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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吓乱了心思影响正常发挥。”
符离握住江怀柔的手,劝道:“公子不必将南兄话放在心上,他只是喜欢逞口舌之快,并无恶意。”
江怀柔心生嫉妒,却不想将手抽出来,闷闷道:“你就会替他说话。”
符离温和的笑了笑,并未解释什么。
过了约半个时辰,台上有人道:“感谢各位前来捧场,经顾老丞相携同门下弟子六人、圣上钦点新科状元刘愈忠、各地举荐书法家三十人,从近六百幅书法中挑出两组最终比试:分别为月华济州才子江景轩公子,瑶兰京都欢喜坊季香公子。烦请两位近前,终赛规则不同往日,两位倘若觉没无把握可请身边朋友相助代书,只是这最终奖励会折半而已。”
江怀柔心存疑惑,不过是写几个字,怎么还冒出这般奇怪的互助规则?只是见南烛果然跟在季香身后一起上了台,忍不住心生嘲讽,还道他风尘出身想必有些本事,现今看来不过尔尔,竟连孤身比试都没有勇气尝试!
待三人皆走上台后,顾丞相揭开比试题目:临摹朱芳之《霜刃》,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江怀柔手心泛起了一层薄汗,抬眼去看对方果然也是神色慌张,唯有南烛淡定如常。
须知这朱芳之乃是三百年前仙去的书法大家,独创一手梅花篆字,经历连年战乱后如今唯有《霜刃》一幅流传于世。全文共一千两百三十五字,悬于墙上近看是幅字远观则为几丛梅花,极为考验墨色浓淡及笔锋功力。还有据说书写时一反常态改由从下到上、从左至右书,倘若一处掌控不好便会轮落为败笔,莫说是临摹,直接盖上去照描都怕难看之极。
顾丞相捋着白须笑问:“两位考虑的如何,是亲自动手还找人代笔?”
季香道:“我请身后这位李公子代笔。”
顾丞相上下打量南烛,赞道:“公子仪表堂堂好相貌!不知是否有把握顺利完成此题?”
南烛笑看江怀柔,“在下愿尽力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比较平淡,下章会有趣点^^
40
40、睚眦必报 。。。
既然南烛表了态,江怀柔自然不甘落后,掐着手心道:“我自己来。”
顾丞相欣慰道:“甚好甚好,真是后生可畏啊!倘若今日《霜刃》重现于世,两位定能震惊在座名动四方。”
名利之类江怀柔才不在意,他此刻满眼都是南烛可恶的笑,绝不能此刻气势上输了他。
比赛时间规定为半个时辰,两人布好文方四宝后却皆是迟迟不动没了下文。
半盏茶时间过去后,周围忍不住泛起一片低议声,就连顾丞相也开始着急起来。
然而就在此刻,江怀柔终于将目光从《霜刃》拓本上移开,神色凝重的提笔沾墨。
自一开始起,南烛便盯着他看,蹙眉神情及握笔手势两人竟有九分相似。
江怀柔瞥他一眼,先是意外后勾起一抹冷笑,遂将毛笔转至左手。此举立刻引起众人瞩目骚动,鲜少有人知道他曾经是个左撇子,后在老师秦坊竭力校正下改为右手。然而他私底下从未放弃过左手练习,甚至比起右手书写更为流利出色。
南烛扬了下眉,也将毛笔转了左手,江怀柔心中郁结之气更甚。
两人诡异气氛引起顾丞相注意,他忍不住出声提醒,“两位公子,时间已过了一半,再不下笔怕要来不及了。”
江怀柔方才收敛心神,闭目凝思良久,渐渐将周围吵杂声从心中摒弃了去。
待他再次睁开眼时,视野里只剩眼前那张白纸,脑海之中《霜刃》字字清晰,每一处线条笔法都婉转清晰如刀石铭刻,这才郑重落笔。
众人只见其手腕扭转,笔尖急疾行走纸上宛若游蛇飞龙,一行墨气淋漓的字迹便跃然纸上,笔锋恣意潇洒却是不乱章法,端底一手任谁都无法辩驳的好字。
然而书法虽好,却完全不扣题意,横竖细看都瞧不出其中所蕴藏的梅花来。江怀柔静心书写,全然不受外人干扰。
直至经将《霜刃》全文书写完毕,方又将笔转回右手,在刚书过的每个字上都增上寥寥几笔,其形近观不改,远远望去却恰似朵朵梅花绽放!
