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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挪着步子来到厅前,对着左维明深深一福,又叩下头去,“请左老爷大人大量,饶恕奴家之罪。”
这话一说,厅中不管长幼尊卑,都是忍俊不禁,堂上一片哄然大笑。
维明仍然面色平静,只眼中露出微微促狭笑意,咳了一声,道,“二位姨娘,既然已经知罪,就准你带儿子回去,不过日后当守些妇妾本分,不可再起害人之心。”
二人赶紧立起,满面不胜焦羞。
维明吩咐将孙公子带上来,孙继贤倒是哭了半夜睡下,白日起来,见有饭吃,有水喝,也没心没肺的吃喝了,此时上了厅来,张头张脑,东瞧西看,见着这二个打扮得有趣,只是盯个不住。
维明微笑道,“孙公子,这便跟你姨娘回去吧。”
孙继贤一听可以回家,拍拍手笑了起来,“太好了,贤儿要回家喽,不过这位乡亲伯伯,这个人不是我姨娘,我四个姨娘脸上都不长胡子的…”
说着还好奇地去摸孙国英脸上的胡子,大有一探究竟的意思。
这话一说,厅上致德永正都掌不住大笑出声,屏风后头那些丫环婆子们也都笑倒一片,哎唷连声。
孙国英满面发烧,拉起自己的傻儿子就下堂而去,郑有权也急着跟在后头,想走的急了,快到大门处还差点被裙子绊倒,又惹来一片轰笑。
二人气急败坏地走出大门,急急闪身进了轿,但一瞬间的惊艳亮相,还是落在了等在左家大门众八卦兴趣小组的眼中,再难拔除,此后这二位,荣登京中十大八卦名人前二名数月,一时风头无仨。
☆、九六 东窗事发人遁去
进了轿中的孙国英又想起一事来,忙对轿边孙家家丁道,“快去问问那孙成可得放回来?”
这一番大辱都受了,怎能留这个人证在左家?
管家左忠却是领了两个家人,拖着孙成出了大门,孙成一只眼乌青着,脑门也青肿着,看着一副死狗模样,想来昨夜也不好过。
孙国英倒不在乎孙成被打得有多惨,不过一奴才而已,只要能带走,不给老左留把柄比什么都强啊…
他这里正松口气,却听得左忠道,“孙成跟了你主子回去吧,莫忘记了你的画押口供还在我家老爷手里收着呢。日后做事可要三思后行,莫要为虎作伥了。”
孙成,“…”
孙国英在轿中差点流下了几滴粉泪,就知道老左没那般好心啊!
这画押口供留着,可不是自己日后见了他,都得低声下气跟孙子似的?
瞧着这二乘小轿跟后头有老虎追一般,飞也似地抬走了。左家这才关了大门,八卦众意犹未尽,又在左近说笑一回方散。
大厅中众人笑声未绝,致德早笑得肚皮疼,兄弟子叔侄又笑谈了几句,致德自回二房府中,维明也回到正厅,桓清那里,早已经派了能说会道眼尖耳灵的婆子们去屏风后头瞧热闹,婆子回来,绘声绘影手舞足蹈地学着孙郑二位,直听得桓清和三位小姐都是忍俊不禁。没落着去看现场的丫环婆子们听了也哈哈大笑,维明过去时。远远地就听见一屋子的笑声。
外头丫环见老爷来了,这才通报一声。里头的笑声这才歇了。
婆子丫环们都有眼色,告退出去,正欢乐着的二贞跟镜英见了维明,忽然想起花园一事,有点心虚,见了礼也都各自退下。
桓清见屋内无人。这才打趣道,“老爷见了二位姨娘,怎地不留住在府里?”
当初维明说身不二色,桓清还当他不过是一时夸口。谁想这些年下来,府里还当真是清静。
维明也笑着搂住夫人纤腰,“姨娘心太毒,维明消受不起啊。”
唉,为官的不乏姨娘心态,小妾作风,当真是大明朝之耻啊。
桓清把头靠在老爷怀里,唇边有淡淡的微笑,想起老爷去孙府赴宴,竟然是鸿门宴。倒真是后怕之极,“老爷日后可莫要去那些人家赴什么宴了…”
维明笑道,“经此一事,还有哪个敢请我去赴宴?”
