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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想出这样的笨办法。”
我扬起了手腕,冲他笑道,“别担心,我的手已经没事了。”
他轻轻咳了一声,抬头望天,“我才没有担心。这又不是我的手。”
见他故作冷漠的样子,我心里顿起捉弄之意,叹了一口气道,“加尼沙大人,你也太让我伤心了,怎么说我都拼着老命来救你啦,还伤到了我的玉臂,你做人要有良心啊。”
他的眼皮剧烈跳动了几下,忍住嘴角的笑,没好气地回道,“真难以相信,这个样子的女人会是陛下的宠妃。”
我捂嘴直笑,过了一会才又问道,“对了,瓦西那里,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提到这个名字,他的玫瑰色眼眸骤然加深,像是染了兽类的血般杀气逼人,“正如你说的,不要打草惊蛇。这事需从长计议,等我从匈牙利回来再和他算账也不迟。”这杀气虽然稍纵即逝,但还是令我的心脏突突加快跳了几下。
“这样就对了。毕竟他在宫里的权势也不小。可不是你想对付就能对付得了的。”我低声道。
他微微蹙起了眉,“许蕾姆,为什么我感觉到你对他也有很深的敌意?”
当然是为了贝希尔……我轻轻扬起了嘴角,“为什么……我没法告诉你,反正你只要知道我非常讨厌他就行了。”
他素来是个聪明人,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那么,我先退下了。”他略略弯了弯腰,准备离开。
我们心里都非常清楚,臣子和宫妃,并不适合交谈太久。我点了点头,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道,“这一路上长途跋涉,危险重重,你千万要多加小心。做先锋可不是那么好做的。”说完我转身就走,没走几步听见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好长时间都不在宫里,你自己更要小心些,要是有什么事我可没法及时出现了。”
我的脚步顿了顿,犹豫了一下缓缓转过头去………………夕阳所映照出的明亮又温暖的橘红色,和若有若无的阴影交替错乱,裹着一团柔和的光芒落在他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上。
我在心里暗暗祈祷着,加尼沙,希望你能平安回来。
奥斯曼军队出发前的那个晚上,苏莱曼来到了我的寝宫。
“陛下,明天一早你就要出发,今天就早些休息吧。”不知为什么,对于即将到来的别离,我心里竟然隐隐有些怅然。
“我还不困,许蕾姆,和我聊聊天吧。”他习惯性地将头搁在了我的腿上,摆出了一个相当惬意舒适的姿势,精致的银头拖鞋被他随意甩在了榻下。若不是亲眼所见,没人会相信这是骁勇善战英明睿智的奥斯曼苏丹的另一面。
“陛下想聊什么?”我将身子往后面的靠垫挪了挪,以便坐得舒服一些。
“上次我们不是聊过君王论者这本书吗?里面说世界上有两种斗争方法,一种是靠法律,一种是靠武力。现在我要靠武力去斗争了,是否就得像许蕾姆你所说的,一位君王他必须狡猾如狐狸,凶猛如老虎,灵活如兔子……”
听到这里,我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陛下你就别取笑我了。你要是兔子,那么你的敌人们就是会走路的胡萝卜。”
他微微一笑,闭上了双目,“我安置在匈牙利的人传来了消息,匈牙利和波兰,神圣罗马帝国,教皇国,还有波希米亚以及克罗地亚打算组织一支欧洲联军来抵抗我奥斯曼军队。”
我心里一紧,“那陛下有取胜的把握吗?”
他的脸上飞快闪过不屑之色,语调里带着些许傲慢,“我去那里就是为了击败他们。”
他的神色是毫不掩饰的自信,似是对这场战争的胜利志在必得。明明表现的那么张狂嚣张,可偏偏让人丝毫不怀疑他所说的话……………他必将是战胜的那一方。
“陛下耄下拥有重骑兵轻骑兵,还拥有大量火炮,自然是在战争中占据优势。”在和贝希尔的聊天中,我也对此略知一二。
“火炮在战争中的作用是不可否认的。最开始那些基督教军队并不喜欢使用大炮,而之后到了拜占庭快灭亡的时候,当时的皇帝无力购买著名工匠乌尔班发明的巨炮,而我先祖穆罕默德二世则给出了四倍高于开价的工钱,而在1453年,最终是由乌尔办的大炮扼杀了君士坦丁堡最后的希望。”他顿了顿,“不过一场战争的胜利,是由无数个细节所决定,在战前做好大量准备工作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专门有人搜集老兵的经验之谈以往战争的记录,准备战争需要囤积大量的运输工具,粮草和各种军需物资,牛群和羊群都是随军带的。另外各条行军大道周围的村庄享有优惠政策,以鼓励村民种植农作物,增产粮食并储备屋子,以备行军经过的军队的不时之需。而且各地的道路桥梁也由当地官员负责日常维护修缮,用特定的木桩和锥形石标示出各条道路的方向。”
我听得大为佩服,难怪奥斯曼帝国在当时能成为世界的霸主,有这样的军队武器和周围的准备,又岂是一般军队能抵挡的了的。
“听得有些无趣了吧?”他抬眼扫过了我的脸,“真稀奇,倒没听得睡着。”
“听了陛下所说,我倒想起了作战三要素。”
他饶有兴味地挑起了眉,“什么三要素?”
我看着他唇边的笑意眨了眨眼,“作战第一要素是钱,第二要素是钱,第三要素还是钱。现在想来确实如此,无论是火炮,还是战前准备的物资,或是修缮道路,所有的这一切都离不开一个钱字。”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也暗暗生疑,自己以前好像看了不少这样的书,真是奇怪。我在大学里学得专业究竟是什么?
