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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芷安侧头只见哥哥苦笑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并没有正面回答。她也没敢再问,总觉得哥哥的样子,他可能经历着比自己更坎坷的感情历程。
一路上,乔芷安渐渐地放下了心里的惴惴不安,因为哥哥也没有提她的事情,更没有问她和她“追求”的那个男人进展地怎么样了。她估计依照哥哥那种严谨的性格,再困难,也会忍到半年之后,再去问她结果吧。这样是哥哥对她极宠的表现,遇到这样的事情,即使万分地不放心,但是还是给了她任性一次的机会,并随时提供温暖的港湾。
回到家中,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玄关处的鞋柜,还放着她熟悉的拖鞋,餐桌上依然放着热腾腾的玉米炖排骨和红烧肉,推开自己卧室的门,从床单到窗帘,一切都是老样子。
以前她每次回家,都没有注意到这些,而这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竟然会注意到每一个这样的细节。可能真的是经历了一些事情后,变得敏/感细腻了。
这是一个温馨的时刻,虽然哥哥妹妹两个人之间互相担心,但是对彼此来说,这都是难得的放松时间。乔爸爸看着一双出色的子女,心里纵使有再多的苦,还是觉得很幸福,很有成就感。
晚上,乔芷安躺在自己熟悉的房间里,却怎么也睡不着觉。回到这里,总是想起妈妈的一切,因为从她十岁左右他们家换到这个房子后,累积了太多和妈妈在一起的美好回忆。
她曾经在十几岁的时候,在这个床上躺在妈妈的大腿上,问过妈妈,你那么漂亮,是不是年轻的时候很多人追啊?妈妈那时好像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摸着她的头,眼睛却好像看着远方。
她那时看不懂那种表情,她还傻乎乎地问,后来爸爸是怎么把你追到手的,妈妈好像摇了摇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然后乔芷安就开始唠叨,自己为什么没有妈妈漂亮呢?为什么那么大大咧咧像个男孩子呢?倒没有说不喜欢自己那种独立洒脱的性格,但是,作为一个女孩子,怎么没有妈妈那种温婉柔媚的气质呢?妈妈总是开心地告诉她,她喜欢女儿这样洒脱的性格,可以比妈妈活得更自我。
现在只要想到,妈妈可能一辈子遭受了那么多心里的苦,她就仿佛感同身受般地难受。更何况,妈妈在世的时候,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些,都没有真正关心过妈妈的内心,也没有减轻过她的痛苦。
乔芷安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就拿着杯子到客厅的饮水机接水。因为房间是比较紧凑的三室两厅,所以,房间都离得不远。她看到爸爸房间的灯透过门下面的缝还能透出来,而且好像还能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乔芷安下意识地走近,突然听到里面传出一声很高的吼声,好像是爸爸在说:“你不能这么草率!”
然后她又听见哥哥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我从小到大草率过吗?有吗?一次都没有!安安现在这样,我心里难受,不能不管!”
“那你也不能草率地辞掉积累多年的工作!男人要以事业为重,你已经三十岁了,不是小孩子了!”爸爸继续在怒斥,这样的情景是她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过的。
“我知道我三十岁了!所以再不做些什么,我就永远没机会了!”
然后屋里突然一阵静默,乔芷安蓦地惊慌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一样。她不敢再待下去,怕没有了声音,屋门随时会打开有人出来。她一时还不能消化这么多信息,只能像没头苍蝇一样,仓皇返回自己的房间。
春夜正凉爽,乔芷安却突然出了一身冷汗,刚才爸爸和哥哥那几句对话反复在她脑海中回荡。事情很显然和她有关,而哥哥说的是什么情况?什么叫“再不做些什么,就永远没机会了”?
她甚至不敢去深入想这些话,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自己身后的谜团越来越多了?胡思乱想了很久,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沉沉睡去的。
次日清早,五点多,乔芷安就被噩梦惊醒了。她梦见了妈妈跟她说话,问她走后她过的开不开心?如果不开心,就干脆和她一起走吧……
乔芷安吓坏了,慌乱地坐起来,抱着被子和大腿狠狠地大哭了一番。她现在真的想和妈妈一起走了,为什么生活变得这么乱?本以为回到家里可以休息一下,获得一些安慰,但是哥哥和爸爸的吵架,那些让人不敢细想的话,让她更加不安。
眼睛干涩,估计还有些红肿,头也闷闷的,太阳穴直跳,乔芷安在床上辗转反侧,实在是太难受了,而且还越想越多,无法抑制。她只好起身,打开窗帘,希望能够看到朝阳初升和天光渐亮,好让她能尽快摆脱噩梦的纠缠。
窗外果然已经渐亮了的,打开一扇窗户,乔芷安深深地吸了口气,早晨清新的空气让她的大脑有了些许的清醒,黎明和深夜给人的感觉果然是不一样的。暗夜中,人无论经历怎么样难耐的失眠或恐怖的恶梦,只要早上一起来,面对黎明和朝阳,总能振作起精神开始新的一天。
乔芷安给自己打气,黑暗总会过去,黎明即将来临。她这次回去之后,无论怎样都要通过周世龙或者周庭歌,尽快见到周伟民,不能再等了。她觉得这个事情就像个巨大的魔咒一样,搅得她寝食难安。
昨晚的事情也让她有种深深的恐惧,但是她宁愿告诉自己,只是哥哥对自己关心过度,并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隐情。
就在乔芷安再次深呼吸,准备尽量恢复正常时,她的眼神往下一飘,看到了小区门口一辆黑色的车上下来一个男人,快步往小区里走。这个人身影看起来有些熟悉。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看到另一个男人从驾驶座下来,几大步追上了,竟一把抓住了前面男人的胳膊,然后强行抱了个满怀。
而这时候,她反应过来了,前面的那个男人,是她的爸爸乔新建。
作者有话要说:请大家不要因为有一点同/性/恋的情节而弃文,这是现实中会存在的情况,而且和情节进展关系很密切。这个情节的设置是有感于前一段时间媒体关于“同妻(即同性恋妻子的群体)”的报道。请大家理解。某曼很惶恐……
9月15日是某曼的生日,死皮赖脸求祝福……(你丫想求评就直说!)
