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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拂过,卷动着俊逸男子的发丝和衣袂,那漂亮的水蓝色顿时为这诡异而冷寂的空气增添了一抹舒缓,薄唇轻起,淳于云霏动听的声音还是那么没有任何波澜,“既然是被毒死的,为何余掌门会是满脸血迹,更何况我们根本没有毒死他的动机和理由,左护法如此将罪名强加于我们,岂不是有些以强凌弱了。全本”
如此的四两拨千斤,他沉着冷静的气韵以及那看破尘世的神色,哪里只是一个青楼头牌会拥有的。
“烟火公子,大家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人就死在你们这里,如果不是你们杀的,那么还能是其他人到‘君仙楼’来杀人吗?”瘦高左护法一边阴沉的冷笑着,一边毫不掩饰的将眸光投向了碧舞郁,那眼底的诬陷之意昭然若揭。
清冷的月光弥漫,照亮了整个前庭大院,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萧冷的气息陷入了紧迫的氛围中。
一直默不作声的碧舞郁在悠然的嘲讽一笑后,款款走上前,她没有解释,也没有应声,只是凑近了余舒容的尸体仔细的端详着。
这个已经死去的人确实是她和夜蔷薇在‘幽’字房时偷看到的那个余舒容,他此时面部和前襟都是血迹,鼻梁已然塌陷…
片刻后,她优美的唇角扯动出一个冷蔑的嗤笑,看了看那个阴鹜的左护法,又斜睨着一旁那个一直擦冷汗的矮胖男子,而后她气定神闲的问道:“你就是验尸官?”
那矮胖男子神色慌乱的看向她,来不及掩饰那满眼的惊艳,便点头哈腰的说道:“正…正是小人。”
“你验查余掌门的尸体后,认为他是中毒而死?”碧舞郁一边以右手拨开余舒容的眼皮,一边漫不经心的问着。
矮胖的验尸官在瞥一眼那个瘦高的左护法后,颤声回答道:“是,是,他眼内浴血,指缝青黑,实属中毒状态…”
微风轻起,淡淡药香味的袭近,掩盖了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下一刻,属于淳于云霏的磁性悦耳男声便低低的传入耳膜,“舞郁,你莫要管了,我让嬷嬷带你从密道出去。”
回首,碧舞郁感激的凝视着身侧的俊逸男子,唇边随即绽放出一抹纯净而娇俏的微笑,这微笑此时只属于他一个人。用干净的左手下意识的拉起他的大手轻轻的握着,温润而柔和的触感传来,慰藉着她微凉的手心。
启唇,她细语传音道:“放心吧,他们想做刀俎,我可不是那任人宰割的鱼肉。”
蓝颜知己
()手指松开,属于俊逸男子的温度渐渐从掌心散去,碧舞郁唇畔的浅笑依旧,眼底弥漫着丝丝依赖。全本
因为太久没有感受过温情和关爱,此时碧舞郁那颗渴望柔情的落寞心灵,已因淳于云霏眼底的温润而如春暖花开一般,受到了细雨的滋润,沁人心脾。
是多情吗?或许吧,毕竟她心里是有着一个深爱的男人的,而现在,她又沉浸在其他男人的温柔中…
可是,如果你被最亲近的人束缚和疏离了太久,那么,又怎么会冷下心去抗拒那最为奢望的温柔呢。
虽然只是一天的相识,可是彼此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能心领神会,那份相知的默契胜过一切物质所带来的欢快,也轻易就能涤荡着心扉。全本
若是有如此一个蓝颜知己,是否也可以胜过那麻木而苍白的呢…
常言都说,每个女人内心都有这样一个情结,她想拥有一个贴心的蓝颜知己,他不是丈夫,也不是情人,只是一个寄栖在精神领域的知己。
他温柔、成熟、睿智、善解人意…
他会为你担忧、会对你微笑、会给你温暖…
