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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这让我感觉一下和武汉拉近了,心情也高兴起来。老李原来是本地人,其实我早就从他的弯管子普通话中听出来了,本地人都是很有钱的,他不过是在家闲不住,特地找个工作混时间,看样子也挺认真负责的。他还邀请我和多多什么时候去他家作客。老李说:“其实做OEM最划得来。”我问什么是OEM,老李解释说就是一些品牌厂商自己并没有音箱的生产线,然后委托厂家生产,不过牌子标上那厂家的牌子就行,量大,虽然便宜但自然赚得多一些。我一听,觉得很有道理,看来这边不光产业链好,而且生产方式也先进多了。老李说现在生意不是太好做,像投机一样,什么销得好就生产什么,每件单箱的利润也很薄。多多便问我有没有兴趣去那些品牌电脑生产商跑一下,我有些犹豫,说再看看,毕竟情况还不是很熟。
吃完饭后我们又去了厂里面,老李说晚上一般会加班,有时候不会,要看什么季节。我和多多去转了一下后就回家了。我觉得自己头脑里还是一片茫然。多多好像总是信心十足的样子,抱着我说:“是不是嫌我太粘你了?”我说没有,其实我喜欢这样,虽然在我们这后来的关系中,她的确表现得很主动,我们几乎保持着一种热恋情侣的关系。这种关系和李凡相比较起来,压力无疑算是没有,我怎么会嫌她呢?可是和她做爱我真的总是有些不习惯,觉得有深深的负罪感。可她好像没有,有时候问我是不是太累了,我点头说是。其实不是,她的热情让我无所适从,我害怕这种太激烈的热情,总觉得不会长久,有时候还是觉得淡淡一些是不是更好些,是不是更长久一些。还有一点让我非常恐惧,就是她从来不采取什么避孕措施。我说戴避孕套,她说那不如自慰,我让她吃避孕药,她说会影响身材,但她又要求射在里面。在那一刻里我始终兴奋不起来。我总害怕那深处会有生命开始滋长,如果真的有了孩子,对于多多来说是不是对我的牺牲太大了?我们谈论过这个问题,她说如果怀上就生下来,这句话更让我害怕,我真的还没有准备好生活中又多出一个生命来,并不是我想逃避,可是这样的环境,我又能给他什么样的幸福呢?我觉得在人世间总归是一件苦事,幸福只是一瞬,有些事痛苦却是一生。
想着自己这半生的经历,只有叹一口气了。
我和多多做完爱,光着身子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觉得很舒服,很安心。我把头枕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咬着她的耳朵,我知道她怕痒,我们便在被窝里嬉戏着,疯累了我便问她:“你爱我什么呢?”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雅典咖啡厅里,服务员不让你进来,你们争吵时我便看到你了,一见到你就觉得有一种亲切感。也不知道为什么。”
“是吗?可是我没有,我只觉得你好像是一个很无所事事的女人,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我实话实说,但现在,她却是我最亲的人了。
“不过你的确是个混混啊,你自我介绍时说自己是混混,不过你是个认真的混混,啧啧,和那么多女人上过床,自豪吧?”多多纠着我的耳朵,问:“你腿上怎么那么多伤痕?是不是和别的女人玩性变态游戏啊?”
“别瞎扯。”我从耳朵上拿开她的手,放在手心,说:“说正经的,怎么感觉这里像是地狱啊?”
“穷人的地狱,富人的天堂,知道吧?寞寞,说真的,你想不想去国外?”
“去国外干嘛?”我吃惊地问。
多多伏在我胸口,说:“我觉得在国内呆着郁闷,特别压抑,有钱人都准备出国,而且好多都出去了。”
“我也觉得是这样子的,我听你的,去哪里都行,除了小日本。”
“嗯,那就去人少的国家,加拿大,澳洲,还有新西兰都可以的,反正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你在武汉没亲人吗?”我好奇地问。
“有啊,我爸爸在武汉,在一个老年福利院等死呢,妈的,上回回去还看他活蹦乱跳的。”
我坐起身来,把床头灯打开,捧起她的脸,问:“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爸呢?”
多多气呼呼地把我的手打开,也站着来,像个发怒的公鸡,对着我吼着:“我为什么不这样说?你知道他这个老东西差点毁了我一生,你知道他害死了我妈妈吗?以后不许你提他,再提别怪我翻脸!”
我看到她眼中大颗大颗的眼泪滴了下来,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怎么会让她有这么大的仇恨,毕竟她是他的女儿啊。但我想多多这样说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以她的个性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我把她搂在怀里,眼泪在我的胸口让我感觉到冰凉。我说:“好的,不提了,以后再也不提了。”
多多把手伸到我背上,用指甲深深地往我肉里面插,让我感觉到深深的刺痛。我说:“好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别想了。”我轻轻地抚着她的背,试图让她安静下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流眼泪,这么坚强的女人在失恋后都没有像这个样子,也许是太伤心,或是她在我面前开始变得脆弱起来。多多松开我,然后在床前摸我的烟,点着后靠在床上,说:“那个老家伙早就该死了,算我有同情心,才把他送到福利院,不然他早就热死或冻死街头了。”
“你不是说不提的吗?”我把她手中的烟夺过来,然后自己抽起来。
“好吧。”多多钻进被窝里,说:“我可不是无理取闹啊,不许怪我。”
我对着她笑,说:“谁怪你了?心疼你吧?”
