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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为这双眸子,强掳他进府的妹妹不敢动他,甚至连靠近都不敢,只能用那种恶狠狠地眼神盯着他罢了。
虚有其表,色厉内茬。
于是,除了日子苦点,饿一点,冷一点,和以前一般无二的孤独之外,他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自小就被宫人百般孤立,又没有同一年纪的兄长小弟,他的生活就在那无尽的深宫里,日升日落,也本认为会在那深宫里默默的完结。
如今,终于有人……或许并不是人,那又如何呢?起码有东西不再讨厌或者惧怕他,可他又是怎么做的呢?
以怨报德……莫说君子作风,只怕有违人道了……
瑾瑜全身冰冷的从床边站起,仿佛又回到了身在寒潭的日子,他走到窗前眺望那无边月色,想象着那女子依旧靠在梨花树下,姿态风雅,眉目如画。
胸口疼的撕心裂肺,夹杂着良心阵阵无奈的叹息。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第二十二章 皇后心计
次日一早,瑾瑜活动着在窗前站了一夜的身体,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神色木然的推开房门,却意外的在斑驳的窗台上发现了不属于他的东西。
寒玉制成的金贵药瓶,下面还压着一张字迹如蚯蚓爬过般的字条。
瑾瑜看着看着,唇角先是勾起,然后竟是笑出声来。
眉目间忧愁尽去,柔软得像要融化般,低声埋怨:“简直是浪费了这一两一张的上好宣纸。”
这样说着,又身不由己的拿着它进到屋里去,从桌上抽了一本书页泛黄、明显已被主人百般翻阅的书,仔仔细细的抚平了翘起的边角,小心的夹了进去。
清风过,吹起泛黄的书页,显露出其中字条一角。
上面如此写道:“我知你言不由衷,也很期盼下次月下独酌时,有清雅如竹的君子妖精相伴,至于自我折磨的笨蛋妖精,还是谨谢不敏。”
而此时,夜长留已经入宫,正和路上巧遇的二皇子殿下瞪眼瞪得起劲。
夜长留往左右,二皇子也往左走,夜长留再往右走,二皇子再跟着往右走。
偏偏脸上还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二殿下,怎么这么清闲?那么多正事不去做,偏偏来挡着小王的路?”
“母后有请,夜王若真是聪明人,就跟本殿下走这一趟。”
“小王已经约了太子,不守承诺不是我的风格,既然皇后盛情难却……。”夜长留拖长了语调。
二殿下不屑的轻哼一声,眼角眉梢仍忍不住显出几分自得来,还故作矜持的露出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
“那就改天再说吧。”夜长留勾起唇角,笑的春花灿烂,
二殿下原本成竹在胸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身边立刻有机灵的宫人膝行上前,连连叩头,大着胆子抓住夜长留绣了银线的衣服下摆,可怜兮兮的唤道:“求求您了,王爷千岁,皇后娘娘这几日忧心于陛下的身体,天天吃不下睡不着的,人都瘦了一圈,您就看在……。”
“哦?看在谁的面子?该不会是咱们伟大的二殿下吧?”夜长留轻轻地笑出声来,低头淡漠的注视着眼睛滴溜乱转的宫人,眉眼间仍然是带笑的,温和的声音实在听不出什么威胁。“你若再不给本王让道,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那宫人闻言一抖,只觉像是被蛇盯上的老鼠一般,夜王的神色平静甚至说得上温柔,可一用那双上挑的多情凤眸将他望着,他竟然心悸的犹如碰上天敌般,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的弱了两分。
听对方在宫人面前嘲笑自己,二殿下握紧了拳头,抬脚狠狠地把那哆哆嗦嗦的宫人踹到一旁,眼神森冷的看着犹自浅笑的夜长留:“王爷,怎么说你也是本殿下的‘皇叔’,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夜长留微怔,没想到对方还真大方的承认有夜子安这么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皇叔’,又见周围宫人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琢磨着再不拿个主意恐怕惹人遐想,当下也不再推辞:“既然本王的好皇侄儿都这么说了,当叔叔的也不好推辞,改天一定买棉花糖酬谢侄儿亲自来接叔叔的情谊。”
虽然听不懂棉花糖是什么意思,单看夜王那笑得令人讨厌的表情,也知道对方根本没安什么好心!