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眼底有担忧,唇角有微笑,手心有温暖,他是淳于云霏。
“怎么?抵赖不了是吧!还有心情在此眉来眼去,哼,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不然,便是天理所不容!”瘦高男子干涩的声音让这宁静的夜色都染上了一层晦暗的阴冷。全本
心神收敛,碧舞郁将自己的身子向侧面移开一步,指着余舒容染血的脸部说道:“余掌门的死因并不是中毒,而是…被人重击而死…”
在瘦高男子欲斥责和质问时,她继续对着那个验尸官说道:“余掌门鼻梁塌陷,眼骨破裂,即便从直观的视觉上来看,这也不可能是中毒而死…”
矮胖的验尸官再次以袖口擦擦额头,“夜…夜姑娘,余掌门中的是慢性毒药,那毒起先会呈现醉酒状态,而后才会致死,而余掌门之所以鼻梁塌陷,眼骨破裂,是因为他意识迷糊的情况下去茅厕而后跌倒,面部着地所致。”
夜姑娘?呵呵,这些人倒是很会给人起绰号啊。
碧舞郁当然知道他们为何称她为夜姑娘了,因为自从她那晚救了夜蔷薇以后,江湖中无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和背景,便以她一身蓝色衣衫和她身上的芳香擅自起绰号为‘夜幽兰’,所以才有了验尸官此时这声夜姑娘一说。
验尸官的说辞和分析句句在理,一旁的人群开始有了议论声,而碧舞郁则如无其事的轻瞥一眼那个左护法,然后对验尸官启口道:“是不是因为中毒跌倒所致使的,我们就让余掌门自己来告诉大家吧。”
说罢,她对一旁的老鸨子招了招手,而后不知跟她低语了些什么,老鸨子便点头离去。
她淡然从容的声音落下,人群中的议论声更躁杂了。
“死人怎么说话呀?”
“是啊,这姑娘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真可惜这副绝色容貌了。”
“就是就是,难道空山派的掌门还会诈尸不成?”
“哎呀,莫要说的那么吓人,继续听她怎么说吧…”
交头接耳的声音此起彼伏,随着轻风飘进碧舞郁的耳中,而她不理会众人的议论纷纷,在小跑回来的老鸨子手中接过一把刮刀后,她信步走到尸体前。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她俯身将余舒容的头发剃下。
然而,当第一缕头发被剃下时,那个左护法赫然上前一步,厉声怒喝道:“大胆!你竟敢对我们前掌门如此不敬!”
微微抬首,碧舞郁冷蔑的斜睨着有些惊慌的他,眼底的寒芒如雪似霜,随即,她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你不让我剃他的头发,是真的敬仰你们已经死去的前掌门,还是…害怕真相会就此浮出水面?”她刻意加重了‘前掌门’三个字的音调。
真相欲出
()她凌厉的反问让一身黑色衣衫的左护法猛然语塞,只能狠狠的咬着牙怒视着她。全本
“孟左护法,空山派是白道第二大门派,向来秉持着光明磊落、行侠仗义的正直精神,如若真相大白后,左护法是否也要做到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呢?不然,就不只是天理所不容了,还会让天下人耻笑…”碧舞郁一边动作小心而熟练的将余舒容的头发一缕一缕的剃下,一边悠然自得的说着。
她的语调幽婉而轻灵,伴着徐徐的夜风飘进静谧的人群中,动听而舒畅。
而她之所以说这样的话,那是因为她知道在看热闹的人群中隐藏了一些武林中地位不低的人,那么如果真相浮出水面,凶手便无法当众抵赖了。全本
闻言,黑色衣衫的左护法身形几不经查的一颤,继而,右手已然人不知鬼不觉的探向了袖口内,“哼!少啰嗦,但如果你不能揭露出凶手,那么你就要为我们掌门偿命!”
