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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我这记性。”苏慕云自嘲的笑了笑,对一侧的樱桃吩咐道:“去,取了一百两银子。”
“是,王妃打赏白云生纹银百两。”
片刻台上便响起一片欢呼声,班主领了白云生及戏班中其它人,嘴里便似放鞭炮一般,吉利话儿,一句接一句的往外蹦。
只听得台下的夫人们,齐齐掩了嘴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欢笑声。
一出戏唱罢便是酉时,该是用晚膳的时候了,晚膳过后还有焰火可看。
这边厢,便有宫人上前请示梅姑,晚膳摆在哪。
关于这些之前梅姑都与苏慕云有着沟通的,也不知苏慕云是乐得清闲还是为示清白,将府里调遣下人的牌子尽数给了梅姑,说是她虽有心却是无力。府中的事便尽数交于梅姑定夺。梅姑起先还推脱一翻,到得后来,便也不推辞了。
指定了用晚膳的地方,梅姑扶了皇后娘娘起身,招呼了众位夫人便朝前厅走去。
这边厢,苏慕云由着樱桃扶了笑吟吟的走在人群中,抽了个空落后一步,压低了声音问樱桃道:“可是都准备好了?”
樱桃左右撩了一眼,低声道:“王妃放心,双福已经按之前计划的动手了。”
苏慕云脸上便又起了一抹淡笑。
“六王婶。”
苏慕云回头,待看到自人群里挨过来的叶司盈时笑了道:“你可是来晚了。”
叶司盈脸上生起抹苦笑,压了声音道:“临出门时出了点事,紧赶慢赶的总算是赶上了。”
苏慕云“扑哧”一声笑了道:“你原是为了来赶这餐饭的,可是太子殿下慢待了你,不给你吃饱。”
“胡说什么呢。”叶司盈抬手作势拍打了苏慕云一番,续尔惊喜的道:“六王婶这帕子好生漂亮,快与我看看。”
苏慕云笑了将袖笼里的帕子抽了出来,递了过去,嘴里说道:“便没见过你这人,太子府里多少精致稀罕的东西看不上,偏生却是我的什么都是好的。”
叶司盈笑了接过,低头仔细看起来,却是飞快的道:“你小心些,怕是今晚要不太平。”话落,抬了头将手里的帕子掷还给苏慕云,笑了道:“你既知我稀罕着,怎的却不见你作个大方人,送我几方。”
苏慕云接了帕子,作势了瞪了叶司盈道:“怎不见你好生来孝敬我这个皇婶,反到是要我这个皇婶先打赏起你来。”
“好你个小气的六王婶。”叶司盈娇声斥了句,笑盈盈的往前替了梅姑扶了皇后娘娘,“母后,儿臣侍候您。”
皇后娘娘笑了侧头看向叶司盈,“怎的来这般晚?”
“才要出门的时候,乳娘来说晖哥儿有些不爽快,儿臣不敢大意,便请了太医来把脉,说是吃凉了东西。”
皇后娘娘便点了点头,轻声道:“即是晖哥儿不好,你便该留在府中照看才是,怎的又跑出来了?”
“这会子已是无大碍了,殿下说既是母后也在,让儿臣前来尽尽孝,稍后便回即是。”
皇后娘娘脸上的笑意便越发浓了,由着叶司盈侍候着入了座。
眼见得快要到开席的时间了,却是还不曾见到黄夫人几位夫人回转,皇后娘娘不由邹了眉头,撩了眼苏慕云,喊了梅姑上前,轻声道:“你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是,娘娘。”
梅姑退了下去。
叶司盈狐疑的看了皇后娘娘,小心翼翼的道:“母后,可是出什么事了?”
