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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无碍无碍。小丫头,说说看,什么事?”刘雍笑呵呵地看着绿意,慈祥的犹如她的爷爷。
小绿意被夜裔一吼,吓得缩了缩脖子,一边吐着舌头。“那个。。。主子在宫里待了那么久,身边除了我们,没有一个亲人在,现在就连金蝉公子也不在。马上就要中秋了,我想。。。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给主子带几个月饼回去。您不知道,这张记的月饼可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月饼了!里头的馅儿软软的香香的。。。”
“哈哈哈,去吧。老秦,把车往旁边停一停。小丫头这么记着王上,真是有心哪!”刘雍顺着胡须,笑眯眯地点着头。
绿意迅速下了马车往饼店奔去。夜裔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次充满歉意地对刘雍说道:“刘大人,那丫头这段时间在宫里待得憋坏了,今天主子让她出来逛逛顺便买点东西,没想到会遇上您。若是给您添了不便,还请担待。”
刘雍摆摆手,“丫头还小,由她去吧。不妨事的。哈哈。”
“主子,我们回来啦!”还没进房,绿意就兴奋地抱着今日的所得大呼小叫起来。
红情从房内迎了出来,面带责怪实则宠溺地嗔了一句:“消停些。吵死了!”
绿意看见姐姐出来,笑嘻嘻地献宝般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快看看我买了什么?”
“能有什么宝贝呀?瞧你高兴的!”红情笑着从她手中接过那一大堆的东西。
绿意在最上面翻出一包油纸包的东西,“闻闻,香不香?”
“呀——是张记的月饼吧!”红情一猜就中。
“恩恩,在路上看见的,买回来给主子尝尝。主子还没吃过呢。”绿意抱着香喷喷的月饼一路小跑的进了房间。
夜晚,凉风习习,偶尔几只夜鹞子咕咕咕咕地叫唤着,上弦月慢慢进入了云河,进入了所有人的梦乡。
街头巷尾只闻犬吠,点点灯火提供了些许亮光。“嗖”的,一个人影从亮光里闪进了黑暗,施展轻功闪进了金陵皇宫。
皇宫内本应是守卫森严,黑衣人奔向秦漠住的宫殿,一路上却没怎么看见巡逻的守卫。闪身进入了轩宇殿的范围,黑衣人纵身一跃跳上了屋顶。
“哼,终于来了。”夜裔抱着剑,站在黑暗中,如夜猫般的眼睛盯着屋顶上尤未自知的猎物。
轩宇殿中,红情守在秦漠的床边,拿着帕子给他慢慢地擦拭身体。“王上,今天院子里的菊花开了,各种颜色都有,可漂亮了。您快些好起来,奴婢扶您去赏菊。金蝉公子说,咱们宫里的桂花糕很好吃,往后啊,叫厨子每日都做。您就和公子在院子里赏菊饮酒,多好啊!”
金蝉坐在床沿上,端着一只药碗,面色平静地看着躺于床上的秦漠。红情放下帕子,从金蝉手中接过药碗,说:“公子,很晚了,这边有奴婢守着,您先去睡吧。”
金蝉任由他接过药碗,一语不发地起身走到了一旁的椅子坐下接着盯着秦漠看。
红情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公子,您这样不分昼夜地守着王上,王上也不知何时才能醒过来。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别累着自己。”
金蝉摇了摇头,只顾看着床上的男人,神色哀怨。
“看来公子说的没错,秦漠真的废了。”屋顶上的黑衣人冷笑了一声,便迅速离开了。
夜裔从门外绕了进来,“他走了。”
“呼——终于走了,吓死我了。”红情大喘着顺着自己的气。躺在床上的秦漠慢慢睁开了眼,眼睛一片清明。“哼,终于要开始了。”
红情笑嘻嘻地走到金蝉身边,“鹇姐姐,你可真厉害。这张脸,连我都看不出任何破绽呢!”
