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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吴先生呢?”
“巧了,也是北平。”
吴宗南听了汪雨萤的话也不禁莞尔,看来还真是有缘分:“我女儿果果非常喜欢您,看来这一路上少不了要麻烦您了。”
汪雨萤一听就知道这是位溺爱孩子的好父亲,当下便答道:“吴先生客气了,果果非常可爱,我喜欢的不得了,哪里会觉得麻烦?”
吴宗南见汪雨萤神色大方坦然,不像是和他客套,当下真的放下戒心衷心感谢道:“那就麻烦汪小姐了。”
一番客套之后,汪雨萤见那父女二人还没收拾完东西,加上火车也发动了,便借口有事急急忙忙的去水房里打了热水回来。
早晨为了赶火车一家都没顾得上吃饭,当下汪雨萤便拿出各人的杯子倒了热水,又翻出干粮水果等物,一家人围着中间的小桌子简单的吃了早饭。汪雨萤见季氏脸色比刚刚好了不少,又吃了不少东西,心终于放下了些。
汪雨萤一家带着的水果不算太多,毕竟一路北上,沿途经过的站点也会有小贩卖水果等物,汪雨萤挑了几个洗的干干净净的苹果便用手帕包着送给了对面的吴先生和他女儿果果。
吴宗南这几年南来北往的做生意,今次要不是家里来了电报说是老祖母去世,想必还不会回北平老家呢。带着女儿果果直接上了火车,竟然是等女儿喊饿才发现自己什么吃食也没带,火车上的东西女儿又吃不惯,现在汪雨萤送过来几个大苹果,看着女儿咔嚓咔嚓啃的香甜,吴宗南的心也松了口气。
就这样的,吴宗南带着果果渐渐的和汪雨萤一家熟悉起来,因为汪雨萤一家包了一整间屋子,地方还算宽敞,相比于他们自己那一间什么人都有的屋子,果果更喜欢呆在汪雨萤这一边,有漂亮的阿姨陪自己玩,还有慈祥的婆婆会给自己讲故事。
吴宗南起先不好意思女儿果果总是往汪雨萤他们一家那里跑,但是自己这边的房间环境又不理想,一群人总是吵来嚷去的,闹得果果没法好好休息,只得厚着脸皮看果果每日起床就往汪雨萤一家的房间跑。
一天夜里,汪雨萤睡梦中隐约听见一阵焦急的敲门声,当下清醒过来从上铺爬下来开了房门,便见吴宗南怀抱着果果一脸焦急:“汪小姐您带药了么?我刚刚摸了果果额头烫得很,估计是发烧了。”
一家人已经被那阵敲门声吵醒,此时听了吴宗南的话,季氏马上走过去道:“快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
季氏做了两个孩子的母亲,在照顾小孩子这件事上还是很有经验的,当下指挥起众人,先打了热水喂果果喝下去,幸好烧的还不是很严重,季氏连哄带逗的,果果迷迷糊糊的还笑了笑。众人一见,终于稍稍放下心来。汪雨萤翻出新买的西药药片,看了药量后,喂了果果小半片,接着季氏给果果盖了厚棉被,手脚露在外面用冷水擦着降温,这样折腾了半夜,果果的烧终于退了,打着小呼噜香甜的睡了过去。
众人一夜没睡,但是见到果果的烧退了心里都一阵高兴,吴宗南看着汪雨萤温柔的哄着果果的样子,散发着一股母性的光辉,不知为何竟然心中一片柔软。
吴宗南这几天和汪雨萤谈话,也知道这姑娘年纪不大,却是准备好好的做出一番事业,而且头脑清晰,分析事情有理有据,一些想法就是自己这沉浮商场多少年的商人也觉得钦佩不已,此时见汪家一家又救了果果,当下暗中想着若是汪雨萤开店,自己一定要鼎力相助才是。
☆、24定店址
北平火车站。
果果恋恋不舍的抓着汪雨萤和季氏的手不松开,嘟着嘴不愿和爸爸上车,吴家的汽车从一早晨开始已经等了小半天了,此时吴管家见小小姐和少爷与一家乡下人家没完没了的说话,不由得皱眉上前催促道:“少爷,老爷和太太还等着呢!”