“把烟熄了进来,让我抱你睡觉。”多多睁着眼睛看着我。
我只得熄了烟,关了灯,和她搂在一起,在黑夜和静谧中她一会儿就睡着了。可是我怎么也睡不着。的确,我们过去的生活中有太多的谜,有些根本不可能还原了,但好像是我们只有了解了对方身上发生的更多事情之后,才会让我心里有些安全感。我很想知道她的历史,但我却无法开口提起这些,我想她应该也很想知道我的,但也像无法开口提及这些,这就像我们两个人生命中的禁区,既害怕对方知道,又怕对方不知道。
早上醒来,我习惯性地摸了摸多多,却发现旁边是空的。我吓得连忙光着身体跑起来,在客厅和卫生间里都没有看见她的人影子。我恐惧地大声喊着:“多多!多多……”可是没人答应。我忽然想起一部电影《妈咪先生》中的情节来,他老婆一天早上就是那样突然消失的!正在我急得准备打电话的时候,阳台上传来多多的声音:“在这里呢。”我连忙跑过去,看到她穿着睡衣正在阳台上抽烟,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我说:“起这么早?还以为你玩失踪呢。”
“看你紧张的样子,我只是心情有点不好罢了,出来透透气。”多多把烟头往楼下一扔,然后说:“快进去穿衣服,成什么样子,勾引良家少女啊?”我这才注意到自己一丝不挂。我进屋去,说:“别感冒了,到床上去。”我躺在床上,找一支烟点着,看着多多进来,说:“今天怎么安排?”
“我今天到关内去一趟,你就在厂子里呆着得了。”
“你为什么不要我去呢?”我问道。
“我去肖晴那里,给你拿点美容的东西。跟我在一起,你就得打扮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
“没必要吧?”我觉得她和肖晴之间是不是有某种暧昧的关系。多多好像明白了我的疑虑,说:“小家伙乱想,放心好了。在这些地方多结交一些这样的朋友有好处的。如果你想去就去吧,我只是想给自己做做美容。”
“那就算了吧,你美容时把我丢在一在边我也不习惯。”
多多爬到床上来,抠去我眼角的眼屎,说:“你脸上的痕迹还是太重了,要不要再想想办法?”
“算了算了。”我不耐烦地说:“又不是什么大事。对了,你中午回来吃饭吗?要不我给你做饭?”我问道。
第29章
“看吧,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我还准备去证券营业厅去一下,几天没关注走势了。”
早上吃完饭后,多多就开着车走了,我呆呆地看着他的车子离开,直到不见踪影才上楼到厂里去。工人们三三两两地进来,守门的老头朝着我点着微笑着。我到办公室里,打开音乐,听一下厂子里的音箱效果,唉,差得要命。我出门找一个女孩说:“那个谁,你能叫李凡来一下吗?”
她吃惊地看了看我,说:“哦,好的。”然后一溜小跑走了。一会儿她便带一个女孩过来,那个女孩头上扎一个马尾,看起来清秀朴实,成都平原到底是出美女啊,如果打扮绝对是个美女像。她们两人都是疑惑的表情。我笑了笑说:“你叫李凡?”
她点了点头,我叫她来办公室里坐下,然后倒了杯水给她,问:“你怎么叫李凡呢?”我一问出口就后悔了,这一句完全是废话。她看了看我,吃惊地说:“是我爸取的名字。”
我看她有些不安,大概是不知道我的目的,我便说:“呵呵,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呢?我只是原来有位同事叫你这个名字,所以有些好奇。”
“是吗?叫我这个名字的好多的,原来读书的时候班上还有一个叫李凡的,不过是个男孩。”她好像一下放松了,接着说:“我家里还有个弟弟。”
“哦,怎么跑这么远来打工?四川双流好像发展还不错啊。”
她抚弄着自己的手指,说:“我学历低,初中毕业,工作不好找。弟弟有病。”
“什么病?”
“白血病。”
“啊?”我吃了一惊,问:“你弟弟多大了?”
“二十四岁,和我一样大。我和他是双胞胎。”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在我的印象中,白血病是血癌,应该是很难治愈的。我叫她先走了,然后就坐在那里发呆。中午多多打电话过来,说不回吃饭了,赶不急。她问我在干什么,我说在发呆呢,多多问我是不是想她,我说是的。她说她会早点回。挂了电话我觉得心里空空的,不知道怎么就不习惯和多多分开了。我给她发了一条她看了肯定喜欢的短信:想你。结果她回的是:别假惺惺的。她总是喜欢轻微地打击我。我没事到处逛了逛,一股松香味,几个维修的男孩正在焊着什么。
逛了一圈下来总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半点插不上手,便去看他们维修音箱。结果看得他们很拘束,只得恹恹地离开。
下午多多回来后在办公室里给了我一个拥抱,然后亲了我几下,我们亲热了一会儿,然后我问她:“白血病严重吗?”我知道她是学医的,她应该知道这些方面的事情。
“当然严重,谁得了白血病?”多多吃惊地看着我,我说:“李凡的弟弟。”
“你怎么老是李凡李凡的?听得我心里烦心。”多多转身坐在沙发上,说:“要不我把她的电话给你?你给她打个电话?”
我坐过去,在她旁边,说:“没有啊,我只是问一问。双胞胎之间是不是其中一个有白血病,另外一个人有的可能性很大?”
“应该不会,白血病和自身的免疫系统和生活的环境有非常大的关系。”
哦,我放心了。多多便问我上午干了些什么,我说我感觉自己像是多余的人,什么事都都帮不上忙。多多便笑着说你就当养老好了。我说我可不愿意当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