“金蝉”淡淡地笑了笑,并不说话。
闽都的某一处府邸内,“你确定都看清楚了?”一中年男子负着手沉声问道。
刚才的黑衣人扯下面纱,恭敬地回答道:“老爷,都看清楚了。秦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那个叫金蝉的也在。奇怪的是,属下在宫里并没见多少守卫。照理说,秦漠现在情况不妙,守卫应该更加森严才对。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啊老爷?”
中年男子奸佞地一笑,“这个嘛。哼哼,禁军守卫都是听令于木青川的。这个老匹夫平日看上去一副不食烟火的清高相,原来也是个爱财小人。这次的行动,绝对会成功的。通知下去,让李全他们加紧时间操练,过不了几天,就该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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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逼宫(二) 。。。
金陵木将军府内,一红衣少女正瞪圆了杏眼,一脸的愤怒和委屈,看着位于上座的木将军。
木将军悠然地品着茶,“锦儿,不要闹。”
“我就闹!我就要闹!我要闹得全金陵的人都知道,原来他们敬仰的大将军是这么一个贪财的大坏人!”木锦歇斯底里地吼着,叫着,吼到最后竟带上了浓重的哭腔。“爹爹,漠哥哥对我们家这么好,您为什么要答应那个坏人,帮他欺负漠哥哥!为什么呀!”小丫头越说越激动。在她心中,爹爹和漠哥哥都是好人都是大英雄,可是为什么昨天那个臭老头送了爹爹一块破玉雕后,爹爹就变了呢?
木青川铁青着脸,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站起了身。这一举动,让木锦吓了一跳。木青川盯着自己的小女儿,面无表情得说道:“爹爹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再要放肆,休怪爹爹动家法!”
被木青川这么一凶,小丫头吓得憋屈,噙着眼泪幽怨得看着爹。她刚想要再次开口,被突然闯进来的木棉给拦下了。“锦儿乖,跟姐姐回去。别惹爹爹生气了啊!”
木锦执拗地不肯离开,她姐姐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这个倔丫头给弄回了屋。
木青川看着离去的两个女儿,无奈地哭笑了一声,轻声叹道:“王上啊,您这次可把老夫害惨啦。得罪了家里最大的祖宗,以后要怎么才能说明白啊。唉。。。”
秦漠的御书房内,包括刘庸、木青川在内的几位朝中重臣齐聚于此。龙案边新增的一方软榻上,躺着虚弱的秦漠,正不住得咳嗽着。
“咳咳,众位爱卿,朕重病缠身,恐怕有很长一段时间要靠众位打理朝政了。众位爱卿辛苦了。”秦漠挣扎着想要起身,红情急忙上前搀扶,劝阻道:“主子,太医下了十几记狠药您才醒过来,千万别再劳神了。”
秦漠艰难地摆了摆手,“今天叫众位爱卿过来就是趁朕还清醒的时候把国家暂时托付于各位手中,要是迟了,下一次再醒过来,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咳咳。。。咳咳。。。”
秦漠方才多说了几句,这会急促地又咳又喘,红情轻轻得抚着他的后背,神色忧虑地说道:“主子,休息一会吧!”秦漠一边咳嗽一边摇手。这会急了咳得更加厉害了。红情连忙送上一块手帕替他捂着嘴,一边为他顺着气。
秦漠猛咳了一阵才停了下来。红情拿开手帕的时候,雪白的帕子上的一滩艳红怵目惊心。红情泪水瞬间翻涌,哭着叫道:“主子!”几位大臣在远处见了,也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惊恐地叫道:“王上!”
