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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肯定?”薛锦绣挑起眉梢,显然不信。
俞瑞安微微点头,语气异常肯定:“你不用担心。”
“为……为什么?”薛锦绣还是有些不相信,不过干脆挪了凳子坐到了俞瑞安跟前来,只听他道:“你觉得是上京的庆元大营是长陵近,还是凉州离长陵近?”
薛锦绣愣了一会儿,顿时感叹出一个长长的“哦”。“那……那个……那什么,”薛锦绣又凑近了点,声音压得更低了,“你和叶莫辞之间到底……嗯,方便透露一点么?”
俞瑞安准备说什么,微微抬眸就发现薛锦绣离他不过一拳的距离,似乎都能感受她那温热的呼吸。薛锦绣还在紧张兮兮的打算听内部八卦,丝毫没察觉眼前的男人有些微妙的变化。
“你很讨厌那个人?”俞瑞安问。
薛锦绣大幅度的点头:“当然!”
俞瑞安突然笑了,笑的很轻,如蜻蜓点水一样,可那涟漪却好像有一种魔力,在薛锦绣心底微微荡了一圈又一圈。
俞瑞安说:“我们是对手!”
“对手……”薛锦绣默默重复了一遍,突然问道:“那你能赢吗?!”
“必须要赢!”
薛锦绣稍稍安下心,可还是觉得有些虚。
她不敢去赴这个宴,万一真是调虎离山……
结果临到去的头一天晚上,薛锦绣发现自己还真不用去了。
“小姐,您怎么觉得怎么样了?”连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站在一旁,也不敢大声说话。薛锦绣躺在床上,连滚来滚去的力气都没有了。薛锦颜坐在床边看着她,不由道:“你一个人在外面大半年没有人在身边伺候,如今回来了自个也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快点把药喝了,万一要落下了病根,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薛锦绣抓着被子,觉得自己疼都快要虚脱了,哑着嗓子喊道:“我下辈子要当男的!!”说着,端过药丸捏着鼻子给灌下去了。
薛锦颜见她这个样子,说道:“这几日你就好好休息,别乱跑了,那什么胭脂也别弄了!”
“那明天的花宴……”薛锦绣有气无力的问。
“娘说,明天的花宴其实是要说阿林的事情,我们去也只是应个礼而已。我是二房的长女,我与娘亲一道去就行了,你留在府里。”
“那你……一定要小心!”薛锦绣握着她的手,“离叶莫辞远些,离薛锦瑜也远些,最好就是跟在娘身边,一步也别离开!”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薛锦颜拍着她的手,示意她安心。可薛锦绣那里能安得下心啊,只要想想叶莫辞的眼神,她就一阵一阵的冒冷汗。
“阿姐你一定要小心啊!你想啊,爹爹亲自推了周家的亲事,这相当于打了薛锦瑜一耳光,以她锱铢必较的性子肯定不会就此放过!万一,她在府里耍个什么小伎俩,将你推到水里,然后正巧就是那个什么周府的人来救你,于是你不嫁也得嫁了……”薛锦绣越想越心惊,只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那未知的一幕。
谁料薛锦颜竟然笑了:“你这小丫头,脑袋里整天想什么呢!如今入秋了,水边凉,不会往那边走的。后宅里,外男不可随意乱入,若是叶府真的有这等纰漏,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薛锦瑜,她还不至于傻得暗算我还要将她自己给赔进去吧?”
薛锦绣想想,觉得也有道理。见薛锦颜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有事,此刻她也只能选择相信了。
第二日,薛锦颜便与方氏还有薛永年一起去了叶府。薛锦绣肚子还是一阵一阵的痛,连翘去熬药了,她将其他的丫鬟都大发了出去,一个人在床上打滚。
“这病……宋玉能看吗?”
薛锦绣一惊:“你怎么过来了?回去回去,万一让人看见就全完了!”
见俞瑞安没有走的意思,薛锦绣哀嚎了一声:“这是小毛病,用不着宋玉。”痛经啊大哥,她还没有和宋玉亲密到可以大方的咨询这种问题。等她回过神,俞瑞安递了一张纸过来,“你看这个方子行吗?”
薛锦绣一楞,接过看了几眼,虽然她对医理不通,但也认识里面几味药是活血止痛的。顿时惊讶的看着俞瑞安,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还会……这个?!”
“我姐姐有时候也会这样,我帮她抓过药,所以记得。”
“……哦。”薛锦绣当然记得俞淑君与他姐弟关系很好,并没有接过那个方子。
“你讨厌喝药。”
“这谁造谣啊!”薛锦绣心虚地别过头,“我一向是听大夫话的。”说话突然就想起她在香料铺子跟俞瑞安见面的情景,五年未见,第一件事就是被俞瑞安押着看牙医……
“良药苦口。”俞瑞安不太会安慰人,只会笨拙地说着那些话,“这个方子若对你有用,就照着抓药吧。”
薛锦绣哼了声,将方子接过塞在枕头下,突然外面传来了丫鬟的声音,她心中一惊,俞瑞安已经躲到一旁了。
连翘端着药碗,身后竟然跟着一位稀客——薛锦兰!
薛锦兰的面色较之前好多了,想来是宋玉和薛锦颜的药膳起了作用。薛锦兰轻移莲步,坐在不远处的桌旁。沉默半响,也没有说一句话。
薛锦绣还以为她不过是因着规矩过来看一眼走个过场,可等她把药都喝完了,薛锦兰也没有走的意思。倒是连翘赞了她一句:“小姐今日喝药没有喊苦了,真好!”
