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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细想,下一秒,叶紫衣已经被东方月珩轻轻扶住了双肩,朝水里按下去。
“客人说笑了。既然要搜查,便要搜得彻底。否则,岂不有失公正?!再说,我也不过是一介凡人。也有疏忽的时候,不是么?!”
明明从头到尾,东方月珩一直是那样轻描淡写的语气。却又分明斩钉截铁,不容置喙。隐隐中,竟有一种压迫之势。
“既然东方公子坚持,那在下便斗胆得罪了。”
门口的男子微微迟疑之后,便飞快地走了进来。
在屋子里快速的巡视一圈之后,他甚至看也没有看屏风之后,只在听见屏风后哗哗传来的水声后,便脸色蓦地一变。快速地退出了屋子。
自动自觉地替东方月珩带上雕花木门。男子惶恐的说道:
“在下并不知东方公子在沐浴,得罪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无妨,不过是今日我有几位客人在场。恰好觉远大师想听东方的琴音,东方少不得焚香沐浴,替大师与诸位贵客谈上一曲。”
闻言,不只是门外的男子。就连叶紫衣,也是脸色微变。
暗道了一声侥幸。叶紫衣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简直好得令人咋舌。
谦谦君子东方月珩(二)
暗道了一声侥幸。叶紫衣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简直好得令人咋舌。
无它,只因今日这小小的画舫之上,简直是藏龙卧虎。
除了东方月珩这个江湖第一高人不说,就连他口中的觉远大师,也不是凡品。
觉远大师乃是少林寺的得道高僧,是这一届少林掌门主持的师叔。
其人武功高强,与武当的“纯阳真人”,娥眉的“惠灵师太”,并称为“正派三老”。
这三人的武功早已登峰造极,且一向情谊极佳。
通常情况下,除了在本门以外。有其中一人的地方。便能找到其余两人。
难怪以东方月珩的盛名,对几人也如此慎重恭敬。
就连弹个琴,也要焚香沐浴。
倘若她方才行为稍有不慎,被这“正派三老”发现,那这个玩笑,可就开大了!
不仅是因为此三人嫉恶如仇的性子,更因为死的那个人是“江湖包打听候千”。
这候千虽然行事刁钻,为人古怪。却与八大门派的关系极好。
十五年前,他更是在八大门派围剿当时鼎盛一时的“魔教”教主独孤剑时,及时给八大门派提供了正确的信息。
这才导致让八大门派在那一场血雨腥风的殊死搏斗中,险胜一筹。
将魔教教主独孤剑打下悬崖,尸骨无存。
倘若他们知道候千已死,而她又是最大的嫌疑凶手时。
只怕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并且,她武功就是再好。也不敢大言不惭的说,她能在这几位当世高人的面前逃脱。
是以,她今天的运气简直好得无与伦比。
与她相比,门外的那名男子的运气,显然就不怎么好了。
听东方月珩这么闲闲的一说,男子的声音立马颤抖了几分。
“在下有眼无珠,打扰几位前辈的雅兴。得罪之处,在下改日定登门负荆请罪。今日之事,还望地方公子在几位前辈面前替在下美言几句。”
谦谦君子东方月珩(三)
“人都走了,姑娘准备憋到几时呢?”
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叶紫衣头顶,却传来一阵低沉戏谑的男声。
叶紫衣这才缓缓的浮出水面,一眼,便对上了东方月珩那双幽邃如海,讳莫如深的黑眸。
饶是叶紫衣再冷心冷情,在面对那一张脉脉含笑的绝色容颜时,也忍不住面颊一热。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与男子接触的次数,都是少之又少。
尤其是这一世,除了当年她身中媚毒之时,迫不得己与慕容瑾有过肌肤之亲。
这一世与她关系最为密切的男子,便是“青鸟堂”的堂主韦烽凌了。
但对韦烽凌,她一直当他作兄长一般看待。
两人之间更是发乎情,止乎礼。
从无半步的逾越!
这样与陌生男子的近距离亲密接触,她还是这些年来破天荒的第一回。
“多谢东方公子援手之恩。”
垂下眼睫,掩盖了黑眸中一闪而过的流光溢彩,叶紫衣淡淡的说道。
“姑娘未免谢得太早了一点,难道姑娘就不怕,我待会又变卦,将姑娘交出去吗?”
东方月珩勾唇懒懒一笑,黑眸中眸光潋滟。
抬眸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眼前的女子,东方月珩唇角,有浅淡的弧度缓缓的荡漾开来——
晶莹的水珠洒落叶紫衣青瓷般的肌肤上,将她低敛的蝶翼般的黑睫点上点点星光。
水珠浸染着黑色的双眸,从扇般长而翘的睫毛滴下,在她粉嫩诱人的嘴唇上轻轻一弹,便落入她形状优美的颈窝。
眼角那粒小小的朱砂,极尽妖娆地展现出她明媚而夺目的光芒!
魅惑而撩人……
尤其是她那一身被水打湿的紫衣,静静的帖服在她窈窕的身躯上,更显凹凸有致。
沿着脸颊滑下的水珠,顺着下颌落入她若隐若现的双峰之间,任是世间任何男子看了,也忍不住动容。
这个女子,明明眼神冷冽如泉,身上却有一种莫名的魅惑,吸引着人的眼光。
谦谦君子东方月珩(四)
“我不担心!东方公子若要将我交出去,方才就不会替我掩饰了,不是吗?!”
虽然不知东方月珩为何会帮自己掩护,可叶紫衣却笃定,他不会害自己。
至少此刻,他绝不会害她!
