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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才7点,不早么?”男人把手表伸过来,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平常这个时候我还没起床呢?”
默离死死地拽住聂子栋的手,仿佛不认识表盘上显示的时间,待到她回味过来,立即傻了眼。
难道自己睡了一个晚上?
她赤着脚冲出卧室,在马桶旁边寻得自己的提包,30多个未接电话,全是苏浩然打来的。
天啊,一夜未归,难怪他这么着急。
“对不起,我得马上走了!”默离慌忙起身告辞,心里拧成了麻花。昨天的误会已经够严重了,加之自己又玩儿失踪,这日子是彻底过不下去了。
“等等。”聂子栋忽然扯住她的袖口,敛去笑,神色严峻起来,“别自欺欺人了,即使你现在回去了又能怎样?等着下一次争吵?”
默离顿了顿,终究收住了脚,回头,警惕地咬着唇,“你什么意思?”
“苏浩然,对吧?他要是个男人就站出来,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护不了算什么东西!”
“你?在说什么?”默离被他的义愤填膺惊得更加紧张。
“装,接着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你整天嘻嘻哈哈的装得不累么?我看着都累!”聂子栋擒住她的下巴,望进她诧异的瞳孔,冷然阴翳地挑起眉梢。
“Vincent,你放开我,让我回去,你让我回去好不好,我老公还在家里等我呢。”
身体的颤抖,握紧的拳头被男人尽收眼底,他蔑然地冷笑,“等你?等个P,他现在说不定对着他前女友的照片打飞机呢!”
“啪!”安默离忍无可忍,狠狠抽了聂子栋一巴掌,眼泪夺眶而出。
“安默离,你恨苏浩然,你恨苏家,你后悔嫁给他,却不得不依附他,你觉得你浪费了青春和感情所以没勇气净身出户,你要报复,用肚子里的孩子,你赌他是男孩,对不对,对不对!”
唏嘘的姿态,怒意漫天,把安默离逼到了墙角,她的铜墙铁壁倾颓,软肋内伤一一呈现而出,即使是久经沙场的百人斩也要招架不住,何况是她。
聂子栋把她重新安放回被子里,看着她浑身发抖、泪流成河,心里一百个一千个伤心。或许是他错了,不该插手她的生活?
事实上,是她的梦呓出卖了她。
安默离的压抑通过梦境释放出来,尖叫和呼喊把本来在书房小憩的聂子栋吵醒,听见响动以为她又哪里不舒服了,慌忙赶到床前,却被一把拉住,在她的哭闹中体味了一遍她难以诉说的苦痛。
眼眶微微的湿润,狠狠地心疼,他不知道她竟然承受了那么多,在她甜美微笑的背后是一颗伤痕累累的心。
这一晚,聂子栋想了很多,也许他不是她的守护神,可他不忍心看她继续那样生活,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
许久,聂子栋眉目微阖,冲着安默离直挺挺地背,低语,“我赶去公司参加签约仪式,你就呆在这里,饿了锅里还有粥,我马上就回来。”
默离仍是挺尸一般,毫无反应,甚至她的思维也停止了运转,她累了,什么都不愿去想。
聂子栋的难过写在脸上,却无能为力。
出门,钥匙在外面反锁。
“对不起,我不想让你回到那个禽兽的身边,再受到一丝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私以为,不是每个误会都解释的清楚,不是每个秘密都可以坦诚相待的,这种不进不退的状况才是婚姻中最常见的状态吧。离婚真的不是简单的两个字,他们之间的牵绊太多,猜忌太多,默离被聂子栋一点,更加看不清未来。PS:美人们真的那么不待见聂子栋吗?……
53 剑拔弩张
手机又响了,喧闹的嘈杂搅得安默离心烦意乱,不耐烦地拾起、按下接通键,料定那边苏浩然必会狂怒,不由得鄙夷程度加深,率先把听筒甩在八丈远,待他吼完方才贴近耳畔,冷冷低语,“苏浩然,就这样吧。”
“什么就这样?你一晚上到底上哪儿去了,是不是和那个奔驰男在一起,你说清楚!”