江怀柔书写的急,周围赞叹声亦是此起彼伏。待快修饰完毕,不知怎的忽然瞟了一眼旁边南烛,竟见两人进度竟然丝毫不差!
南烛正似埋头苦书,突然间抬起头,冲他露出一惯可恶的笑容。
江怀柔皱起眉,却知剩余时间耽误不得,平复了心思后将剩下梅花点完。
待比赛时间截止前,两人几乎同时收笔。
众人争相上前围观议论,两人竟反被冷落下来。
互相看了眼对方后,南烛笑,江怀柔亦冷笑,两人异口同声道:“莫忘了先前赌约!”
江怀柔脸上镇定,心中却深感忐忑,他知南烛并非平庸之辈,却未曾想他果真能写得出梅花篆字,而且还是同他一样双手并用!
顾丞相派人将两人作品悬于梅树上,好让所有人欣赏得到。江怀柔忍不住瞟向南烛作品,觉得其字里行间处处流露着莫名熟悉感,默默比对了两人细节处,愈发感到无比震惊。
需知字如其人,即使是两人竭力将整体字形写的相似,所展现的情调与意境也绝然不同。而此刻的两幅作品,倘若互作调换,江怀柔一定猜不出哪幅是出己手!如此诡异情景,已是不能用简单的巧合两字来解释!
顾丞相叹道:“果然是江山自有人才出,两位功力让在下都深叹不如……只是有一疑处麻烦两位解惑,请问是否师出同门?”
见两人摇头,顾丞相也是万分惊讶,“当真有此巧合么?奇哉怪哉!”
方才本应出赛的季香此刻立到南烛身旁,道:“依我看,公子书法明显要胜上一筹。”
江怀柔目光一冷,负手讥笑道:“连字都写不对的人配谈什么书法?!”
众人闻言哗然,顾丞相取下南烛作品细看,始终未瞧出有何不对来。
江怀柔在一字上点道:“李兄,此处为‘茲’而非‘兹’。”
顾丞相定睛一看,果然有异,失望道:“竟然有当真有个错字。”
南烛难得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最终自然是江怀柔胜出,奖励三株梅花:舞朱砂、紫蒂白、绿萼。梅虽珍贵江怀柔却并不稀罕,只是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让他此刻连看南烛都觉得颇为顺眼。
回去的路上,江怀柔问南烛,“上午我们打了什么赌?”
南烛道:“其实那个字……以后会变成我写的样子。”
江怀柔当着他那书童面儿踢了他一脚,“输便输了,是男人就别找那么多借口。”
南烛无奈道:“好,我便侍奉你一个月,是从现在开始么?”
江怀柔窃笑,“今天已过了大半怎么好算,自明天起!”
南烛懒懒道:“那便将脚从我身上移开,我会想忍不住想要还手。”
江怀柔深知他喜怒无常的性格,立刻将脚老实收了回来。
南烛安然享受书童替他捶腿,问:“明天回夜池?”
