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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靠着木盆,她闭上了眼睛,舒服的吐出一口气。
一直都知道赫连廷的武功很好,但是今天与他交手的三人是一流的高手。他看似无事,那是被斗笠遮住了。
他们离去时,从那微微不稳的脚步,她已经看出,他受伤了。
刚才给他把脉时,她吐出一口气,幸好伤势不重。这也是因为他本身内力深厚的原因,不然难以估计。
不舍,是的,那种感觉叫做不舍。
今天,她第一次领略到。
不舍他受伤了,不舍他默默忍受着伤势,不露出一丝表情。
这个最宠自己的兄长,她为他感到不舍。
受伤,在江湖上,从来就不少见。
称霸中原武林这条路上,如果赫连廷没有强到像赫连冠那个境界的话,他将会受到更多的伤。
杀戮,从来都是残忍的。
如果,她没有足够的认知,是没有办法跟兄长一起站在征途上。
以丝巾轻轻擦着手背,她望着那紧紧掩着的门。
轻轻叹了口气,她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独立。
一直以来,她都依赖着赫连廷。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她最安全的避风港。
记得五岁时,他第一次抱自己。
在他的怀抱里,她找到了安全感。也是从那时开始,自己渐渐依赖上这个冷漠又沉默寡言的兄长。
现在,她发现,自己是越来越依赖他了。
可是,不行啊。
她必须独立,不能再依赖别人了。
依赖,只会让人变得胆怯。
闭上眼睛,默念《碧云诀》一遍,让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安静下来,她才睁开眼睛。
'阿嚏。'
她苦笑一声,从已经凉了的水里起来。
'阿嚏。'又打了一个喷嚏,拿过放在屏风上的衣服穿上,她怕是感冒了。
亏自己还是练武之人,这么容易就感冒了。
唤来下人将洗澡水抬下去,她从包袱里找出离开弯月峰前,莫云天硬是塞给自己的药,希望会有治感冒的药吧。
将所有的药都翻了出来,金创药,生肌丸,乱七八糟的各种药,就是没治感冒的药。
'阿嚏。'
将东西随手丢在房中的桌子上,她爬上了床。莫云天是够准备齐全了,什么铁打刀伤药都有,就是没猜到会生病。
拉了拉被子,她闭上了眼睛,睡醒了也许就会好点吧。
雨下到了傍晚就停了,一条彩虹跨过半边的天空。
家家户户开始准备今晚赏月的祭品,街道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
别院里,挂满了红色的灯笼。
'明漾。'赫连冠唤来那个指挥人布置院子的男子。
'教主。'明漾走到他身边。
赫连冠问:'有没有见到老五?'那个女儿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明漾愣了一下,努力的想了一下说:'回教主,从午后开始,属下就没有见过小五了。'
'嗯。'他应了一声,'你说,她能去哪儿?看门的人说没见到她出去,暗卫也没见到她离开别院。'
'哦?'明漾也觉得奇怪,'少主也许知道吧。'
赫连冠望着天边的彩虹摇了摇头,'我让雷霜去问过了,老大一个下午都在房里运功疗伤,没有出过去。也是从午后就没有见过老五了。'
'这个小五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还跟我们玩捉迷藏的游戏。'明漾故作轻松的说,可心里担心那小丫头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你继续忙吧。'赫连冠淡淡的说:'我自己再找找看。'
'嗯。'
赫连冠一边走一边,那丫头能躲在什么地方。
想了一下,对了,他没有去她的房间找过呢。
他带着雷霜走进两个儿女住的院子,赫连廷已经站在自己的房间外。
'爹。'
'嗯。'赫连冠走过去,'好点了吗?'
赫连廷淡淡的应了一声,'嗯。只要再静养几天就没事了。'
'那就好。'
'找到老五了吗?'
'没。'赫连冠摇了摇头,微微皱了皱剑眉说:'我让人找过了整个别院,也问过所有人了,没有看到老五。'
闻言,赫连廷皱起了好看的剑眉。
'我现在来碰碰运气……'赫连冠露齿一笑,走到女儿的房前举手敲门,'看看她在不在房里。'
赫连廷脸额抽筋的望着父亲,小妹的武功只比自己略差一筹。如果她在房间,他们这么大动作,她早就出来了。
'老五,你在不在?'赫连冠一边敲门一边喊。
里面传来一声些微的声响,父子二人互望一眼,赫连冠再敲门:
'老五,我是爹,你在不在?'
'在。'里面传出回应,可不是二人熟悉的声音。
二人心里都觉得奇怪,互望一眼,站在门外等候。
过了一会儿,门被拉开,一张睡眼惺忪的小脸出现在他们眼前。
'爹……'打了呵久抬头望着二人,赫连瑾再喊:'大哥。'
听到她的嗓音沙哑,还带着浓浓的鼻音,赫连冠皱了皱好看的剑眉:'你的声音怎么了?'
'没,阿嚏。'她连忙以袖子遮住嘴,'没事,只是着凉了而已。'
闻言,赫连廷皱紧了剑眉,眼里带着一抹淡淡的自责。
'吃药了吗?'赫连冠摸了摸她的额头问。嗯,有些烫手呢。
她摇头,'不用了吧,我待会打坐运功一会也许就没事了。'得准备一些丝巾才行。唉,没有纸巾就是麻烦啊。
见她精神不错,他也放心,点了点头说:'明漾在院子里准备好一切,今晚我们父子三人一齐赏月。'
'知道了。'她又打了一个喷嚏。
'那你休息一下吧。'说罢,他转身离去。
用袖子擦着鼻子,她在心里为它默哀一秒,麻烦那个洗衣的大婶了。
'大哥……'她抬头望着那个立在门前没有离去的男人,'还有,阿嚏,还有事吗?'
