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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转身就走,其实她还是觉得有种奇妙的眷恋,自己是从眼前这个女人肚子里出来,血脉相连,可惜,这么多年,她们却做不到心灵相通了。
焰国太后看着她瘦小的身影,颤着问道:“你这些年过得很不好么,怎么那么瘦……” 哪里像个十六岁的姑娘家。真是她欠下的债,犯下的孽,所以让她还,她也是觉得爽快一些。
“我过得很好,谢谢太后关心。”蔡苞冷冷说道,想嗤笑她这个时候才来关心自己,想讽刺回去,却因为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酸涩,阻住了。
焰国太后见她迈出房间,缓缓坐在锦凳上,嘴唇颤抖着,吐出几个细碎的声音:“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很愧疚的……”夜里经常做梦梦到这个孩子,哭喊着要自己抱,自己却唯恐避之不及……每次醒来,何尝好过了?
当年,一念之差,有了这锦衣玉食,人人尊崇的富贵权势,缺失了看着亲生女儿长大嫁人生子,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她还能做些什么?才能减轻自己的罪孽?
蔡苞走出来时,三双眼睛同时落在她身上,蔡苞懒懒地对苏泽做了个眼神,苏泽便重新迈步往屋内走去,临走时吩咐米小媚先带他们出宫。
孟越之和米小媚没有问蔡苞结果,她这个时候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情况不佳。落在宫外后,倒是蔡苞先笑着道:“她说会退兵。”
米小媚长舒口气,拍了拍胸口:“我还真怕你们会打起来。”
蔡苞对她挤眉弄眼:“你是不知道如果打起来帮哪边吧!”
米小媚白了她一眼,又用火辣辣的目光看着孟越之,手指轻轻点着下巴:“这话多没有水平,我肯定是帮孟越之这边啊,谁叫我只喜欢他呢?”
蔡苞翻了个白眼:“小媚,他不在这里,你真的不用演。”
米小媚被说穿心事,神情大窘,一时倒是噤了声。
孟越之趁机问蔡苞:“包子,你没事了吧?”
“没啥的,她对我来说,也无法造成多大的伤害,谁让我娘对我太好了,好的我觉得她就是我亲娘,所以想就算是亲娘养我也最多不过如此,倒不期盼了。”蔡苞笑的灿烂。
“这样就好,”孟越之看着蔡苞,停顿片刻后道,“ 包子,等着焰国退兵后,我准备去找我爹,就不跟你们回羽城了……当然,我会随时等着你们的好消息的。”
蔡苞愣在原地,一时忘掉了所有言语。
孟越之要走了么?终是要离开他们了?虽然,可以少了很多尴尬,对他也应该是最好的,可是……收起短暂的惊愕,也努力不让自己眼中涌动的泪意被看出来,蔡苞伸手握住了孟越之的手,笑了声:“我帮你克服了洁癖,所以,你当了武林盟主后要多多关照丐帮。”
孟越之唇边似是有了轻松的笑意,微微上弯的唇,温暖的笑,让他平日的冷硬不见了踪影,更是让人难以从他面上移开目光。
蔡苞声音有些哽咽,笑容却灿烂异常:“难怪别人都说平时不笑的人笑起来特别好看。”
孟越之笑意加深了一些:“那如果我一开始就常笑,你会不会喜欢我?”
蔡苞石化,这是孟越之说出来的话么?眼前这个不会是苟思辰易容了的吧?
孟越之见蔡苞隐隐抽动的唇角,竟笑出了声来,蔡苞第二次听他这般开怀大笑,一瞬间竟似回到了他们在酒馆那一天晚上。
孟越之笑渐渐收了起来,握成拳放在唇边掩饰的手放下,他道:“原来也有包子开不起的玩笑。”
蔡苞正不知怎么回答他这不知是真玩笑还是假玩笑的话,米小媚一下子跳到他们中间,对孟越之道:“没事,蔡苞不喜欢你,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不管你笑不笑我都很喜欢,要不,你考虑下我吧?”