江怀柔无所谓的倚靠着符离,道:“随你便。”
回到府上后,江怀柔小睡了一觉,醒来后竟然在园中看到欢喜坊的季香,季香此刻背对着他,张开双臂拦住符离去路。
下人道是南烛派人接回来的。询问南烛现在何处,却是摇头不知。江怀柔心中嫌恶道,这人已不能用滥情两字形容,昨天还同那个苏锦打的火热,今天便同另一人你侬我侬。
江怀柔本就不待见他,此刻又见他蓄意刁难符离便愈加反感,放轻了脚步走过去。
近前几步,听季香得意的说:“才两年不见而已,我们的右卫大人怎么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符离道:“我想你比谁都清楚原因。”
季香笑起来,“不错,是我派人在你药中动的手脚。只因我受够了你总是在我眼前晃,诸事都抢我风头,凭什么大家同级我却要事事听令于你?凭什么只有你同主上称兄道弟?如今主上没了你,不照样风生水起诸事顺利?”
符离淡淡道:“说完了就让开。”
“急什么,我只想让你离开主上而已,没想到……你竟然自甘堕落到委身于男人。堂堂夜池右卫指挥使,你也不怕传出去被人耻笑?”
符离反问:“这种事你有资格说我么?”
季香双手抱于胸前,似已料到江怀柔在身后,侧身毫不诧异的瞥他一眼,道:“不错,我也是人床上客,不过你认为他比得了主上?”
江怀柔蓦然紧张起来,心头冒出来的一丝渴望却最终被长久的沉默压制了下去。
符离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不管他人究竟如何,事实上也只是他了。”
说罢便同季香擦肩而过,行至江怀柔跟前脚步未作丝毫停留,似乎完全未察觉到有第三人在场。
季香怔了会儿,对江怀柔挤出一丝冷笑便欲离开。
“站住!”江怀柔喝斥住他,“阿离眼睛是你弄坏的?”
季香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懒懒道:“是又怎样?”
“你不怕我告诉南烛?”
季香笑起来,“我若害怕便不会承认了,你以为主上会为一个废掉的棋子而自断手臂?”
这话令江怀柔止不住心寒,以他对南烛的认知却是的确如此。用人的时候万般宠溺百依百顺,待榨干所有利用价值时再一脚踢开,没有丝毫感情的冷血家伙。
见江怀柔从腰间拨出一把五寸长的小匕首,季香忍不住嘲讽道:“就凭你也想跟我动手?”
江怀柔笑了笑,却将利刃放在自己腕上,“你觉得我们两人,在你主上心中哪个更重要一些?”
季香脸色立刻变了,“你要做什么?”
“我若是死在这里,你猜南烛会怎么想?”
“你吓唬三岁小孩……,你疯了?!”季香冲上去将匕首夺了回来,难以置信的瞪着江怀柔血流成河的手腕。
江怀柔道:“你以为我是在骗你么?”
季香僵硬的甩开他,勉强镇定道:“一点小伤还不至于让人致死,我若杀人绝不会用如此儿戏手段,你想借此诬蔑我未免可笑了些!”
江怀柔从怀中取出药瓶,将白色粉末撒在伤口上,慢吞吞道:“我当然不会拿自己命来开玩笑,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江怀柔迟迟不肯出声,待到季香耐心快耗尽时,方晃了晃手腕,“只不过想把你引过来好下毒而已,虽然这药还可以拿来止血。不过终归是毒药,能毒死人的……。”
“你又吓我?”季香没好气道,说完却觉得腹中传来一阵巨痛。
江怀柔看着他骤然变色,便慢悠悠道:“你现在还认为我是在吓唬你么?”
季香想杀江怀柔却忌惮南烛反应,两人僵持的越久,他便愈感觉浑身虚弱无力,额头手心直冒冷汗,连正常站立呼吸都愈感困难,最后不得不靠着墙壁坐下来。
江怀柔捡起掉落的匕首,吹掉灰尘在季香身旁蹲下来。
季香白着脸问:“你想杀了我替符离报仇?”
江怀柔摇头,“我是替自己报仇。”
季香咬牙想了想,道:“我跟你有何怨仇?不过是在梅林调侃了一句,犯得着如此大动干戈?”
江怀柔将刀尖抵在他脸颊上,道:“正是此仇,倘若是寻常人挑衅倒也罢了。你却知道我是谁才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