淳于云霏危险的眯着凤眸,冷冷的上前一步,还未说什么,碧舞郁已对他轻微的摇摇头,而后胸有成竹的浅笑着。
片刻后,在大家疑惑的目光注视下,余舒容的头发已被剃光。
轻然站起身,碧舞郁从老鸨子手中接过一只灯笼,素腕秉杆,灯光红亮,一缕幽香,若有若无。全本有些男子此时似乎忘了自己到底是在看热闹,还是沉。迷在她的倾世容颜中。
灯笼的光晕萦绕,余舒容的光头也清晰的呈现在众人面前,碧舞郁指着他后脑的一块拳头大小的淤血痕迹,启口道:“大家看这里,这块伤痕说明余掌门是被人从后方突袭,遭受到重创才至死的…”
惊讶的抽气声传来,议论纷纷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夜姑娘,既然他是后脑受重创而至死的,那么为何会有中毒的症状和迹象?”矮胖验尸官的问题也正是其他人所困惑不解的之处。
而那个刚刚闪现一抹惊慌情绪的左护法,也因验尸官的反驳问题而稍微平静了些许。
慵懒而冷蔑的淡笑着,碧舞郁继续指着余舒容的后脑和眼睛说道:“这眼内的充血和指缝内的青黑按常理来说是中毒的现象没错,但是,余掌门之所以眼内充血是因为后脑的重击让他颅内出血所致;而他指缝中的青黑…”说到这里,她缓缓瞥向左护法的方向,而后露出一个邪魅不羁的笑容。
那笑容看在别人的眼里明明美的宛若午夜的精灵一般无害而纯真,可看在左护法孟春的眼里却是如午夜的鬼魅一般骇人。
朱唇轻启,碧舞郁提起余舒容的一只手,继续说道:“他指缝里的青黑根本不是中毒所致,而是衣衫的纤维屑,因为那一记重击并没有让余掌门立即至死,所以在倒地后与凶手有过最后的搏击,而在搏击的过程中他的指甲紧紧的抠着凶手的衣衫,于是才在指缝中留下了纤维屑,而那个凶手自然是身着…黑色衣衫。”
“啊…”随着惊呼声的传来,交头接耳声也再次涌起,一些身着黑色衣衫的人更是不觉的惊恐起来。
而一直被碧舞郁盯着的孟春终于按耐不住了,他咬牙切齿的怒吼道:“你、你一派胡言!为了自己逃脱罪名,你竟然如此大放厥词的编造故事,扭曲事实!”
正在孟春怒斥的时候,一身蓝色锦袍的俊逸男子适时的启口道:“孟左护法,正如你所说的,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她没有扭曲事实,而是在还原真相,这一点大家都是明明白白的看在眼里的…”
“你!你们这对狗男女!合起伙来蒙骗大家,我今天就要…”
有力证据
()然而正当孟春欲动武的时候,他身侧的矮胖验尸官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左护法,若您当众动了手,岂不就是让那些人以为您是欲盖弥彰吗?”
低声说完这番话,验尸官继续做着最后的狡辩,对碧舞郁说道:“夜姑娘,你口口声声说余掌门是被人重击后脑而死,那么为何他的鼻梁会塌陷,眼骨会碎裂呢?而且你陈述的仿若亲眼目睹一样,那么,你又能否说出凶手是谁呢?”
闻言,碧舞郁无奈的轻轻摇头,垂首,她对不远处的俊逸男子传音入密道:“淳于云霏,让你的人借着夜色先行暗自退出吧,我担心他会狗急跳墙,血洗君仙楼。全本”
语毕,她不再看任何人,而是看向那个一直提出问题的验尸官,这个矮冬瓜此番话的意图很明显,如果她不能找出真正的凶手,那么她这个‘仿若亲眼目睹’的人…就是凶手。
美眸半眯,她继续说道:“我方才说过,后脑处那一记重击并没有让余掌门立即至死,他晕倒在地后与凶手有过最后的搏击,而已然没有反击能力的他只能平躺在地,凶手见未能将他一击毙命,于是便压在他的身上,以右手按在他的胸前,用左拳击打他的脸部和太阳穴,才致使他鼻梁塌陷,眼骨碎裂,大家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