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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雨萤抬头坚定的看着爹爹汪福道:“女儿所言千真万确,女儿之所以突然间绣花手艺好到可以在巧鹊楼做一等绣娘,便是因为在梦中,女儿在孙家实打实学了将近五年的绣花,所以一朝醒来,手艺才会进步如飞。”
汪福一个男人哪里懂这些,不过季氏听了女儿的话倒是隐约想起在汪雨萤出嫁前在她屋子里看到的那件百褶牡丹裙,难道……
“那件牡丹裙是你自个儿绣的?”季氏干巴巴的开口道,现在她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汪雨萤还以为自己隐瞒的挺好,没成想还是让季氏看见了,不过现在看来倒是好事,当下点头道:“是女儿绣的。”
季氏听了噗通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脸色煞白,嘴唇发紫,汪雨萤和汪耀祖见了吓了一跳,也顾不上再跪着了立刻站起来围到季氏身边急急喊道:“娘你咋了,娘你别吓唬咱们啊!”
汪雨萤端了水帮着季氏揉了半天胸,才见季氏像是缓过来神儿一般,原本恍惚的目光重新清亮起来,抬头看了汪雨萤一眼,又看了汪耀祖一眼,瞬间留下了两行泪水。
“我可怜的孩子啊——!”季氏一把抱住汪雨萤,她已经完全相信了女儿所说的话,此时一想到女儿最后蒙受不白之冤被狠心的孙家沉了井,顿时心痛如刀割。
☆、19李代桃僵
在四月初的一个吉日,汪家挥泪告别了已经相处了一辈子的老邻居们,赶着马车搬到了张网村。
汪雨萤相中的地方说是在张网村,不过与村里各家都有些距离,从村东头出发拐过一条下坡的小道便会透过一片绿树成荫看见那小巧的农家院落,这院子原本是村里一个一辈子没嫁出去的老姑娘住的,为了避嫌,老姑娘的家人才选了这么个僻静的地方安置女儿。
后来老姑娘成了老太婆,老太婆死后这房子就一直空着了,村里人有的觉得这地方不吉利,不过汪福一家倒是不惧怕这些,身正不怕影子斜,加上发生在自己女儿身上匪夷所思的事,现在汪福一家就是啥大事发生都能淡然处之了。
汪雨萤也知道,自家搬家这种事是瞒不过孙家的,在一天晚饭时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倒是难得的让公公上了心,第二天交代了孙管家给汪雨萤送来了五百银元,说是给亲家搬家的随礼钱,汪雨萤当下便乐呵呵的收了起来。
初春本该是雨水充沛的季节,今年倒是雨量尤其的多,有时候缠缠绵绵的能下个两三天,张网村的不少老人都说今年的天气古怪,怕是天公有变数,可能会涨大水。
汪家虽然平日里不怎么和村里人接触,不过也算是村子里的一员,早早的便有村长派过来的年轻后生来提醒汪家注意些,毕竟汪家的地势比村里其他地方都低,往些年也不是没被水淹过,汪福一家笑呵呵的谢了,转身该怎么过日子又怎么过。
不过随着汪雨萤所说的大雨连下三日最后水灾爆发的日子越来越近,汪家一家的心便提的越紧。五月,汪耀祖找借口辞了洋行的采办工作,偷偷的找到上一次帮忙的朋友王泉,托他帮自己买一艘带棚的小船,再找人改造一番,一定要力图坚固,抗得了大风大浪。
王泉很好奇汪耀祖要这么艘船干什么,汪耀祖为难的摇了摇头,他不想骗自己的朋友,但是同样也不能将家中正计划逃跑的事情说出来。倒是王泉为人豁达,见发小为难的神情笑了笑没再多问,不出几日,王泉便找人传信给汪耀祖,说是船的事办妥了。
汪耀祖谢了王泉,当下又给了一笔不小的封口费,毕竟亲兄弟还明算账不是。接着便趁着夜色将小船划到了家旁边浅滩处的一处草丛中,用杂草掩盖好便回了家。
夜里,汪福难得没有早睡,此时正抽着旱烟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见儿子汪耀祖蹑手蹑脚的开了院门回来,马上走过去压低了声音问道:“成了?”
