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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鸿铮上前一步,捏住他的下巴,“你就不怕在拿到解药前自己已经被玩死了吗!”
金蝉不躲不避,直直地看着兰鸿铮,突然诡异的一笑,轻声吐息:“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就是个死人,你信么?”
兰鸿铮被金蝉那苍白诡异的笑恍了神,心里突然一阵发虚,只觉得他刚才那一笑,有如地狱鬼差,妖艳诡异,带着不属于人间的阴气。
甩开金蝉,兰鸿铮迅速平复自己的情绪,“哼,少拿这种无稽之谈来吓唬本公子。”转身报臂,居高临下的俯视这床上的人,“倒是秦漠如果得知他心爱的金蝉在本公子这得到这般尽心尽责的招待,哼哼,他一定会非常感激本公子的~~~”
金蝉没力气理会他,继续闭上眼睛假寐。
金蝉的沉默与无视又一次惹怒了兰鸿铮。早已习惯强势凌驾于他人之上的优越感,对反抗、不服从者施以折磨,听着不断的告饶声和惨叫,是他寻找这种优越感的源头。
兰鸿铮俯视着金蝉,几乎怒极想要动手将此人撕成碎片!几月不见,他这一身的骄傲和自信究竟从何而来?什么神鬼论,老子根本不信那一套!从一个奴颜媚骨的男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其中,一定有事发生!可是此人也跟不是别人假扮,就连体内用来控制他的蛊毒都存在。这一切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兰鸿铮看着气定神闲的金蝉,心里暗自计较,这一切,定然和秦漠有关!初见之时,金蝉完全没认出自己,难道是秦漠找人给他抹去了记忆?有如此神通之人竟为秦漠所得?兰鸿铮心里十分不快。
思及此,兰鸿铮突然有了一个主意,随即暗自得意得冷笑一声。
兰鸿铮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边用指节敲着桌子,一边开口道:“你应该不知道中蛊之人能撑多久吧?”
金蝉不语。出门前沈墨语虽然说过最多撑过三个月,但她毕竟不是制蛊之人,对蛊的毒性不可能把握得那么准。睁开眼睛直视兰鸿铮,等待着答案。
“这一个月已经过去了,蛊虫怕是已经深入五脏六腑了,就算现在你拿着解药回去,就回来的也只是个废人。”兰鸿铮心里十分得意,真是没想到,这小小蛊虫,居然派上了如此用途!
“废人总比死人强。”金蝉的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情绪起伏。
兰鸿铮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这瓶东西,你敢不敢要?”
金蝉随意瞄了一眼,“拿来,我就告诉你。”
“你不怕这瓶是毒药?”
“你没必要那么做。”
“哦?毒死了秦漠,我西朗可就少了一个劲敌,为何不做?”兰鸿铮好笑的挑了挑眉。
“没有解药秦漠必死无疑,你又何需多此一举。恐怕,秦漠废了比死了更和你心意。”金蝉没有情绪的声音回响在这小小的密室中。
“哈哈哈哈,你果然变聪明了许多。没错,看着他堂堂金陵王变成一个终日只能躺于病床的废人,着实比让他死还大块人心!啧啧,本公子现在竟是有那么一点不舍得放你回去了呢!“兰鸿铮轻佻地看着金蝉。
金蝉盯着兰鸿铮,冷冷地说道:“少说废话,拿解药。”
兰鸿铮将瓶子往旁边的小桌上一放,上前又一次死死掐住了金蝉的下巴,道:“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本公子是看你还有可用之处才没杀了你。别不知好歹。玉佩的下落就算没有你,本公子一样能找出来。别以为凭这个你就能威胁我!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都容易!哼!”便转身出去。最后留下一声大笑:“你就等着回到秦漠身边看着他如何痛不欲生吧,哈哈哈哈。。。”