二皇子冷哼一声,一双剑眉狠狠地皱起,恨不得当场拂袖而去,却又碍于母后的命令,不得已的跟夜长留一前一后保持着三米的距离,带着后面大批的侍卫宫女,一路气势冲冲的向着皇后所住的‘栖凤宫’行去。
曲径通幽,小亭依翠,春事才过。看笋成竿,等花著果。
殿前扫地浇花的宫女一见他们一行人,立刻恭敬的跪下行礼,没多久就有个大约三十余岁的宫女走了出来,对夜长留深深鞠躬,神色间很有两分不卑不亢的意味,衣服的料子足以比得上一般的大家闺秀,“皇后娘娘有请。”
夜长留勾起唇角,不动声色的把这颇为冷清的‘栖凤殿’打量了一下,慢悠悠的抬脚,跟着管事的嬷嬷走了进去。
二殿下在殿门口徘徊一会,就见观察宫中情报的眼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附在耳边听了什么后,扬起一丝‘果然如此’的微笑,又带着身后那大堆的宫人如流水般退去。
“夜王免礼,看座上茶。”层层珠帘后,传出一个温润的声音,最后一字带了些许颤音,听得出说话之人身体并不怎么健康,起码故意装的不怎么健康。
夜长留也不客气,既然不知怎么给娘娘行礼,也就对付着随意点了点头,毫不客气的在刚刚搬上来的梨花圈椅上坐下。
“来人,把珠帘撤下去吧,王爷又岂会对妾做些什么。”珠帘后,那声音又幽幽传来,立刻有人上前挪走了珠帘,换了一层起码可以看得四分清楚的薄纱。
薄纱后的人影抬手掩唇,隐约能看到一身素色的衣裙,身上必然是挂了不少东西,轻轻一动就传来珠玉碰撞之音。
夜长留听得挑眉,不明白皇后演这一场戏是为了什么?难道夜子安以前是男女通吃的?那也不至于对自己的大嫂下手吧。
帘后的皇后若是知道夜长留把她恩威并施,粗中有细的精心安排想到了什么地方,八成会气的吐出口血去。
“夜王……妾一介女流,如今世上唯一怜惜妾的人又龙体欠安,妾在这深宫中无以为继,孤儿寡母还引得众人纷纷猜测。妾不求别的,只求夜王看在皇儿年幼,心智尚不成熟,万万别和他一般计较。”纱帘后的女子娇弱的扶着额头,十指殷红的丹蔻在淡粉色的纱帘后显得尤其明显,而此时她把那尖尖的十指都放在纱帘上来回厮磨。
“本王自然不会和自己的侄儿计较,娘娘实在是多心了。”夜长留看那血红的指甲看的发麻,眼角抽了抽。
“那就好,妾……妾有一事相求,还请王爷成全。”那帘后的女子似乎难以启齿般的低着头,话未出口就先缀泣起来,话音刚落,竟直挺挺的从床上站起,纤细的手指在跌落的一瞬间重重的拉下面前若有若无的纱帘,重重的直接跪到了地上去。
夜长留在对方站起那一瞬就感觉事情蹊跷,连忙闪身躲过,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得外面殿门被人颇为大力的踹开,二皇子那阴沉的脸孔和太子不动声色的表情一起出现。一见堂堂皇后就那么无助的跪在地上,夜长留则无动于衷的站在一旁,四周散乱的活像是经历过一场挣扎,更别提那当朝国母梨花带雨的脸上,还带着一个已经肿起来的巴掌印。
二皇子顿时出奇的愤怒了,立刻上前扶起人比花娇的皇后娘娘,痛彻心扉般控诉道:“皇叔!你好狠的心,如今父皇尚在,就已经不把一国皇后看在眼里了么?!”
