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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美景当即一惊,不小心将右手边梅花花字的瓷茶杯碰翻,滚烫的茶水从瓷茶杯翻去的那一面泼出来,瞬间打湿了一大片香槟色的桌布。好在是没烫到手,她在三人略有不同的犹疑眼色中很快自辩道:“茶杯太烫了。”
侍应生连忙拿了毛巾来给她擦手并小心翼翼收拾茶杯。
林启湘以为项美景是怕被人撞破与秦心妍的关系,并没有往这个人是方洵俭还是王洵俭这一个层面想,于是很快向方洵俭介绍秦心妍:“这位是张总的夫人。”又好像担心方洵俭不知道谁是张总,细心解释说:“上回蒋靖允在正院公馆请几位台湾客人,你去的晚,可能对张总的印象不是太深。”
“我记得。”方洵俭一边将目光投到秦心妍身上,一边问好:“张夫人,您好。我是方洵俭。”
林启湘本打算作介绍,可秦心妍立刻向方洵俭点头回笑:“我知道,我知道,中利集团的方洵俭可是不少台北名媛钦慕的对象。”
秦心妍这明显带着香港腔的普通话一出口,方洵俭很快瞟了项美景一眼。他看出她的不自在,有意问道:“张夫人是香港人?”
林启湘这回答得快:“是啊,所以我才专门把Theresa请过来陪陪张夫人。”
方洵俭表示理解的点头,然后又大方的说起在香港遇到项美景以及项美景不告而别的事。他的语气不带什么真正责怪的味道,反而像是为项美景明明该是回来后第一次见到自己却没有做出应有的正常反应才摊出来的合理解释。
林启湘对项美景失水准的临场反应有些不解,送她回公寓的路上说:“你要是觉得这样偷偷摸摸瞒着人不舒服,那就公开母女关系。”
项美景整个人靠在舒服的小牛皮座椅上,摇头说:“她不想公开,我也没有特别强烈的愿望公开。对她来说,忽然间多出个这么大的女儿,估计没少花精力向张振河解释其中的缘由,现在能认下来就挺不容易的,何必再给她添麻烦?至于我,忽然间冒出个妈妈和一个有钱的继父,都不知道别人会给我编出什么传奇故事来。我实在不想把自己送到风尖浪口挨枪子,所以公开关系这事就算了。”
林启湘听出她语调的高低,不留情面的揭示:“其实你主要还是觉得她不想公开。”
项美景侧头狠狠瞪了林启湘一眼,骂道:“你现在很恶毒耶,一定要这么无情的掀开我的伪装吗?”
林启湘咯咯笑:“这就叫恶毒了?我真正恶毒的样子你还没见到呢。”
项美景摆出一副懒得理他的表情,然后就顺理成章的不再答腔。她在考虑是否应该向方洵俭坦白,按照他的性格,有疑问的事情他是一定要弄清楚为止的,只是她并不晓得这个疑问还在不在他所关心的范围之内。他那么忙,兴许过了一晚就会忘记这一段小插曲。但他对秦心妍表现出的兴趣她完全看在了眼里,若是他没忘,而且还费些精气神去查个究竟,倒不如她直接告诉他,省得浪费他的时间。
她最后还是决定给方洵俭打个电话,前提是他从前那个备用号码还打得通。
按下数字,拨过去,号码是通着的,接电话的人也还是方洵俭。
他的语气并不怎么惊讶,也完全没有猜想可能是别人打来的,或者打错了的可能性。他一如既往的掌握主动权,说:“我以为你妈妈已经过世了。”
大概是这个话题并没有暧昧不明的成分,她的态度也格外的清朗纯粹,说:“我也以为她过世了。可她没有,而且过的还不错。因为她过的不错,所以我不想打破现在的局面,她还是张夫人,我也还是项美景。”
他沉默了片刻,问:“你是因为她回来的?”
她犹豫了一下,向他坦白说:“我不是因为她回来的,只不过正好重遇了她。我回来是因为想带我表妹离开方子博。”
他怔住。
她猜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干脆说:“我刚知道的时候也很意外,而且很不高兴,我想带我表妹离开,但是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她。我没有资格说她是对还是错,甚至没有资格教训她。”
他声音一软,唤她:“美景。”
她坚强的打断他,继续说:“你不用觉得歉疚,那本来就是两厢情愿的事。我也知道你有多恨方子博,一定会有击倒他的那一天。我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希望如果有牵连到蓓蓓的地方,请你放她一马。她走错的路,会有后果需要承担,但她毕竟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妹妹,即便她杀人放火,我也不会抛弃她。”
他觉得她说到‘抛弃’这两个字的时候语调不自觉的上扬。他记得从前她提到秦心妍,因为以为是殉情才遗弃她一个人在这世上,所以就算伤心难过也只是认为自己变成了孤儿,可现在秦心妍活得好好的,那她就是被人抛弃,还是被自己的母亲抛弃,他想她一定很痛心。
他答应她:“一定不会连累你表妹。”
她对他说谢谢,又仿佛怕自己会泄气,正好瞄见一直安放在衣柜边上的两个布袋盒子,胡乱之下问他:“你以前在公寓的东西还要吗?”
他们分手的突然,她走的也有些急。他的东西一直还在,她丢不得,也不敢长长久久的留下。
她以为他会让她处理掉,因为他有洁癖,这么久没穿过的衣物、没用过的东西应该是不会再碰了。
可他沉吟了片刻,告诉她:“如果不是特别碍你的事,先放着吧。我有时间就去取。”
她又看了一眼那两个布袋盒子,缓缓说:“好。”
不得不(3)
复古宫廷舞会的活动容玉兰首先是在私下问过项美景的意见,然后才在早会正式提出来的。
朱丽丽在拿到这个活动的负责权之后既感到意外,又显得得意。散会之后有意晃到项美景面前示威,一副即便她大张旗鼓的回来了,自己仍旧是宝雅头牌的派头。
项美景不想这么快就与朱丽丽发生冲突,十分低调的预祝她取得成功。
对于这个结果,欧娜不满意,中午吃饭的时候同项美景抱怨:“要说这么大的活动,钱敏不在,交给朱丽丽也正常,可你回来了,在这个方面又经验丰富,干吗不接个大活动灭一灭她们的气焰?”
