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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瑶买了票,直到坐进那笼子一般的坐椅里,把自己固定好,小家伙还似乎不相信妈妈真的有这个胆量。
但是,整个过程,八分钟时间,坐在他旁边的妈妈却连脸色都没变,甚至还抽空跟他说笑两句,偶尔看着下面时不时就被颠倒的景色,毫无俱意。
孩子虽然聪明,但也依然是孩子,他猜不透妈妈的心,被失落堵堵的满满的心,因为知道自己从没有拥有过,从此也就不再害怕失去的坚定。
小家伙游戏的热情一下子被激发,情绪激动起来。
从过山车到飞碟再到激流勇进,娘俩在游乐场整整玩了多半天。
娘俩出游乐园的时候,小家伙耷拉着脸,心中有些小遗憾。海盗船、蹦极、攀岩这些运动,妈妈都把他撇在了管理处,一个人去体验了,很不公平。
有些累。
陆瑶伸手抚着儿子剪着小平头的小脑袋:“怎么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挣开妈妈的手,小家伙一个人自顾自的往前走,不理陆瑶。
陆瑶紧走两步,追上去:“明明撅着嘴,还不承认,给我说清楚。”陆瑶不管,抓着他的小手不放,他耍赖皮,她也赖,反正是不妥协不罢休。
彤彤被她缠得紧了,抬起了小脑袋,脸上,果然是满满的不乐意:“你自私,说好了我们一起玩的,为什么坐海盗船和蹦极都不买我的票。”
陆瑶笑了,笑得弯下了腰,“小东西,原来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呀,我还以为……”陆瑶故意刹住话题,眼睛向旁边走过来的小女孩瞟。这个由爸爸牵着手的小女孩,从始至终,一直追随着彤彤,甚至有几次还主动找借口搭讪,均被彤彤的一脸冰容拒绝了,现在又如影随形地跟上来,陆瑶一提,彤彤立马急了,跳起来,扑过去挠妈妈。
陆瑶早已跑远。
游乐园外的便道上,母子俩追打玩闹的累了,陆瑶首先投降,瘫坐在石阶上。
“我们吃饭吧,好饿。”彤彤依在妈妈身边,累得直喘。这时候陆瑶才记起,直到现在,她连中午饭都还没吃。
快乐,麻痹的又何止是心,甚至连温饱都屏蔽了。
娘俩吃完晚饭慢慢悠悠地走回家时,已是晚上八点了。
客厅的灯开着,但是室内却没有人。
彤彤懂事地冲妈妈扮个鬼脸,娘俩凑在耳小声地叮咛了一句,各自缩进自己的领域。
在夜晚空旷的大街上走了一圈,不想回家,可是除了家,她甚至没有可去的地方,连一个可以将自己藏起来独自哭泣的栖息地都没有。
一个人,带着个孩子,在夜风的凄冷中,走了一路又一路,想来想去,还是回到了这个令她尴尬的家里。
陆瑶一推开卧室的门,脚步蓦地僵住了。床边的沙发上,程骏正一声不响地坐着,瞪着一双红红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门口。
谁对谁错
陆瑶的心瞬间一紧:“你喝酒了?”
“你去哪儿啦,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好饿。”憋了一肚子想对她说的话,想发的火,从听到她声音的瞬间,突然又艰难地咽回去,所有的情感,只换成了那句无关痛痒的话。
“我好饿。”她听着,该是在撒娇吧?
下午,万方拿着数码相机来找他。那一刻,程骏连看都没看一眼相机里的内容就火了,抓起万方的相机直接扔在地上,冲万方咆哮:“给我滚出去。”
他生气了,非常的恼火。
陆瑶,她竟然跟踪偷拍他!居然对他使这种下三烂的手段!白痴女人,如果她想知道什么,她尽管来问,他不会隐瞒。可是她不问,却动用这种令人讨厌到极致的手段!
