹妹需要时再说吧。”不再来要就行了,还就不必了。狗急了谁知道去跳谁家的墙呢,还是她吃点儿亏算了,不好叫明璐再去别处丢人去。
明璐走后贺老爷问明玫:“你之前不是又给她东西又写信去帮你二姐么,这次怎么反小气了,二个小东西倒不让带走了。”
明玫道:“之前二姐确实有难处,娘家不帮着谁帮着。但现在她不用拐杖也可以自己走,还贪占便宜就不好吧;谁愿意一直惯着她。 再说,我只是透个风出来,可是爹爹拦的人。。。。。。”纵着她她还真要成习惯了。不过吓吓她就好了,干嘛抖人家包袱,太赤果果不给脸了。传出去,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偷带东西出门典卖,娘家婆家的脸都得丢光啊。
自此明璐再也没有来揩过油,只就铺子里的事儿不停和二姨娘交流意见。其实铺子也不能她管,原本就有懂行的管事儿掌柜神马的,一切都在正轨上。只是明璐能当家作主后就想一番大刀阔爷地改革,扩大经营什么的,如今看钱不凑手,便也罢了,就着铺子里的利润,倒也过得下日子。
。。
因着前番的京城风云,两个哥哥的婚事到底还是推后了一年。第二年的春末,大哥明琛成亲。
女方是江南世家程家的女儿,据说是个才女来的。程家一门出过三个探花郎,很是清贵,而贺家,除了贺正宏老粗外,一个状元的爷爷加一个传胪的孙子,平均值比程家还高呢。何况还有个两榜进士的二儿子,总之个个拿得出手啊。
成亲这天,大摆宴席。明玫依然负责帮着招待女客。
“哟,这就是传说中的贺家七表妹呀。”席间,唐家五表嫂邢茹萍含笑将明玫拦下,然后上下打量着明玫,把她直从头发梢品评到脚后跟,说些不咸不淡的话,还对明玫正在学习琴棋书画大为感叹,直说,“不用再学了,妹妹这样子,已经让人万般惦念了,再多才多艺的,可让别的女子怎么活呀。”
这邢茹萍生娃效率极高,并且极会统筹。之前随夫上任,同时去南襄城为母亲守孝时怀着一个。一年半后,唐五表嫂是抱着一个,怀着一个,回了京城给重病的唐老太太侍疾并待产,此后为唐家生下第二个男孙,并一直住在京城,帮着婆婆携理家事。而唐玉琦,一直驻守南襄没有再回过京城。
这是明玫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