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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走下新闻发布面的秦桦,在走廊碰到慌慌往外跑的陆瑶,拉了一下她的胳膊:“有事?”
陆瑶看清来人,狂奔焦急的情绪稍稍的稳了些,返手拉住秦桦的胳膊,象害怕他突然逃跑似的逼视:“车钥匙给我。”
秦桦从没见过这样冲动的陆瑶,顽皮笑容的脸上立刻换上正容,手怯怯地伸进内袋:“我送你去吧。”
其实他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只是直觉不是很放心,陆瑶的情绪,实在反常。
“不用。”陆瑶的手已先他一步冲进衣袋,抓出钥匙,在手上一晃,丢下一句话,眨眼间人已消失在电梯里。
走在医院的过道上,陆瑶的腿都在抖。
好在程骏所住的楼层电梯是直达的,中途没有停顿。过道里很清静,与其它病区的走廊不同。陆瑶心里急着,忽略了这样静的原因,眼睛在一个个门牌上搜索。
程樱告诉她的那个地址,象刻进了她的脑子里。
她的手抖抖的扑在门上,606,就是这间,她的程骏在里面!
门口,突然伸过来一只黑色衣服的手臂,将她挡住:“请出示证件。”拦住她的人,一脸黑线,眸子瞪着陆瑶,一瞬不瞬,警惕的紧。
陆瑶一下懵了:“什么证件?”来时程樱没告诉她,要进入程骏的病房还得带证件。可是她出来的匆忙,甚至连自己的手包身份证都没带。
“探视证。”男子声音冷冷的,堵在她面前,象一个巨大的屏障。
“我没有。”陆瑶慌了,不怕死的抓着男子的胳膊,声音都在发抖:“,让我进去看他,我是他的妻子陆瑶,麻烦你放我进去。”眼里有湿润涌上来,堵得她嗓子涩涩的。
“对不起,程先生还没醒,如果你没有证件,我不能放你进去。”男子似乎对陆瑶所讲的身份有些怀疑,却也不敢太强硬,语气顿时缓和下来。
程家的人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堵满了病房外的休息室,他们都是经过保安部确认的,但这个自称是程骏妻子的女人,却这样冒冒失失地闯进来?
“我是他的太太,为什么我探视自己的先生还需要拿探视证?程骏他到底怎样了,告诉我,他为什么会躺在这里。”陆瑶再不顾其它,抓着男子的胳膊,使劲地将他往开推,但这个男子却象双脚钉在地上一样,一动不动。
陆瑶急了,抓起他的手臂一口咬下去,牙齿和肌肉契在一起,陆瑶下意识地收紧了牙关的用力。
男子轻哼了一声,抬起一只手推开陆瑶,捂住已经见了血的胳膊:“你只能远远看他一下,别给我们惹事。”男子的语音一落,陆瑶已推门冲进去。
进门的休息室里,从沙发上到凳子上,坐着的,站着的,满满的,人站了一地。陆瑶无心去理会,直接冲向里面的病房。
白壁,白窗白床,一个包扎的象木乃伊的人躺在床上,安静得没有一点声息。
陆瑶再不顾其它,推开病房门冲进去,一把握住了那只露在被子外面的手:“程骏,你这个混蛋,为什么扔下我不管。”扑在他身上,终于哭出声来。
后面跟着追进来的人,停步,站在她身后,一个个想张口,脸上带着怒意,却不知该说她哪里的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踊跃发言,不秋好坏,妖一律照单会收。最后大力的拥抱看文收藏的筒子们。
受伤
程骏静静的躺在床上,身上裹着纱布,呼吸弱弱的。紧闭的眸子,将他那张好看的脸聚起,苍白。
陆瑶坐在床边,静静的看,象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般的,眸子里带着羞涩,脸上的光晕红红的,忘了这是在医院,面对着重度昏迷的爱人满满的,全是温柔。数年来,也只有此刻,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盯着这个男人看。
柳宇凡走过来,在她身边静静的坐下,盯着程骏的脸,有那么几秒钟,情绪复杂,有些心疼,有些内疚。
“都是因为我,如果我不是那么没用,他不会这样的。”他的声音细细的,有些颤,听得陆瑶心里一紧,本能地想到了什么。
“是马奎干的?”