他哈哈笑了起来,“许蕾姆,你倒是很擅于抓住一件事的重要部分。想不到身为一个后宫女子,在这方面也是颇有见解。”
听到后宫女子几个字,我的脸色微变,连忙转移了话题,笑问道,“陛下,要吃些糖果吗?”他也不答,只是就势握住了我的手,轻轻吻了吻,笑道,“不必,我就吃这个。”说着他也不放开,索性细细地含住我的指尖轻咬吮吸起来。我的身体顿时一阵颤栗,像是有一股电流从指尖直达脑门,我的手指竟也微微颤抖了起来。
他在挑逗我。他居然在挑逗我。
似乎觉得我的反应很是有趣,他的动作更加得寸进尺,又低低调笑道,“刚才是不是拿过杏仁软糖了,手指上也有股甜味。”将战场慢慢移到了我的嘴唇上……我定了定神,微一偏头避过了他的引诱,对他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陛下,我得坦白,杏仁软糖我没拿,不过倒是清理鸟笼后没洗手,你也知道的,那几只夜莺每天能排出很多……”
听到这里,他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更是古怪异常。陛下,现在你是不是有点反胃的感觉呢?可还没等我怎么得意,他已将我摁倒在软榻上,随即又压了上来,脸上写满了促狭的笑意,“许蕾姆,你胆子不小,连我也敢捉弄,看来真要好好惩罚你。”
说着,他就俯下头,给了我一个充满霸道的吻。不甘心就这样处于下风,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冲动,忽然伸手捧住了他的脸,毫不犹豫地回吻了他。
有些感觉,无法说出口,或者也只能靠这个方式来发泄和传递。这本来就是人类的另一种语言。
不想再忍耐,不想总是这么被动。
他微微一愣,似是有些惊讶于的我第一次主动,但随即笑容更盛,吻得更加意兴盎然。
我也卯足了劲,两人就像是赌气般比谁的吻更热烈,更能蛊惑对方。
我们同时睁开双眼,看到了对方眸中的某些东西,就像黑暗中的植物肆无忌惮生长。
“许蕾姆,不要改变。”
“什么……?”
“把你最真实的一面都表露出来,把你想说的都告诉我,就像刚才一样。”
“可是,身为后宫女子实在不该妄语,更不该和陛下讨论朝政之事。”我垂下眼睑,“陛下心情好的时候也许没有关系,可是万一心情不好那就……”
“和我讨论什么都没关系。一个女人有自己的思想也不是坏事。原来和自己所爱的女人有心灵上的交流是这么令人愉快,感谢真主,给我送来了一个既能像情人一样谈情说爱,又能像朋友一样平等交流的有思想的美丽女人。我到现在才体会到了那首诗的意思。”
我好奇地掀动了一下眼皮,“什么诗?”
他用一种柔软的,几乎可以溶化进空气的眼神注视着我,轻轻吟道,“我的心上人,从我的心上成长,这样的合一,无与伦比。”
他的声音蕴含着前所未有的柔情,仿佛纤长的指尖轻柔抚过琴弦,蝴蝶收起了翅膀落在玫瑰花瓣上,漫天星光无声地淌过了夜色中的蓝色茑尾。我明明闭上了眼睛,可那种奇妙又难以形容的感觉,就像是被最暖和的羽毛所包裹着,如流水般漫过了心尖,心脏的地方仿佛被什么震动了似的,还能听到低沉的嗡嗡声。
他将我搂在怀里,静静不发一言,这一刻是如此安宁,就像是虚幻的梦境。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觉得这个梦有点悲伤。
第十一章 意外的发现
离苏莱曼率领大军出发已经有两个月了。随着郁金香的逐渐凋零,夏日的脚步也越来越清晰。庭院里的土耳其黄杨木,无花果树,石榴树等树木的树叶已染上了深重的翠绿色,浓密的枝叶在炽热的阳光下涌动着,仿佛绿色的海水般波光粼粼流淌到了蔚蓝色的天边。空气里弥漫着树叶淡淡清新的味道,间或夹杂着夜莺的鸣叫。
苏莱曼不在的这些日子,后宫之间也少了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戏码,倒是玫瑰夫人趁机做过几次小动作,在某些重要位置安插了一些自己人。皇太后对此不闻不问,除了协助大臣们处理部分政务外,有时也会传召我们前去和她聊天喝茶。奥斯曼的太后坐镇后宫,对于政事也有相当的决定权。因此现在这位后宫最尊贵的女人俨然就成了帝国的最高决策者。或许是见太后有所容忍,玫瑰夫人更是嚣张,前不久还将伺候穆斯塔法的几位女奴全都棒刑处死,其中两位还是太后赏赐给小亲王的。太后倒也不愠不火,对这件事保持了沉默的态度。
今天后宫里特别请来了擅长皮影戏的艺者,太后一早就派人叫我前去她的寝宫观赏。一同前去的,还有其他几位妃子,达拉玛和玫瑰夫人也在受邀之列。在此时的奥斯曼帝国,皮影戏已经成为了相当流行的一种娱乐方式。皮影人物都是由干骆驼皮制成,在油里浸过后呈半透明状,然后涂上颜色。人物的关节处可以活动,能配合剧情做出相应的动作,整个工艺和外形和中国的皮影戏倒是十分类似,不过雕工就显得差了许多。据说奥斯曼的皮影戏也是从中国经过丝绸之路而传过来的。那些擅长皮影戏的人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梦者。通过操纵幕布后的角色而折射出对生活的理解,以及对美好的追求,梦者这个名字倒是最合适的诠释。
来到太后寝宫时,皮影戏的主要人物卡拉格兹和哈希维已经登场了。这是一对奥斯曼时期民间家喻户晓的人物,据说在14世纪时,这对真人搭档就在伊斯坦布尔的民间表演各类滑稽节目,后人就将他们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