项美景觉得餐厅主厨的手艺还是那么好,先顾着吃了好些口饭菜,然后才笑着说“我又不是灭火器,她们工作积极性高就高呗,也没什么不好的。况且我离职这么长时间,于情于理都不应该马上接这么大的活动。做好了人家觉得是应该的,万一因为风头太劲,被各路妖魔鬼怪有心陷害,出了纰漏,那我今后的工作都没法开展了。”
欧娜挤眼看她:“你以前才不怕什么妖魔鬼怪呢!”
项美景耸肩笑称:“年纪大了,战斗力跟不上。”
欧娜瞥她:“你才多大?”又提议:“晚上去酒吧玩?介绍帅哥给你认识。”
项美景摇头:“帅哥靠得住,母猪都上树。”
欧娜故意说:“如果不去泡吧,那我当你有男朋友了。”
欧娜特指的意思十分明显,项美景如果正经解释反而显得没意思,于是也故意说:“我何止有男朋友,婚都结过两回了。”
欧娜叹气道:“算了算了,我也理解在没有正式公开前,保密那些很重要,你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了。”
项美景只得投降:“我去酒吧。”
结果下午三点来钟,容玉兰就拉项美景外出,说是有家名店的新铺明天正式营业,今天下午专门空出一段时间闭门让容玉兰预先挑选。
这样的待遇对容玉兰来说不算什么,项美景从前也陪容玉兰这样逛过名店,只不过那时她荷包鼓鼓,又因为要给林启湘撑面子,所以会顺带买上几件衣服首饰,不像现在,要犹豫再三才敢下手买下一个能派得上用场的晚宴包。
容玉兰从不吝啬夸奖人,见她拿了款半通明的宝蓝色雪花片形状的包,立马说“到了冬天,就应该用这样明亮的颜色。你的眼光一向是出挑的,也帮我看看。”
名店里的香包首饰,即便是第一眼看过去时没有心动,多看两眼也会觉得不错,毕竟质地和手工都摆在那里,款式设计又号称是走在流行尖端。项美景看着都觉得好,于是帮不缺钱的容玉兰挑了不少。
最后结账,容玉兰坚持要将她看上的晚宴包作为返工的礼物送她,她实在不好意思接受,说:“我在外面转悠了这么长时间,什么礼物都没带给你,怎么还能接受你的礼物呢。”
容玉兰坚持要付账,又说:“你回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从店长到每一个店员都是听容玉兰的招呼,项美景拗不过,收下礼物后只得退而求其次的表示:“晚上我请你吃饭。”
“行啊。”容玉兰一口答应,接着笑问:“我能不能多申请两个人参加?”
项美景第一反应想到的是容智恒和容智逸,但容智逸昨天才去武汉,没可能这么快回来,至于容智恒,在这种年终岁尾的时候,应该也在忙着应付各式各样的饭局座谈吧?
容玉兰没打算卖关子,很快就说:“Sisley今早到了上海。她前阵子过生日我们都没回去,本想把今晚留给Ray,可他送白老先生回洛杉矶,还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回来。所以我说先给她补过生日。”
项美景面露难色:“徐小姐过生日,我不太方便打扰吧?”
容玉兰劝说:“她在上海没什么朋友,跟你都算熟的了。过生日本来就要人多热闹一点,可惜Joe去了武汉,没有一个星期回不来,剩下我和Victor,他又不是那种能谈笑风生的人,怪没趣的。你去了,好歹还能多些话题可聊。你不知道,Sisley听说你周游列国去了,还羡慕了很久呢。”
项美景又说:“可我没准备生日礼物。”
容玉兰说:“她又不真正缺什么,你以后请她吃顿饭,或是陪她看场电影都是可以的。她要在上海常住,我倒希望你能和她走的近些。”
项美景之前说了要请容玉兰吃饭,这会儿变成与容家三个人吃饭,让她连个推辞不去的合适借口都找不到,只能乖乖跟着容玉兰去名轩。
两人到的自然是最早。五点多不到六点,天色已经暗的差不多。
包厢是由别墅的房间改成的,四个座的餐具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上等的米黄色餐布上,落地玻璃窗外是一片绿地,想来应该是别墅的后花园。
徐希黎到的时候,项美景正认真的看着菜牌。这个季节吃蟹还算适合,她见了菜牌里调人的图片上那一只装满了蟹膏的小南瓜,感觉食欲倍增。再一抬眼,就看到用金色细发箍固定住披散着的长发,穿了一身黄色边、米白色底面冬季套裙的徐希黎。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看人的角度变了,还是徐希黎真的变了,项美景觉得她的五官容貌虽然还是那个样子,但神态却不太相同,多了一分坚毅,少了一分羞涩。她很自然的联想到是因为方洵俭,但又想告诉自己可能也与徐父的离世有一定关系。
徐希黎已经从容玉兰那里得知项美景会来,所以只高兴并不惊讶的与她打招呼。
原本应该表现大方的项美景反倒僵了一下,猛地回过神来,才急忙起身与徐希黎拥抱。
哪晓得容智恒会来的这么早,进门正好看到两人的拥抱。徐希黎背对着他,容玉兰被完全挡住,所以第一时间看到容智恒的反倒是一张脸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