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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好了,眼睛喝瞎了,你痛快了吧”
苏齐犹如五雷轰顶,“谁?谁眼睛瞎了?你撒谎你胡说”苏齐开始挣脱周晔,往周晔的身上抓去。
周晔轻松地掌控住了苏齐,按住苏齐的胳膊,声音里添了几分怒气,“你眼睛看不见了,我也不想的。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如今周统领要我寸步不离地跟着你,还说要我负责到底你自己不听话,把眼睛弄瞎了,跟我有什么关系?真是一个两个的不讲道理”
苏齐肺都要气炸了。什么叫我不听话,自己把眼睛弄瞎了?要不是你们不让我见姐姐,我能有这么着急、这么郁闷吗?对了,姐姐。姐姐,你现在怎么样了?你知不知道苏齐眼睛看不见了?你以后会不会嫌弃苏齐?不,姐姐一定不会嫌弃的。姐姐,你到底在哪里?这会儿就是姐姐站在苏齐的面前,苏齐也再不能看见姐姐了
苏齐想着,一边悲凉着,一边强烈地思念着翠珠,可笑的是,眼睛看不见了,眼泪却不曾干涸,汩汩如一汪清泉,怎么掩都掩不住。
周晔又长叹了一口气,用帕子给苏齐擦泪,轻声责怪道:“好了,别哭了。你眼睛不想好了?保护好眼睛,以后还有希望。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我住吧。不许想不开啊。你要再有个什么,我两条命都不够偿的。饿了没有?给你端点东西吃吧。吃饱了,才恢复得快。”
周晔自己都觉得自己话多得像一个老妈子。哎,就这样好好照顾着,也难保少主回来不揭了自己的皮。
自此,苏齐开始了他漫长漆黑的摩挲族生活。周晔则继续绵延他欲哭无泪的保姆级生涯。
沈凤翎在太阴山的仗却越打越顺手。自从他宣布,如果这次能除掉他长兄、活捉他父亲,他就把手下所有种着蛊毒的人体内的毒一次性清除干净,许多令人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
比如说,有一次,他带兵深入太阴山,浓雾重重迷了路,有人悄悄往他的营帐里射进了一张地图。他带人出去查看,山体上竟有多处被标明了方向、路径。他着人照着标识前去探路,探路的人居然顺利走出了雾瘴。
还有一次,他跟他大哥双方打得正紧,他大哥的队伍中间忽然起了骚乱。他乘胜追击,歼灭了许多敌手。事后,他命人查探,这才得知,不知是何缘故,他大哥的手下竟大面积突发食物中毒。
还发生了一件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就是那件事情让他一举歼灭了沈凤羽,捕获了他父亲沈鸣岐。从此结束了长达数月的围剿,稳定了他鸣凤山庄庄主的位置,再也没有难缠的后顾之忧。
那时双方正处于胶着状态。他在营帐里苦熬着,夜不能寐。忽然王岩送来一封信,说是在营帐外捡到的。他拆开一看,不仅有他大哥的行军布阵图,重要的是连对方粮草部署的具体位置都给标注了出来,而且还有把守各关隘的将领的秉性、擅长的武技也写得清清楚楚。这,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其中必有蹊跷。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审嫂和审父
第一百一十五章 审嫂和审父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沈凤翎亲眼看着他大哥沈凤羽的人头落地,长舒了一口气。他大哥的一双儿女自然也没有逃过他的魔掌。只不过他大嫂却是一个例外。
他大嫂叶悠然被人带上来的时候,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早失去了往日端庄、淑媛的形象。她哭涨着一汪秋水,膝行匍匐到沈凤翎的跟前,“叔叔,都是你大哥的错,不管嫂嫂的事啊求你放过嫂嫂,给嫂嫂一条生路。你要嫂嫂做什么都行,只要别夺了嫂嫂的命”
半晌没有声音,叶悠然抬起头,以手拭泪,偷眼看沈凤翎的表情。
沈凤翎阴着一张脸,嘴角嘲讽地看着她,像看着一只蝼蚁。
叶悠然轻启贝齿,咬了咬朱唇,凄婉地说道:“叔叔,你小的时候常去嫂嫂那里玩,嫂嫂还给你喂过点心,扇过扇子,你都忘了吗?”
