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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文瑶早就陶醉在这一望无际的风光里,趁着休息天,她硬是缠着白行风带她一起来,毕竟自己对加拿大知道的还真的少之又少,尤其是上次祁政薰带她去了大教堂后,她更是对当地的风土人情好奇起来。
而白行风则远远眺望着这片尚未绽放的花田还有远处的小木屋,空气中的植物的香气,令他久远的记忆慢慢重现在脑海中,模糊凌乱的片段使他没有头绪,但是这熟悉的味道一再鞭策着他向前行。
他好像用了十年的时间才走到这里,如果不是那个奇怪的快递,让他千辛万苦查到了出处,或许他永远也无法找回十年前的记忆。
他握紧的拳在白色的木门板上迟疑了片刻,咚咚的响声最终落在了上面。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个两鬓雪白,骨骼清瘦的老人站在门内,打量着门外的白行风,没有迟疑很久,便露出了浅浅的微笑,他略一躬身,从容的礼节就像是仆人对主人的敬意。
“公爵正在等您!”他出口便是流利的中文,让白行风有些钦佩,他的话也明示着他要找的人不是眼前的人。
随着他走进屋子,发现走道很宽,但是层高却很低,如果个头高一点的人进来恐怕都要弓起身子才能前行。木制的墙上悬挂着的都是些花卉标本和图片,很奇怪没有任何人物的留影。一路往里便是二十平米左右的会客厅,装修简易,色泽暗沉,一看便是老年人居住的地方。沙发靠墙而卧,房间中央留着一大片空旷的区域,四周有一圈矮柜,柜子上放着大大小小的玻璃瓶子,满屋的香气让人猜测那些瓶子所装的不是香水就是精油之类的香料,而味道自然取是薰衣草。
“您稍等片刻!”老者请他入座,并为他端上了一杯用薰衣草泡制的花茶,随后便退出了他的视线。
白行风轻酌了一口茶水,据说薰衣草有镇静止痛的功效,虽然他身上无病无痛,但是略带苦涩,夹杂着药用香气的味道入口后便使人觉得恬然心静。
他起身朝落地门边走去,原来从这个位置可以看到整片花田,此刻白行风正看到钟文瑶漫步在花田中的小径上,远远地望去就像是一幅美奂的图画。
地板上响起车轮碾压的声响,他转过身,看到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缓缓靠近自己。虽然看上去有了一定的年纪,但是眉宇间的俊气依旧不减,只是这样一张原本应该称得上漂亮的脸蛋,还是让白行风觉得震惊不已。因为他右侧脸庞那沉重的伤痕,那样的伤痕除了炙热的火焰,再没有其他会有这样的破坏力,虽然疤痕的地方似是经过多次的医学救治,又经过了长年累月的消磨,已经显得不再刺眼,但是那种痕迹是永远也无法被完全磨灭的。
“你很镇定!”老者将轮椅驶到白行风的跟前,抬头望着他,熟悉的样子再次让他觉得迷茫与不解
“在您的预料之中吗”
“算是!Alder家族的人好像都具备这样的品质!”
“您把我引来这里,应该不是想和我介绍Alder家的人有多么的优秀吧!”
老者笑了笑,按动了轮椅上的按钮,他从白行风的身边绕过,行至落地门边,望着花田里的人说道“我以为和你来的另有其人!”
“很遗憾,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在你的预料之中。”
“你应该带你的养母一起来的!”
“她说了不想再见到Alder的任何人”
“这么多年她还是没有改变!”
“您很了解她!?”
“不!我并不了解她!不过我还是很钦佩她,一个女人可以用自己最宝贵的十年,令你成为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怪不得当年你的父亲会那样难以抉择!她的确很与众不同!”
“我的父亲?”白行风走到老者身边,贯注的看着他等待答案。
老者笑着说到“怪不得她没有随你来,看来她并没有把所有知道的告诉你!”
“你究竟是谁!我,究竟和Alder 有什么关联!”
“如果按中国传统,你应该礼貌地叫我一声姑丈!”
作者有话要说:
A PLace Nearby
36
命中注定 。。。
“不明白吗?你的父亲和我的妻子是兄妹!”老者转过轮椅,从怀里拿出一张陈旧的相片。
白行风看到相片里有四个人,年轻的男子五官精致,眉宇很深,西方人的气质与样貌。年轻女子清新脱俗,身上没有丝毫的艳丽和妩媚,却美得令人震撼。两人一看便是一对夫妻或是情侣,他们各自搂着一个男孩,十几岁的样子,也是绝好的样貌,但是却是不同的气质,一个像是继承了母亲的清逸,一个便更像父亲的英挺。
“什么意思!”
“或许你已经不记得其他人的样子,但是自己小时候的样子也分辨不出了?”老者将照片放入白行风的手中
“是我……?”白行风微颤的手,微颤的声音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也颠覆了他一直以来的沉着与冷静
老者叹了口气,说道“右边那个皮肤黝黑的就是你!你和你的哥哥出生时都比较像你们的母亲,但是你却更加调皮一些,所以渐渐地就更像你的父亲了,包括你的性格也是!”
“母亲?父亲?哥哥?”白行风觉得难以接受这样的开场白。
“是的!”
“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还有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
“你真的想知道?”
“你以为我从中国来到这里是什么目的!”
