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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起包,准备离开。
程俊见她真生气了,飞快挡住,扶住她的肩:“你生气,我可以理解。但是我防备,你也应该理解我!我跟丁家的关系,你很清楚,我妈临死前的愿望,你也很清楚……佳佳,你不能怪我!”
漆黑的双瞳里浮现痛楚,提到过世的母亲,他低沉的嗓音格外沙哑,有种悲伤和愤怒呼之欲出。那神情让人不禁心软,无法再对他计较。
佳佳闷闷地望着他:“算了!我心胸开阔,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以此为戒,下不再犯,因为一片赤诚的善心被人怀疑,简直是种不可饶恕的侮辱。换成你试试看!”
“恩……我知道错了。”这男人能屈能伸,挺懂得知错就改。
“好吧!念在你认错态度良好,我暂时慈悲为怀,只给你记一次小过。”近来受周部长影响,佳佳时常绷紧着一根弦,满脑子都担心被“记过记过”。
“你先坐下。”已引人侧目,程俊不自在地将她按回椅子上。
佳佳严肃起来,板着脸:“今天晚上我就会把项链送过去,你还住在原来的屋子吧?”
母亲去了,他又没有真结婚,自然没必要马上换大房子。不过,程俊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
“不用,项链你收着,那是我妈送给你的。”既然她坦坦荡荡,他也不枉做小人。母亲选择了她,他尊重母亲的决定,只不过……
“啊?你说真的?”他没见过项链,不知它的价值吧!
“真的。”他没有犹豫,神色平静,这答案是经过三思而定的。
佳佳将他的脸庞细细地审视,摇摇头:“一定有条件,对不对?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年纪不小,不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他不回答,右手伸过桌面,缓慢而坚定地握住她。她震惊地张嘴,想缩回去,他握得更紧,黑眸牢牢锁住她的眼睛:“佳佳,我没有开玩笑,有事相求。”
她心弦莫名轻颤了一下,果然有条件,但她……好像已经有点动摇了。
“李白凤一心想得到项链,千方百计,不择手段,我妈的死跟她脱不了关系。其他事我兴许可以忍一忍,让一让,这件事我不可能妥协。项链是我妈三十年来唯一的精神寄托,她最珍视的东西,我不会让李白凤夺走。丁家的规矩项链只能传给长媳,从我妈手中再传给你,算是名正言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佳佳小心地点头,顷刻间感到一股沉重。如果她就此跟他撇清关系,便无长媳之名,李白凤可以要回项链,而他则无理由拒绝。
“你能答应么?只要你答应,条件任你开。”
“听起来如果我不答应,就是对不起你的请求,对不起你妈妈的信任……”
“你知道就好。你跟我妈相处时间不长,但在她的心底,你的地位不会低于我。”
“婆婆确实对我很好。”不知不觉,又把“婆婆”二字挂在嘴边,她赶紧掩饰地咳嗽一声,义正严词地指证,“但是你这个做老公的,对我不好,需要反省!”
他自知有愧,听她改了称呼,不禁欣喜起来:“你答应了?”
“恩哼!看你的表现。”他厉害!成功地戳到了她的软骨,搬出他的母亲大人,教她如何狠得下心,眼睁睁看到项链落入李白凤之手?但,她不能太便宜这家伙,于是昂起下巴,勾勾手指头,“你说的,条件任我开?”
“是。”他难得地露出微笑,温温的,淡淡的。
她看得闪了一下神,忽然轻松起来,能看到阴郁淡漠的他有此表情,挺有成就感。
“我最近又住在江边的那所房子里了……”
“我知道。你可以搬回来,继续跟我一起。”不必误会,他当她是合租室友而已。
他的提议其实很有诱惑力,因为过去一个多月合住的期间,他谨守君子之礼,且主动做饭清扫,除了让她好好陪伴母亲,其他未提任何要求。她又正好大小姐作风难改,对家事心有余而力不足,对他的服务自然享受得愉快极了。
说真的,这些日子她独自住,每到晚上都觉得冷清,偶尔莫名受惊害怕,睁着眼睛,索性半夜爬起来上网。好些次,她不经意想起了跟他在一起住的情景,感概不已。人果然是群居动物,尤其她这种喜欢热闹的女人,比一般人更害怕孤独。
他们在一起,交谈不多,有时候晚上各做各的事,一句话都没说,却因彼此的存在而感觉到莫名的安心,气氛融洽……
然而,此时此刻,提议虽诱人,但佳佳仍然不做考虑。她在等待逸辰,逸辰下个月就要回来了!
“不了,我可以配合你继续演戏,但不能再跟你合住了。毕竟我并没真正结婚,将来还要嫁人的,留下不良记录就惨了,到时候害我嫁不出去,你可负责不起。”
闻言,程俊的神色悄然冷了下来,眸子里多出一抹阴郁:“你直接说吧,条件是什么?”
佳佳想到自己的计划,不觉眉开眼笑起来:“我才知道,那栋房子的主人原来受过我爷爷的恩惠,现在免费借房子给我住,挺舒服。但是要负责每天打理卫生。所以……呵呵,你懂的。”
是,他懂了!
