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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馨……”沈弈棠朝家门看了一眼,闪过担忧之色,“欣宁的爸爸突然住院,我不想做出伤害父母的事来。”
尉馨的笑容冻结在脸上,脸色仿佛在一秒间失去血色,“那……在医院那天签的协议书呢?难道都不算数了么?”她毫不掩饰自己盼望他离婚的念头,既然欣宁早已什么都知道,有些话不如摊开来讲。在这个男人心里,她很确定自己的地位依然很重,他对她的呵护与宠爱都是真心的,他也如同从前那样吻她,热情如火……这些属于恋人间的亲昵和美好,就算因时间流逝而有所冲淡,但她绝不会因此沮丧或放弃。
“棠,你可以当作那份离婚协议不存在吗?”
“馨馨,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这个问题,离婚的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沈弈棠皱眉,他每每想起当日签字时的沉重心情,就难以忍受。尤其是听到尉馨提起,更有种说不出的揪心。
“不说,这个问题也存在,迟早要解决的。除非……你爱她。”尉馨认真地打量着他,不错过他眼底的每丝表情。
沈弈棠眯起眼,心往下沉了沉,极力否认:“没有。”见她幽幽的眸子一舜不舜还审视着自己,他将她推向电梯。“好了,你的身体还很虚弱,我送你回去,也正好有话跟你说。”
尉馨一进电梯小鸟依人般挽住他的手臂,在他开口前柔声道:“谢谢你,弈棠。其实刚才我好怕你说出一句你爱她……四年里,我的生命里从没有过其他男人,我所有能想到的甜蜜幸福都只有你才能给予,远离你的日子,我天天担惊受怕,生怕回来后你不再爱我了……”
沈弈棠的目光落在电梯滚动的数字上,拍拍她的手,心情复杂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问过自己很多遍,还爱她吗?如果爱,为何跟她再在一起时,心底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拼命将自己拉离?好似再靠近她,四年前那种撕心裂肺的日子会再重来一遍。然而,不爱她了吗?为何看她忧郁虚弱会焦灼担心,会对她楚楚的泪眼全无抵抗能力?
尉馨在旁边说的话语,他听得模糊,耳边回荡着另一个绝情的声音:签字,马上签……
“弈棠,你为什么一直没问过,到底什么时候知道你和欣宁关系的?”电梯门打开前,尉馨抓紧他的手臂,他为什么不问?为什么不问呢?
“我正要问你这个。”他的神色冷峻下来,低头注视她的眼睛。如此重要的问题,当然一直想问,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但今天,他忽然觉得有些问题还是早弄清楚好,心里有疙瘩的滋味不好受。
尉馨的手指悄然捉紧了他的衣袖,双眉蹙紧:“回来第一次见到你妈妈时就已经知道,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你单独见过我妈?”
“恩……她主动约我,大概是怕我破坏你和欣宁的关系吧!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欣宁。”尉馨悄然转开视线,不让他察觉自己眼底的怨怒。
沈弈棠静静地听她说,他没告诉她,母亲对欣宁的态度是后来突然改变的。以前母亲再怎么不喜欢欣宁,却也没说过尖锐刻薄的话语。然而,母亲提到她时,却用那种坚决的语气反对他们继续来往……
“棠,你不会怪我吧?我之所以假装不知道你结婚的事,是因为我不想让自己陷入绝望,也想悄悄观察观察,你到底是不是因为爱她而结婚?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谁。”尉馨说到这里轻轻吐出一口气,脸色轻松了许多,“其实我早该想到,如果你真爱她,又怎会隐婚?又怎会对我还有那样的热情……”
“咳!”沈弈棠清清嗓子,适时打断她,“馨馨,以前你有单独见过我妈吗?”
“是见过,我们拍拖的时候,你妈找过我好几次的。她不喜欢我……你知道,她那么出生优越而高贵的女人,怎会喜欢我这种单亲家庭的女孩子……”尉馨垂下眼眸,睫毛上隐约沾上了湿气,她飞快甩甩头,“但是弈棠,无论她对我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我都不会放在心上,因为我知道你有多爱你妈妈。”
两人边说边走来到了小区门口,正好碰到宋伯在保安亭值班,看到沈弈棠被尉馨挽着手臂,不禁多看了两眼,抬高声音打招呼:“沈先生,这位是你的表妹啊?好像以前没见过呢!”
沈弈棠一阵尴尬,一些还要探究的问题因此卡在嘴里。正好门口停着一辆的士,尉馨快步过去,拉开车门朝他摆摆手:“表哥,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回去陪她吧!有时间我希望能跟她好好谈一谈。”
沈弈棠目送的士离开,心里丝毫没觉得轻松,母亲虽然骨子里有些骄傲和挑剔,但对他选择的人和事从来都会尊重。是怎样的情况,才能让妈妈对她生出那种态度?有什么事连对他都不能明说呢?