“我可以解答你所有的疑惑,但是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白行风点头应允了,无论他要付出任何代价,他都必须知道自己的过去,还有自己为什么会是一个孤儿。
“十年前,为了Alder族长的继任典礼,你爸爸带着你们全家来到这里,想要接我和你姑姑一起回德国。飞机就在外面这片花田起飞,突然发生的故障,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就发生了爆炸。你的父亲还有姑姑都没有能够活下来。
虽然你爸爸用Alder家族的的圣石冥钥创造了保护结界,保住了你们兄弟和母亲的性命,但是他自己却无法幸免于难”
“我的兄弟和母亲还活着?”白行风几乎喊了出来,在他的概念中,这些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都已经死了。
“是的!活着!可是由于爆炸强大的震慑力”老者抚摸着自己右边的伤痕继续说道“还有就是因为当时结界遭到了外力的侵扰,所以每个人都受到了重创,爆炸的残骸中,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什么叫以为我死了!”
“你果真和你的父亲很像!哎!”他叹了口气,示意白行风坐到一边的沙发上,他也跟着将轮椅驶到他的身边“其实你和你的父亲一样聪明,从我们谈话开始到现在,很多事你应该已经有了答案!”“对你而言,最敬、最爱、最亲的人,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她欺骗了你,你会怎么做呢!会相信会接受吗!”
“不可能的,她不会骗我!”
“如果她的确骗了你呢!”
“有什么理由”
“仇恨会使一个人失去理智,不甘会使一个人泥足”
“她不会骗我!”
“你不需要说服任何人,只需要说服自己!”
“你既然知道一切,为什么到现在才找我!”
“因为我也是不久前才知晓你还活着!当年事故的现场多出的那具尸体,没有人不信那个就是当年的你!”
四周灿烂的蓝色,在夜色中渐渐暗淡下去,而香气液越发的浓了,如果花全部开放的话,这里又该是怎样一种真实的梦境?一个漫长的故事,一段匪夷所思的往事,原来十年前的转折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发生在外面这片一望无际的花田上。。。。。。
“知道我为什么要种薰衣草吗?因为你的姑姑非常喜欢!我曾经承诺带她去普罗旺斯看那片片的紫色海洋,但是却最终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
“姑姑她?”
“你们至少是幸运的,还有母亲。还有两个月又要入夏了,这片蓝色的花草田又将会绽放。外面有很多人都认为我这个老头子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疯了,在魁北克这样酷寒之地竟然妄想要栽培这样的植物!因为她在这里,为了要让她时时刻刻都能拥有这整片的花海,任何不可能的事我都会让它变成可能!”
“告诉我该怎么找到他们!”
“见到你母亲还有哥哥,你们的父亲临终前说了一句话,他此生唯一想要守住的就是他们的爱,还有就是你们兄弟两人,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有什么比生离死别更令人痛心和无奈的,她们这十年是如何活过来的,恐怕只有我能够了解!”
“告诉我怎么找到他们!”
老者再次将轮椅转向花田的方向,白行风朝外面望去,看到钟文瑶依旧流连在花田里
“那个女孩!她会帮助你见到他们的!”
“她?”
“是的!她身上有着Alder的另一块圣石净石,所以你的哥哥一定会主动去找她的,而且很快很快!”
“她身上有净石?”
“缘分有时候很奇妙!有些人有些事就像是命中注定!我也没有想到净石在十年后会再次重回这片土地。我要你答应的事,就是守住净石,还有设法让你的兄长停止复仇!因为一切对他来说只是一场徒劳的仇恨,你们的姑姑,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让自己或者我们的子女登上Alder权利的顶峰,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我们全家应该在这片安静的土地上幸福地生活着。而你们的父亲曾经那么疼爱他的妹妹,如果他们都还活着,那么你们这一代就无需背负着这样沉重的枷锁”
“你是当时的幸存者,但是为什么不去改变这一切呢!你怎么能确信我会相信你所说的一切,你又怎么有把握我会答应你!”
“我以为他们会释然的,可是他们已经开始了可怕的复仇计划。而我早是个已死之人,我对你姑姑最后的承诺就是活下去,但是我发誓永远不会再离开她!至于你,才是真正Alder家族的人,无论是否承认,你都流着Alder的血,有责任和义务去守护自己的家族和亲人。还有你戴着的是什么知道吗”
白行风摸了摸自己耳上的晶蓝石
“不要以为那是什么普通的护身符!那是Alder的守护神,冰魄晶,虽然它渐渐失去了光华,但是它的能量我依旧能够感觉到”
“你能感觉到?”
“你姑姑当时把净石放在了我的身上,而我身上的血液早已与它合二为一,所以我才能感觉到你身上冰魄晶的辐射力”
“有两块净石吗?为什么不是Alder家族的人会有这块石头”
“冰魄晶或许可以被割裂成两个块,但是净石,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块。Alder所有的圣石都是有灵性的,大概是它选择了这个姑娘吧!好好保护她,在一切真相大白以前,千万不要让她伤心流泪,否则净石会伤到她的身体!”
“为什么”
“我很难和你解释,如果你不希望她受到伤害,还是选择相信我比较好!”
“我该怎么做”
“只要不让冥钥和净石碰撞就不会再次产生那样的浩劫。十年前,那真的是只一场意外!”
坐在轮椅上的老者目送着花田远处渐渐远离的身影,对站在身后的侍者询问道
“Hank,净石为什么会在那个女孩身上,她究竟是什么人”
“是小主人将净石给放在了她的身上,为了引William出现”
“这次他打算主动出击了吗?这不像他的性格”
“这个女孩曾经救过小主人”
坐在轮椅上的老者蹙了蹙眉,问道“哦?她叫什么名字”
“钟文瑶!”
“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