她要的是一个免费做家务的男佣,而他竟然无法拒绝。
正文 习惯有他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谈判就此敲定。
两人约定:即日起,程俊每逢周一三五前去佳佳的住处,按要求打理家事。而她则在丁家任何人找来时,理直气壮地扮作他的妻子。
程俊对此没有异议,他的工作时间本就相对自由,加上自己就是老板,所以如果不是团队开发新游戏创设,无需按时守在办公室里。*
其实,大凡男人都对家务敬而远之,堪称厌恶,一是惰性使然,二是千百年来男尊女卑,家务活被自动定义为女人的事。但他却跟一般男人不同。或许知道母亲多年来都为人家做保姆,辛勤劳动,却遭受过不少冷落和白眼,所以他每次拖地和做饭时,心中总会想起母亲,别有一番酸涩的滋味。
带着赎罪与怀念似的心思,他做家务时从不懈怠,只念着母亲也曾无数次做过相同的工作,她吃苦的时候,自己却在做着无知的大少爷……
在履行与佳佳的约定时,他毫不含糊,更没丝毫抱怨。这份与人相处的诚信,绝对值得欣赏与肯定。所以,转眼过了两个星期,佳佳逐渐习惯了“享受”他的服务,且越来越心安理得。
她的业务员生涯依然忙碌不堪,白天经常连上洗手间的时间都很紧张。不过,她有人生座右铭自我激励——天降价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渐渐地,她忙到肚皮饿得咕噜叫时,首先想到的不是美味佳肴,而是工作成就感带来的喜悦,以及幻想将来爷爷和哥哥们刮目相看的神情。如此忙累,晚上回去自然瘫倒在沙发上,手指头都不想动。
程俊便在这时候发挥最大功效。他工作上的专业能力强,生活中更是个细心的男人。天气渐暖,他会给她倒杯飘着玫瑰花瓣的温茶,空气中漂浮着淡淡花香,吸入鼻间,无形中舒缓了紧绷的神经。
这天正好碰到下雨,天气陡然回寒,她浑身冰凉,发梢和衣服上尽是水气,冷得直打哆嗦。恰逢星期三,她跑业务累到晕头转向,几乎忘记了他要过来。一出电梯口,见他站在门边。
他见她可怜兮兮落汤鸡的样子,皱起眉毛:“你又要生病了。”
“我才不会轻易病倒呢!只是头有点痛。”她强撑着挺起腰杆。
他默不作声上前,大手自然地覆在她的额头,掌心微烫,浓眉顿时皱得更紧:“有点发烧了。”顺手接过她的包,找到钥匙开门。
门打开,他第一件事就是倒来热开水,递到她手里。
佳佳坐在沙发上,手捧热气腾腾的杯子,升起前所未有的感动。
“我只要生病……就会伴随着发烧,不过一般不怎么严重,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弯眸浅笑,小心地喝了口热水,“程俊,我以前一年都不会生一次病,现在跟你认识才两个月,竟然两次发烧了。”
程俊神色有点严肃,淡声道:“上次是你淋了大雨,这次是你劳累过度,确切地说是累倒了。”
“喔……”他的脸那么臭,是在担心她吗?佳佳不觉开心起来。
“先喝完它。家里有没有感冒药?早点吃下去比较好。”程俊打量四周,据他对这个女人的了解,她生活中粗枝大叶的习惯,应该不会记得买这些常备用品。
果然,她迷茫地眨眨眼:“好像没有……”
程俊拿起一条毛毯丢在她身上,“我下去买药,你先躺躺。”
佳佳拉开毯子,一股冲动莫名地掀了起来,冲他大声道:“程俊,谢谢你,你比我亲哥哥还好。”
程俊站在门口,脊背蓦然一僵,手指在门把上停留了两秒钟,转头道:“知道就好。你生病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佳佳注视着他宽阔的背影离开,恍然产生一种错觉。这半个月以来,他收起了冷漠的一面,更没有再忽冷忽热,而是性情平和,温柔体贴,对她好似真的“妻子”一样。然而,也仅仅是在行动上如此表现而已。
他的脸上、眼睛里通常感觉不到特别的情意,她不由得想,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两人的“约定”。他不可能把她当成另一半,而她一心恋着逸辰,自然更不可能对他产生情愫。
但不可否认,每到周一三五,她会潜意识地盼他过来。一开始她想,有人帮忙收拾屋子,外加做晚餐,感觉真棒!不但住得整洁舒适,拖着一身疲惫下班回来,还能吃到香喷喷的饭菜,更是一种满足。
后来,她发现了他存在的最大好处不是打理家务,而是给他提供了精神上的支持。
他不喜多言,但她喜欢喋喋不休地跟他分享白天的工作心得,通常从进门到吃完饭,她的感言都还没发表完毕。这要换成周佳鸿和谭少杰在旁边,早就在她说到三句话时,武断地打断了。
她不明白,那两位仁兄为啥对自己特没耐心,这方面程俊的修养远甚于他们,值得表扬。
男人的视角通常理性客观得多,程俊听到重要处,才会沉稳地发表看法。而他的言简意赅,时常成为点睛之笔,让她恍然大悟,茅塞顿开。有时候,连白天受到的委屈与怨怒,都因他的三言两语给奇妙地化解了……
“程俊啊程俊……念在你给我带来这么多好处的份上,我会帮你到底的!”困意席卷了她的四肢,在温暖的毛毯里,她缓缓睡去。
十几分钟后,程俊回来,她已经安静地像只小猫,毛毯外露出巴掌大的脸大。细致的双眉微皱着,苍白的脸颊上透出两抹不正常的红晕。一摸额头,那温度更让人担心了。
他不得不狠下心打扰她。
(PS:最近我很喜欢写这种慢热的故事,曲折和冲突一般在中后部分,本故事也不会太长的。)
正文 试探
他不得不狠下心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