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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走道,有着微微的凉风,无边无边的只是那心中的恐慌。
余烟的坚定却让她忘记了害怕,仿佛没有了孤单和黑暗的徘徊,也找到了光明的出口。
看着程语言驾车离开,对她微笑着挥手。
她也淡淡的笑了,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淡然的知道程语言给予她的坚定。
她转身回头,走进了屋子。
推门而入,睡着了的程逸枫床前,有纪腾腾守护的身子。
她微微的转过身来,看着立在门口的她,轻声说:“我从后门进来的。”
风尖浪口,谁都有些小心翼翼。
她走出来,轻轻的掩上门,微笑着说:“喝一杯吧。”
在客厅旁若的小酒吧,两个人坐在吧台上,开红酒。
干了一杯,两个人一仰而尽,纪腾腾继续满上。
轻轻的晃着高脚杯,在射光下,酒杯的边缘也泛着银亮的光,格外的耀眼:“腾腾姐,对不起!”
“嗯?”纪腾腾微笑,不解的看着她。
余烟一仰而尽,又自己倒满一杯:“我之前的态度,太差了。你不要生气。”
纪腾腾笑,仰尽自己杯中的酒后,皱起了眉头,眼睛没有焦距:“小烟,你还只是个孩子。我曾经像你这样大的时候,也这样的拔扈飞扬,也曾经…做错过事…有时候,一件事情,可以让一个人,一生都被背着沉重的十字架,或者,用一生为代价来尝还。有时候,我的确是羡慕曼曼的,一生,这样的短暂,却可以让程逸枫一生都记得她。也,只记得她……”
大概是因为酒劲开始上头,她借着酒意,微微的哽咽:“和程逸枫在一起的这些年,哭过,闹过,愤怒过、咆哮过、乞求过、哀求过,可是,有些人,不是你的,就注定得不到。我不知道得到一个人,身体和灵魂一起才算得上是完整的话,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才是完整。像你说的那样,我和曼曼一起经历过的阶段里,看着她肆无忌惮的哭过,也看到她肆无忌惮的笑过,她和程逸枫,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恋人,明明互相爱着,却不能厮守……”
“当年,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突然趴在吧台面上,倒酒,只是看着杯子,酒轻轻的晃,摇拽出朦胧的反光,一种美丽的颜色称在吧台的水晶面上:“我只知道,她去了新加坡之后就消失了。她与程逸枫之间,没有正式的告别,他发疯一样的找,翻遍了整个J市,又翻遍了全国都找不到她的行踪。只有一次,真正的失之交臂,曼曼从西藏归来的那天晚上,找到了我,程逸枫得到消息马不停蹄的赶到西藏,想找到一丝为什么,却扑了一个空。曼曼回来,告诉我,半个小时后的飞机离开,没有说去哪里,叫我什么也不要问,她瘦得厉害,也憔悴得厉害,整个人几乎变了形,只托付给我三件事情,就是要程逸枫不要再找她,要他忘了她,要我守着他!她什么原因也不肯说,时间急,又匆匆的离去。”
“那个时候的逸枫,就像是找不到方向的一头兽,只顾着乱闯乱撞。她终于归来的时候,是程逸枫实在没有办法,打击余氏,可能你也有些印象,突然其来的风暴里,让余氏及及可危,你父亲住院,母亲晕倒…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样交谈的,程逸枫不让她离开,也不相信她说的不爱。我也不相信,曼曼她,怎么会不爱逸枫呢,可是她什么也不肯说,冷淡的不像话,他没有办法,恨不得把全世界所有美好的一切,都捧到她的面前来,她看都不看一眼。他伤了她,她流着血,都要走…最后尽然以死相逼,程逸枫,终于妥协…”
“在她走之后,程逸枫并没有背着我,找来了郑院长,问他,有没有一种药,可以让一个女人,永远的留在身边。后来,有了‘紫藤’一号。这种药之前是以香薰为主,不过用药之人也会有强烈的后遗症,接触前三次的人都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他却在不同的女人身上试,一次又一次。‘紫藤’二号出来的时候,是抹在身体上的,效性更强,我也试过,只有一次,你不知道,曼曼走后的每一个夜晚,没有激情的夜,他睡不着。‘紫藤’三号是以针剂注射,效果你也看到了,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与他试的那次,他每一下都在叫着曼曼的名字…药,成功了,可以看到最想爱的人,可以剖析最真实的自己,可是,换来的,却是这样刻骨铭心的折腾,无边无际的疼痛,还有生命为之的代价…上次你看到我突然在这里,呵呵,小烟,离开了他,我痛。我心里痛,解除婚姻,只是因为太痛,而回来乞求他,则是更痛,一种痛到极至的痛…现在更是离不开他,不仅仅是我对你姐姐的承诺,也是因为,他现在已经被效物折腾的惨不忍赌,彻底的丧失了性功能…”
“你不知道…他其实并不想接受治疗。在听到余曼去世的消失时,他一个人愣在那里,手臂不停的颤抖,咖啡杯在手中哆哆嗦嗦个不停,终于还是掉到了地上,突然就喷出一口血来。我当时看到那片落地窗上全部都是鲜红的血,也吓坏了…我也怕他死了…你不知道,我守得他有多辛苦。这几年来,每一天都像是偷来的一样,不管他是叫我走,赶我走,吼我走,我都从来没有计较过他的任何态度。我们都是爱得太卑微了,所以不由自主的让自己沉迷的更深,撇开爱情来说,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那个人,这样的滋味我和程逸枫一样在体会…可是我从来没有放弃过,而他现在就放弃自己…小烟,你不知道一个男人有多在乎这个,这就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耻辱一样,可是程逸枫,无论我怎么努力,他都是无所谓的态度,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治疗,他只想跟随着曼曼的脚步也离去…”