☆、聚会
看到那一幕之后,乔芷安竟心虚地不敢再看,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拥抱?还是那样从远处就可以看出来的,两个人情绪都比较激烈的拥抱和挣扎,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一幕甚至比昨晚的事情更加让她震惊。“同/性/恋”三个大字像一道闪电一样在她脑海里劈开!但是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爸爸一直是她心目中完美的爸爸,虽然称不上对妈妈多浪漫或者对子女多慈爱,但是这么多年来确实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好爸爸。
但是,他怎么会一大早从一个男人的车里下来,而且还抱在一起,刚开始是挣扎,后来竟然没有了挣扎,而且还又和那个男人回到了车里?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芷安觉得她的头又开始疼,所有的事情乱糟糟地在她的头脑里乱撞,像是一个巨大的毛线球,越绕越乱,怎么也解不开。她重又躺回到床上,眼睛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仿佛想着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谨慎地敲门声,她知道是爸爸。每次她周末赖床的时候,爸爸都会这样谨慎地敲门叫她起床。但是她现在的样子怎么出去面对爸爸,还有哥哥?她挚爱的亲人怎么一夜之间都变了样?
她呆呆地没有吱声,果然敲门声只维持了两次六下,就停止了。爸爸还是那么体贴,知道她可能还没醒,就任她睡懒觉了。
又在床上呆了很久,乔芷安心情渐渐平复,无论如何,她不能埋怨爸爸和哥哥,即使他们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但是他们也从来没有伤害过自己,而且还总嫌对她关心得不够,她没有成长成一多温室里的小花,真的是个奇迹。
更何况,她不是也有事情瞒着他们吗?她相信,他们可能也是有苦衷的。
连续深吸了好几口气,她才起床,然后快速躲进卫生间去洗漱了。她要保证尽量正常地面对他们,无论如何,她都要尽快完成妈妈的遗愿,其他事情都再说。她现在只能抱着这样的鸵鸟心理,有的事情,有一点端倪,她宁可无视,也不愿去深究,从而彻底破坏掉某些东西。
吃了还温热的早饭,她和哥哥买了东西一起去了奶奶家,然后没有留下吃饭,又由哥哥带着一起去了妈妈的墓地。
来到墓地已经将近11点,中午的太阳晒着有点热,乔芷安席地而坐,同一个姿势维持了很久都没动,乔劲伟在旁边也没有催她,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突然间,乔芷安低低地说:“如果你身边最爱的人欺骗了你,或者隐瞒了你?你会怎样?”说完她抬起了头,定定地看着哥哥。
乔劲伟心里大惊,不知道乔芷安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但是他表面上只是微微有些变化,然后就苦笑了一下:“怎么突然说这个?最爱的人欺骗你,那一定是有不得以的苦衷……”
乔芷安听着这句话,只能把她作为一个安慰。因为她现在身边最亲的三个人,妈妈爸爸和哥哥,对她就算没有欺骗,也都有隐瞒。她想说她不怕真相的伤害,却害怕善意的隐瞒,但是她又觉得如果真相真的很残酷,不知道可能是更好的。就像她人生的前20多年,不都生活得很幸福吗?
还是说,老天嫉妒她的幸福,非要给她剥夺走?
又过了一会儿,这一会儿的每分每秒乔劲伟都在煎熬。他越来越心虚,不知道乔芷安是不是在暗指他,他也越来越觉得难以忍受,不想再隐瞒下去自己的感情。但是真的要说出来吗?看着现在乔芷安眼神空灵、魂飞天外的脆弱模样,他又实在不忍心多说什么了。
正在这时,乔芷安的电话突然响了,她愣愣地回神,从包里翻出电话,看到是向致远,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地接起来:“喂?”
那头向致远说话竟然意外地客气:“你在老家有没有要紧的事情,没有的话,下午回来,晚上有个重要的聚会。”
乔芷安半天没有回答。她这两天沉浸在家里的事情当中,几乎都已经把向致远这个人完全抛在脑后了,而他这样谨慎的语气,以前真的是没有过。回想起回家之前两个人已经好几天没有说过话了,她真的不知道他这样的客气是什么意思。
不过,家里现在也是一团糟,她根本无法正常面对爸爸和哥哥,有借口早点走也是好事。
“好。”她静静地回了一个字。
可以感觉到,对方有一两秒地停顿,仿佛是对她这样干脆的回答有些没想到。不过他很快就说:“那我派人去接你,你不要自己坐车了。要不,我去接你?”
“不用了。”乔芷安拒绝地很快,不知道为何,乔芷安就是不想让家人看到向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