这样的感觉,让她有些暗自心惊——
她这是怎么了?明明是防备心极重的一个人,却为何对一个陌生的男子,产生如此莫名其妙的信任?
难道,这就是他身上那种温润柔和的气场所致?
叶紫衣百思不得其解,却深知此刻并不是思考这件事情的最佳时机。
于是索性将之抛诸脑后,不动声色的问道。
“只是,东方公子为何要救我这个‘杀人嫌疑犯’呢?”
“那候千,是你杀的吗?”
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目光中带着审视。
东方月珩唇角绽开一抹清浅的弧度,气定神闲的问道。
“不是。”
既然不是她做的,她自然不会承认。
“我去到那里时,他便已经死了。”
“这不就结了。”
勾唇一笑,东方月珩轻描淡写的便将叶紫衣的疑问化于无形。
“既然人不是你杀的,我为何不可以帮你?”
“我说什么,东方公子便信什么吗?”
唇角勾起一抹似讥似讽的弧度,叶紫衣扬眉反问道。
她自然不信他的说辞。倘若江湖风云榜第一人如此轻信于人,只怕他早就死过千百次了。又怎会活到今天?!
在这个充满杀戮的江湖之中,“信任”,永远也是最脆弱,最虚无的东西。
就比如今天,她便因为轻信了慕容瑾之言,而差点将自己陷于“火坑”之中。
慕容瑾,他为何要这样做?
难道,他认出了她。并且想报多年前的那“一箭之仇”吗?!
越想,叶紫衣就觉得这种可能性越大。
若非如此,以慕容瑾的聪明,又怎会做这种砸自己“招牌”的事情?!
毕竟,她现在还是他的客户。不是么?!
这个吻纯属意外!
“只要姑娘说得出口,东方又有何不敢信的呢?”
他静静的看着她,清澈的眼底流淌着淡淡的灼人光华。
“那我真是要受宠若惊了。”
他身上那种似有若无的檀香味,随着他的浅浅呼吸钻入她的鼻尖。
那种陌生的阳刚男子气息提醒着她,此刻她的现状。
叶紫衣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搜寻之人走后。两人就一直以这种暧昧的姿势对话。
一时间,叶紫衣尴尬极了。
却又不欲表现出来,于是垂了长睫,正欲站起身来。
却不料就在这一瞬间,东方月珩也似觉悟了什么,蓦地站起身来。
唇角,有温润的触感一掠而过。
那种肌肤相亲的感觉,让叶紫衣瞬间石化了。
虽然知道他并非存心轻薄自己。可那种肌肤间的碰触,依然让叶紫衣顿时由颈脖处红到了脸颊。
看着叶紫衣腮若粉桃、樱唇微抿,娥眉微蹙的小女儿模样,东方月珩不由得莞尔一笑。
那清朗的笑声,从他喉中逸出。顷刻间,便让两人之间的尴尬化于无形。
“姑娘要走了吗?”
他如水般温柔的黑眸中,带着洞悉一切的光芒。唇角,却勾起一抹如月般宁静的微笑。
“叨扰东方公子多时,我就先行告辞了。”
收起了心中的尴尬,叶紫衣抬眸,朝东方月珩落落大方的笑了笑。
“公子的恩情,改日有机会,我自会奉还。”
“我劝姑娘还是稍安勿躁,如果不嫌弃的话,先在我这蜗居待上片刻再走不迟。”
她脸上一闪即逝的笑颜,惊艳了他的眼。
缓缓的跨出浴桶,他拿起自己的衣服转到屏风之后换了,方才淡淡的说道。
“在船上搜不到姑娘的踪影,那些人自然不肯善罢甘休的。我猜,他们一定会派人在附近盯梢。”
心知他说得不错,叶紫衣抿唇,陷入了为难之中。
“更何况,姑娘可别忘记了。我这船上还有‘觉远’,‘纯阳’,‘惠灵’三位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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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热,码字无动力。你们霸王我,我就更没动力了。
那一双含笑的黑眸
“更何况,姑娘可别忘记了。我这船上还有‘觉远’,‘纯阳’,‘惠灵’三位高人。姑娘上船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可谓侥幸。”
东方月珩走到屋子的一角,从衣橱中拿出一套白色的长衫递给叶紫衣,浅浅笑道。
“但你下船之时,要做到既不惊动这三位高人,又能瞒过那些在暗处监视的暗桩的眼。只怕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姑娘若不嫌弃,先在我房间歇息一会。待晚宴之后,我便会将船靠岸,送三位高人离船。到时候姑娘再走,也不迟的。”
“那就多谢东方公子了。”
虽然急于找慕容瑾算账,可叶紫衣却深知,按照东方月珩的安排,才是最为妥当之举。
所以略微沉思之后,她便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
“这是东方的衣衫,姑娘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妨先行换上吧。”
东方月珩转身欲走,未行几步,却又似想起什么一般。转身淡淡的问道:
“对了,还未请教姑娘尊姓大名。”
“……”
心跳陡然漏了一拍,叶紫衣竟然有些犹豫。
若是以往,她定会毫不犹豫地编个假名字敷衍了事。
可不知为何,面对那双诚挚的双眼,她竟然觉得说谎,便是对他的亵渎。
低头想了想,她扬唇笑道:
“我姓叶。”
“原来是叶姑娘……”
低沉而温柔的声音,象一阵风掠过湖面。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一漾一漾地飘向人心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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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已走,叶紫衣索性又缓缓地坐回了浴桶,闭眸泡在温热的水珠。享受这难得的悠闲惬意的时光。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竟然由假寐变成了真睡。
半睡半醒之间,那一双含笑的黑眸,在她眼前隐隐浮现。就仿佛,许久以前,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