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私下给夜王道个歉,这事就算了了。朕乏了,你们都下去吧。”茶杯放回桌上,皇上顿了顿,忽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叫住走到门前的夜长留:“太子好像正在找你,别急着回府,先去看看吧。”
☆、第三十三章 禁足的日子
刚一到东宫,坐在案前的太子就急急的往殿门口扫了一眼,又自如的转开眼睛附和旁边仙风道骨之人的话,转瞬间突然醒悟什么了似的,忙又抬头看了一眼,一双目光灼灼的桃花眸正对上夜长留温和浅笑的凤眸。
读出对方眼中的担忧,夜长留倚着柱子站在殿门口,无意进去干扰里面二位的谈话,不由得心下一暖,回了个无恙的笑容。
太子殿下不动声色的颔首,便又转回眸去,身子前倾,看起来很用心的听着旁边人低低的话语,也不知是因为看到夜王还是怎样,不过几分钟那仙风道骨的人就起身告辞,夜长留在殿外挑眉看着,惊讶的见那妖孽的太子竟然极为恭敬的行礼,而那人也毫不在乎的受了,一边往殿门走来,一边礼数敷衍的点了点头。
夜长留默不作声的退后一步,此人只单薄的穿了一身雪白的绸缎,没穿官服也无从判断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可光凭那一身脱俗的气质,便可知来头不小。
那人本来好似打算就这么一去不回头的,路过夜长留身边也依旧是那副淡漠的表情,待到两人隔了四五米的距离方迟疑的停住脚步,剑眉微蹙,肩膀轻轻一动,是个回头的征兆,似乎想再看上一眼。
“您请。”
纤细修长的手指不请自来的搭在肩上,那人本来微蹙的眉头就皱的更紧了些,丝毫不给太子面子的闪身一躲,也看不出他是如何动作,总之瞬移般突兀的的往旁边闪出一步左右的距离。
手指落空的太子倒也不动怒,只是微笑着对上那人侧首瞥来的目光,定定的重复一句:“请。”
那人似乎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顺从这东宫之主的命令,一袭白色身影行云流水般远去,须弥就不见踪影。
“站在这做什么?”太子似乎松了一口气,走到夜长留身边,目光隐忧的将她望着,四周的宫人早就被他赶的一个不剩,倒也不怎么担心隔墙有耳。“那位……父皇没说什么?”
“那位?”夜长留一怔,随即醒悟过来,含糊道:“可能是不知道吧。”
“本宫都知道的,父皇怎么会不知道。”知这人十有八九是敷衍自己,太子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引着夜长留到案前坐下,亲手倒了刚刚泡好的龙井茶递到对方手中。“父皇罚你什么了?”
“罚了些银子,还罚禁足两个月。”抿了口手中升腾热气的碧绿茶水,夜长留不爽的看他:“怎么突然从‘小皇叔’降格成‘你’了?小王做了什么惹殿下不爽的事?”
太子悬着的心这才算放下,不紧不慢的喝干茶水,似笑非笑道:“哦?本宫倒是觉得这样还亲切些,你觉得呢?”
“……。”被那眼神勾搭的心神不宁,夜长留也同样把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看来你也不反对么。”太子殿下笑的比花还灿烂几分,转而又伤春悲秋起来:“你这伴读做的太有名无实了点,这要两个月让本宫独守空房么?”
