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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奕棠胸腔里那股沸腾的热血急速凝固,他退后一步,看见她漂亮眼瞳里的疏离。他嘎哑道:“你怨我……我理解,我可以耐心等待,等到你完全可以忘记为止。”
欣宁挺直了脊背,语意更清晰:“不用浪费时间了。我回来只为了跟你说一句话——我们离婚吧!”
他被这句话震得脑子轰鸣,难以置信地捉住她的肩膀。脸色涨红了,关怀、焦灼和惊喜彻底从他脸上消失,深邃的双眸瞪得又圆又大,直直地盯着她,沉痛而困惑地开口:“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离……”
“不可能!我不会答应!”他迅猛地吻住她,愤怒与惶恐同时凌虐着他的心脏。霸道的唇舌隐含绝望的伤痛,不顾一切地吻住她,深切地想让她为自己屈服。
他错了!欣宁不会再屈服,她不会再允许自己的人生重复相同的悲剧。若注定是悲剧,早该断绝,拖到今日,造成更多更深的伤。她站定身子,闭上眼睛用力一咬,两人的嘴里都尝到了咸腥的味道。
沈奕棠狼狈地放开她,后悔而慌乱:“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无法接受……你好不容易回来,是为了跟我开这种玩笑。”
欣宁抹了抹嘴角,定定望住他,严肃得像是法官在宣判:“不是玩笑。我可以发誓从没哪刻比现在更认真,更清醒,更坚定!沈奕棠,我们好聚好散。”
沈奕棠被迫看进她的眼底深处,心弦绷地一声断裂了。她是认真的,她……确实是认真的。他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双手想碰她却不敢碰,只能紧紧收在身侧,极力挤出笑容:“欣宁,我可以当你刚才没说。不管需要多少时间,我都可以……”
“沈奕棠,何必再自欺欺人呢?我们之间存在的根本问题,你到现在还没想清楚吗?”欣宁抿抿唇瓣,咬紧牙根道,“算了……我不想多说,总之,我主意已定,你不想离也得离!”他带给她的伤,带着毁灭的烙印,永难消失。她决意离开他,斩断与他相关的一切。
沈奕棠死死地盯着她,闪出泪光,挤出的那抹笑快要破碎。让他在反转思念中饱受煎熬,回来便抛出这么绝情的话语,他如何接受?
“你……不爱我了吗?”他绷紧嗓子问。
欣宁沉默转身,准备离去。爱算个什么东西?早已在无尽伤害中腐朽。
他生出绝望,望着她清冷绝傲的背影,忍不住冲上去愤怒呐喊:“何欣宁,七年时间,你让我真的爱上你,却这样不负责任地离开……你太残忍!”
她没有回头,闭了闭眼,声音似从外太空传来:“只有对的时间遇见对的那个人,才叫幸福。我对你心已死,爱情也不可能重来。”
他被击倒了,突然想起了孩子,那个让他们之间紧密牵系的宝贝孩子。于是,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厉声指出:“放手可以,你肚子里的孩子留下!”
她惊愕,脚底窜上寒意,顿感头晕目眩,缓缓地、怔怔地回头,深深地对上他的眼睛,而后很轻很轻地笑着说:“你还不知道,那孩子……已经不存在了吗?”
(第三更。故事到这里,第二部分内容基本结束,这章忘记写逸辰回来了。其他那些配角们,也差不多有了交代。至于欣宁和奕棠的未来如何,亲们如果还有兴趣,就继续关注第三部分内容,一年后的他们。如果没兴趣呢,这里也算是个比较完整的结局,只不过是悲剧罢了。呵呵,谢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没投过月票的亲,可以给我一张月票么?)
正文 第三十章:爱人再见(二)
欣宁决定回凌江是思索已久的结果,不过怕父母过早期盼,特意没提前告诉他们。而逸辰正好担任完国际青少年钢琴大赛的评委,顺道一同回来。至于他们因何在巴黎相会,说来话长。
“我和逸辰打算先回家报个到,再去参加你的火锅大宴。”*
谭少杰插上一句:“三剑客?那就是没我的份?汪小姐,好歹刚才是我驾驶技术超凡,一路连续避开六个红灯,才没耽误你接机,你不至于这样过河拆桥吧?”
如栩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什么叫过河拆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谭少爷今晚有美女相约,我们可不敢浪费大少爷你的宝贵时间。”
谭少杰俊眉一紧:“美女都是浮云,我打个电话取消就好。”
如栩不客气道:“容我提醒,谭老先生两个小时前亲自到法院门口,没找到你,特地让我转告一句话——今晚是与周小姐相亲,请谭少爷务必出现。”
“相亲?”谭少杰惊诧地叫了一声,正想再说,忽然瞧见欣宁在旁掩嘴轻笑,而逸辰也正疑惑思索地眼神打量自己,他立刻清清嗓子,“相亲就跟不能去了。你们二位应该不介意我一起吃火锅吧?”