“成了!”
父子俩相视一笑,回了屋子睡大觉去了。
次日,汪耀祖难得的亲自上了孙家的门,给妹妹送信儿说娘病了,让汪雨萤回去看看,汪雨萤当时正在陪着孙夫人说话,听了丫鬟的传话立刻白了脸问道:“什么病?严重不严重?!”
孙夫人见汪雨萤模样,倒是通情达理的马上吩咐道:“既然亲家病了,那雨莹你也赶快回家去看看吧,正好你大哥来了,和你一块儿走正好。”
汪雨萤六神无主的谢了婆婆立刻往门外走,只带了丫鬟绣珠一人。到了家,果然见辛氏一副病歪歪脸色蜡黄的模样躺在床上。
“娘您怎么好好的就感了风寒呢?!”汪雨萤坐在辛氏身边掏出帕子按了按眼角的泪水,接着便吩咐绣珠道:“你去院子里替我大哥把药熬了,他一个大男人笨手笨脚的也弄不好。”
见秀珠离开,汪雨萤才像是松了口气般放下了手中的帕子,季氏见女儿紧张的握着手的模样,安抚的冲着她笑了笑。
汪雨萤此时才察觉出自己过于紧张,连忙深呼吸几下调整了心跳,再细细关详季氏容貌,别说,这姜汁染出来的颜色还挺自然,不细看都发现不了破绽。
房门被打开,便见汪耀祖推门进来,汪雨萤站起身往窗户那望去,便见秀珠正坐在小板凳上专心的熬药呢,爹爹汪福正站在一边抽着旱烟,间或还和蔼的与秀珠说上几句。
见汪耀祖关了房门,汪雨萤马上问道:“都办妥了?”
汪耀祖难得严肃的回答道:“放心吧,汉阳的房子早已经租好了,明天我就托人先定几张去北平的火车票!”
汪雨萤见大哥神情郑重,眼中透着沉稳,慌乱的心也安定下来,将那五百银元交给哥哥保管,怕让秀珠看出什么,又留了一小会儿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乌黑的夜里,大雨倾盆,一个响雷在房顶炸起,震得房屋都跟着颤抖,汪雨萤站在二楼窗前,此时的内心也犹如这个夜晚一般风云涌动。透过被大雨冲刷的玻璃窗凝视着远处花园西角那口青石水井,上一世,自己就是在那里结束了生命,而这一世她发誓,再也不会让悲剧重演。
“咣当——!”
房门被猛的撞开又弹到墙壁上,汪雨萤吓得一哆嗦,转身便见孙继忠喝的醉醺醺的被丫鬟巧慧扶着往房内走来。
汪雨萤皱着眉上前问道:“怎么少爷喝了这么多酒?”
神往了许久的男人此时正半搂半靠的紧紧挨着自己,一股古龙水的气息扑面而来,巧慧只觉得浑身骨头酥麻,像是要烧起来一般,红着脸惴惴的看着汪雨萤摇了摇头。
“思巧,思巧回来了!”
孙继忠迷迷糊糊听见耳边有道熟悉的女声在说话,醉眼迷蒙间便见齐思巧正含情脉脉的站在自己面前。
“别走!”
汪雨萤正觉不妙,便被孙继忠一把扑在了身上,一股冲天酒气扑鼻,压在身*上的人还一直喊着什么别走,我爱你之类的。
“你干什么?!”
汪雨萤慌乱间剧烈挣扎,恰巧孙继忠的身子一歪,眼角余光中突然撞进一道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汪雨萤心念一动,难道……
许久不曾想明白的事实被摆在眼前,怪不得这丫鬟总在背后嘀咕自己坏话,原来是存了这么一份见不得人的心思,当下计上心来,慌忙的张口冲着巧慧喊道:“巧慧快过来帮我扶着少爷啊!”
巧慧听了汪雨萤的话想都没想便跑上前来,看着巧慧那殷勤急切的模样,汪雨萤心中一阵冷笑,既然你这么喜欢你家少爷,我便成全了你们做对有情人才好。也算是我临走前日行一善了。
想到这汪雨萤不动声色猛地使力退后一步挣开孙继忠的熊抱,接着一把将巧慧往孙继忠怀里一推,喊道:“思巧在这儿呢!”