被话中的旖旎的意味扰得咳了咳,夜长留放下茶杯,态度风流的握着太子殿下尊贵的玉手叹了叹,好笑的看着对方紧张的把目光看向别处,起身准备走人。
“本宫就不留你了,不然那边没准会听到些什么。”太子优雅的起身相送,在夜长留身后悄悄的把那只被握过的手揉了揉,腰间珠环玉佩发出清脆的响声,注视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知为何突然半真半假的加了一句:“若是想本宫的话,就托人捎个口信。”
这话刚说出口,他就有些后悔的抿唇,奇怪他怎么如此不知分寸起来。
“好说好说。”夜长留疲惫的揉着额头,本来打算游玩的一天,结果平白的生了这么多事情,心情不善的挥了挥手,由太监送到宫门,坐了轿子回了王府。
而其中最让她不爽的,无疑是走到哪都会被人随时监控的感觉。
一路挥退下人的服侍,夜长留神色恹恹的踏进房间,朱红色的房门轻声开合,依旧引起了床上人的注意。
“谁?”声音不同于以往的平静无波,犹如绷紧了的弦,夹了两分夜长留不曾听过的凛然杀意。
听得那人似乎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一步步坚定地靠近,萧别情指尖冰冷的飞镖便又握的紧了两分,在是否要违背夜长留要求休息的命令,而起床迎敌的事情上思考片刻,最后只是坐起了身子,冰冷的目光随着那脚步的接近,越发幽暗深沉起来。
“萧萧。”那人的身影已经投射到了床幔之上,就待萧别情准备动手的前一刻,才不疾不徐的开了口。
萧别情蓄力的手指猛地一松,指尖几枚银镖直直的落在锦被上,一身黑衣勾勒出精瘦干练的身材,如墨的发丝散在肩头,似乎不能理解的僵在原地,心中一片无助后怕的冷意,竟比第一次杀人时更加不知所措——只差一点……他竟然差点伤了她……
“怎么了?”伸手挑开层层的帐幔,夜长留小心的把那些暗器都扫到一边去,然后在床边坐下,不解的看着依然毫无动静的萧萧,摸了摸对方冰冷的手指。“不舒服么?”
“属下怕是不能胜任了。”那本来还毫无动静的人像是入了魔障一般突然起身,牙齿碰撞着传来细碎地‘咯咯’声,来到床下坚定的跪了下去:“属下已经失职,还请主子换一个更加完美的。”
“……什么失职?”夜长留眨眨眼睛,首先想到在茶楼时被人揭露身份的事情,好笑的弯腰把萧别情拉起来:“那是我不让你跟着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并非如此。”萧别情却固执的不肯起身,眼神空洞迷茫,平淡的声音多了些难以言明的恐惧,尾音轻颤难以成句:“主子……属下方才差点就……。”
“所以呢?”
“作为一个合格的暗卫,……属下万万不该连主子走路的方式都听不出来,若当真误伤了主子,属下万死难辞其罪。”
夜长留诧异的屏住呼吸,她清楚听到对方淡漠口吻的背后,隐藏的所有惶恐不安。
“本就是我的错。”她又一次的弯下腰去,见无论如何都拉不起来对方,索性学着对方一般笔直的跪在了地上,冰冷的青石板上寒气浓厚,瞬间就打透了夏季薄薄的衣衫。
萧别情顿时大惊,想说的话却被夜长留抬手阻住。
“我还真是疏忽了,连瑾瑜那只小妖精都知道的事……”唇角划出一丝了然的笑意:“萧萧,不是你的武功退步了,而是夜子安的习惯改了,所以你当然听不出脚步声是谁。”
萧别情面具后的脸色猛的灰败起来,握刀的右手竟然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嗫嚅着想要对方别再说下去……
“你也很好奇一个人为什么能突然改了这么多的习惯吧?”夜长留安抚的把玩着对方的发丝,声音温和清楚,有着平和人心的力量,把最不可能的事实直言相告。“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夜子安,若早知你如此自责,我纵然说了又能怎样。”
☆、第三十四章 君心谁解
萧别情僵硬的犹如一块木头,连呼吸声都收敛起来,好像没听到夜长留诚恳的心声一般。
夜长留伸出小指,慢慢的揉揉鼻尖,开始思考这个真相是不是太突兀了点,而萧萧没准又恰好属于科学不迷信的那种,所以……
“主子,请起身。”萧别情好似已经平稳了思绪,又是那平淡无波的声音,任由夜长留百般蹂躏着他顺滑的发丝。
“你先。”夜长留松开爪子,注视着萧别情好似全无异样的起身,一张漆黑的面具完美隐藏了所有真实的表情,她苦恼的叹了口气,拉着对方一起坐在了床边。“我知道你可能不太容易接受,当然,我不太确定这个身体本来的主人还会不会回来了。不过你的确可以不用这么天天的保护我,毕竟我不是夜子安,本就不该享受这待遇……嗯?”