“总是小心为好。”
老爷虽然有本事,但阴谋算计防不胜防,唉,看来日后得多拜佛求保佑老爷平安才是。
仪贞回到自己的海棠轩,想着老爹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姐几个去了花园的事,嗯。希望能拖个几天,忘了才好。
不过显然她的希望落空了,第二天维明下衙回府,听说了此事,便把三女都叫来,训斥一顿。
三女都垂着头听训,大气不敢多出。
因想着镜英毕竟不是自家的,维明便让镜英先回,单留下德贞仪贞。
镜英见左伯父手拿戒尺,面色不豫,不由得心惊肉跳,直怕维明也跟自家老爹一样凶狠起来,打坏了两位妹妹,可是又不敢冒然求情,只得慢吞吞地走着,反是等在了正堂外头,想着若是听到里头打得狠了,自己可要赶紧去找桓伯母求援去。
等了一会儿,见德贞垂头丧气,扁着小嘴出来了。
一问,原来是骂了德贞一顿,却因仪贞是姐姐,游园一事定是她带的头,便留了仪贞在里头,放了德贞出来。
“伯父不会责打仪贞妹妹吧?”
这单独留下,肯定没好事。
德贞也吓得不轻,眼泪还含着,“出来时瞧见爹让姐姐跪下,手里还拎着戒尺…”
这两人相视一眼,都提心吊胆地等着仪贞。
没过一盏茶时间,仪贞也出来了,见了二人有些纳闷,“你们怎么没回去。”
二人瞧着仪贞也不象是有伤的模样,德贞悄悄问道,“爹没打你吧?”
仪贞摇摇头,“本是要打来着,幸亏我认错态度好。求了几句,表了决心。爹这才让我出来。”
一般来说,老爹的戒尺是属于威慑性武器的。
镜英抚抚胸口,这才放心,“幸亏没有挨打,不然这一身细皮嫩肉的,好不教人怜香惜玉。”
仪贞笑着啐了一口,“镜英姐姐这话说得好不偏宜,你受伤那会儿,妹子们才是心疼得狠呢。”
镜英也笑道,“还好妹妹能说会道,巧言可解戒尺加身之围。我这当姐姐的可是个笨的,我家老头子打我,却是死也不吭声的。”
“咳,镜英姐也太认真了,父女之间,何须象是敌国审犯人般,死不吐口,该服软时还是要服软的。”
镜英默然一会儿,才道,“若我爹也跟左伯父一般,我自然也不会非要强项。”
德贞插话道,“就是呢,象老黄那等心毒的,哪里比得过咱爹,咱们碰上了老黄那样的爹,只怕也只能死不开声了。”
仪贞点点德贞的额头,“这妮子,当着镜英姐姐,怎么就说起老黄来。”
德贞抿着唇,偷瞧镜英。
镜英冷笑道,“我已经身死过一回,也算得上是割肉剔骨恩断义绝了,莫说是唤老黄,就是唤老牛,也不关我的事。”
原先爹爹不慈,还当这世上的父亲可能都对女儿大致这般,如今住到了左家,瞧着人家爹爹怎么对女儿,这一比,自己那还能叫爹么?
且说维明在厅中,手里拿了半天戒尺也没用上,等女儿们都走了这才收起,却是坐在堂上,想着仪贞方才所说遇见采花贼闻香公子一事,心想京中何时出了这么一个宵小,倒要命家将们好生巡视着,莫要再在我府里来去自如才是。
又觉得好笑,自己千叮万嘱,这帮小妮子也不肯听话,几个院子里也不是没种花草,非要去那后花园闲逛,这回一个什么闻香公子出来,这会儿估计这帮妮子们一个个都老实了。
正在那儿思想,却听外头婆子来报,说是二爷府里管家左茂来了。
维明便叫进来,心想莫不是二弟府里出了什么事,怎么天都快晚了,左茂这时候来了?