果果听了吴管家的话,更是不乐意的瞪着他,小小的身子抗拒般的往后退了几步。吴宗南虽然宠溺女儿,但也知道时间不早了,只好低下声劝道:“果果乖,明天爸爸就带你来找雨莹阿姨好不好?”
汪雨萤也看出来那管家好像不太赞成自家少爷和自己家接触,也跟着哄起了果果,保证明天就让爸爸带着她过来,并且交代了自己一家的落脚点,果果才不情愿的松开紧握着的手,和吴宗南上了汽车。
送走了果果,汪雨萤一家就在金伯的指引下包了几辆黄包车,往西大街顺风客栈的方向去了。
到了客栈后,汪雨萤也不准备休息,叫上大哥,直接拉着本地通的金伯往西街后尾处牙子的小店那去了。
汪雨萤一开始是想先找了牙子帮忙买一处四合院自家住,再让牙子帮着相看合适的铺面。
那牙子姓王,叫王大贵,五十来岁,做这行也有二十年的历史了。一听这一家的要求,立时就说道:“我手里有处铺子,二层的小楼,后面还带着个大院子,自家住也够,而且还带了仓库,地方都宽敞的很,但就是位置一般,而且那房主只租不卖,以前租房子的是做绸缎庄生意,后来那老板的儿子得了疾病去世,一家人就停了买卖直接回杭州了。”
汪雨萤一听地方一般就有些不想看,哪知金伯听了马上问道:“那绸缎庄可是叫吉祥绸缎?”
王大贵听了咧嘴一笑道:“老爷子门儿清啊,可不是那家嘛!”
金伯听到王大贵的答案下意识地点点头,接着转身和汪雨萤商量道:“小姐,要不先去看看吧?”
汪雨萤一听金伯这么说,便知那位置估计错不了,但是面上还是皱着眉装作勉强的样子道:“反正也没事,就先看看吧!”
汪雨萤和汪耀祖走在后面,金伯和王大贵在前面引路,自从汪雨萤说了想聘请金伯在店里工作的意思后,金伯便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从前的冷淡彻底消失,每日里以汪家下人自居,喊爹娘老爷太太,喊自己和大哥小姐少爷,一点儿也不生分。
汪雨萤到此才发现为什么当初看着金伯做派总有一丝违和感,虽然金伯面上故意做出冷淡的模样试探自己一家,但是内里还是带着一种常年做下人所养成的卑躬屈膝的习惯,汪雨萤观察了几日,发现金伯却不像是普通下人,估计以前的工作与孙家的管家孙伯差不多,心里对金伯也越发的倚重起来。
几人一路走过几条大街小巷,来到了城北的主干道,王大贵介绍道:“这一片的铺子都是城北的好地段,价钱也高,有价无市啊,要不是小姐一家赶巧,估计这绸缎铺子也断断是落不到手里的。”
几人走到这条街的最末尾,才见到那迹象绸缎庄的字样,店早已经关了,王大贵敲了敲门,一个守门的老大爷开了门领着汪雨萤进去了。
汪雨萤一进去就觉得这地方不错,四四方方的格局,装修的也齐整,若是开业的话,自家只需要简单装修一番便好,二楼与一楼格局相仿,但是让原来的商家改成了伙计住的隔间,看起来乱糟糟的需要整体大休整,汪雨萤不禁皱起了眉头。
后院里有一口甜水井,自家用水倒是方便,后院一共六间屋子,还有西北角单独建起来的大仓房,干干净净的,估计是以前绸缎庄放库存的地方。汪雨萤对这内里的结构布置都非常满意,但是她也知道,自己这是要开店,不是自家住,这地段看着过往的人就不多,不禁愁闷起来。
王大贵一路走过来也看出来这家实际拿事的就是这汪小姐,见汪雨萤皱着眉不甚满意的样子,也暗中担心自己这笔买卖成不了,于是又热情的带着汪雨萤跑了几个地方,其中有个地方虽然房租是最先看的房子的三倍,自家住却不太方便,但是地段实在是好,汪雨萤很是动心。
就在汪雨萤两相决定不下的时候,金伯咳嗽了一声,汪雨萤立时便明白了金伯的意思,便与王大贵商量说明日给他准信,三人先行离开了。
等走出了王大贵的视线范围,汪雨萤才问道:“金伯,您看着这两处地方哪里好一些?”