'进去再说。'他推着她进屋。
进房后,他一甩手,房门自动关上。
她爬回床,拉着被子抱着自己。
看着她将自己抱得像粽子似的,他不禁露出一个不自觉的浅笑。
走过去,在床边坐下,他淡淡开口:'爹找了你一个下午。'
'哦?'她应了一声。现在幸好不是夏天,不然自己就成了傻瓜了。'找我干什么?'她刚才在补眠啦。
将手掌放在她的背上,他平声说:'不知道。也许没见到你回来,觉得不放心罢了。'
'大哥。'感觉他将真气输入自己的体内,她一惊,'停。你还有伤在身,这样会造成真元损耗甚大的。'
'没关系。'他淡淡的道。
'大哥,我自己可以。'她急急的说。这不过是小小的感冒而已,他没有必要将真气输给自己。
'我的内伤已经好了一半。'他依然不停。
'大哥。'她在心里轻轻叹气。
觉得身体开始发热,没多久开始流汗。大约过了半刻,她已经汗流满身。
'好热。'她低喊。
他这才收回手,平静的俊脸有一丝淡淡的红,看来竟有些妖异的迷人魅力。
微微愣了一下,这样的他,她第一次见到。
心,微微的一动。
她拉下了身上的被子,跳下床,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汗。
'好多了吗?'他淡淡的问。
'嗯。'她点着头,身子都没那么沉了,说话也没有浓浓的鼻音了,'好多了,多谢大哥。'
他勾了勾嘴角,想要起身,眼前却突然一黑,失去了知觉。
'大哥。'
见他身子微微一晃,赫连瑾吓得立刻冲过去扶住,可是个子小的她被倒下来的身躯压在床上。
鼻端围绕着男子的气息,那一刻,她的心微微的乱了一下。
可是,她立刻回神。
'大哥。'推了推身上的兄长,可是没有反应,她慌了,'大哥,你没事吧?'
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她知道,他昏过去了。
用力的将他从自己身上推下,她喘着气将他搬上床。
望着床上的男人,她只觉眼眶刺痛不已。说内伤好了一半,是骗人的,只是不想自己拒绝而已。
把脉,知道他是虚耗真气太多,身体承受不了才会昏过去,很快就会醒来。
她这才放心下来,可是心里的某一角却微微的抽痛着。
他,这又是何苦呢?
给床上的人拉好被子,望着那张俊脸好一会,她才转身走出房间。
打了一盆水回来,在屏风后大略擦了擦身子,换了衣服,她才去看床上的男人。
黝黑的俊脸此刻显得有些苍白,那禁闭的唇也有些干了。她倒了一杯茶,在床边坐下,以手指沾了水轻轻的涂在上面。
那柔软的触感刺激着她的手指,一种奇怪的感觉划过心湖。
想什么呢?
她摇了摇头,将那种奇怪的感觉甩去,继续将茶水涂在那薄唇上。
觉得差不多了,她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坐在床边望着那个禁闭着眼的男子。
从小,他就特别照顾自己。对别人总是冷着一张脸的他在她面前总会露出淡淡的笑容,总是将最好的留给她。
深入变幻莫测的大漠,只为给没有抵抗毒物体质的她找到能解天下所有毒的翠寒玉。
现在,不顾自己有伤在身,硬是输真气为自己驱寒,弄得真气虚脱自己昏了过去。
'大哥,为何?'望了望紧关着的门,目光再落在那个睡着的男子脸上,她轻轻喃着:'为何?'
回答她的是,一屋子的安静。
'咯咯。'有人在敲门。
她像是梦醒一样的猛地睁大了眼睛,起身向门口走去,'谁?'
'五小姐,小的送饭来了。'门外的人说。
她拉开门,门外的人拿着两个托盘。
'有一份是给少主的吗?'
来人愣了一下,跟着点头,'是的。'
'都给我吧。'她伸手去接,'少主正在与我聊天。'
'呃,是。'将两个托盘都交给她了。
她转身往回走,那人伸手帮她将房门关好,转身走了。
将两个托盘放在桌子上,她拿出火捏子将房中的蜡烛都点燃。她讨厌黑暗,总喜欢有光的地方。
火光照亮了房间,她望了望床的男子,觉得在烛光照耀下的他让自己有一种温暖。
收好纸捏子,发现床上的人已经醒来,她露出一个笑脸。
'大哥,你醒得刚刚好,饭菜送来了。'
赫连廷坐了起来,望了望桌子上的饭菜。在望到那只杯子时,他的眼神暗了一下。
抬头望着向自己走来的小妹,原来那不是他的梦,是真实的。
'快来吃饭吧。'她拉着他起身,有点唠叨的说:'之后,你得打坐半个时辰。晚点,还得陪爹赏月呢。'
他沉默的被她拉到桌子前坐下,与她一齐吃饭。
'大哥……'她打破沉默,眼里闪着担忧,'下次不要这样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吃饭。
'我……'她吸了口气,握紧了手里的碗筷,压抑着心里的不安,'看着你倒在我身上,任我怎么唤也没有反应,我,我会怕。'
抬起眼皮看着小妹,他轻轻叹了口气,'不用怕,大哥不会离开你的。'
听他这么说,不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