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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苏画真的是怕自己见了华易老总,连续三次去华易都不带自己。要是她就是靠这种不清不白的手段拿到订单,爬上今天的位置,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摆领导谱!
过了不久,小陈气喘吁吁地来了,一见吴晴就问:“苏经理他们呢?”
吴晴冷冷哼一声:“去华易了呗。”
“啊?怎么没等我?”小陈抓抓头。
“她等得及吗?”吴晴这话说得极为含沙射影,凭小陈的单纯,根本听不懂。他只觉得有了和吴晴单独相处的机会,心里窃喜。
“吴晴,这周末我们出去玩吧。”他讨好地说。
“我估计没时间。”吴晴现在没心情敷衍他。
“我好几个大学同学都去,一起玩很热闹的。”小陈不死心。
“我跟你们又不是一个学校的,玩也玩不到一起。”吴晴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他们都很好相处的,很快就熟了……”小陈的话还没说完,吴晴的手机就响了。她一看那个名字,原本阴云密布的脸,一下子阳光灿烂。
接起电话的声音极为甜腻:“顾总,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呀?”
那边依旧是暧昧的玩笑:“想你了呀,妹妹。”
吴晴娇笑:“哟,你的妹妹可不少。”
“妹妹是不少,挂在心上的却不多啊。”跟小女孩调情,顾渊驾轻就熟。
一旁的小陈,看着吴晴和刚才犹如天渊之别的表现,一颗心像是坠入了冰窖。原来吴晴并不是面对谁都不为所动,只不过自己不是她的那一杯茶。
吴晴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小陈灰败的表情,却只是暗暗撇了撇嘴角。无论怎样这人都不死心,受点打击也好。
她语气中的亲密,更加肆无忌惮:“那顾哥哥,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小陈再也忍不住,夺门而出。
吴晴看着那扇被甩上的门,心里也微微地缩紧了一下,毕竟小陈帮过她很多次,包括这次找工作。
她这时,又听见顾渊在电话里说出了他打电话的真实意图:“你们苏经理,最近忙不忙?”
吴晴被狠狠打击了,原来顾渊打电话来,是为了问苏画的情况。她的语调冷了下来:“你要是关心她,直接打给她就好了啊,打给我做什么?”
顾渊感觉到了吴晴的情绪变化,立刻嬉笑着安慰:“我打给你自然是因为我也想你啊,你看我走之前不还特地请你吃饭了吗?”
顾渊这么一说,吴晴的怒气又消了下去。顾渊回北京那天,的确是单独和她吃了午饭,虽然感觉他当时情绪不是太高,但毕竟是特意请她的,在吴晴心里,已经把那次算作了他们的头次约会。
她也就不再和顾渊赌气,只当他是为了工作的事才问起苏画:“苏经理刚才去华易了。”
“又去华易?”顾渊的语调有些怪异,“她最近常去华易吗?”
“也没有吧,今天是恒温槽回来了,她去安装。”吴晴说。顿了顿。又有些恶意地补充:“不过私下去没去我就不知道啰。”
电话那一头沉默了好几秒,然后就听到他说:“现在有点工作来了,回头再打给你。”
没再多开一句玩笑,电话里便只剩下了忙音。
吴晴有点沮丧,又安慰自己:苏画哪有这么俏,未必还是个男人都会看上她?!
26 心如死灰
这边吴晴还在猜忌,那边苏画已经到了华易,直接带着姜工上了实验楼。今天只是安装配件,没必要提前通知易沉楷。安好试机之后,她才给易沉楷打了电话,言简意赅:“易总,恒温槽已经调试好,报告已经请实验组长签过了,以后要是有什么问题,请联系我们,再见。”自始自终,完全没有给易沉楷说话的机会。
下楼的时候,她遇上了上楼的程惜雅。脚步没停,苏画对程惜雅视若未见。程惜雅看着苏画昂首挺胸地从她身边经过,再看看自己抱着一大沓文件的狼狈样子,气得咬牙切齿:现在倒好,她像个打杂的小妹,苏画却成了女王!