51
51、献给笨蛋妖精 。。。
“而我,却仍然离不开他。无论是哪个时间的程逸枫,年少的、青春的、阳光的、俊美的、还是当初嚣张的、利智的、冷漠的、或者现在的这个病痛的、悲哀的、绝望的,都是我心里的那个人。他的每一面,每个表情,都让我心动。也许很多人羡慕我的身世,才华,以及身后的光芒,可是除去这些华丽的云彩过后,我的天空只想有一抹为我绽放的阳光…我要的多,所以,我只要程逸枫…”
纪腾腾是边说边喝,终于哭泣起来,最后趴在台面上,睡着了。
精致的容颜上,睫毛又长又翘,细长的眉毛如同柳叶,粉红的嘴不知道还在喃呢些什么,睡得安详又疲惫。
余曼凑上前,微到她低微的声音:“逸枫…逸枫…”
她的头微微的有些晕,去了洗手间,捧起水,洗了个冷水脸,思绪恢复一丝正常。
找了一个毯子,给她披上,转身去了楼上。
推开了程逸枫卧室的门,走进去。
打开了离床最远的一束微弱的灯光,坐在床前,凝视着他的睡着的模样。
墙壁上面,灯光下她的影子又大又模糊,可是,却遮掩不住他的模样。
这样安然详和的神色里,他的眉峰没有皱起,有柔和的弧度。
黑丝的头发,贴着他的颈项,在微弱的灯光下,泛起一层淡淡的光。
双唇轻轻的抿起,此时应该没有了疼痛,因为他的身体很舒展、放松。
余烟不是第一次看着他的睡颜,却是第一次看到他睡得如此的安静而平和还带着,些微的性感。
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笑得飞扬,大大的眼镜遮掩了半边脸,立在跑车前。
可是,她却忘记了,苦笑了一下,真是年纪小,又没心没肺的孩子。
假如当初在医院里就认出他,你们会走到今天吗?
竟然,有些恍惚。
那一天的他,远没有今天这样的神色,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自己的金边眼镜。
眼睛,明亮的如同星辰一样,有着诡异的笑,挺拔的身形……
第二天的他,精神恢复得很好。
穿得格外的正式,西装革履,衬衣领带。
“你要出去?”余烟问他。
他点头,望向刚刚漱洗好走出来的纪腾腾:“我等一下要过去堂口。”
“逸枫,”纪腾腾光着脚上前:“我约好了郑院长,你得去做个检查。”
他摇头,整理袖扣:“我不去了,飘飘去学校了吗?”
“嗯。”
“小烟,”他坐到餐桌上,看着一大堆丰富的早餐:“你们还是弄什么啊,先过来吃早餐,这几天让飘飘去你那边吧。”
余烟点头,坐到餐桌上,纪腾腾也过来坐下,有些宁静,气氛也很好。
一夜过后,他们都有一种释然。
余烟赶在纪腾腾先去了车库,一把拉着程逸枫的衣袖:“那个……”
他看着她,视线下垂在她拉着衣袖的地方,她怆惶的松开手:“你放不放心我爸妈带着飘飘?”
他的视线很浓烈,有些灼伤人的不解、疑惑,她赶紧解释:“我想陪着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打扰到你了,真的!”
他微微一笑,太阳下,美丽如缥缈:“不用,我现在很好了,小烟,你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心虚的低下头,手捏着手不停的搅动。
“我就是想,陪着你,一分一秒,也是好的。”
他微笑,她低头,看不到。
他呈亮的皮鞋离开,急忙抬起头来,却只捕捉到他的背影,看着他上纪腾腾的车一起离去。
一路上,纪腾腾的车子,开得飞快。
等红绿灯的时候停下来,她开口:“我不相信你没有感觉。”
程逸枫没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行人,匆匆而过。
她的嘴角裂开弧度,看着绿灯亮起,风驰电掣。
程逸枫推开办公室的门,高级行政秘书小姐上前开始汇报:“主席,按照你说的线索,这是我们找到的所有关于罗筱天的资料。还有,爱德华高计师已经下榻‘人间’的总统V6,刚刚致电过来,应该马上就到公司。”
程逸枫站起来,转身:“爱德华过来了?!”
秘书小姐毕恭毕敬回答:“是的,是临时决定过来的,而且他只有三个小时的时间,所以早上我才打电话通知您务必来一趟办公室。”
点点头,让秘密小姐出去后,坐在沙发上,准备打电话。
电话的响声在门外响起,爱德华推门而入,修长高大的金发男子站在门口,笑逐颜开:“哈喽,枫——”
秘书小姐把门关好,程逸枫笑着上前,拥抱:“今天早上才让秘书通知我。”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爱德华接过他手中的香烟,看着细长的白色烟,不解的问:“枫,我是不是看错了?你换了烟?”
程逸枫微笑:“嗯。”
“嘿,”他就像在大陆上捡到宝一样的兴奋:“有什么新闻?”
程逸枫摇头:“换支烟抽也有新闻?”
“NO,NO,NO,”爱德华摇头:“别人换烟肯定没新闻,你可是只抽雪茄的。”
程逸枫点燃打火机,为他点火后,开始入正题:“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吗?”
爱德华一脸疑惑:“不知道,你给我的秘书打了好几个电话,我猜到有急事,现在特意从威尼斯赶过来的,亲爱的我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