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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启湘担心她会挂断电话,马上接着说:“你知道的,美景,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这不是开玩笑的事,容智恒刚给我打电话说了你们吵架的事,他说你情绪很激动,坐方洵俭的车走了,他联系不到你,又怕这个时候就算见到你也还是没办法解决问题,所以让我过来。我现在就在你楼下,而且我很确定看到容智恒的车停在路边,比我到得早。他是跟着你们过来的,大概猜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让我出面。他是什么行事风格你应该比我清楚,除非你真的决定不顾一切回到方洵俭身边,也确定他有那个能力接受接踵而来的暴风雨,不然你必须让他离开。容智恒在等,他能有这样的耐心已经很不容易,你不要轻易挑战他的底线。”
她两腿发软,整个人无力的往墙上靠去,握着听筒的手颤抖的十分厉害。
方洵俭终于坐不住,起身边往玄关处走边说:“什么人打来的电话都不要理了,我们再不去理会他们了。”
她看着他一点一点靠近自己,一颗心好似被烈火焚烧。
她有那么多个睡不着的夜晚,每个夜晚都忍不住回想他们的过往,那些过往真的少得可怜,却也历历在目。她也曾无数次看不起自己,明明说好了要开始新生活,也决定拿出真心去对待另一个男人,可爱情啊,从来不由人,半点不由人。不用说见到他,哪怕是听到关于他的任何一丁点儿消息,她都要失神许久。她真是恨透了这种感觉,因为她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头,就像现在,她那么那么的想答应他,那么那么的想和他重新在一起,可这不被允许,不被她自己所允许。
原来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他和她之间是否还深爱着对方,这个大千世界都能有层出不穷的阻力来迫使她一次又一次的选择离开他。
她用尽平生最大的努力才压制住已经涌上鼻腔的酸意,抬臂挡住他要继续往前的身躯,憋着一口气,认真告诉他:“是同事打来的,问明天下午一个活动的事。”
他察觉到她眼底里不同的神色,想要上前抱她。
她焦急的往后退了一步,无比冷漠的说:“对不起,我已经爱上容智恒了。”
他摇头,坚定的说:“你没有。”
她声音颤抖,但勉强挤出刻意的笑容:“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并不太好接受,可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事实上,在波尔多的时候我就已经和容智恒在一起了,只是因为对某些事情的看法和在意程度存在分歧,所以才瞒了大家一阵子。这次老太太过来,他为了我操了很多心,还说希望我能进容家,我当然就比以前更爱他。吵架什么的,很难避免,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可能性再在一起。不是因为我怪你没有在我离开的时候留住我,而是因为我已经爱上别人,不再对你有任何的留恋了。”
他还是摇头:“你撒谎。”
她怕再继续下去,自己就要泄气,只能撂狠话:“你不要觉得不甘心,这世上没有人会等你一辈子,我也没有义务爱你一辈子。容智恒对我好,爱我、呵护我,我爱上他是很正常的事。我很谢谢你送我回来,还听我啰嗦了这么多,如果我的某些行为让你产生了误会,或是给你和徐小姐之间带去了任何的麻烦,我都可以去解释清楚,相信容智恒也会理解并相信我,但我真的不能骗你。”
他定定看着她,无法说服自己相信她说的每一个字。
她见到他满脸的失落难过,感到心如刀绞,可她唯一能对他说的只是。
“方洵俭,我已经不爱你了。请你别影响我的生活。”
他缓缓垂下眼睑。她此刻说的每一个字,哪怕不是出自真心,也如同一根又一根锋利的针扎进他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在经历了这么多日夜之后,他早就没有从前那份自信,也不敢奢望她还爱他。他并不是在乎这一点仅剩的自尊心,他只是没有勇气再听她说下去,说着关于她是如何爱上另一个人的。
她背在身后的手使劲掐了一下自己大腿后侧,感觉到切肤的疼痛之后,提起一口气,转身打开房门,决绝的说道:“我想休息了。”
无情有爱(12)
林启湘在电梯外遇到方洵俭。
他心中焦急,电梯还没完全开启就恨不得马上跳出来,结果不小心撞在方洵俭身上。
他并不强壮,力气也一般,但这一下撞过去,竟差点将方洵俭撞倒。他下意识伸手去拉人才看清楚是方洵俭,心中既诧异又不诧异,可行动上难免迟疑,也没那个本事保持云淡风轻的姿态去打招呼,整个人便有些顿住。
方洵俭没抬眼看他,似乎也不打算说话,径自掠过林启湘,独步走进电梯。
林启湘没挪步子,等感觉到电梯已经往下行之后才稍稍回过神,走了几步,去到项美景的屋外,按了门铃。
屋里没有回应,他等了一阵,又按了一次门铃,还是没有人出来。他想了想,贴着门轻声说:“是我。”
一直蜷缩着软瘫在门边的项美景听到是林启湘的声音,慢慢将埋在膝盖之间的头抬起来,静了片刻,然后缓缓站起来,通过猫眼往外看,确认真的是林启湘在敲门之后,她抹干脸上的眼泪,伸手去开门。
看到门开了,林启湘顿时松了一大口气,可发现门后站着的项美景是一副乱七八糟的模样,心中又忍不住跟着伤痛。他轻缓的推开门,想要给她一个兄长的拥抱。
她看了林启湘一眼,却没有等他上前给自己拥抱,而是转身走进屋内,重新卧躺在沙发上,用被子盖住自己全身。
他设想了她的各种反应,如今只是不被搭理,他觉得情况还不算最糟糕的。没有浪费太多时间发呆,他很快走进屋,并将房门关严实,然后去到客厅,在她侧方的小沙发上坐下。
她侧卧着,用后背对着他,并不出声。
他陪着她静了许久。在这许久中,他脑子里闪过很多事,他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足够聪明的人,至少在商场上不是,处理问题的方式方法也不见得有多高明,可有些事,行至如今,他仍然觉得隐瞒是最好的选择。