苏画感受到背后怨毒的目光,特意将背挺得更直了些。以前她不明白程惜雅为什么那么恨她,处处要打击她,现在她明白了,那是程惜雅对她,发自内心的嫉妒。所以,真正卑微的人是程惜雅,而她,大可以骄傲!
程惜雅看着楼梯上越走越远的背影,对方的优雅,更加重了她的挫败,恨意快要让她崩溃。
等着吧,苏画,你等着,我会让你尝到美妙的痛苦滋味!
苏画到了院子里,看见了从对面大楼里匆匆跑出的易沉楷。他刚才接完电话,发怔片刻,几乎是一路小跑进电梯下楼。可是真正见了她,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仙仙地笑:“我送你吧。”
苏画笑得谦恭,眼眸却像冰冷的琉璃,没有一点温度:“我们怎么好意思劳易总的大驾,出去走不远就有车了,您不要客气。”
易沉楷眼睁睁地看着她颔首,转身,离开,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觉得整颗心闷闷地痛……
姜工还要去另一个地方作维修,所以并未和苏画同路,她一个人回到了公司。
进门的时候,她感觉吴晴抬头看她的那一刻的眼神不屑而怨恨,居然让她有看见程惜雅的错觉。但她眨了眨眼,却又看见吴晴还是像往日一样,亲切甜美的笑。她摇头苦笑,或许还没从刚才在华易的情绪中完全脱离,所以看花了眼。
进了里间放东西的时候,她看见了桌上的那盆仙人掌,顶端的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调谢。原来从含苞,到绽放,再到调零,是这么短暂的过程。
就像她的爱情,好不容易才鼓起绽放的勇气,转瞬之间,就已经枯萎颓败。
然而有人并不满足于她的爱情只是花开而败,而是愤恨得想要连根拔起。
就在那天下午,程惜雅在旁人不注意的时候,溜出华易,来到工业园最偏僻的一个公用电话亭前,拨通了戚家的号码:“我找戚安安小姐。”
当戚安安接起电话,只听到一个刻意压低的女声:“戚小姐,我建议你把婚期定到11月20日,因为……”
声音停滞了一下,似乎在极力压抑将要得逞的激动:”因为那一天,是苏画的生日。”
戚安安惊讶地半张着嘴,过了几秒才想起来问她:“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我也是一个讨厌苏画的人就够了。”随着“咔嚓”一声,电话挂断。
戚安安拿着话筒发呆,背后响起戚母的声音:“安安,谁打来的电话?”
“我也不知道。”戚安安茫然地回答。
“那说了什么?”
戚安安吞吞吐吐:“她让我把婚期定到十一月二十。”
“为什么?”戚母看出她的异样,接着追问。
戚安安眼神闪躲,却被母亲盯得心慌胆怯,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她说……那天……是苏画的生日。”
戚母楞了一下,随即笑得阴狠残忍:“很好,就定在这天,我现在就给你易伯伯打电话。”
“妈……”戚安安抓住戚母拨号的手,却又被母亲严厉的目光吓住,松开了手,嗫嚅着说:“时间……好像太紧了点……”
戚母不理她,按下了易.? 家的号码。
她对易家奇的说法是:“我找人看了卦象,说这个月的二十号是个嫁娶的绝好日子,就是时间紧迫了点。”
易家奇比戚母还急:“早拖晚拖,拖到什么时候,就该速战速决。”
戚母语带担忧:“就怕沉楷不答应啊。”
易家奇冷哼一声:“只要把这消息发布到报纸电视上,还由得了他反悔?”
戚母的嘴角,有丝悲伤而狂喜的笑,利用舆论压力的这一招,丈夫去世时强迫易沉楷和安安订婚就已经用过,效果卓著,她相信,这一次也绝对失不了手!