萧别情听到这里,轻轻挣脱了夜长留温暖的手指,漆黑的瞳孔生涩灰暗,高大颀长的身姿笔直的重新跪在了地上。“属下……不知。”
“嗯?哎?”夜长留摸不着头脑的蹙眉,她讲的还不够明白么?
“属下不知。”萧别情依旧执着的持续着这一句话,见夜长留明显不解的表情,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属下……什么都不知道,主子不过是嫌以往的生活腻了,如今想全部抛开来罢了。”
“……。”夜长留倒吸一口冷气,无力的眨着眼睛,上上下下的重新打量了一番这个貌似极为冷情的萧萧,该不会是天赋都跑到武学上,所以理解能力就上不去了吧?
“属下自会全力辅佐主子,满足主子的一切需要,请主子放心。”萧别情自顾自的说完这一番话,只觉得有些难以描述的东西又乱成一团般,眼睛死死盯着地板,捏着袖口的手心攥出薄汗,不敢看夜长留的表情。
“一切需要?”夜长留不怀好意的笑,她觉得今天的萧萧的确有些反常,可又具体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只能暂时浅埋心底。
“是。”萧别情理所当然的回答。
“先起来,嗯……。”心中早就惦记着想看看萧萧面具后的面孔到底是什么样子,又觉得可能有些强人所难,夜长留眯起凤眸,在心中反复的做着斗争,奈何顾前顾后的许久也没得出个结果,倒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干脆不负众望的睡了过去。
“……主子?”站在一旁等着吩咐的萧别情侧首看去,却见那女子已经安稳的躺在床上梦了周公,外袍也没来得及脱,双腿仍保持着坐姿悬在床边,即使睡梦中仍显出几分疲劳,柳眉微微蹙起,像是在思索什么为难的事情。
“……。”萧别情便又转回了脑袋,片刻后又担忧的看了看转到那边去的女子,心下权衡几番,轻轻道了声得罪,弯腰把夜长留抱在怀里,小心轻柔的调整好对方的睡姿,再挥手帮对方盖好锦被。
萧别情无事可做的站在床边思索半晌,想起夜长留梦靥后的郁卒,摸了摸怀中藏着的香囊,咬咬牙也跟着躺了下去。
一日的劳累着实把夜长留累得够呛,梦中感受到的温暖和香气依稀如昨,待到幽幽转醒,天边已经擦白,大约凌晨三时左右的样子。
萧别情不在身边,探头……嗯,也不在墙角,用手摸摸,床榻上还带着温热的余温。
扯了扯压得褶皱的衣服,夜长留随便的踩着鞋子,推门走了出去,未等开口,就被一道乍起的银光晃了眼。
萧别情依旧是永远的黑色锦衣,手中的长剑普普通通,挥舞起来却是寒芒凛冽,一套剑法使得如同行云流水,飘逸中隐着步步杀机。一张漆黑的面具更是看不出喜悲,仿佛本能一般不断挥舞着手中的三尺青锋,眸子幽幽沉沉、深不见底,远比手中那把剑更加骇人。
夜长留亦没有出声,眯起眼睛打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只觉比起平日的温顺沉默,此时杀意凛然的萧萧,又是另一种风情。
萧别情警觉的很,极快的感受到第二方的视线,手中长剑挽了个轻巧的剑花,漆黑的瞳正对上夜长留微弯的凤眸,杀气瞬间消弭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