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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住,抬起她的头,眼睛半睁半闭的懒散样儿,嘴被他吻得略有些肿,粉白的面颊上因为刚刚的性事还浮着些许嫣红,怎么看都是只刚刚餍足的小猫咪,心里那丝不快便淡下去,她不是正在自己怀里吗,只有他能那样亲密的疼她,这样就行了。
还是想亲她,这次倒是不躲不避,乖乖地任他吻着,许是知道躲避也没什么用处了吧。一时间,房间静得都能听见他和她口舌交缠的声音。
“青儿……”他哑着声音唤她小名。
“嗯?”
“我们就这样,不好吗?”
就这样,平和地,安静地相濡以沫,和寻常夫妻一样,搂着自己的伴侣,做爱做的事,一心依靠对方,把他当作她的天。
再不想别的。
再不想别的。
她没再说话,许久之后,往他身上更贴了贴。
她太累了,一直以来,放不下的,只有她吧。
第 4 章
第二日醒来,身子乏得很,摇摇晃晃到浴室冲澡,下面有东西流出来,不多,沾在腿根,以为昨晚都淌得差不多了,没想还有些留在体内,想到昨晚,心里一惊,他一向是戴套子的,不许她吃药,说是对身体不好,所以家里也没有,昨天他要的急,根本来不及拿套子,都射在里面了。
从浴室里出来,卧室里有种淡淡的气味,她一直睡在那什么感觉,现在再从浴室出去,便闻得分明了。赶紧把窗帘拉开,落地窗全打开,凉风灌进来,把室内那些亲狎的暖昧吹了个无影无踪。
青树伸伸懒腰,肚子咕咕叫起来,昨晚就没吃饭,现在还真饿了,她不喜欢陌生人在身边晃来晃去,所以家里并没有请阿姨,他们早上一向不做饭,她总是有课,早上到学校的食堂买点,他一直在外面吃,周末通常两人都睡到日上三竿,早餐也都免了。
宁连城早上走的时候难得没弄醒她,青树的课表他是知道的,今天有四个课时,上午三四节,下午七八节,按惯例她肯定是到学校的食堂吃早餐午餐晚餐的,却不知道她今天其实不用上课,一个月的采风实习还剩下三天,这三天让同学们整理采风素材,顺便也休息一下。
实在是饿,楼上的楼梯拐角便有个冰箱,她别的不爱,尤其喜欢吃各种水果和甜点,因此家里的冰箱大多数是这些东西,有时懒病犯了在楼上又不想下楼去拿吃的,便忍着不吃,只是嘴上不停念叨着好想吃苹果,好想吃菠萝,好想吃芒果……把冰箱里的水果都掂念个遍,他没好气地骂着没见过这么懒的,给她拿过几次,索性又买了个冰箱放在二楼。
打开冰箱挑了个又大又红的苹果,第一层有她熟悉的蛋糕房的大盒子,拿下来打开一看,口水全下来了,好几种口味的水果慕丝,把苹果又扔进冰箱,拿了瓶酸奶抱着盒子回到卧室。
他一向不爱这些甜食,就是水果也是跟着她才没事吃点,看看盒子上的标签,慕丝是昨天刚做的,他买来不会是留给自己吃的,走了这么久,冰箱里的东西还是很新鲜,青树挖了一勺慕丝放进嘴里,樱桃蓝霉的清甜味道,她深吸一口气。
傍晚宁连城回来的时候,她正坐在床上叠着上午洗晒的床单被罩枕巾,旁边她和他的几件衣物已经叠好,他有些诧异,把衣服送进更衣室出来问她,“今天不上课?”
“嗯,明天后天也不上,休息。”
“那周末呢?”
“照样休息。”
“一天都在家里吗,中午吃什么了?”扯扯领带,坐在她旁边,她一向懒,大概不会自己做着吃,外面更懒得去了。
“蛋糕,嗯,还留了一个给你,嘿嘿。”其实她难得向他露出这种孩子气的笑容,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吃了那么多,难为她还能留一份,宁连城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很好。
她拍拍手,都弄好了,把他和她的贴身衣裤捧去更衣室分类放好,出来时看他正翻着床头柜抽屉里的东西,看她出来了,“去换件衣服,和我去超市。”
她不想去,身上还酸着呢,哪都不想去。
“怎么?要不然去外面吃?”
“不要,”不想吃外面的东西,“你一个人去嘛,我今天做了好多家务,累死了……”
他直接走进更衣室去拿她的衣服,看她还不情不愿地坐在那不想走,便动手掀了她的小吊带,把胸罩给她带上,青树没法子,只好拿过裙子套上了。
“暴君。”白了他一眼往外面走。
他们居住的小区外面不远有个大型超市,外面天还没有黑,小区环境很好,这个时节正是繁花绿树的最好季节,周围连空气都是香的,两人不疾不缓地步行,不少小孩子在小道上跑来跑去地嬉闹,青树被撞了一下,小孩子嘻嘻一笑着跑开,“对不起姐姐!”
切,现在的小孩子,道歉也这么没诚意,不过长得这么可爱,没诚意就没诚意吧。
宁连城扶住踉跄跌在身上的人后就没放开,搂着往前面走,她有些抗拒,不想在外面这么亲密,他便斥她一句,“这么大人了走路也不当心,连小孩子都不如。”
只好安份下来,任他搂着。
超市里人潮涌济,多是些刚下班的人,青树和宁连城到一楼买了一堆生蔬肉类和零食,青树看他从架上取的那些东西,“我看家里还有很多。”今天打扫卫生时看见放零食的盒子里东西几乎没动过。
“不行,时间太久,得扔了。”
“喂,哪那么容易坏,现在什么东西保质期没一年半载的?没准你拿的这个和家里的是一起出产的呢。”
他看看她,“反正家里的东西得扔。”
她知道他不会听她的,懒得再讲。
东西都买好了宁连城却带着她上二楼,“还有什么要买吗?”