☆、第二十三章 我本张狂
此言一出,周围本来还处在惊讶状态中的宫人们顿时回魂,一个比一个快速的跪下,眼泪说来就来,哭得好像皇后娘娘归西了一般。
妖孽太子今日不知为何突然转了性,没在穿那些色彩艳丽蛊惑人心的衣服,而是正统的穿了一身代表太子的四爪蟒袍,连发带都用的是坠了明珠的鹅黄绸缎,少了几分媚意多了几分庄重,一双桃花眸泠凝着,却让夜长留觉得很是不适应,不由得想笑。
可夜长留活了两世,又真怕过谁?既然想笑,她索性也就真笑出声来了。
明白被嘲笑了的妖孽太子微微侧首,在大家看不到的角度冲着夜长留抛个媚眼,当得起风情万种,秀色可餐。
撇开夜长留和太子的互动不谈,这一笑,却笑得殿内所有人都跟着愤慨和奇怪起来。
“夜王,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不明所以的二皇子虎目怒瞪,只当对方不但欺辱了他的母后,如今还当众放声嘲笑,看样子若不是那娇滴滴的皇后还靠在他身上,就要冲过来揍夜长留也说不准。
“本王没什么意思。”夜长留笑意不减,一派淡然的理了理淡青色的锦绣长袍,一步迈回那梨花圈椅前,直接坐了下去。“倒要问问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了。”
殿内足足不下一百余人,人人的眼睛都紧跟着夜王的一举一动,太过专心以至于哭的声音都消退下去,全都保持着张嘴面带痛苦的表情,实际上却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夜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虽然以女子之身封了王,但为人骄奢淫逸、欺软怕硬,即使抛开这些不谈,也不过是有个王爷的空名,至今还呆在京城内,皇上根本就没有给与封地的意思,只是享受着王爷一般的待遇。
而如今,这个懦弱胆小、没什么实权的王爷就这么当众的打了皇后娘娘一巴掌,竟然还能做到面不改色,打完了还像没事人一般,就那么若无其事的坐了下去。
若不是女子绝对不能称帝,他们几乎要认为这就是夜王挑战皇位的开始了。
“妾……妾哪敢有什么意思?”皇后娘娘被夜长留嘲讽的口气问的一愣,然瞬间就晃过神来,可怜兮兮的从自家皇儿怀里露出一张风韵犹存的小脸,不知是驻颜有术还是年龄尚小,看起来比那个病弱的皇上要年轻许多。
“不敢?”夜长留陡然提高了声调,直接站了起来,一脚把刚刚坐着的梨花圈椅踹了出去,极为‘凑巧’的砸在那个正围在附近看热闹看的目瞪口呆、疑似皇后下属的嬷嬷身上。
那嬷嬷被砸的‘哎呦’一声,习惯性的想找她家娘娘哭诉,哽咽还未出口就意识到了这不是哭诉的场合,又对上夜长留似笑非笑的目光,青着一张老脸万般委屈的消了音。
皇后抓着二皇子衣服的手顿时紧了两分。
夜长留满意的笑了,打狗还要看主人,此乃真理。
妖孽太子则不赞同的蹙起了眉,当着这么多人的眼前也不好给夜长留使眼色,只能捻了捻衣袍的袖口,示意夜长留适可而止。
“好皇侄儿,你说,本王是谁?”夜长留双手抱肩,目中无人的冷笑着扫过周围木讷的人群。
“目无尊长的狗屁王爷。”
“自然是夜王千岁。”
回答的人却有两个,第一个愤恨的声音出自脸色难看的二皇子,第二个则温温柔柔不含一丝火气,是太子在不动声色的挽回夜长留的颜面。
“不不不……。”夜长留大摇其头,张管家奉承的话言犹在耳,就赌一赌古代管家的专业性好了。“本王还记得,只要这江山上坐的那人还姓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