“思巧……”
孙继忠只看到眼前一截莹白的脖子出现,刚刚和汪雨萤身体一阵纠缠,早就惹得下*身起火,当下想都没想便一口亲了下去。
“呀!少爷!”
巧慧只觉得一股灼热的气息喷在耳朵上,脖颈处一阵湿濡又温热的触感传来,一股电流从脖颈处流遍全身,从未经历过这些的巧慧立时软了腿脚。
汪雨萤见此立刻一把跑到开关处关了灯抹黑将房门带上,接着便站在屋外为这对露水鸳鸯守起了房门。
汪雨萤此时只觉得心中一股难言的兴奋之情涌出,终于报复了孙继忠的快感遍布全身,身体激动难抑的竟然微微颤抖起来,汪雨萤抱住双臂靠在墙边,闭上双眼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憋闷许久的浊
气。
幸好刚刚心情不好将秀珠和秀云早早打发回房睡觉去了,现在整个孙家大宅寂静无声,怕是在这大雨天所有人都早早歇了吧?穿着七分袖旗袍的胳膊有些冷,但此时汪雨萤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带着诡异的平静微笑静静的呆在昏暗的走廊内,房门内,浓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终于,一阵低吼声传来,之后整个屋内陷入了安静,汪雨萤又等了一会儿,便见巧慧衣衫不整满脸潮红的走了出来。
“少奶奶……”
巧慧一开始被少奶奶一把推进少爷怀里,只觉得整个人的意识都随着那个炙热的拥抱而消失殆尽,等到一阵巫山**过后,巧慧的理智终于回笼,少奶奶为什么要将自己推向少爷,还有,为什么“好心”成全了少爷和自己的好事呢?
带着这些疑惑,巧慧战战兢兢的抹黑穿好了衣服便出了房门,一开门便见少奶奶正噙着抹微笑站在走廊里看着自己,那双清亮的眼中带着洞察一切的了然。
“噗通——!”一声,巧慧颤抖着跪在了地上,不知为何,当见到少奶奶的双眼时,自己的心便忍不住的战栗。
汪雨萤见此,悠闲的缓步走到巧慧面前,细细地打量了一会儿巧慧瑟瑟发抖的模样,才像是满意了一般优雅的弯下身子,低声在巧慧耳边问道:“想不想做少奶奶?”
“轰隆——!”
以万物不可挡之势从九霄天外直落人间,花园西角的青石井旁,一棵百年老槐树被拦腰炸断,轰然落地。
☆、20对未来
清晨,一脸苍白神情憔悴的汪雨萤敲开了孙夫人的房门。
“你说什么?!”孙夫人听了儿媳妇的话,顿时觉得一阵堵心,忠儿怎么就做了他爹当年的糊涂事了呢?!一定是巧慧那个贱婢勾引了儿子!
“这混账孽子!”
孙老爷听了儿媳妇说儿子昨夜喝多将巧慧给睡了,顿时一股无名火从心中升起,拿起手中的拐杖便要往门外冲去找那孽子算账。
跪在地上的汪雨萤一把拦住孙老爷声泪俱下地道:“爹,当时继忠喝多了实在怪不得他啊!如今已经成了事实,媳妇虽然不贤惠,可是也懂得要为夫家开枝散叶的道理,求爹允了媳妇,让继忠将巧慧纳了吧?”
汪雨萤的话才说完,便听见一名丫鬟尖锐的喊叫着:“不好了巧慧上吊了!”,一句话瞬间激起千层浪。
“孙管家人呢,让他去把那孽子绑过来!”孙老爷只觉得脑仁突突的疼的厉害,身旁伺候的李妈听了立刻出门去寻孙管家去了。
“好孩子别跪着了,地上凉,当心身体。”
孙夫人听了汪雨萤的话也觉得媳妇贤惠,虽然这事确实是继忠不对,可汪雨萤难得的没有大吵大闹,反而是第一时间将事情低调的禀告给她,可见这媳妇是个明事理的,对着汪雨萤便多了几分女人之间的怜惜。
“谢谢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