“套子快用光了。”
她呐呐低下头,“上次不是还买了……”想到他要她的频率,脸火烧一般,不讲话了。
到了化妆品区,她怎么都不肯过去,他叹口气,唉,脸皮这么薄,自己去挑了惯用的牌子,回头看她脸色似乎有点不对,问她也不说。
付款出了大门,就见她眼睛往一边的药房瞄着,他等她开口。
“昨晚……昨晚你没戴,我想去买药。”
“不用了,昨天是安全期。”傻丫头,以为他是那么不考虑她的人吗。
“嗯?安全期?可……可……我听说安全期也不是那么安全的。”
“你放心,你绝对安全。”她体质虚寒,本来就不易受孕,更何况还是安全期,平时戴套子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
她想想还是不放心,自己没买好,不好意思。
“那药不能吃,吃了对女人不好。”
“不行。”
“你信我,没事的,不用吃药。”
“不行,不许买。”
“不行。”
“要去你自己去。”
她眼睛红红地转身冲进药房,鼓起勇气问柜台,有没有避孕的药,那阿姨显然是见惯了这样的客人,问她是事前还是事后,她说事后,又问要24小时还是72小时的,她想想说72小时的。
买了两片,直接剥了包装往嘴里塞,动作太快,阮连城跟在她后面拦都拦不住。
“青树,你太倔了。”可是,他拿她没办法。
青树,你太倔了……同样的话很多年前就有人说过,两年前又有人说,而现在……眼泪突然掉下来。
宁连城跟在她后面看她急冲冲往前走,就是觉得不对劲,几个大步追上她掰过来一看,脸上都是泪。
“你哭什么……好好,都是我的错,乖,别哭,别哭了,青儿……”扔下手里的东西,搂着她,不是不知道她委屈,也不是不知道她的不甘愿,可是她既然嫁了他,被他占了,便应该安安份份做他的妻子,他会疼她的,他对她那么上心,所有低声下气的事都做了,她还是这么作……
“青儿,我该拿你怎么办?”低头吮着她的眼角,咸涩的泪仍是受了天大委屈般汹涌,他抱着她亲了很久,好不容易止住了,乖乖跟着他回家。
吃了药有点反应,晚餐时青树就不太想吃,好不容易吃完站起来却一阵恶心,跑到卫生间扒着马桶一顿呕,刚吃下去的饭都贡献出去了,宁连城脸色很难看,她就是不听话!
第 6 章
找工作倒出乎青树意料之外,没有花太多时间。
青树看着招聘网上的信息:美术功底良好,最好会油画,壁画,学历不限,男女不限,年龄不限,最重要的,职位要求是:兼职。
先打电话确认一下,因为这据称是中韩合资的公司竟没有留下任何应聘者该如何应聘的要求,接电话的是个怪腔怪调的男声,青树听得很艰难。
约好了时间,带上几幅自己的作品便登门去了。
一直做到现在。
青树用手背擦擦额上的汗,跳下人字梯后退几步,端详了一下,又爬上去添几笔,看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便收拾好画笔,颜料,和屋里正钉木龙骨的几位师傅打了招呼后便离开。
忙了一个多星期,总算把主体搞出来了,明天正好是周末,希望明晚能把这家结束掉。
站在地铁上的时候,手机响了,高丽棒子叫她去取钱,话都说不利索,偏偏还爱说话。
刚合上手机又响了,宁连城叫她去找他,晚上有应酬,没工夫做饭给她吃。
她不想去,说在外面随便吃点好了,他倒也没勉强她,只嘱咐她早点回家,估计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应酬。
在站内又转了一班,坐了几站后青树下了车。
高丽棒子递给她一个信封,说,上次她在那酒吧画的壁画不错,酒吧主人的女朋友看上了,叫青树在她餐厅里也画一幅,具体要求给了青树一个号码。
高丽棒子补充,“树JIA,这两人,有钱的!”
青树点点头,知道他想说什么,一般高丽棒子说“有钱的”时候就是希望她多用点心。
拍着手里的信封和高丽棒子说拜拜,刚出电梯的时候遇到了老总,憨厚的老总向她善意笑笑,“小白最近还忙得过来吧?”
青树也善意地笑笑,“还行,还行。”
这个公司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工作室,一个老总一个设计师一个司机,加上她一个兼职的才四个人,因为规模小,所以每个人负责的工作范围便有些模糊不清,老总主要负责拉关系接单,设计师设计和与客户沟通,不过老总有时候也假模假式地装内行和客户瞎侃,司机师父除了开车好像整天还抱着堆发票在那里捣鼓。青树和他们接触快三个月了,还是有些搞不清究竟谁是真正的老板,总之那个高丽棒子也就是设计师一直叫憨厚的老总老总,她便跟着叫起来,而真正有事情要解决时,老总总是说,这个问小高,当然,这个“小高”不具任何贬义,只是中国人在一块时对人家高丽棒子的普遍称呼。
老总真的是个很憨厚的人,据说三十多岁时办了内退,啥都不懂便跑到韩国打工了,在韩国呆了九年,韩语话说得那个溜啊,那个嗲啊;偏偏一个都不会写,后来回到本城,慢慢做起来本城日本人的生意,本城的韩国人大概是除了首都以外最多的吧,反正青树见他们都快忙疯了,业务一个接着一个,噢,忘了介绍一下,这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