怒气几乎不可抑制,最后还是秘书听到声音跑进来,劝走了跟程骏对着发飙的万方。
“告诉你,想把我姐妹踢出局,没那么容易。程骏,我今天就把话摞这儿了,如果陆瑶有事,我即使不把你拖下水,也一定要让你掉层皮,不信你走着瞧。”
万方离开,程骏就抓起桌上的电话,拨出了陆瑶的号,憋着一肚子怒火,想劈头盖脸的对她泼出去。
可是,电话不通。关机。
再拨,依旧关机。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听筒时传来的永远都是那个客气的提示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怒火渐渐熄了,心却一下子被提悬了:她关了手机,又没去上班,她去了哪里?
扔下电话,推掉手头所有的事务,冲出办公室,几乎他知道她有可能去的地方,他都跑了一遍。可每次都是满怀希望的去,却又带着失落出来。越是没有陆瑶的消息,程骏心里越焦急,甚至已忽略了陆瑶跟踪他偷拍他的事,忽略了刚刚他还很生很生她的气。
整整一个下午,没有人见过她,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程骏心里突然开始惧怕,怕她真的负气离去,再也不回来。
一下午,没有上班,开着车到处找她,直到天黑才疲惫的回家,失望如影随形。空荡荡的家,只剩下他一个,打开酒瓶,一杯杯地往自己胃里灌,却无论如何也驱不走心头的绝望,越来越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曾经,不管如何的别扭,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陆瑶会离他而去,没想过再次被自己所爱的女人遗弃。可是现在,空空的家里,冷冷的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人。突然感觉自己好失败,竟然被爱情一次次的伤害,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酒精烧灼着胃的灼痛,丝毫没有减缓心头的伤,但那一刻,却突然想起了儿子。
儿子,此刻唯一还牵绊着陆瑶的牵挂,他差点忘了。
电话打到幼儿园才知道,陆瑶中午就把彤彤接走了。
她关了手机,带走了孩子,程骏突然觉得自己的天要塌了,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如手中的沙子,越是想握紧,流失的速度就越快,以至于现在,他心里都空空的。
手中握着酒瓶,狂饮,记不得喝了多少杯,只记得眼里,泪流得很凶,大脑,那种疼痛的感觉越来越清晰。
孩子,一直都是陆瑶仅存的依恋,远远胜过了对他。他不会忘记,那时陆瑶一脸红润地跑进门,手中拿着一沓票据欣喜地告诉他:“我怀孕了”那个情景。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程骏简直要抑不住心头的激动情绪了。可是他压抑着,没有表现。因为,孩子,来得很不是时候。
爸爸的事情还没有了结,为了证明爸爸没有做过那些事情,他不但放弃了留在北京的机会,而且还心甘情愿地接受了被派往鹿特丹援建工程的任务。
当时位于鹿特丹的援建项目所在地,尚有非法武装势力的干扰,而且自然环境恶劣。前一批援建的工程人员,有的已长眠在了那块异国的土地上。踏上那片土地,那就意味着在向自己的生命发出挑战。而且,即便能活着,有爸爸的问题压着,想回来,也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情。
当初,为了摆脱围绕在程家上上下下的羁绊,也为了程家的清白,他娶了毫无社会背景的陆瑶,为爸爸的案子开释。这个目的本就不纯,事过一年,对陆瑶,已经内疚不已,再让她为自己牺牲,他真的不忍心。
可是,她却坚持,坚持留下那个孩子,把她的一生,羁绊在他的身边。
他冷着心肠,用不辞而别的方式威胁陆瑶拿掉那个孩子,过她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她却那么的固执。
