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狱里仰望天堂了。
这是个灾难的开始,那个淫媒集团的头头说,她的初夜并不值十万块,所以她得为他们长期打工。她不想,却无能为力,她的父母,妹妹都在这个城市生活,她或许可以逃出生天,但是她母亲和妹妹呢,可以么?除非她们全家彻底搬离此地,否则永远都摆脱不了这个恶魔。
她也不是不想报警,可是正如那个头头所说的,她已经是这个集团的一员了,在同一条船上,她报警,到最后受到牵连的肯定有她。
“如果你不怕拘留甚至劳教的话,你就去吧。”这是那个头目对她的警告,她听了,连心底最后一丝希望都被掐死了。从此以后,她就像一个溺水者,在这肮脏龌龊的脏水里,等死。
从此,芙蕖学会把泪水咽到肚子里,从此,她学会笑脸迎人,迎来送往。
后来,葛老就成了她的常客,他说,她的喊声能让他感觉如沐春风,整个人像年轻了十岁一样。葛老喜欢性 爱游戏,玩起来可以不要命,但是出手阔绰,大方。当芙蕖在他手下痛不欲生的时候,会在心里安慰自己,有钱,还有钱可以弥补她的伤害。若干年后,饼干骂她连马进那个变态的钱她都肯赚,她心里想,这算什么,她还遇到过更变态的呢。
终于有一天,因为黑吃黑,那个集团的头目被人杀了,整个黑帮也跟着垮了,她们这些娼 妓也作了鸟兽散。可惜生活仍在继续,她母亲得了癌症,不得已,芙蕖只好重操旧业,继续她的皮肉生涯。只不过这一次换了地点,到了石家庄去,而她,也算是和家乡的一切彻底说再见了。
一晃多年过去了,芙蕖没有想到竟然在北京又遇到了他,那个她记忆深处的男人,她的身体忽然变就像干渴的土地一般,而那些已经痊愈了的伤就是上面龟裂开来的条条裂痕,遍布全身,隐隐作痛。
“rose啊,我这两天去蓬莱都没见到你。”
芙蕖强壮镇定地笑了笑,说:“哎呀,我已经金盆洗手了。真是的,我居然忘记了告诉葛老,该死该死。”
葛老伸出他那只短而肥大的手,揉了揉她的手臂,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芙蕖仍能感触到他手上的汗湿和温度。她的头皮发麻起来,脚趾紧紧地扣着地板,强忍下心里的反胃。她挣脱了葛老的手,哆嗦着,断断续续地说:“葛老,我,我想晚了,那就,那就改天再聊吧。那么,我想,我该走了。”
说完,就呼的一下,想往前冲,结果还没跑几步,就被葛老一把抓住了,他将她压到一边的墙壁上,五短的身材凑近她的眼前,身体压着身体,手开始上下乱摸了。他说:“rose,都是老朋友了,何必这么着急走,大家叙叙旧。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玩过那么多的女人,只有你能让我感到年轻?”
芙蕖这一刻只想哭,眼睛因恐惧而瞪得极大。她这十一年,一双玉臂千人枕,一张朱唇万人尝,什么样的人没遇到过,什么时候怕过。惟独此刻,这一个人,开启她噩梦人生的人,是她唯一的,无可避免的恐惧,每一次想到他,就觉得回忆像双手,将她的处 女 膜撕裂,令她痛不欲生。
她用力地推开了葛老的身体,然后逃命似的往不远处的斯巴鲁跑。这一次葛老并没有追了上来,而是站在原地,悠哉闲哉的看着她。
芙蕖上了车,就没命似的狂开,深夜的北京街头,一辆深蓝色的斯巴鲁像只盲头苍蝇一般,乱串。好几次,都差点装上了别的车辆。
终于,芙蕖开累了,在路边随便找了个地方,停了下来,然后俯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起来。她想,命运待她真是不薄,总是在她以为能够过上好日子的时候,再给她一个大逆转。十一年前如此,十一年后也如此。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终于哭累了,她抬起头,抹了抹眼泪,正打算驱车离开。她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却顿时呆住了,因为她无意间竟然将车子开到了湛海家的楼盘外面。她抬头,看着那一栋栋高楼里亮着的零星灯光,想,为什么有的人能够顺风顺水,衣食无忧,一生下来就无惧于任何势力的迫害,活得恣意而顺心。而有的人却只能整天担惊受怕,被这个或者那个伤害,到最后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都难以如愿。为什么有些人注定了就是人上人,而有些人却连做个普通人的愿望都不能达成?