宋伯又热情地问候:“沈先生,原来真的是表妹呀!呵呵。”
沈弈棠心不在焉地笑了笑,抬头望向自己家的阳台,抿紧了唇。那个女人真让人佩服,没见过比她更倔更冷的女人,她曾说过一旦她决定要抛弃,就永远不会回头。现在,他终于有点相信了……
她之所以这么坚决而狠心,是因为移情别恋有了王逸尘?这个认知让他的胸口随时都能点燃怒火,真是可笑啊!他——堂堂云天集团总裁,凌江市最炙手可热的男人,竟然被一个女人无视到彻底了……
(周五三更完毕!亲们不喜欢看尉馨的戏也得看,哈,其实她的正面写得并不多,所以她身上的问题才不清不楚……)
正文 第十七章:心有质疑(二)
五月的天气阳光明媚,不知不觉就要进入夏季。
欣宁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太累了,累得连脱衣洗澡的力气都没有,可是,脑海里依然难以剔除刚才电梯口的那一幕。尉馨跟他的亲密不是早已知情了么?不是早已断绝对他的任何幻想了么?为何那一幕亲眼所见时,心仍会疼痛到无力跳动?*
感觉过了好久好久,屋子里静悄悄的,沈弈棠还没有回来。他一定是陪尉馨走了吧?想想也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他们说不定正如火如荼地……欣宁遏制住自己胡乱的思绪,翻了个身,长发散乱地披在枕头上,眼角缓缓滚落泪珠……
沈弈棠推开客房的门,她已经睡着,眼下有一圈淡淡的黑影,枕巾悄然湿了一小块。她是在担心父亲的身体吧!这惹人怜惜的模样与刚才傲然冷漠的姿态截然不同,真怀疑一个女人怎会有这么多不同的一面。他在床前默立,良久,叹息声溢出双唇,俯下-身去解开她的外套。
不忍心吵醒她,他的动作刻意变得轻柔,将她的身子扶进怀里,小心翼翼地抬高她的手臂,脱下一只衣袖。
欣宁嘤咛一声,睁开迷茫的双眼,有刹那的清明。第一反应是他在做什么?想推开他……然而双手无力,只是手指头动了动便握在了一起。
“吵醒你了?”沈弈棠嗓音低嘎,平静得仿佛刚才尉馨没出现过。
欣宁重新闭上眼睛,将深沉的悲哀彻底隐藏,生怕在他面前流下眼泪。他看着她眼角的湿意,心底的一根弦隐隐颤动,知道她固执的自尊,他只好无视那抹泪痕的存在,再以最快的速度为她脱下外套。
“好好睡一觉!”他将房间的窗帘拉上,光线暗淡下来,再看了眼她最近不见血色的脸颊,皱着眉走出去。
听到关门声后,欣宁蜷缩起身子双手环抱着自己,吸吸鼻子,在沉痛的思绪中陷入昏暗的梦境……
沈弈棠在书房里忙碌着,不时揉揉发胀的额心,他也很困,但好多事情等着处理。先联系上了靖宇,靖宇得知他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些意外。
“江氏那边已经查了,他们的老板不仅跟市政官员走得近,还跟道上人的称兄道弟。绑架事件基本可以确定是他们所为,但匪徒已出境,警方那边的线索也断了,不排除上面有人从中施压。”
“恩。”
“另外,我故意用记者身份去采访江氏科技,对方可真是个老狐狸,在问及跟云天集团这次竞标的事件后,他倒是表现得很无所谓,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做生意机会总有得有失。不过弈棠,我看前天报纸上突然刊登出宴会上的那一幕,还有人把小馨和你的照片放在一起,报道中除了揣测你的婚变,还影射了你父亲的作风教育有问题。”
沈弈棠沉吟,靖宇和他想到一块了,看样子对方不仅是针对自己,还有意借自己的婚姻变相暗讽父亲。离竞职大选只有不到一星期时间,他在病房里有浏览今日所有报纸,头条几乎都是跟大选相关,好的坏的消息都能被无孔不入的记着们挖了出来。
其中有两条最为渲染,一是他的婚姻状况;二是国土局王局长捐资萍乡村希望小学的事……明里这两件事没任何关系,暗里知情的人都能产生莫大的联想。
“谢谢你,靖宇,幸苦了。”
“那……欣宁呢?她现在在哪,有她的消息没?社里没有一个同事知道她去哪了。”
“她现在在房间睡觉。”
“啊?她回家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害我一直在这里担心。”
“恩……出了点事,她爸爸中风进了医院,所以我们赶回来了。”
“所以你们……你们?你不是去巴黎了吗?”张靖宇还想多问,沈弈棠却疲惫地快要撑不下去,简单地结束了对话。
回到卧房,欣宁睡得沉了,对他的长久凝视一点感觉都没有。他扬起唇角默默道:你很幸运,真心关心你的人这么多……只不过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我不可能放任你接受其他男人。
阴沉的深眸透出他的决心,此刻这样面对她,他无法忽略内心的声音——承认吧!沈弈棠,就算尉馨回来了,但你根本就不愿意放开这个女人,过去的两年生活你没有好好体会和珍惜,但那几百个日夜早已融入你的记忆深处,你现在万分地留恋,压根舍不得就这样改变!
欣宁不安地翻了个身,双眉蹙得好紧,隐隐的汗珠冒出了鼻尖。她嘴唇轻动,呓语了几声:“怎么会这样……我……好难过……”
她难过什么?她梦见了什么?沈弈棠拿来湿毛巾替她擦去脸上的薄汗,以及正沿着眼角缓缓滚落的泪水。
欣宁一觉睡到了天黑,一打开房门就闻到厨房里飘出的淡淡香气。她意外地站在那里,一时回不了神。沈弈棠正好端起刚煲好的汤出来,看到她的身影,脱口而出:“睡饱了?”
欣宁皱眉看他一眼,转身进了浴室。
待她洗漱完毕已是半个小时后,沈弈棠正独自坐在餐桌前享用晚餐。看到她发梢湿漉漉地滴着水,他眸子一沉:“快把头发吹干,别弄脏我的地板。”末了他还解释性地补充一句,“今天是周四。”
欣宁神色冷淡,看到地板上果然滴出了小小的水印,赶紧拿毛巾包住头发。片刻后,房间吹风机的声音停止,欣宁摸摸肚皮,她真的好饿了……
“喂,要不要过来尝点?为了你,害我一天一夜没吃好没睡好,这可是我精心慰劳自己的大餐,看在你担心爸爸的份上,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