当他听到安若说陆瑶生产的消息时,正在鹿特丹主持工程项目的他,立刻脱下身上的工作服,甚至给领导连声招呼都没打,直接驱车向机场跑。独身一人在外的生活,对亲人的思念格外的切,那一刻,他抱定了宁愿牺牲一切,也要与自己的亲人在一起的决心,随时准备迎接来自排斥势力的打压。只不过,那一刻,他已经不在意那些了。
在这个世界上,与他关系最远的是亲人,最近和也是亲人。曾经,爸爸和妈妈为了他们许许多多的社会责任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舍弃了他们本该拥有的天伦这乐,现在,他不想再沿着他们的脚印,再走一遍。
跟陆瑶四个多月的冷战,他什么都没能改变她,她还是坚持留下孩子,而且独自生了下来,自始至终,竟然都没给他说一声。
四个月,她一个电话都没给他打过。他忙,忙得没白天没黑夜,偶尔有空,可坐下来就能睡着,除了工程事务上的事,他甚至都忘记了电话还可以有其它功能。
可是他一直在等她的电话,每次听到自己的手机响,心里会激动,甚至手都会抖,可是接起来,却不是她的声音。
他忘不了那种失落,那种痛。
似乎是很小的时候,妈妈将他推进爸爸的怀中转身离去,被抛弃的心痛,折磨着他,每日每夜。
他以为陆瑶不要他了,再也不要他了,可是她却不声不响地生下了他们的孩子,让他痛得如箭穿般的心,更加的疼痛。
陆瑶,她就是要用这种倔强的方式与他对峙,向他示威,折磨他。但他却犯贱,爱上了她,越来越甚。
失去的恐惧,让他忘了喝酒还可以醉。当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蓦地看到窗外,远远的便道上走来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时,突然跌倒在地,痛哭失声,象个孩子一样,毫不掩饰心中的委屈。
陆瑶还是心软了,走过去,抓起程骏的胳膊,将他沉重的身体拖起来,靠在自己怀中,心中点点的疼。
“程骏,到床上去睡吧,想吃什么。我这就给你去做。”他好重,第一次发现他竟然使她有无法承受之重。
但是她还是将他拖到了床上。程骏的身体倒向床上的时候,他那只一只拉着陆瑶手臂的手却并没松开,陆瑶惯性地跟着跌倒,扑在程骏身上。
程骏的一双眼睛,因为喝酒,因为流泪,红红的,此刻,就那么直直地盯着陆瑶,泛着红光的眼睛,尤如一只饥饿的狼。
陆瑶的心,狂跳。
程骏的身体,越来越烫,紧紧地贴着他,象要被烧化了似的。他那双赤红的眸子,更象是具有魔力般,对陆瑶施放魔力,将她的目光紧紧地吸附在自己身上,一瞬不瞬。
两颗狂跳的心,两对灼热的眸子,在对视了许久之后,拉近了距离。陆瑶温柔地伏身,做出了平身第一次占掠性的举动,将瘫软的程骏压在身下。吻,从他的唇,移到他的眉,眼,耳垂,胫……
程骏的大手,束在陆瑶不停扭动的细腰上,配合着她的动作,轻轻抚摸,心里痒痒的,魂魄好象不在自己体内。那种从血管里升起的灼热和狂燥,让他浑身难受的想要去撕碎身上的女人,将她彻底的塞进自己的身体里,去弥补某处的空虚。可是他浑身没有一丝的力气,根本就捍不动压在身上的庞然大物。
当陆瑶的吻,移动到他要命位置的时候,他终于再承受不住,大吼一声之后,用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求她:“瑶,你杀了我吧。”
陆瑶的双脸早已红透,在雪亮的灯光中,她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盯着躺在她身下一停扭动身体的男人,答应他:“好。”
清晨,彤彤早早地就起床了。虽然在家里,他依然保留着在幼儿园的作息时间。
家时里静静的,没有一声响动。
他在卫生间里磨磨蹭蹭地洗漱完,将被水淋湿的地面打扫干净,出来,屋子里,还是静静的。
他就生气了。
爸爸妈妈好过份,居然丢下他不管,早早地就去上班了,甚至连他的早餐都没有留。
生气了的小家伙象头气鼓鼓的小象,鼻子里哼着长气,将冰箱和微波炉的声音弄得山响。没有找到吃的,便直接杀进妈妈的卧室,他要去弄脏她的床,让她明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