芙蕖找不到答案,她只能将这样的遭遇解释成命,命好命坏不由人,她也只能在命运的玩弄之下沉沦。
芙蕖瘫在车厢里,连动都不想动,她挨着窗口,看着窗外夜色如墨。这时,车外一群人经过,男男女女都有,很年轻的一伙人,嘻嘻哈哈的,像春天里的太阳,充满了温暖的气息。芙蕖认出了其中的一个,那个笑着看着人闹的人。她忽然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打开了车门,走到了他跟前去,仰着头,看着他,却不说话。
湛海看着他面前的芙蕖,衣衫不整,头发蓬乱,眼睛浮肿,脸上是未干的泪痕。他伸出手,把她的泪痕抹干,问她:“你怎么了?”
他的手很温暖,扶着她的脸,带着温度,像初春的暖风拂面。芙蕖裂开了个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她问他:“今天晚上你有没有空?”
这是一个赤 裸裸的暗示,听不明白的人都是傻瓜。湛海身边的人都暧昧地笑了起来,这不怀好意的笑声,弄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看了身边的那群人一眼,再回过头来看着她说:“你这样子怎么开车?我送你回去吧。”
芙蕖心底凉了一下,她果然是见不得人的,就连交易,都无法像以前那般,光明正大了。
湛海看了慕蔷一眼,然后嘱咐说:“钥匙你有吧,晚上别闹那么大声,小心隔壁投诉。我送完她就回来。”
慕蔷却呆呆地看着芙蕖,脸上是惊讶万分的表情,许久她才回过神来,问湛海:“姐夫,这是……”
湛海拍了拍她肩膀,说:“回来我再跟你解释。”说完,就牵着芙蕖的手走向她的那辆斯巴鲁去了。
一进了房子的大门,芙蕖就迫不及待地撕扯起湛海的衣服来。快,准,狠。带着一种溺水者求生似的渴望,仿佛昨日的种种苦厄都将藉此洗去。
湛海被芙蕖的热情吓了一跳,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问她:“你没事吧。”
芙蕖抬头,眉目里都带着苦恼和不安,她二话没说,就将嘴唇覆了上去,然后使劲浑身解数地挑逗,纠缠。湛海只感觉到她的舌头在他的口腔里肆无忌惮地横行着,他忽然想到了F1赛场上的那些赛车,箭一般地急速前进,仿佛不要命似的,豁了出去。又想到了笼子里的困兽,横冲直撞,拼了命地要冲出这困着它身心的笼牢。他想,这真是一个高手的吻,如果没有经过千锤百炼,压根不可能练就出这样的本领。他知道这天晚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让她感到不安和失去理智。他们以前再怎么地缠绵,她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让人感到一种绝望的气息。他想,她竟然不肯告诉他,那就作罢吧,既然是心事,就让她摆在心里好了。
湛海开始回吻她,带着一种安抚的味道,一下一下,极有章法,像小孩子闹别扭时,妈妈抚慰的手。她的舌头,她的牙齿,她的上颚,她的口腔壁,都被他的舌温柔地拂过,她有多绝望,他就有多温柔,一个像火,一个像水,在此时相濡以沫,水 □融。
芙蕖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个吻,脑海里出现的是那一年的那个白衣少年的吻,一样的温柔,一样的缠绵,舌尖里都仿佛带着蜜一般,让人着迷,不忍终止。
到最后,一个吻已经无法满足这对男女的欲望,湛海一把抱起了她,就朝着房间走去。一路上芙蕖都没有说话,头颅窝在他的脖子里,双手紧紧地拥着他,像抱着浮木的溺水者。
终于来到了芙蕖的房间,湛海刚把她放到床 上,她就马上伸手去解刚才还没解完的衬衣纽扣,她有点惊,也有点乱,在这样的情绪支配下,双手都有点不稳,小小的一颗扣子,怎么也解脱不了。
