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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男人躺在床上,脸色已经够白了,现在更是白得没有血色。看见她进来,撑着身子起身。
'Don‘t……'她将他按回去。
'Sorry……'男子道。
她微笑着摇摇头,对那个美女说:'Pleasesitdown,Miss(请坐,小姐)。'
女人在床边坐下,抱起被放在篮子里的孩子。
'Now,canyoutellmewhoareyou(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了吧)?'她微微笑看着女人怀里的孩子说。
女人与男人互相望一眼,女人轻轻叹了口气开始说。
她叫露瑪,是这个国家的公主。男人叫特雷,是她的侍卫。很通俗的一个爱情故事,公主爱上自己的侍卫,然后两个偷偷跑出了城堡躲了起来。
公主原来就有一个未婚夫,是这个国家的公爵。对于公主与侍卫私奔非常的生气,国王也觉得很丢脸,都要不认这个女儿,打算给公爵再配一个公主。
可公爵就是不肯,硬要将公主找回去。
于是公主与侍卫就一直被公爵派出来的骑兵追杀,公爵说不能伤害公主,要将他俩一起捉回去,要当着公主的面将侍卫折磨至死。
一路被追杀至这个海边小城,原以为死定了,可却被温小镜救了。
听了,温小镜忍不住想翻白眼,这是俗气的故事啊。
'Now,youarenotaprincessanymore(现在你不再是公主)。'她看向特雷,'Andyou,same(你也一样)。Forgetwhoyouwere,Iwillbringyououtofthiscountry,youcanchoosestayorgowithme(忘记你们以前是谁,我可以带你们离开这个国家,你们可以选择留下还是跟我走)。'
果然是个麻烦啊,不过暂时应该没有人能猜到是自己将这两人藏了起来。
'Wegowithyou(我们跟你走)。'两人互望一眼,异口同声道。
'Good。'她点点头,'Mycountryhasnotpeoplespeakyourlanguage,soyouhavetolearnourlanguage(我的国家没有人讲你们的语言,所以你们得学习我们的语言)。'
'ok。'
'Don‘tworry,Iwillteachyou(不要担心,我会教你们)。'她给了二人一个安心的微笑。没有办法,谁叫自己是唯一一个会讲英文的人呢。
'Thanksalot。'
交待他们不可以离开房间后,丁小雨也送了稀饭来,温小镜告诉路瑪是个孩子的吃的,然后就与丁小雨一起离去。
在这个小镇再留了五天,食物与净水足够后,温小镜下令扬帆回家。
当日,很多人来观看。
在海上的日子,温小镜抽空教特雷夫妇中文,也抽空教船上众人一些简单的英文,让他们可以与特雷他们沟通。
至于那群被丢上船的追兵被踢去划船,归小三管。
回程只用了一个半月就回到了涓无小城,一群水手下了船见了熟人就说起自己出海的经过,听得旁人羡慕又好奇。
温小镜也回了一趟自己的小屋,将里面的东西都搬到了船上。
终于明白楚留香为什么喜欢以船为家了,夜里躺在甲板上看星实在太舒服了。
自己离开也两年了,该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找来小四问,那萤河是否能行得大船,小子说绝对可以。她也觉得可以,不过是不肯定而已,问过有了肯定的答案,她也就安心了。
'公子,我们这次去哪?'小四问。
他还没有时间将那几个番邦美人卖个好价钱呢,这下又被公子拖上了船,顺着萤河而上,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我们呀,进贡去啊。'温小镜笑眯眯的说。
'什么?'
其实,早在船靠岸的时候,温小镜就已经散布出消息,自己会去龙城。这样,有心的人就会去那儿等自己了。
两年多了,现在回去的心情,已经不是离开时的伤心彷徨了。
萤河两旁的风光迷人,人家,树林,塔,看过了好几个州省。
很少有这样的大船从海进入萤河,而且居然没有官兵拦截,让船上众人硬是奇怪了好一阵子,可温小镜也只是微微笑着没有说什么。
'子,子……'
听这呼唤,温小镜就知道是那个无牙的小家伙跑出船舱了。
她回身,看到精致如水晶的娃娃在甲板上乱爬,身为人家劳爹的特雷跟在小家伙身后。阳光射在金色的发上,起了一层淡淡的金光,配上那精美的五官煞是好看。
外国帅哥啊,养眼呢。
'露瑪好些了没?'她抱起向自己爬来的小家伙。
特雷摇了摇头,一脸的忧伤。露瑪的身子在家乡时就不好了,即使这两个月来不停的进步,身体还是一日差过一日。
'待进了京,我找最好的大夫。'她尽量说得简单。
他摇了摇头,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儿子,'没用的,没用的。'
温小镜心里也明白,露瑪不过是在挨日子而已。见他这样,心里一惊,忙将小家伙往他怀里塞,'Heisyourson,Iwon‘ttakeofhim(他是你的儿子,我不会照顾他),想都别想。'
如果自己答应照顾小家伙了,大家伙肯定会随着露瑪去的,小家伙没了妈已经够可怜了,不能再没了父亲。
特雷愣了一下,看着怀里的儿子。是啊,他怎么忍心丢下他呢,这是自己和露瑪的骨血啊。
可是这个世界没了露瑪,他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公子,你真的很聪明。'他叹息一声,紧紧的抱住了儿子。放不下儿子,更加不忍心让露瑪孤零零的离去啊。
她抿了抿唇,突然狠声道:'你再这样颓废下去,我现在就去杀了露瑪。'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突然笑了,'你不会的。'
'不信?'