蔡苞见到孟越之吃瘪的表情也是想笑,米小媚无疑帮自己报复了回去,自己刚刚无疑也该是孟越之现在这个表情。
正想赞扬米小媚,却有只手将米小媚提出了他们中间,声音有种凉冰冰的磁性:“我相信孟公子不会喜欢有夫之妇的。”
送别
焰国求和的文书到苟思辰手上的时候,粮草也到了,苟思辰和蔡苞去接押送粮草的军需官。对着他的满脸惊讶,苟思辰温和笑道:“军需官辛苦了!”
蔡苞跟着笑:“是啊,军需官来的真及时,最后一粒粮食,我们早上刚好下锅呢!军需官会受到全军的尊敬的。”
苟思辰颔首:“嗯,我回去后上折子给皇上建议,一定要赏军需官。”
“好啊好啊,办事这么有力,不重赏的话不能体现皇上的英明。”蔡苞满脸雀跃。
苟思辰微微责怪地看向她:“你这样说可是对皇上不敬。”
“我的意思是皇上这么英明,一定会重赏军需官的,军需官,您说是吗?”蔡苞眨眨眼睛,看向面前早已经冷汗涔涔,抖如筛糠的军需官。
等那军需官受不了落荒而逃的时候,米小媚走出来,看着窃笑的两个人,摇了摇头:“你们两个多大了多大了?刺激一个小小的军需官就那么开心,还是好好回去对付那狼心狗肺的皇上不是更好?”
苟思辰轻咳一声,故作正经:“是啊,包子你怎么就长不大呢?”
蔡苞眯起眼睛:“苟思辰,你敢说你刚刚捉弄他时心情没有变好?”
苟思辰沉吟半晌,才叹出口气,缓缓道:“我心情变好的原因不是因为看那军需官有苦说不出,而是因为发现你很开心。”
蔡苞脸红了,她还不是很适应这方面的调笑。
米小媚再次摇了摇头,长叹道:“没救了。”
蔡苞脸虽然红,头却没昏,四处张望了一下,自言自语地道:“苏泽不是说今天要把你绑回家么?怎么还没来?”
“绑回家?他敢么?”米小媚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
“亲爱的,你要试试么?”磁性的声音响起,米小媚瞬间石化,面色一下子青了。
蔡苞看着米小媚背后的苏泽,扶着苟思辰的肩,笑的明目张胆。她刚刚一直就发现他站在米小媚背后,却乔装没有看到,终是引得米小媚中计。这下可好,终于知道米小媚也有怕的人了。
不知道米小媚的故事究竟是怎样,总要找到机会让她好好讲来听听的。
可惜,蔡苞这样轻松能够有闲心自娱自乐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到了孟越之决定启程的时间。他没有对他们讲,可是还是被苟思辰给发现了。所以孟越之策马走到城门的时候,就发现启明星下,几个人影站在城门处,看着他过去,就迎上前来。
“孟越之,你真不厚道,想不辞而别啊?”蔡苞率先笑着说道,黑暗中,她那双瞳仍然不知因借了何处的光线而清澈的发亮。
“对不起,包子。”孟越之沉默半晌,才出口一个对不起。
“谁要你说对不起啦,你下来,我有话对你说。”蔡苞故作刁蛮。
孟越之似是僵了许久,才一个翻身,利落地下马,走到蔡苞跟前:“说吧。”
蔡苞瞥了一眼身边的苟思辰,见他正看着别处装傻,便拉着孟越之往一边走了两步,咬了咬嘴唇才道:“好好保重。”
“我知道。”孟越之似是轻轻叹了声才沉声回答。
蔡苞的眼睛自半夜时到这来等着时就一直很酸,为了让那种酸不促进眼睛分泌眼泪落下,她自始至终都将眼睛睁得大大的,哪怕雪风吹的她眼中钝钝的疼,她也不愿稍作改变。
可是这个时候,却还是被涌上来的强烈酸涩冲的眼中一湿。
孟越之黑暗中看不真切,也不敢去直视她的眼睛,只是看着别处道:“你也是的,身体才好,跑出来吹这冷风干什么?在这边境生病了,多麻烦,还不一定好的了,说不定就落下了病根,所以才不想你们来送我……徒增伤感不是么?”