柳宇凡点点头,看了一眼转身退出去的家人们:“他们从报纸上知道了你现在的情况,派了人过来。大哥一直都派人在你身边,他们没机会下手,便约了我过去谈。我不知道他们是设了陷阱的,跑过去才知道上当了……
他们逼着我给你打电话让你出来,我骗了他们,把电话打给了大哥,结果全都中了圈套……”
陆瑶静静的,听着柳宇凡说这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握着程骏的手,慢慢的,柔柔的抚。一下一下,都是很用心很用情,象要做一件每天都会做的熟练的事情,理所当然的等着她付出后该得到的成绩。
柳宇凡慌了。
陆瑶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越是这样沉默、沉静,心里越是蓄着事故:“陆瑶,你别急,他不会有事的,叔叔已召集了程氏旗下医院所有的名医,妈妈也请了美国最著名的脑外科专家来会诊过了,手术很成功,现在只是术后的短暂昏迷。”
静静的房间里,只有柳宇凡的声音细细的在颤动。昏睡中的程骏,眼皮微微的弹了弹,没有睁开,继续的那样的宁静。
陆瑶脸上的淡漠化开了些,迎着程骏微动的眼皮,显出了一丝丝笑意:“笨蛋,睡觉也不踏实,宇凡是你的弟弟,你怎么可以不相信他。”她的声音柔柔的,似在说给闭着眼睛的病人,又象是说给身边的小叔子。
柳宇凡清了清嗓子,喉咙里干得冒火,眼睛更是红红的,几个晚上没有睡觉,眼圈都黑了。
“陆瑶,想骂你就骂吧,是我没用……你也别想着去找他们了,可能,现在也找不到了。
大哥的身上一直都带着体温监控器,刚受伤,梁子他们就找到了。如果不是他们到的及时,我和大哥可能都逃不掉。”柳宇凡看着站在门口那个一身黑色衣装的男子,胳膊上绑了一条毛巾,受着伤,依然没有离开病房门口半步。
“昨天二哥就已去默临了。马奎在那边很有些势力,二哥说,铲不平豫北的马家帮,他就不回来见我们。”
陆瑶不知道柳宇凡说的这些人,或者说,他说的这些人,这些事情,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现在,她静静的,眼里,心里,她的世界里,只有沉沉的睡着的这个男人。
豫北的马家帮!
陆瑶心里冷下来。
程骏的真实身份,她不清楚。但她知道,他背后有个强大的势力集团。金石的事情出来,也才短短的两三天,她以为刘永刚会做什么手脚,会给金石放水,所以她找了柳宇凡,让他查海虹,结果发现海虹在替人洗钱。
陆瑶本以为借此证据要挟刘永刚就万事大吉了,结果,那个猪头男人第二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海虹却以拍卖的方式被程氏收入旗下。
金石无事。程骏从不说,但陆瑶知道是谁在帮她。
程氏,一个战时合,盛时疏的家族企业,业务遍布海内外,陆瑶是了解一些的,但是跟独霸一方的马家帮相比,程氏太文静。跟马奎相比,程骏太仁和。
“你们斗不过他们的。”良久,陆瑶才幽幽的吐出一句话来。若论财力,马奎与程氏无法相比,但拼狠劲,两家不是势均力敌的对手。
而马奎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柳宇凡的眸子里出闪过一丝黯然,与马家周旋了这么多年,没人比他更清楚马奎在豫北的势力有多大。甚至在枫城,如果他们两家真的斗起来,也不见得会有人敢站在程氏这一方。
柳宇凡的担心终于露出来,不但为亲临一线的二哥,更为这个从始至终几乎没有悲伤表情,没有怨言没有激动的亲人加朋友。