左茂一见维明便跪下来禀告,却是说出一桩天大的丑闻来!
原来昨天致德瞧了孙国英郑有权丑态,大笑回府,因想起周大在此长住已好几个月,倒是该让他回去了,便绕了路来了花园,到卧云轩去寻了这位内侄说道说道。
正好这天周大正在卧房,他的贴身小厮青砚也不知到哪去躲懒去了,周大趴在窗边的桌上,手里掣着一支七宝盘凤玉钗,嘴里还在念叨着,“表妹啊表妹,见钗如见人,相思不相亲啊。”
致德自一边走过来,周大并未发觉,倒是周大的嘟嚷被致德听见了些许表妹,相思等字眼儿,致德心中泛疑,故意放轻了手脚,走近了窗下。
只听周良臣又冷笑数声,道,“姑父啊姑父,你个老顽固老糊涂,偏拧着不把表妹许给我,哼哼,且等丑名传开了,到时求着让我娶…”
却觉得手上一空,那支七宝盘凤玉钗被人劈手夺去。周良臣大怒站起,正好谩骂,这才瞧见是左致德,正横眉怒目,眼内带刀地瞪着自己,吓得周良臣忙结结巴巴地打招呼。
左致德理也不理,森然问道,“这是闺中之物,你从哪儿弄来的?”
周大吓得前言不搭后语,“这是…我娘的…”
左致德冷笑一声,“既是你娘的,且借我拿去打个样子。”
也不搭理他,攥在手中抬脚便走。
周大连叫几声姑父,左致德恍若未闻,其实心中已经恨得要死,恨不得问候周家祖宗十八辈。
周良臣心道东窗事发,这老家伙定是去审问秀贞表妹去了,这下可好,虽然本来就是存着这个意思,但是自己身在左家,万一姑父问了秀贞,恼怒起来,先来打自己一顿,岂不白挨,不如一溜烟回了家,姑父总不能到周家去打自己吧?自己还是先家去,等他们回过神来,想着木已成舟,自然要上赶着把秀贞嫁给自己。周大慌慌张张,也没怎么收拾,急忙出了左家二房,打马奔周府去了。
致德进了内厅,周氏正在跟丫头婆子们打马吊,嘻嘻哈哈地好不热闹,瞧见老爷面色难看得紧,几个丫头婆子赶紧都起身行礼,也不敢继续了。
周氏笑问,“老爷今儿是怎么了,生这么大气?”
致德恶狠狠地盯了周氏一眼,这一眼杀伤力还真不小,吓得周氏不敢多言,站在一边骨嘟着嘴。
致德往正中太师椅上一坐,喊人去把两个小姐叫来。
周氏一瞧,这还是跟两个女儿有关,神色就有些慌张起来。
顺贞来得早,一进来见过了礼,就老实地站在一边。
秀贞却是大喇喇地走进来,给爹娘见过礼,就问,“爹有什么事要叫女儿过来?”
致德的目光跟刀子一般在秀贞面上瞧过,道,“年前我新认识了个玉器商,从他那儿买了两支新样式的七宝盘凤玉钗,给了你们姐妹一人一支,不知可还在么?”
☆、九七 错上加错悔难销
顺贞道,“女儿的还戴在头上。”说完便拔下来,递给爹爹。
致德接了看了眼,又还了回去,却是拿眼直瞪着秀贞,“秀贞的呢?”
秀贞仍然不知大祸临头,兀自满不在乎,“爹爹问得这般突然,来时不曾带来,还放在妆盒里哩。”
周氏心中有暗鬼,强笑道,“既给了女儿们,便忘记了插戴也是有的,这会儿问它做什么?”
致德喝道,“我要看一下又碍着何事,你惊慌什么?”
周氏这才不吭声了。
秀贞见娘都挨了挂落,这才道,“爹爹稍待,女儿去取。”
便回了自己院里,正好紫玉红云都在,就叫打开妆盒,取了前些日子爹爹给的那支玉钗来。
红云紫玉两个细细翻找了一回,可怪,那玉钗却是无影无踪,遍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