薛锦绣有点心虚地垂着头,眼角的余光偷偷看着一旁的屏风,俞瑞安正站在那后面。
“还能尝出药的滋味是福分,只有很少喝药的人才会觉得药是苦的。”不远处的薛锦兰终于开了口,“一生拿药当饭吃的人,早就什么滋味都尝不出来了。”
薛锦绣喝了药,腹中暖洋洋很是舒服,不想与薛锦兰斗嘴皮子了。
“阿秀,你知道吗,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薛锦兰冷冷看着她,她一直病着,整个人看上去带着几分阴柔。
连翘忍不住了,立刻回道:“我们小姐福大命大,肯定是那个什么翁失马!”
薛锦兰掩面笑了。
连翘知道自己可能又说错什么了,一时间也不好再说什么,怕自己又失言丢了薛锦绣的脸面。
“你不必这么急着护主,阿秀比起我们这些人厉害着呢。”薛锦兰叹道,“那日流民闯进府里,阿颜带着我和姨娘躲到偏院的柴房里逃过了一劫。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府里的祸事也是因她而起,如果不是她随意救人,我们也不用遭此大难!”
“你——”连翘气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你不识好歹!”
薛锦兰冷冷瞧了她一眼:“主子说话的时候,有你插嘴的分吗?阿秀,你出去了一趟难道都不会管教丫鬟了吗?”
“我的丫鬟我会管教,用不着旁人来插手。你的话若是说完了,就请回吧。你也是要出门子的人了,好好调养身子去吧,免得落得阿瑜一样的下场。”
“薛锦绣!”薛锦兰突然站了起来,连翘见她走来,连忙挡在了二人之间,薛锦兰没什么力气,推不动她,只好站在原地。
薛锦绣没有实在没有精力与她斗,知道她过不来,也就干脆躺在床上闭了眼睛小憩。谁料薛锦兰突然道:“你知道在这个府里我最讨厌谁吗?”
薛锦绣继续睡。
“我最讨厌的——”薛锦兰似乎是用力的嚷道,“就是你的姐姐薛锦颜!!”
连翘正欲说什么,薛锦兰却好像因太过用力此刻虚弱地瘫坐在椅子上,“她什么都有,嫡出的身份,阿娘还有爹爹的宠爱,连老夫人都疼爱她。她什么都好,女红刺绣,就连打理家务都那么井井有条。当初老夫人替她与江府说亲,多么好的亲事,多么高贵的府邸,可她却不屑一顾。我们这样的庶出做梦都渴求的东西,她却弃之如敝。那时候我是多么的讨厌她!甚至恨她!后来有了卫秋的事,说实话,我并没怎么伤心,因为她薛锦颜也有做错事儿的时候!看着她那段日子日日自责的模样,真是高兴啊!”
“可是……”薛锦兰似在叹息,“她其实没有错。我讨厌她,我憎恨她,我到现在也无法原谅她,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让我终于明白——我是个小人。”
薛锦绣睁开了眼,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你……”
薛锦兰苍白的面容,笑的有些凄凉:“姨娘对我说,她终于想起来那段日子关于我天生体弱的闲言其实是从大房那边传出来的,卫秋不就是大房的丫鬟么。而我和姨娘却成了别人的棋子,愚蠢的替他人做嫁衣。我以为我终于抓住薛锦颜的错处了,结果到头来那个卫秋其实大伯母招惹来的。薛锦颜并未将此事与大家说,只是有一日我去给夫人请安时偷偷听到了……想来若那日我不去找落在夫人屋里的团扇,我还会一直心安理得的继续怨恨她吧。就连这次婚事……阿秀你知道吗,其实这门婚事,也是她去找的舅妈!你不在府里的这大半年,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府里上下都是她在打理。我那么讨厌她,到头来却一直在受她的恩惠。”
薛锦绣沉默不语地听着。不知何时,薛锦兰好像哭了。
“我不想欠她的……可是好像已经还不清了。”薛锦兰笑的无奈,她就那样看着薛锦绣,“所以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事。我姨娘的娘家里有个远房亲戚在叶侯府里当差。薛锦林被找到了,现在就住在叶侯府里!”
“真的?!”薛锦绣大惊,“既然如此,怎么不送回来?!”
薛锦兰微微摇头:“她流落在外这么久,名节早就没了,送回府里只会让薛府蒙羞!而且大哥还未娶亲,大房里是不是留下一个失去清白的庶女的!今日他们去赴宴,肯定是要无声无息地将阿林送走,让她永远不要回来!”薛锦兰说着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薛锦绣,“阿秀,大伯母要回来了,大伯的腿伤也好了。等他们解决了薛锦林,下一个就是你了!纵然夫人和爹爹有心护你,可大伯和大伯母会搬出祖宗礼法的!”
“你……你这是危言耸听!”连翘急的满脸通红。
薛锦兰无谓地看着她:“其实府里也有这样的例子,那还是老太爷那一辈,有个姑娘上香时被陌生男子冲撞了,幸好她是嫡出,求了情后,允许出家做姑子。”
薛锦绣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事,薛锦兰说的如此直白,让她顿时警醒了——她是活在一个大家族里啊,就算父母疼爱庇佑,可族里还有老人,大伯还是族长!
薛锦兰缓缓起了身,“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的,我能做的也只能是提前告诉你这些。”说着,不由苦笑道,“比起她,我终究是个没有用处的人……”
似乎是在应验薛锦兰的话,当日薛锦颜回来后,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虽然她和努力的让自己和往常一样,但宋玉见她还是有些魂不守舍的。
“怎么了?”
薛锦颜动了动嘴,可惜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是讨厌薛锦林,当初薛锦林害的小阿秀一头磕在了桌子角,如今额头上还有浅浅的疤痕,可她从未想过……
宋玉见她神色很不对劲,不由道:“你是怎么了,不是去赴花宴么,应该是一件很高兴的事啊?病了?”说着,就要给她把脉。
薛锦颜摇头:“我没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