“陆瑶,你……”想劝她一句什么,终于还是找不到合适的词,唇微微的启了启,再次合住,咬紧。
“宇凡,谢谢你,代我照顾万方。她其实是个好女孩,只是骨子里的自卑在作祟,虽然嘴里不说,其实是害怕失去你,你别太记恨。
两个人的婚姻,在一起,要用一生相守,仅有爱情是不够的,还要看两个人可以相互担待对方容忍对方多少。
宇凡,我知道跟万方结婚,你非自愿,只是出于一份责任,我很感激你,没有让万方悲伤。这样的想法,太过于自私,从没站在你的角度去想过,不知道你的感受。如果有一天,你们都觉得这样的责任太沉重,那就把这个包袱放下吧,必竟,一生的路,很长,如果鞋不跟脚,双方都痛苦。
即使如此,我依然要感谢你,感谢你照顾万方。”
陆瑶的眸,直对着柳宇凡,毫不回避,却没有任何杂质,看得柳宇凡心慌慌的。本能的感觉到,接下来,陆瑶可能要做些什么,这番话,说得都在理,但听着,却象是在交待后事。
程骏的伤,完完全全的在头上,后脖颈,挨着颈椎的位置,额头和左耳的部位,也有轻微的擦伤。
程氏的亲属和各大医院组成的会诊人员,将外间的休息室堵得满满。陆瑶没有参与,整整一天,坐在程骏的床前,用温水细细的擦拭着他的手脚,象彤彤刚刚出生那时一样,抓着他的小脚丫,轻轻柔柔的擦洗,怕一个不小心便会弄伤了他嫩嫩的肌肤。
程骏的手脚,些微的有些活动。
其实陆瑶早就看出,程骏的伤势,远远没有柳宇凡说的那样简单,要不然,程樱也就不会大张旗鼓的到金石去找她。
外间的屋子里,涌进涌出的人,陆遥一个都不认识,也不想去认识。但是那些叵测的目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陆瑶。
有脚步声渐渐的临近,纷乱,没有章法。
陆瑶知道这一刻迟早是要面对的,握着程骏的手,紧了一紧,面带微笑,轻声吐字:“放心吧,我没事。”这时候,躺在床上一语不发的男人,是她的精神支柱,是她的世界,是她的一切。
口袋里的电话恰在此时响起,陆瑶毫不回避地接起,听筒里传来一个甜甜的声音,喊了一声“妈妈。”
陆瑶应声,将电话贴在程骏的耳边:“听听,彤彤来看爸爸了。”
安若三天前消失,刚刚才联系到,第一时间,她让他带彤彤过来。也许那个稚嫩的声音,可以唤得回程骏的意识。
安若在听筒里的声音很沉着,似乎对程骏的事情,比她还清楚:“陆瑶,你要好好的,我曾经说过,不管我走多远,但凡你需要我的时候,只要你一个电话,不管天南海北的,我都会及时出现在你面前。”
良久,两个人都没说话,其实他们都明白,有一种熟悉,总是比任何语言都让对方感到安心和鼓励。尽管大多数时候,他们的相处是静默的,却总是让彼此感觉得到他们相互的关心。
有一次安若开玩笑说:“下辈子再投胎,让我做你父亲,把你捧在手心呵护着。”
陆瑶说:“父亲不好,据说今生做父女的,都是上辈子的情人,所以,你还是做我哥哥吧,这辈子做兄妹,下辈子依然是亲人,我也一样开心。”
两个人无心地开着玩笑,却彼此都明白,亲情只是拿血缘给出的一个让人与人相互亲近的借口,但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都是此生的缘分,遇到了,都会珍惜,都会令人感动的一种情愫。
彤彤挣开安若的手,象小燕子般的飞进来,贴着程骏的脸,狠狠地咬在他耳朵上。陆瑶吓得心下一紧,赶忙上去拉,小家伙却又扑到他的怀里,伸出一双胖胖的小手,一边揪他稍稍长长了一些的胡须,一边嘴里嘟噜着,眼里泛着晶莹一片,忍着,没有掉下来。
小小年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