金伯见汪雨萤认认真真的向自己询问,便知汪雨萤定是个能听得进去别人劝的人,当下心里更认定汪雨萤有大才,是个值得自己效忠的主子,于是缓声细细道来:“小姐,老奴看了这两处地界,虽然后看的南街的铺子人流更多,但是南街常年被几大商户把持,背地里与龙虎帮有勾结,加上警察署在背后撑腰,若是没有什么后台的商人到那里去做生意,没几天便会被敲诈的倾家荡产,小姐一家初来咋到,还是选稳妥一些的地方更好。”
汪雨萤听了金伯的话立刻明白了金伯的意思:“那在金伯看来,还是先定在北街那处开店,等在北平站稳了脚再图其他。而且,我想着北街的生意也未必会差,我今日从那条街走过去,发现有一家绸缎庄,一家首饰店,一家糕点铺,一家照相馆,一家西餐馆,虽然人不多,但是看起来到这里逛街的都是一些富家小姐太太,想必大多是回头客居多。”
金伯听了汪雨萤的话点头肯定的笑道:“小姐通透,观察入微,北街的铺子虽然看起来人流量不多,但是交通便利,大多是一些高官富商在此处建有宅院。”
汪雨萤听了点头道:“那就定北街的铺子吧!”
晚上回到家,汪雨萤将自己的打算说了,汪耀祖已经陪着汪雨萤走了一天,加上有本地通的金伯从旁讲解,汪耀祖对于妹妹的决定还是很同意的,爹爹汪福和娘季氏听了也没说什么,只是爹爹汪福听了这两兄妹的决定有些不适应感,毕竟给别人家干了十几年工匠师傅了,冷不丁自家突然要开店,汪福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汪雨萤又问了金伯北平附近哪里有原石贩卖的,准备等房子租下来便和大哥两人去进些原石,至于解石所必须的设备等物,自己爹汪福干了十多年,对于这些清楚明白的很,准备过几日便和管家金伯一起去将设备买回来,有了金伯这个人精在,汪雨萤倒是不担心平日里老实木讷的爹爹被奸商宰。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晚饭便早早休息了,毕竟累了一天。第二天早晨吃了早饭,汪雨萤便和大哥,金伯和爹爹汪福分开行动,两边各司其职,倒是效率不低。
汪雨萤有些提防着孙家找来,便用她大哥汪耀祖的名义签了协议,又将租房协议房屋地契等物核对准确到警察署备了案,这事便算是成了。
一般玉石雕琢这手艺都是一代传一代的,一般成手师傅并不好请,加上挖角也是犯了同行的忌讳,汪雨萤自家有爹爹和大哥两个成手,加上自己也精通玉石雕琢,便准备从警察署出来去牙行直接买几个人算了。
汪耀祖听了妹妹的打算也点头同意,毕竟家里现在既缺少活计又没有佣人,也不好意思让金伯一直当个光棍管家是吧?
两人坐了黄包车很快便到了牙行,一进去便见里面热热闹闹的站满了各色男女老幼,不少人牙子一见汪雨萤兄妹二人进来,便一哄而上,七嘴八舌的问起了想要什么样的人用。
汪耀祖见了唯恐这些人挤到自己妹妹,当下护住汪雨萤虎躯一震,吼道:“都给我闪开,我自己长眼睛了会看!”
一句话说完,果然见那些人牙子都安静下来,各自领着人站在一边不吭声,期待的眼神一下子从汪耀祖身上转移到汪雨萤身上,仿佛只要她的目光一落在哪个人身上,便准备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