看到她身上的杯子往下滑了一下,他终于轻叹了声气,抬手把被子往她身上拉了拉,幽幽说:“打电话之前我一直在犹豫究竟是不是应该提醒你,或许那就是你心里真正想要的结果,可我又在想啊,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为别人着想,委屈了自己,然后过的不开心,还非要让其他人以为你很开心。而我这个人吧,总是在不恰当的时候知晓一些不该我知晓的事。那晚在医院,我听到你朋友说了些话,当时那两秒真的是挺震惊的,可后来一想,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是我自己太后知后觉,你又隐藏的那么好。但我真的挺后悔告诉你蓓蓓的事,如果不是我,你可能不会再回来,也就不会过的那么两难。”
他说着说着自己也十分伤感,不经意就落了泪:“美景,你不想拖累方洵俭的,对吧?之前不想,现在就更不想,所以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摆在你面前的是一道选择题,你都会离开他。”
她缩在被子里的身体不住的颤抖。
他看不到她的脸,也不敢看她泪流满脸的模样。他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水,接着说:“容智恒他的确隐瞒了你很多事,我也隐瞒了你很多事,那是因为我们都不愿意你一再受到打击,所以才会有一致的意见。如果不是你无意遇到阿姨,这些事我们一辈子都不可能主动向你提起。你可能会觉得我们专断,但请你相信,我们的初衷都是为了你好,也同样是为了容智逸好。没错,容智逸是误杀了你姐姐,可他的痛苦,你多少是有了解的。容智恒对他,就好像你对蓓蓓,无论自己的亲人犯了什么样的过错,作为兄长,他都希望可以帮助他走出泥泞。而事实上,你姐姐的事从头到尾都和容智恒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大部分人都在夏威夷度假,只有容智逸和容淮德在容家。”
她停止憋住声音的哭泣,扭头冷眼看他:“容智恒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你这么费尽心力帮他说好话?”
他被她这一眼看得心中发凉,但到底还是理解她的心情,回答说:“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认为,不如往前一步去想想,为什么他非要在你面前有一个好的形象?我不敢肯定他爱你有一百分,但肯定也已经达到他最爱的程度了,不然你认为以他的条件,为什么要花这么多心思在你身上?”
她不答腔。
他继续说:“别说你一丁点都不喜欢他,相处这么久,你不可能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要不是出了今晚的事,你连嫁给他都可能是不久之后的事。我现在说这些,并不是要左右你,我只是作为一个朋友,一个真心为你好的朋友,站在你如今不得不面对的情况下来告诉你,容智恒是个从里到外都很强势霸道的人,他在你公寓楼下却不上来找你,那代表有些事他即便心里清楚也不打算撞破。他能尽量不在意过去,可不等于他会容许过去重演。”
她心中愤恨,从沙发上蹿坐起来,面对着他,有些情绪失控的说:“难道我一定要在他的容许下生活吗?这么长时间以来,哪一件事是真正由我自己做主了?你说得对,他是个好哥哥,在某些时候也是个好男友,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为了从没见过面的姐姐而怨恨他们兄弟真的很不明智,可如果换做是你,你能接受吗?接受这种带着欺骗性质的爱?接受这种明明知道我的过去却假装不知道的行为?”
他静静等着她将心中的怨气抒发出来,尽量温和的劝她:“你现在的情绪很容易激动,根本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思考。或许你根本是在怪他逼你做选择,而不是怪他隐瞒了你那么多事。可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他想要得到心中所想的,必然不可能就此放手。他也不是非爱你不可,但既然他通过我逼你做选择,那他心中肯定还是相信你对他有感情的。”
她盯着他看,眼泪又不断从眼眶里涌出来。
他终于忍不住,起来俯身半蹲到她面前,一边帮她拭擦源源不断流出来的眼泪,一边可以轻笑着哄她:“好了好了,别再哭了。我什么都不说了,也不再劝你。你想回去方洵俭身边也好,想赦免容智恒欺骗你的行为也罢,就是别再这么难过了,看得我都难过的不得了。人活在世上不容易,干吗一定要去在乎那么多,你如果嫌上海不好,我明天就送你去巴黎,再也不叫你回来了。”他说着说着,自己竟忍不住落了泪,鼻腔发酸,顶的喉咙眼疼,又在说:“怪我当初多嘴,后来还劝你留下,都是我这个头没开好,不然你现在肯定是在巴黎过的开开心心的。”
她将脸埋在他肩膀上,一边哭一边说:“我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离开上海那段日子,我几乎每天晚上都睡不好,一想起来就觉得很难过。我真的好恨好恨这样的自己,也好恨方洵俭,可我又舍不得恨他,就好像去医院做流产那次,我都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了,一定要离开他,可我真的舍不得。他那个人,看上去对我不怎么样,其实每件事都在为我考虑。他从不承认他爱我,还总让我觉得若即若离的,我就告诉自己啊,这没有关系的,我可以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他愿意开口的那天。但我等不到,也不能成为他的负担,所以我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