只过了两天,本地的报纸上就已经大篇幅刊登了易沉楷和戚安安的婚讯。但是易沉楷出差在外地,并不知情,也没人敢告诉他。而另一个潜在的当事人苏画,从来没有看报纸的习惯,自然也无从知晓。
直到那天晚上,林暮雪抱着水杯,来到苏画房里东拉西扯了半天,才状似无意却又小心冀冀地问:“苏画,你知不知道,易沉楷这个月20号结婚了?”
苏画的手,剧烈一抖,刚泡好的茶溢出来,洒落手背。
林暮雪慌了神,赶紧把她的杯子拿过来放到桌上,又要拉看她去水龙头下冲冷水。
苏画却像生了根,坐着死死不动。
再怎么忍,她也忍不住眼泪,她不停摇着头:“我真没想到……真没想到……他能心狠到这个地步……居然……把婚期定在……我的生日……”
林墓雪抱着泣不成声的苏画,眼泪也流了下来。
这个时候,无论什么样的安慰都是无力的,她只能任苏画哭个痛快……
苏画在失声痛哭中,只觉得心疼得想要找个空旷的地方,拼命尖叫。
易沉楷,这算是你送给我的,独一无二的生日礼物吗?你是要借这个惊喜,彻底断了我对你的念想吗?恭喜你,你做到了!你够绝情,让我再也提不起对你的丝毫幻想!
我们从此,恩断义绝I
那一晚,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哭到停下的,只知道到了最后,她还在抽泣,却已经流不出眼泪,只觉得好累,好累……
林暮雪一直守着苏画没有离开,她知道,这个坚强的孩子,不会做傻事,只会一个人在夜里,孤单地疼,第二天,还要平静地微笑。
多么像她自己,在那些刚离开卓群的日子里,她就是这样挺过来的。那个时候,她没有朋友,而今天,苏画有她,她就不能让苏画一个人硬撑。
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她看见的,果然是苏画平静的笑:“其实就这么过日子,也挺好的,反正我还有你。”
林暮雪听了,只觉得心酸,拍了拍她的肩膀:“得,我们两个,就先这么凑合着过吧。”
苏画又是一笑,没有丝毫生动颜色的眼眸,让人觉得,她的 . . 心,已经死了。
那几天,林暮雪每天一下班就早早回来,上班的时候也是只要有空隙就给苏画打电话,拉着她天南海北地扯。
苏画虽然忙得根本没时间闲聊,却心中温暖,每日随着林暮雪笑,好像自己已经被开解好了。其实每每静下来的时候,心里的某个点,还是痛。
而易沉楷知道自己的婚讯,还是魏庭告诉他的。魏庭这段时间也一样是全国各地到处飞,回到华易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没有闲暇关心其他的事。是另一个副总找他求证易沉楷20号结婚是否属实,他怔神了半天,将人打发走,才打电话给易沉楷。
易沉楷一听见那个日期,就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懵了,他几乎没听清魏庭后面还说了些什么,只是无意识地喃喃自语:“完了,完了……”
下一秒,他已经按掉了魏庭的电话,拨给苏画,拨号的时候,指尖都在轻颤。
电话想过一遍一遍,没有人接,再后来,已经关了机。
他急得猛扯自己的头发,然后想起始作俑者,恨到极点,把电话打给戚家,对方接起还没有说话,他就大吼:
“谁让你们把婚期定到20号的?”
接电话的人,并不是戚安安,而是戚母。她强作镇定:“是我定的,我看了日子,那天是个黄道吉日……”
“狗屁黄道吉日!“易沉楷第一次不顾戚母是不是长辈,是不是脆弱,暴烈地咆哮:“改期,马上改!”
戚母在被易沉楷骂了之后,气愤不已,也强硬起来:“定好的日期,已经在媒体上公布了,不可能改!”
然而这一次,舆论压力这招,也不管用了。易沉楷的口气狠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