欣宁耸耸肩,指向如栩:“她做东,她要同意,我没意见。”
王逸辰扬扬嘴角:“两位美女没意见的话,我表示热烈欢迎。”
决定权在于如栩,但她冷漠的话语毫不留情面:“抱歉,我不欢迎。”
欣宁看见谭少杰那玩世不恭的表情立刻变得阴沉,她凑到逸辰耳边小声道:“我很同情他,踢到小栩这块铁板可真不容易。”
“怕死不是英雄,我很看好这位谭少爷。”逸辰会意地摸摸她的秀发,两人相视而笑。
机场门口,推开厚重的玻璃门,刺骨的冷风迎面而来。欣宁赶紧穿上红色的大衣,逸辰拉开一个行李袋,取出一条黑色毛线围巾递给她。她嫣然一笑,自然地接过,戴好。他看了看,又伸手帮她把围巾拉正,大衣拉拢。
任谁都以为他们是一对情侣,无论是相称的外型,还是眼神、动作间流露的默契,不让人误会都难。偏偏他们就不是那种关系,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所谓知己,不介乎年龄与性别,高于男女之情,重于男女之情,绝对值得一生珍藏。他们古今中外,天南地北,无话不谈,清楚彼此的人生理想与追求,所以无数的话题中唯一不涉及的只有爱情。如此相知,他们坦坦荡荡,别无所求。
正如小栩对逸辰的感情,多年以前没有表露,小心隐藏,多年以后没有发展的可能,更不会再表露。她对欣宁说,就把这段情埋在心里,烂在肚子里,到死也不会再提。她不后悔爱上他,甚至以爱上他为骄傲,只是她没想到逸辰比自己更执着更坚定,明知道欣宁永远不可能回应他,他依旧死心塌地地守着欣宁。
最近一年,他们三个在网上见面聊天的时间比较多,感叹岁月流逝,当年青春年少神采飞扬的日子一去不返,好在大家依然相知相伴,看着彼此经历泪水与欢笑,看着彼此一天天成长与蜕变……
爱情,会变质,会腐朽,会带来痛苦,但他们的友情可以天长地久,可以给对方无尽的勇气和快乐。
他们决定都不再言爱!
**
一行四人玻璃门外消失,沈奕棠才从接机口的角落里走出来,他竖高大衣的领口,半遮住冷峻阴郁的面庞。
外面天色阴沉,十二月了,似乎要下雪了。
他瞪视着薄雾浓云,想起欣宁与逸辰在一起的画面,心脏沉入一个冰冷、深暗、黝黑的深海里。不知道在那个暗沉沉的深海里潜伏了多久,蓦然间,口袋里的电话铃声像轰雷似的把他震醒。他的神志猛地清醒了,这才发现从她出现的那刻,自己全身的肌肉一直绷紧,这会竟分不清是肌肉酸痛还是心脏酸痛了。
“总裁,您跟寰宇老总约的是晚上七点半,包房已订好。”吴秘书报告,提醒老板别忘记。
“知道了。”沈奕棠将手机塞回口袋,心底沉甸甸的,他深吸口气,走向自己的车子。
**
华神火锅店某包房。
如栩已在等待,点了牛肉羊肉卷,青菜豆腐十几个盘子,不时看看手表。
逸辰比欣宁先到一步,见如栩一个人在里面对着手机怔怔发呆。
“在想什么?那位谭少爷没来?”逸辰看到餐桌上只摆了三套盘子。
“我们三个聚会,叫那个花花公子来做什么?”如栩不慌不忙地倒上菊花茶,表示不愿意谈及谭少杰这个人。
逸辰柔和地看着她笑,“我看他对你有点意思,可以考虑考虑。”
如栩不满地瞥他一眼:“你忘记了?我们三剑客不谈爱情,考虑这个浪费我精力。”
逸辰眼眸悄然黯淡几分,笑容仍是温和:“是我们三个之间不谈爱情,不表示跟其他人不谈。有时候男人的直觉也很准,谭少爷是个不错的对象……”
“逸辰!”如栩似乎有些生气,“你要再提半个谭字,这顿火锅可就没你份了!”
“OK。”逸辰投降地举起双手,认真地说“不提姓谭的,提其他人可以不?你平时都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会把想追求你的男人吓跑,不会是真打算一辈子单身吧?”
“你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如栩脱口而出,雪白的脸蛋蓦然涨红了,“我是说……单身又怎么了?欣宁所受的感情的苦还不够吗?我已经望而生畏。”
“你这种思维不对,欣宁至少轰轰烈烈爱过一回,而你快二十八岁了,还没真正恋过,不遗憾吗?”(第二更)
正文 第三十一章:水晶之缘(一)
“喂!你今天很奇怪,突然变得这么关心我。”
“我一直都很关心你。你和欣宁……我同样关心,只是你看上去比她冷静理性,思想上独立得很,遇到麻烦都能自己处理好,所以我通常觉得对你说多了,是多余的。”不得不说,逸辰自家里经遇惨变后,性情深沉了许多。他变得更珍惜身边的人和事,更懂得怎样跟朋友表达内心的感受。*
如栩惊奇地盯着他,不禁反思,原来他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冷静理性,思想独立,所以不需要多说关心的言语?她心底涌过复杂的滋味,来来回回看了好一会:“逸辰,我发现你也变化好大。以前的你会开玩笑,但绝不会跟我说这些。”
逸辰为她添上茶,笑了笑,眸中有一闪而逝的痛苦。他刚才所谓地回家,其实是把行李放去白屋,再去监狱了探望父亲。
去年八月,欣宁经历人生的天崩地裂,他何尝不是体会了什么叫万丈深渊?父亲入狱,同母异父的姐姐姚馨语也受到了法律的惩罚。母亲大受打击,精神恍惚。那天,他看到新闻,难以置信,不顾一切赶回国,看到向来优雅高贵的母亲蓬头散发,苍老憔悴,孤独地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那一幕深深刺痛他的心,痛苦悔恨,深深自责,家变的时候自己竟在外面躲避现实……
于是,他留在凌江陪伴母亲,鼓励她参加义工社团,果然有效,她的情况慢慢有了改善。馨语坐监三个月出来,整个人也彻底改变,似乎幡然悔悟,她决定带母亲一同离开凌江市,离开这个让她伤痛、让她无颜再呆下去的地方。
逸辰遵从她们的意见,在邻市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购买一套房子,如今母女俩已清静地住了大半年。那些不堪的往事逐渐模糊,他恢复了钢琴家的忙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