'你若狠得心来杀人,那些人就不会在这儿了。'他淡淡的扫过那两个在清洗甲板的人,当日可是追杀自己与露瑪的人呢。
她一窒,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脸,'我不过是不想让那些人的血污了自己的手罢了。'
'小镜要杀什么人,大哥帮你杀,可好?'
微冷的声音,出现在她梦里千百回的声音,就这么毫无预警的传入了自己的耳朵。
特雷瞪大了眼睛望着船顶那个男人,黑衣飘飘,全身散发出不容忽视的霸主气息。最叫他吃惊的是,这个男人是怎么来的?
看看,现在船在江中,最少也有个二十来米吧,他是怎么过来的?
声音的来源就在身后,可温小镜却没有回头的勇气。
多少个夜里想起那个男子的深情温柔,多少次忍下回去找他的冲动。再次听到他的声音,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他。
'公子……'
温小镜挥了挥手不让人继续说下去,深深吸了口气,硬是将盈眶的眼泪逼了回去,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这才转过身去。
阳光下,那黑色的身影就如记忆里那样的熟悉。
'大,大哥。'她喊出来了。
从没有想过,再见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
他跳下了船顶,修长的身子像落叶一样轻轻的落在甲板上,把那几个在洗甲板的人吓得张大了嘴巴。
'他……'特雷看看他,又看看身边的少年。
'你们先进去吧。'温小镜给他一个安抚的危微笑,'是认识的人。'
有些不安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那个黑衣男子一眼,特雷这才抱着儿子走进船舱。
那个男人一身的杀气,真的没事吗?
看着那个渐渐靠近的男人,她只觉眼眶刺痛得想流泪。刚毅的五官如旧,可下巴却比记忆里的要尖,神情有些憔悴。
赫连廷一步一步的走近那个女孩,这两年多来,自己疯狂的寻找她。从东到北,从西到南,居然没有一丝消息,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半个月前,突然收到她北上龙城的消息,当时远在西北弯月峰的他当即日夜兼程马不停的赶过来了。怕迟了,她又会走得不见踪迹。
还有三步,她没有消失;他两眼炽热,心跳若狂。
还有两步,人还在那儿。最后一步,他这才抬头望着身前的女子,看进那双棕色的眸子里,平静的开口:
'是你。'
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垂在身旁的双手有些发抖,'是我。'
他猛地吸了口气,伸出手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真的是你。'
在他怀里的温小镜的心一痛,那声音竟然在哽咽。
'真的是我。'她应着。
这个男人一向沉默寡言,性子也傲得很,总是一副天塌下来还有他撑着的模样。今天却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而且还是因为自己。
他抱着她,久久没有出声。但她能感受到这个男子的身体在颤抖着,好像在压抑什么的,让自己的心跟着难受了起来。
她真的在自己的怀里,身子是温热的,气息是熟悉的。不是梦,这不是他的太过想念她而出现的幻影,她是真实的存在啊。
'温小镜,你好狠的心,那么转身一走,也不想想这有多伤我的心。'他指控着,也不管自己此刻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得知她走了,没有留下一字半句,他不能相信她就这么走了。觉得自己的心当时就被撕成了千万片,痛得难以自己。
这个女子真的很狠心,走得无声无息,连皇宫的守卫也没有发现。
'是我不好。'肩膀的湿意让她满心的愧疚,这个骄傲的男人竟然因为自己哭了。
'我找了你很久,找了很多地方,可都没有找到你。'他继续指控着,声音有些软弱,任由泪水滑出了眼眶。
'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当时就只想着避开这一切就不会痛苦了,可是我居然忘了你也是会伤心的。'这个男子对自己情深如此,自己要以什么来还啊?
他置若未闻的继续说着:'我找了很多地方,找得很累了,很累了……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就要疯了,你知道吗?'
每次想到她不要自己了,他的心就痛得他想要杀死自己。
爱得多深,心就有多痛。
'是我不好。'她流着泪说。
如果自己当时有为这个男人着想一点,今天他还会不会这么伤心痛苦?
'你不要我,不要我了,是不是?'他猛地推开她,俊脸布满了泪痕,神色哀怨的看着这个让自己日思夜念的女子。
她摇着头,'不是的,不是的……'
他还是问着:'你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她看得心一阵绞痛,硬是抱回他的腰,哭喊着:'我怎么不要你?怎么会舍得不要你?不要你,我还能要谁?'她的离开竟然伤他如此的深。
是自己太自私了,将他的感情看得理所当然,只管接受他的温柔,没有站在他的位置,以他的感情设想过。所以,没能明白他的痛到底有多痛。
'是吗?'他看着怀里的女子,喃喃说着:'你要我,是真的吗?不是我对自己说的谎言吗?'那些想她的夜里,他总是这么跟自己说,她是要他的;现在不过是躲起来跟自己玩捉密藏,很快就会自己出来的了。
如果不这么说,不这么自欺欺人,他会疯的。
'我要你,还要你,也只要你赫连廷一个。'她自他怀里抬起头来,踮起脚颤巍巍的吻上那微凉的薄唇。
感觉到嘴上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