“怎么会这样?”她说,带着焦急的态度,脸上皱成了一团,差点哭了出来,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湛海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地说:“我来。”像一个在哄孩子的妈妈。
当两个人身上的束缚都已经解掉时,芙蕖疯了似的缠了上去,像一株藤蔓,紧紧地攀附着他。她变得有点疯狂,平时轻车熟路的前 戏都做得过了火,好几次她手指上的指甲都划破了他的皮肤,让他感到了一丝疼。可是这疼痛很快就被她的手,她的唇,她的舌所点燃的欲望淹没了。她的唇舌和双手在他的身体上流连,用尽了方式,从上身到下身,那么的快,那么的狠。
湛海将芙蕖的双手环上了自己的腰,而他则扶着她的腰和头,小心翼翼地将她平躺在床上,他看着她,脸上都带着一丝微笑。他开始反客为主,他吻她,蜻蜓点水一般,眉心,鼻子,嘴巴,锁骨,胸,腹部。他极有耐心,像在品尝法国大餐的厨师,慢嚼细咽。可是芙蕖似乎不喜欢这样的方式,她回馈给他的是似火的热情。到最后,就连湛海都变得有点急促起来,动作也不再复刚才的温柔和甜蜜。
渐渐地,两个人本来还平顺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所有的激 情即将一触即发。他开始了一个男人本能的攻城略地,迅速的,充满了力量的。芙蕖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耻骨里,肉 体和肉 体之间相互摩擦所带来的感 官愉悦,只觉得在最紧要的那一瞬间,霞光万丈,仿佛到达了她永远都去不到的天堂。
完事之后,芙蕖躺在床上,不想动,腻腻的,湛海拍了拍她的脸,叫她去洗刷一下,她不为所动,卷成一只小虾米,闭着双眼,假寐。湛海无计可施,只好抱着她去了洗手间,却没想到芙蕖看到了浴缸里的那面镜子时,仿佛又来了精神,又开始伸出四肢,缠着他,开始了新一轮的征程。
那面巨大的镜子仿佛一剂催情剂,让芙蕖的动作更加剧烈而疯狂,这两个人在浴缸里的交 欢,比起刚才床 上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浴室里的水蒸气渐渐地在镜子上蒙上一层水珠,镜子里的映像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只见得里面有两个人影,影影绰绰的,在做着情侣间最原始的本能动作。
那个晚上的芙蕖,失去了理智,一整个晚上都不肯安睡,缠着身边的人,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后她自己本人受不了了,才沉沉睡去。临睡前,只感到有一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她光洁的后背,那是一种不带□的抚摸,这抚摸带着一种无可名状的力量,让芙蕖躁动,不安了一个晚上的心,终于肯安定下来。
突如其来的中风
突如其来的中风
湛海醒来的时候,芙蕖还在沉睡,侧着一张脸,头发蓬乱地披散在脸上,红艳艳的。他想起昨天晚上,这头红发在他们颠鸾倒凤的时候是何等的销魂,像暗夜里怒放的玫瑰,一下子就点燃了燎原之火,把他所有的欲望都提升了一个八度。尤其是芙蕖在上时,低着头吻他,长长的大波浪卷发拂到了他的脸庞,酥酥的,痒痒的,简直比世间所有的催情剂都要美妙。
沉睡中的芙蕖有一种少见的安宁的味道,这一刻的她,呼吸匀称,仿佛昨夜所经历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湛海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经过一个多月的规律生活,她脸上的皮肤要比他初见她时要好,肉肉的,有点嫩。芙蕖没有醒过来,依旧闭着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