皇后娘娘扫了眼席上各位夫人的脸色,续而轻声将适才小姐们偷偷荡舟落水的事说了一遍。叶司盈听得背心生了一层实实的冷汗,轻声道:“好在没出什么大事。”
“能出什么大事!”皇后娘娘冷冷的哼了声。
叶司盈便讪讪的笑了笑,低眉垂眼不出声。
皇后娘娘眼见叶司盈脸上的笑有些僵硬,不由暗暗的叹了口气,轻声道:“你也别陪着等了,还是快些回去看着晖哥儿要紧。”
叶司盈连忙应了声“是”正欲起身行礼退下。
不想,门外却忽跌跌倒倒的冲进一抹身影,叶司盈仔细的看了过去,霍然是那位兵部侍郎夫人,华夫人。
眼前的华夫人,脸上一片青青白白,一对吊梢三角眼此刻肿得像是刚刚出锅的小笼包,那原本抹得甚是均至的妆粉这会子东一坨西一塔的在脸上冲出了几条黑沟子。绾得高高的凌云髻这会子也是松松垮垮的露出包在里面的假发。
这样的华夫人,着着实实将屋子里的人齐齐震得半响发不出一句声。
稍倾才有人犹疑的道:“这是怎么了?”
“是啊,这是怎么了?”
注意华夫人的异相,不由便窃窃的私语了起来。
皇后娘娘蹙了眉头,正欲使了人上前传呼华夫人上前问话。
不想那华夫人却是“嗷”的一声,便朝苏慕云扑了过去。
“我跟你拼了,你这坏透了心肝的贱女人!”
华夫人不要命的朝苏慕云扑了过去,便也有人不要命的拦了上去。
樱桃死死的抱住了冲上来的华夫人,嘴里尖声道:“华夫人,华夫人,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要杀了她,我要她杀了这个挨千刀的。”
华夫人的叫声似杀猪刀响了起来。
屋子里的人齐齐被她那破锣嗓子喊出来的话震得在原地,半响回不了神。
辱骂皇室,这罪可不轻!
但看着华夫这失态的样子,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时间众人都呆在了原地。
眼见樱桃着着实实的挨了那华夫人几脚,苏慕云急得连连喊了人。
“快,快将人分开,莫要伤了华夫人。”
便是这个时候,皇后娘娘也惊醒了过来。
“荒唐!”
一声怒喝响起。
正拼了命耍泼的华夫人身子一僵,双目霍然瞪向上首脸色铁青的皇后娘娘。续而似是明白过来一样,“哇”一声便哭了起来,不待人上前分,她便双手一甩将樱桃扔了开去。
“扑通”一声跪在了皇后娘娘跟前,“娘娘,娘娘,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皇后娘娘目光一凝,锐利的眸子便似刀般割向正嗷嗷哭喊着的华夫人身上。
那样森寒冷历的目光,直看得华夫人身子一僵,半响说不出一个字来。
皇后娘娘这才开口,缓缓的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皇后娘娘没有定罪,而是问事情的起因。
华夫人霍然回头,抬手指了苏慕云,颤了声音哆嗦了嘴道:“沂王妃,紫曼便是得罪了你,你何苦这般作贱她,要打要杀,你便说一声才是,何苦这般要逼了她的命!”
苏慕云闻言,满头雾水的看了皇后娘娘,不顾身怀六甲,吃力的扶了一侧丫鬟婆子的手站了起来,走到皇后娘娘身边,“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王妃……”
赶了进来的红绡惊得连忙跟了上前,跟着“扑通”一声跪在了苏慕云跟前,抬了头哀哀戚戚的看了皇后娘娘,“娘娘,娘娘,我家王妃身子本就虚弱不堪,太医几番叮嘱要小心静养,不然只怕母子不保,还请娘娘开恩。”
皇后娘娘撩了眼红绡,可却只看到“咚咚咚”一连磕了三个头的红绡额头上的那青紫的痕迹。
“快扶了你家王妃起来。”
“奴婢谢娘娘恩典。”
红绡连忙与上来的丫鬟扶了苏慕云起身。
“娘娘,娘娘您要为臣妾为小女做主啊!”