秦漠苦笑地让她把帕子赶紧丢了,“众卿不用担心,朕的身子朕自有分寸。这么点血。死不了的。”
此时,兵部尚书李清渊上前禀奏:“王上,这次您重病的消息天下皆知,西朗和东齐怕是狼子野心,蠢蠢欲动,臣斗胆恳请王上为了金陵百姓和这百年基业,将兵符交予兵部,日后如有外敌来袭,也好及时调兵应对。”
秦漠思忖了片刻,“朕将兵符交与木将军了,由他统帅三军的。如今将它转交于兵部。。。咳咳。。。不太好吧。。。”
李清渊继续说道:“王上,臣还有一事,是关于木将军的。请容臣禀奏。”
“说吧。”
“下臣收到消息说,木将军最近似与一名神秘男子走得十分频繁。而那名男子下臣的手下又恰巧曾经见过,而且很确定,此人是西朗人!”李清渊说完面露得意之色地看着木青川。
秦漠微皱眉头,略有不悦地问道:“木将军,咳咳。。。李卿说的可是事实?”
木青川大骇,指着李清渊的鼻子,“李大人,你。。。”
李清渊打断木青川的话,“据说此人还送给木将军一尊无价的汉白玉观音。木将军,下官没说错吧?”李清渊看着木青川的眼神充满了算计,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王上,容臣秉明。前几日的确有个自称是来自西朗的人送给臣一座观音雕像,而这不是李大人派人送来的么?李大人,难道你已经忘记了?”木青川情绪激动地指责着李清渊。
“木将军,你可不能这么诬陷下官啊!”
“诬陷?李大人,老夫可还记得你派来的人口口声声说,要老夫在李大人成大事之际助一臂之力的。兵符在老夫手中,李大人现在如此反咬一口,是何居心?”
秦漠不悦地问道:“李卿要成何大事?”
李清渊万没想到木晴川激怒之下将此事都说出来了,于是见日不如撞日,既然公子说的就在这几日行动了,不如今日便将此事了结!
李清渊打定主意,立即变换嘴脸,对木青川笑了笑,“木将军,下官方才只是给您开了一个小玩笑。当日派人给您送去那尊玉观音也是下官的一份诚意。与木将军的那份约定仍是作数的。”
木青川冷哼一声,袍袖一甩,转过身去。秦漠瘫坐在软榻上,时不时地咳嗽两声,趁机观察着李清渊。
那晚夜探皇宫的黑衣人离开后派人跟踪,最后进了李清渊的府里。目标即已锁定,就等下饵上钩了。果不其然,没几日李清渊便找上了木青川,送上了大礼想要拉拢他。于是便有了今日这出好戏。
秦漠继续佯装震惊地问道:“李卿,木将军,咳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清渊偏头轻蔑地看了秦漠一眼,冷笑道:“王上,您先别急,要不了多久您就会知道一切的。”转身复对木青川:“木将军,今日如果事成,我会在公子那多为您说几句好话,将来的荣华富贵可是享用不尽的啊!”
木青川斜睨着姓李的,冷眼瞧着他的嘴脸,“李大人,方才那玩笑可开大了。不过看在你公子的面子上,今日我便将这兵符交给你。皇宫内的禁卫军任你调度。事成之后,可别食言啊!”
“咳咳,木将军!你们这是要。。。咳咳”秦漠在红情的搀扶下勉强坐了起来。
“王上,您龙体欠佳,是时候该退位让贤了吧。西朗兰将军的大公子是为贤德之人,他会替你好好照顾金陵百姓的,哈哈哈哈!”李清渊的语气中满是讥讽和得意。
“木将军,难道你也要离朕而去?”
木青川平静地回答:“鸟择木而栖。众位,也尽早选择良主吧。”
刘雍仍旧眯着那双混沌的老眼,一眼不发在旁立着。身边户部、工部等几处机要的重臣神色迥异,各怀心思。而这一切的变化都被刘雍尽收眼中。
李清渊走到门外,冲空中发了一记两响信号弹。
屋内,秦漠与木青川和刘雍暗中交换了眼神,终于要上场了么!秦漠继续咳嗽着,从红情手中接过了茶杯,低头喝茶的瞬间掩饰了自己的嘴边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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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逼宫(三) 。。。
闽都系山城,城中有山。离皇城不远有处山坳,此时,那里正聚集了近万人的队伍。
一彪形大汉猛然间抬头看见皇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