沈凤翎冷哼一声,“我怎么记得,从你那里回去,我没有一次好过过。一次是中毒,一次是被人推到了池塘里,还有一次是被人蒙起来毒打了一顿。哪一次不是死里逃生,命大又活过来的?嫂嫂,你就是这么招待我的你不说,我都快要忘了。哼,你和我长兄真是一对夫妻啊那就早点让你们夫妻团聚吧,省得我长兄一个人在地下孤苦。来人……。”
“不叔叔,你听我说,那不是我让人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定是你大哥,一定是他做的”叶悠然尖声分辨着,又流下了两行清泪,“叔叔,王姨娘身边少人服侍,嫂嫂情愿做个奴婢留在姨娘身边,侍奉她老人家。叔叔,你已经弑兄囚父了,难道还要落个虐待亲娘的罪名吗?请叔叔三思,容我这个丧夫失子的可怜女人苟活几年。”
沈凤翎沉吟片刻。他再次遇到翠珠之时受的那次最惨烈的伤,就是拜他的娘亲和他的大哥沆瀣一气、诱他入瓮所赐。这次掌控山庄之后,他把他的娘亲贬到小祠堂里去潜心礼佛。也好,让这个黑心的女人也去祠堂、陪着他娘亲一起沐浴佛光普照好了。真是便宜她们了自己如果落到这步田地,想去侍奉佛祖,只怕还没人肯给他这个机会。
沈凤翎挥挥手,着人将叶悠然带了下去。翠珠,今天我放过了一个人,不知道上天会不会怜悯,让你我早一日重逢。
提审了他嫂嫂,这次该轮到他的父亲——沈鸣岐了。
虽然沈凤翎一直深恨他父亲薄情寡义,少小年纪就把他扔在豺狼窝里,任他自生自灭,甚至老东西偶尔还会推波助澜一把。他永远忘不了父亲看着他那蔑视、仇恨的目光。他恨不能一刀一刀杀了这个他凄惨人生的罪魁祸首。可是,他时时想着翠珠有一次跟他说过的话,也许父亲另有苦衷、并不是真心要害他的。所以,这次平叛,他毫不犹豫地杀了长兄,却留下了他父亲的性命。甚至,他有一线希冀,也许他这次围剿最后能那么顺利是不是有他父亲在背后助了他一臂之力。
灯火通明的营帐里,只有沈凤翎和沈鸣岐父子两个人在默然对峙。沈凤翎一袭黑衣,如一柄长剑,傲然挺立着。沈鸣岐一身锦服,苍白臃肿,阴郁着一张脸坐在轮椅里。
沈鸣岐率先怒喝道:“畜生,你是不是杀了你大哥还有你的侄子和侄女?”
沈凤翎仅存的那点希冀,差点就要崩断了,他咬了咬牙,控制了一下情绪,平静地说道:“父亲,你只关心我大哥。你可曾知道,他并不是你的骨血?他身上流的是前朝余孽的污血。”
沈鸣岐没有像沈凤翎预料的那样愕然、吃惊,反而是悲怆地哈哈大笑了起来。笑了很久,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最后,沧桑、疲惫地说道:“污血?前朝余孽的污血?……。所以,你就进宫到你皇伯父那里告了一状,搬动了他的御林军,血洗了鸣凤山庄?”
沈凤翎还怀着一丝希望,呐呐分辨道:“父亲,我本来是要把那份证据交给你的。可是你那个时候已然被大哥控制了起来,整个庄子里全都是他的人,我进不去。不去找皇伯父,我又能去找哪个?”
沈鸣岐仿若没有听到他的解释,自顾自双眼无神、语气悲怆地说道:“所以,你皇伯父宁肯相信一个多年不来往的不受宠的侄子,也不愿意相信我这个一母同胞、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
沈凤翎吃了一惊,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沉声问道:“父亲,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我给皇伯父的那封证明大哥身份的血书是捏造的?”