华夫人伏在地上哭得哀哀切切。
一时间,满屋子里的人个个满头雾水。
有那机灵的人,便使了眼色让身边的下人出去打听什么消息。
这边厢,苏慕云虽由着丫鬟扶了起来,却是直直的站在皇后娘娘面前,面色铁青的道:“娘娘,您适才也听到了。臣妾便是泥捏的也会有几分性子,华夫人这般当面辱骂臣妾,臣妾无防,可是置我家王爷于何处,请娘娘为臣妾做主。”
作势又要跪下,却是被边上的丫鬟婆子给阻止了。
皇后娘娘目光阴沉沉的睨了眼地上哭得伤心欲绝的华夫人,冷声道:“夫人这般到底是为何?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言下之意很明显,若是说不出个理由来,便别怪她不讲情面了!
华夫人抽了帕子拭去脸上的泪水,抬了头目光如刀的睨了苏慕云,恨声道:“王妃,您为何要让人对小女行不轨之事!”
哗啦一声,厅堂之中便似突然间炸开了锅一样,一时间只听得人语喧哗,却是分不清谁说了什么。只听到那吵吵嚷嚷的声音,一声紧似一声的响起来。
皇后娘娘目光便似淬了毒的刀一样,狠狠的睨向了地上的华夫人。
莫说苏慕云不会蠢笨到如此地步,便真是如此蠢笨,作为受害者的娘便也该将这事藏了掖了,待无人时再来问个公道。谁会像眼前的人一样,将这事嚷得四下俱知,她便不怕华紫曼再也嫁不出去了么?
皇后娘娘心底生起浓浓的冷笑,眼角的余光将屋中的人尽数扫了个遍,此刻她已经笃定,定是这厅堂中有人与轩辕澈过不去,恶意使的这个毒计,即为难了苏慕云又毁了华家二小姐。只不知,这人会是谁?
这华夫人又打的什么主意?
“华夫人!”苏慕云声音如冰的看了华夫人,一字一句道:“华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让人对华小姐行不轨之事?你这样讲,便不怕遭报应吗?”
“你还狡辩!”华夫人霍然抬头,目光如血的瞪了苏慕云,“我若是说了一句假,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这么毒的誓言!
屋子里当即便有些夫人信了,那华家大小姐华紫芯当初就没少得罪过这沂王妃,今天这华紫曼也是明里暗里的多多嘲讽。若说苏慕云要对付二人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可若说是在自己的府里做这种事,怕是……
一时间,众人便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了。
“华夫人说话,总要有个证据,这般无凭无故发个毒誓,便要定了我的罪名不成?”苏慕云目光咄咄的看了华夫人。
“证据?”华夫人冷冷笑了指向苏慕云道:“你要证据是不是?”
苏慕云冷冷一笑,迎了华夫人道:“当然,只要夫人能拿出证据,证明这事是我指使的,我便做主,替王爷纳了二小姐做侧妃。”
厅堂里再次掀起一鼓狂潮。
沂王府的侧妃!
天啊,这当真是否极泰来啊!
一时间人人恨不得为什么那个人不是自己府上的小姐了。
便是皇后娘娘也错愕的看了苏慕云,犹疑的道:“六弟妹,你这这是……”
苏慕云目光如山的迎了皇后娘娘,“娘娘,请娘娘明查还臣妾一个清白。”
皇后娘娘点了点头。
“华夫人,既是有证据便将证据呈上来吧。”
华夫人恨恨的瞪了苏慕云,续而看了皇后娘娘道:“娘娘,请皇后娘娘移步。”
续而众人便明白了,怕是人被扣住了!
不由都同情的看向苏慕云,心道:人脏并货,怕是没得狡辩了吧。
皇后娘娘这会子却是没有移步,反到是回头看了梅姑一眼。
梅姑几不可见的对着皇后娘娘点了点头,皇后娘娘这才对地上的华夫人道:“即是如此,本宫便随上夫人走一趟。”
华夫人由内侍搀了起来。
“请各位夫人也一同移步吧。”苏慕云对那些看对不怕台高的夫人说道:“今日之事,将来也好请各位替本妃做个见证。”
“理当如此!”
众人这会子正怕被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