兰鸿铮离开密室,留下金蝉一人在点豆烛光中,神色肃然。他知道,凭秦漠的骄傲和自尊,死人和废人,他定然会选择前者。但是金蝉不同。在他的世界中,人只有两种,死人和活人。所以活下去才是他唯一的目的。而这次深入虎穴的唯一目的也只有一个——拿到解药,让秦漠活下去。至于以后的事,总会有办法的。金蝉望着桌上的那瓶解药,陷入沉思。
白日晴空,大地也被这无情的骄阳烤得蒸腾升烟。鸿城郊外,一辆马车正咕噜咕噜地行驶着。
赶车的车夫不住地使着手巾擦汗,一边嘟囔着,“妈的,这端阳节才过去几天,天儿就已经这么热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车子里的人掀开车帘也坐了出来,附和着:“是啊,大热天的还得跑出来干活。这车子里的人倒好,眼睛一闭凉凉快快地睡一觉就到了。”
“可不是。啧啧,瞧他长得那狐媚样。哪里像个男人。瞧瞧那副德行,被公子折磨地真惨。。。”
“快走吧,少说点。办完事我们也早点回去。这该死的天太热了。”
“驾——”马蹄奔腾,飞尘扬起,在小径上扬长而去。
“好了,就这儿吧。离城有段距离了。吁——”马车在一片荒郊停了下来。
“你确定在这?公子交代着要让他能被人找到,这荒郊野岭的,不会被狼叼了吧。。。”
“看,那有座破庙,把他抬进去。是生是死就看他自己造化了。”
一堆干草上,金蝉被人随意丢在了上面。凌乱的血红色碎步衬着他苍白的大腿肌肤,仿佛一条条血红的蔓藤缠绕在肌肤上,勒进皮肉,触目惊心。
寺外老树上知了“吱吱”个不停,更是增加了几分夏日的燥热。寺内金蝉静静地躺着,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没有丝毫生气。
夏日的白昼很长,到太阳落山才有了丝丝凉风。这会,大半个日头已经落到远山之后,在这荒郊野外,更是人迹渺无。
“师傅,这边有间寺庙,咱们到里面休息一下吧。您也走了一天了。”一个稚嫩的童音突然在寺外响起。
“也好。小良子累了吧?”老者的声音听上去浑厚有力。
“不累。师傅,您慢点!”
一老一小进了破庙,刚一进门,小良子惊呼一声:“师傅,有人!”
老人家定睛细看,草垛上的人衣衫褴褛,浑身血渍,悄悄将小良子护在身边,轻声说道:“别怕,师傅在呢。”
老人家一边轻轻地走向金蝉,一边凝神细听周围,没有其他人。来到金蝉身边,轻探鼻息,是活的,只是伤得很重了。老人家见金蝉昏迷不醒,毫无知觉,对他们也没什么威胁,便伸手探向他的手腕。
“师傅,这人伤得好重,咱们要不要救他?”小良子略微不忍地开口问道。
老人家号完脉,在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给金蝉服下。“小良子,帮师傅把这人弄回去。”
“师傅,您要救他?”小良子十分错愕。
“恩,回去再说。”
43
43、葫芦公 。。。
夏日流火,知了声声。红日当头,躁动的人间期待着下一秒的清凉与平静。
凌霄阁,虽处山环水抱的清静峡谷中,此刻,大家的心头都丝毫感受不到山间的凉意。
只因半个月过去了,秦漠仍旧昏睡不醒,金蝉也不知所踪。
凌霄阁一直派人暗中跟着金蝉,却在进入鸿城一家客栈之后突然没了消息。吴大在那天晚上到的鸿城分部,伤的不轻,却又不知为何人所伤。问他金蝉下落也一无所知,只知道被人带走了。这可把沈墨语给急坏了。秦漠这边依然无计可施,金蝉又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红情绿意日日守在秦漠床边,不断喂送鸡汤人参汤给秦漠补充。半个月的时间,秦漠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变化,只像是静静地安睡着。但是蛊虫已在他体内迅速繁殖,游走全身,一点一点啃噬着他的内脏。虽说秦漠有内力护身,可以延缓些许时日,但是没有解药的话,秦漠最终还是要走向大家都不愿看到的结局。