沈鸣岐把视线专注地移到沈凤翎的眼睛上,一字一针地说道:“血书是真的。只不过,它说的不是你大哥,而是你这个畜生”
沈凤翎血管都要崩裂了,他一双细长的眼睛,寒芒暴涨,“父亲,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帮我大哥、诬陷我?”
沈鸣岐嫌他受的刺激不够深,继续说道:“小畜生,我自己的儿子,我怎么会弄错你不是你现在这个娘亲的亲生儿子。你的亲生母亲生下你,就向我交代了实情,她愿意一命抵一命,留下你这条孽根。都怪我一直迷恋着你母亲,念着她的旧情,才放过了你这个小畜生,把你寄养在你现在这个娘亲王姨娘的名下。不信,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王姨娘,你到底是谁的儿子”
沈凤翎坚决不相信他听到的话语,他只当他父亲是病糊涂了脑子,他紧紧握了一下拳头,再松开来的时候,就换了和缓的语气问道:“父亲,我和大哥两军对峙的时候,是不是你在后面帮了孩儿一把?”
沈鸣岐啐了他一口,冷笑着说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呢我会猪油蒙了心,帮你这个畜生?”
沈凤翎倒退两步,不死心,“父亲,真的不是你?”
沈鸣岐像看着一团污秽,连话也不屑于跟沈凤翎说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暧昧和争风
第一百一十六章 暧昧和争风
林叶染黄,秋色满地。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照耀着田野。秋收时节是最欢快,最让人向往的时节。
农人们即使是挥汗如雨,脸上也是挂着最真切的笑容。欢声笑语不断,干起活来仿佛浑身的劲都用不完。
李二狗家的红薯收成的时候,全家四个人都齐齐上了阵。二牛的脚早已经全好,之前就已经开始练习做农活了,这次秋收,做个帮手一点都不是问题。
虽然楚容年龄最小,却是四人中最有力气的。楚容和李二狗两人轮换着刨地,翠珠和二牛两人负责把刨出的红薯从藤蔓上摘下来,然后装筐,装满后再一起抬着倒进推车里。
今年李二狗家的红薯由于楚容的精心管理和翠珠的科学指导,收成特别的好。每一窝可以卧大大小小差不多十几个。大的需要两只手抱起,小的如一只小梭鱼,细细长长、中间微鼓。大部分是圆的、椭圆的,这样的吃起来味道好,甘脆爽口、皮薄多汁。
翠珠把乌发全部束在头顶,偶尔有几缕发丝调皮地在白玉一般的脸上拂来拂去,害得翠珠时不时停下来,褪下自制的手套,把它们别到耳后。做的次数多了,正轮到休息的楚容看出了端倪。
楚容放下手中的锄耙,站到翠珠的身后,不由分说地解开翠珠束发的发带,这才笑着说道:“翠珠哥哥,头发散了,挡了视线,我给你拢好”
由于楚容不习惯带着手套干活,而且用的又是锄耙,不用沾土,所以这次也没有用手套。修长的手指带着薄茧,划过翠珠的侧脸和后颈。少年的身体带着热气和淡淡的汗味,在身后一点一点地侵袭。
翠珠渐渐觉得有点不自在起来,她摘下手套,轻轻推开楚容的手,语气尽量自然地说道:“你笨手笨脚的,哪里能扎得好我这一头乱发?还是我来吧。”她想抽走楚容手里握着的自己的发带。
楚容一闪身,让翠珠扑了个空。他附在翠珠耳边,悄悄说道:“翠竹哥哥,不扎就不扎吧,你脸红什么?”口中呼出的热气直往翠珠的耳朵里钻。
翠珠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言辞训斥怕伤了少年的脸面。于是只好假装恼羞成怒地说道:“谁脸红了?我这是太阳晒的、热的。你看看我们哪个脸上没有晒红?死小子,没大没小的,打趣到我的头上来了。”
楚容嘻嘻一笑,又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