“孟越之,你什么时候从一个喜欢一言不发的冰块变成了出口成章的话唠了?”蔡苞打断他的唠叨,却走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他,声音放的很低:“谢谢你,孟越之,虽然我只能说这么多,但是……真的谢谢你。不管有没有苟思辰,你都是我很重要的人。”
孟越之在她抱住他的时候重重一僵,这个拥抱不带其他含义他明白,就算只是因为感动,他想,也算是证明,他做的这些,不是没有意义的,他的守护与等待,她并不是没有看到。
轻轻拍了拍蔡苞的背,蔡苞便松开了这个怀抱,他看着她,这一次,他看到了她眼角的一点泪花,微微笑了一下,轻声道:“我懂的,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嗯。”蔡苞点点头,“孟越之,如果我真的那么重要,就不要让我再因为你难过了,我不喜欢哭……”
“知道。”孟越之点了点头,“你也是。”
“我会的。”蔡苞笑了。
“我也会好好照顾她的。”苟思辰走过来,声音平淡中带着坚定的承诺。
米小媚也顺着走过来,笑着道:“孟越之,今天帮你送别,就不开你玩笑了,你好好当武林盟主,我等着享你的福。”
一众人有些茫然地看着米小媚,不知道她享福指的是什么。
米小媚瘪了瘪嘴,不满地看了众人一眼:“你们真是的,难道忘了我想要光复媚术门么?我跟孟越之也算相识一场,有熟人好办事。”
蔡苞无语,苟思辰不做评论,而孟越之则是直接忽略,还是只有苏泽,拍了拍米小媚的肩:“放弃吧,亲爱的。”
“为什么要放弃啊?难道嫁人了女人就不能有自己的事业了么?”米小媚嘟了嘟嘴,不高兴地轻嗤了声。
另外几人听了她的话都是感动不已,苏泽的笑容在渐渐亮起来的天色中,十足十地像只狐狸:“小媚啊,你终于肯承认你成亲了?”
米小媚一下子哽住,吞了口口水,压下眸子:“我们还是回到为孟越之送行的这个主题上吧……”
众人皆是失笑,连孟越之脸上都出现了轻微的松动,冲淡了有些沉重的氛围,至少天彻底明亮起来那一刻,每个人脸上,展露出的都是出自真心的笑意。
当孟越之骑着马消失在一片茫茫雪景中时,蔡苞沉沉地叹了口气,手上一暖,被苟思辰的手掌细细包围,她抬眼看向苟思辰,苟思辰微微一笑:“走吧。”
蔡苞点了点头,暖意从手心一直传到心窝,在那里,晕开一圈一圈的深重情意,踏过积雪时,两人留下一路脚印,小的紧挨着大的,蜿蜒延伸。
回到城中,他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羽城,在苟思辰小心翼翼地端详那张焰国求和的文书时,蔡苞皱了皱眉,疑惑地问了句:“你觉不觉得这次事情解决起来太简单了?”
苟思辰看向她:“你才觉得么?其实这样说或许对你不起,可是我觉得解决的方法好像都是安排好的,我记得当时米小媚说要带你去见一个人的时候,你短暂的惊愕之后就不再怀疑什么,你事先就知道焰国太后是你生母么?”
蔡苞点了点头:“不算是准确知道,只是在来这之前,苟思墨来找了我一次,他在临走的时候,告诉我说焰国国君与我同岁,而且焰国太后举手投足之间,仍有脱不了的风尘气。提醒的这么明显,结合起我娘说在风城的妓馆收养我的话,我就联想到了,所以当米小媚说要带我去找一人时,我本能就想到了应该是焰国太后。”
“包子,说到这件事……”米小媚推门而入,话语开头就不掩饰她在门外偷听的事实。
包子被她吓了一跳,不过她说的话,立马勾起了蔡苞的好奇心:“你说你说。”
“你该知道你们刚刚口中的苟思墨一直和焰国有联系吧?”米小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