“我是说我们,就这样吧。”
哽咽的腔调掷地有声,一滴泪水挂在氤氲在眼角边,在挂掉电话的那一刹,滚烫地滴落。
夫妻之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失去了,再牵绊着还有什么意义?
也许没有聂子栋的激将,默离是不会一下子跌落,这么快下定决心的。今时今日,她已决定彻底放下,也不愿意多回想当时的猜测和狂喜,隐忍和痛苦,怀疑和失落,挣扎和纠结。
至于那些误会,她不说的原因,可能与苏浩然不说的原因一样。不愿意伤害,或者,还留有幻想。
如今幻想破灭,误会便也随之风消云散,没必要提起了。
其实安默离心里最对不起的人是爸爸,想到那张满是褶子却憨厚老实的脸,默离的心揪在了一起,喉咙火辣辣的疼,负罪感油然而生,自己过的不幸福会让最爱的人担忧,这是她的不孝。
此时,默离只想扑倒爸爸怀里大哭一场,像小时候一样,无论遇到什么挫折和委屈背后都有高大的爸爸撑腰。
然而门被反锁了,出不去,只得颓然地回到房间。电话调成关机状态,默离环顾四周,陌生得可怕,心里空捞捞的,似乎被全世界抛弃。
躺下,睁着眼往向天花板,眼眶撕裂般的干涸,脑子里一片空白,婚姻结束了,事业结束了,什么都结束了,她盼望能尽快回到家乡,在那个不算繁华的小镇当一个数学或者英语老师,在父亲身边把肚里的孩子生下来,不送她出国也不逼她成材,平平淡淡地了此余生,或许那样的纯粹的人生会别有一番滋味。
不知睡了多久,默离甚至希望就一直这样睡下去。睁眼的时候已是日落西山,床边立着一个人,不言不语却一脸笃定。
“Vincent,”默离牵起嘴角扯出一抹微笑,“我打算离婚。”
事以至此她亦不必在他面前装什么御姐了,昨夜的梦中吐真言更是把她所有的秘密暴露给这个毛头小子,现在的聂子栋对她而言却成了唯一能吐露心声的知己。
“决定了么?”男人挑挑眉,微微吃惊。
“恩。”笑。
“净身出户?”
“恩。”再笑。
“那多不值。”皱眉。
“我只求一个离开,仅此而已。”漠然的望向窗外,眼眸全无焦点。
“然后呢?”
“回N市,”默离的淡然下一秒被调皮的眨眨眼所取代,“放心,不会要你负担带薪产假的啦。”
聂子栋尴尬地咧咧嘴,他分明可以感受到她眼中的悲伤,可她却极力地掩饰,粉饰太平。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才让“他”如此牵肠挂肚吧。
“愣着干嘛?怎么?给你省钱还不开心啊?”她还在打趣,眼睛笑得弯弯的,但表情却那么空洞,被抽干了灵魂似的。
他终究是不忍,即使是以一个朋友的姿态来相处,实在无法任凭她饮鸩止渴坐视不管,就算是打闹一场,总比这样闷在心里的好,哪怕赔了个宴会。
要说侠骨柔情也好,英雄救美也罢,聂子栋心里一沉,豁出去了。
“既然这样,那就站好最后一班岗吧。”他嬉笑着将安默离从被子里揪出来,开始发号施令,“今天晚上有签约庆功宴,我好歹是亚太区的总裁,总得带个像模像样的女伴吧,正巧你尚未离职,所以这个重任就当仁不让地落到你头上啦,离八点半还有两个小时,赶紧地!”