虽然沈墨语每日来给秦漠把脉,用针石之术暂时防止蛊虫侵噬心肺,但是效果甚微。
今日,沈墨语收了针,为秦漠盖好薄被,嘱咐红情绿意。正要走时,便见夜荆急匆匆飞奔进来。“沈夫人,跟我去山庄门口。”
“出何事了?”沈墨语不解。
“木头,出什么事了?”绿意知道夜荆一向冷淡,很少有事让他如此焦急的。
“笑儿来了。他们不让进,打起来了。”夜荆说完便侧身让开,示意沈夫人现行。
二人一路上奔向山庄大门,夜荆简要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笑儿带了一个老头今日一起赶到凌霄阁。却由于守庄弟子并为得到任何消息,以为笑儿他们擅闯山庄,拦了下来。笑儿和老头气不过便给守庄弟子下了痒粉,此时山庄门口一片骚乱。随后赶到的弟子和老头便动起手来。
“那老头是什么人?”沈墨语一边走一边问。
“不知道。”夜荆答道。
很快二人赶到了闹事的地方。一大片凌霄阁弟子正斜七横八地躺在地上,哈哈大笑的,时而哭时而笑的,都在用身体蹭着地面和门柱。
一旁石狮上,一鹤发老头正翘着二郎腿得意得笑着。“嘿嘿,你们这群孙子,居然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孩和一个可怜老头,真不要脸!”
“啊。。。哈哈。。。。大侠饶命啊。。。哈哈。。。”凌霄阁弟子一边笑得满地打滚,一边求饶。
“哼,不要叫大侠,爷爷最不喜欢别人叫他大侠。”小笑儿趴在另一尊石狮上,笑嘻嘻地说道。
“是,是,不叫大侠!爷爷饶命!。。。哈哈。。。饶命啊。。。。痒,痒死我了。。哈哈。。。”
“乖孙子,你又给爷爷找了这么多孙子啊!当心爷爷孙子多了不疼你啦!”老头摇着自己的二郎腿。
笑儿一边笑一边摇头,“爷爷才不会呢,孙子再多爷爷也只疼笑儿一个!”
“哈哈,好孙子!”老头仰头大笑,那笑声爽朗深厚,根本听不出是一个老人家的发出的声音。
沈墨语他们一赶到便看见了这么一幕。上前,恭敬地行礼,“凌霄阁阁主沈墨语见过前辈。少徒不懂事,冲撞了前辈,还请您多多海涵!”
老头坐于石狮上,俯看着恭敬行礼的沈墨语,突然间咧嘴一笑,似孩童般天真,“墨儿女娃,还记得老朽不?”
沈墨语闻言,稍稍一惊,赶忙抬头,仔细将老头打量了一番,却始终想不起自己何时见过此人。欠身行礼,“墨语不记得曾有幸得与老前辈相识,还望前辈提个醒。”
“啧啧!”老头挠了挠发量稀少的脑袋,“墨儿女娃何时说话变得这么斯文了?当真不习惯,不习惯啊!”
沈墨语抬头再次打量着这老头,又依稀觉得眼熟起来,却始终记不起在哪儿见过。
老头儿见沈墨语依旧一脸迷茫,无奈地摇了摇头,从腰间取下一个硕大的酒葫芦,晃了晃,笑呵呵地说道:“墨娃子可还记得欠我老人家一壶你亲手酿的桃花酿?”
“啊!”沈墨语突然间惊呼一声,眼中满是惊奇与不可思议。“师祖!真的是您么!”
“诶诶,师祖真难听,我还是喜欢你喊我师爷爷!嘿嘿!”老头得意得晃了晃自己脑袋,又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酒葫芦,赌气般说道:“老伙计,看样子我是真的老啦!墨小娃子连我都不认识了,她只认识你啊!啧啧!”
“师。。。师爷爷,您快别这么说。墨语惭愧死了!”沈墨语微微红了脸,低下了头。
“哈哈,墨娃子果真长大啦!”老头儿笑眯眯地看着她,突然间想起了什么,赶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