“啊?我怀孕了哎!你怎么能这么折腾我!”默离被这突如其来的雾水浇得阵脚大乱,不由分说地绑架出了房间,反抗声淹没在汽车尾气里。
待到从头到脚造型完毕,焕然一新的样子让疑惑劲儿有增无减,“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参加庆功会啊,助理小姐。”聂子栋没谈过恋爱,更不懂什么叫婚姻,所以在他的字典中没有那么多说不出口的顾及,自然也就不存在所谓出牌的牌理。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血气方刚、义愤填膺地跳出来帮她出头吧。
但或许,夫妻之间最需要又最缺失的就是这份坦诚。
……
宴会已经开始,宾客就位、高朋满座,可身为主办方的Vincent却迟迟没有入席。
王洁坐在苏浩然的手边,看他一遍一遍地拨出相同的号码,暗地里揶揄一句嘴上仍担忧地问道,“默离手机还没开?”
男人握着手机,目光黯淡地叹息,毫无精神;“唉,我怕默离这次是打定主意要和我离婚了。”
这两个月王洁没再和他纠缠,甚至有了自己的男朋友,苏浩然以为她改邪归正对他无欲无求了,便接受她的邀请出任她新东家的法律顾问,忙碌了一个月的合同今天终于一锤定音,作为合作方的代表,两人携手出席庆功宴亦是无可厚非。
“可能你一个月没着家她心里不舒坦吧,没事儿,女人哄哄气儿就消啦。”王洁佯装温柔,通情达理地分析。
“你不知道,自从我生日那天起,她就一直躲着我,你说,会不会她知道了顾离的事儿?”苏浩然左思右想唯有这个理由解释得通。
“啊?”王洁夸张地捂嘴,“怎么可能?她怎么会知道,绝对不可能。”她一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坚决否定这个猜测,脑子里一边浮现出在墓地的场景,露出邪恶的笑意。
那天,王洁原本并未和苏浩然约好一起去看顾离,蓦然在路上望见他的车牌才跟上去的,而超车的时候却无意间在后视镜里瞥见尾随而来的安默离,歪念一动,一切就这样添油加醋的发生了。
王洁觉得自己没错,苍蝇不叮无缝蛋,俗话说没有拆不散的夫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她争取她的幸福,自然要牺牲某些人的安稳日子咯。
机会往往留给有准备的人,王洁全副武装、整装待发,机会就像馅儿饼,一个一个往她脑袋上砸。
千呼万唤始出来,亚太区总裁Vincent携女伴出席把宴会推向了□,所有人举杯致意,窃窃私语的两人也随之起身。
“放心,默离不会有事儿的,”王洁贴心的慰藉在下一秒成为定格,舌头打结、一字一顿,“她不但没事儿,还过的很滋润。”
“什么?”一直保持垂头丧气姿势的男人怏怏地问。
王洁颤颤巍巍地抬手,咬牙切齿地指向人群的中心。
苏浩然的目光穿过众人的头顶,锁定在一袭白色流苏长衫的女人脸上,那样灿烂的笑容他已经很久没见了,现在却绽放在其他男人身边,惊讶、恼怒、羞愧一下子全涌上心头。
聂子栋若有似无地瞥见苏浩然的怒火中烧,回之以轻蔑的眼神,等待好戏的开场。
这是一招惊棋,他不知道自己的胜算有几成,他只想逼迫安默离正视她的感情、看清她的内心,逃避不是办法,妥协没有用处,明明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委曲求全?难道一个人默默离开,别人就会念她的好?他不懂、也看不下去。
Vincent出乎寻常的温柔惹得业内八卦新闻漫天飞,他依旧我型我素。
“累了么?去那边吃点东西吧,我一会儿就来。”默离的确站不动了,感激地比了个“OK”的手势,不必附和着点头微笑,她亦乐得轻松自在。
实际上聂子栋却是假借商谈之名,有意把她撂在离苏浩然最近的餐桌旁边。他倒要看看狭路相逢,安默离这只鸵鸟还要躲到哪里去!
默离全然不知自己被算计了,还满心欢喜地犒劳自己的饥肠辘辘。
肩头忽地被挟住,回头,对上五官飞扬的张狂。
“安默离,别来无恙啊?怪不得要和我们家浩然离婚,原来是勾搭上小开了。”
苏浩然可以反应不过来,但王洁脑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