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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三刻,夜王下轿。”
☆、第三章 再名长留
再次被人搀下轿去,皇宫门前,夜长留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群,今天这种大喜的日子,百姓也难得的被更加允许靠近皇宫一些。早早就等在这看热闹的百姓不少,带刀的侍卫三三两两的夹在人群中,血红的腰带表明了他们与众不同的身份,周身煞气四溢,眼观六路的留意着所有人的举动,腰中弯刀已然抽出一半,此时已经日头高照,阳光在刀刃上跳跃出冰冷的闪光。
夜长留站在轿前,被那刀刃反射出的冷光照的眯了眯眼。
这座皇宫带给她的震撼,远不是几千年后,断瓦残垣的故宫可以相提并论。
“小十七,快快随为兄进去吧,皇兄最近脾气大得很,当心给你摆脸色。”温厚的声音饱含笑意,人潮汹涌中,一队训练有素的侍卫颇为恭敬的迎出了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男子,缓缓走到夜长留面前停住。
自称‘为兄’的男子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气质透着一股子风流,笑容亲密到无可挑剔,仿佛真的和以前的夜子安关系极好。
夜长留收回目光,故作无意的扫了对方一眼,心下立刻有了把握,亲切却又疏远的对着男子笑着点头:“哥哥说的是,我这就进去。”
雍容华贵的男子怔了怔,奇怪中无意识的向左瞥了一眼,那里正站着一个做普通侍卫打扮的男人,见到主子的暗示,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
夜长留不动声色的抿唇,眼中满是温和且不知世事般的纯洁,谋臣啊……想不到今日竟能真正见到这些善于纸上谈兵的人。
嘛,或许命运就是如此,不可违背,不可揣测。
思绪刚刚落笔,那位兄长又看了看天色,然后无比亲密的拉着夜长留的袖子,带着她并肩走过金碧楼台,玉石台阶,在太和殿门前停住。
早有人殷殷切切的等在那里,见夜长留与端王并肩而来,立马打开了紧闭的朱红房门。
三殿称觞,九仪就列,韶锵金奏!
古老的音乐铿锵而起,那一刹,夜长留忽视了大殿内如何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只觉历史无比厚重的扑面而来。
夜长留放眼望去,大殿的最深处,同时也是整个房间的制高点,坐着一个看不清容貌的人,即使隔了百米的距离,那种无法言说的威压依旧回荡在整个空间,仿佛欲择人而食。
“夜王接旨。”尖细的声音在再次响起,还未待夜长留如何反应,身体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一般直直的跪了下去,似乎做了无数遍般熟稔道:“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夜王夜子安免去跪拜,赐字长留,金银各五箱,明珠三斛,美人十名,字画若干,钦此!”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五体投地的大礼,借此躲过了大殿内所有人的目光,也遮住了夜长留眸中瞬间的惊疑和自嘲。
长留……为什么?长留长留,想留的是谁?又为什么要留?
一礼过后,夜长留从善如流的站了起来,双手接过圣旨,眸中又是那片单纯的神色,还未等她明白接下来还做什么,就被身边的哥哥嬉笑着拉走。
“皇兄对你还真不错,这不,又赏了十个美人。”甩开身后的侍卫,男子拉着夜长留三下两下就钻到御花园里,找了个石凳坐下。
“哥哥若是喜欢,就送给哥哥好了。”夜长留笑了笑,表现得随和无比。
“那怎么行,毕竟是皇兄赏给你的。”男子半真半假地笑着,把玩着石桌上备着的酒盏,带着一脸怎么看怎么猥琐的笑意凑到夜长留身边,语调放低道:“转眼间小十七都成年了,既然今天这么乖,那就说吧,想要为兄送什么?先说好,为兄今日才得的那几幅春宫可不行。”
夜长留苦笑着摇头,她才不对什么春宫有兴趣。
“哎?难道小十七就认准了那几幅春宫不成?”男子理所当然般的把夜长留摇头的意思扭曲,然后一副肉痛不已的样子,神色变幻间挣扎了半天道:“既如此……为兄就割爱了!怎么样,为兄对你够意思吧!”
“……是是是,那就多谢哥哥了。”夜长留学着电视剧中一拱手,后者立刻又哈哈大笑:“小十七怎么还迷上江湖人的礼数了?”
“只是兴趣罢了。”自认没看过什么史书的夜长留含糊的遮掩过去,正想着该说些什么把这位似乎很了解夜子安的人支走,就听身后一声娇滴滴的声音。
“端王……啊,夜王也在,奴婢失礼了。”
夜长留装做没听到,专注的低头欣赏落在桌上的花瓣,而那刚刚就露出狐狸尾巴的端王则立刻眉开眼笑的凑了上去,两人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不远不近的冲夜长留喊道:“为兄还有点事,这厢先走了,小十七就自己去玩吧。”
见那二人神情轻佻的走出御花园,夜长留也跟着起身,想要顺着原路摸回大殿附近去。
在成功转了第十一个弯后,夜长留悲剧的发现她已经迷路了,而且,当夜子安其实也挺坑爹的。
她现在已经搞不清楚自己究竟身处何方了,只不过见到的宫人却和之前有些不同。
既不是柔弱的宫女,也不是尖声尖气的太监,而是……
“王爷万福。”
夜长留和颜悦色的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你好。”
对方脸色瞬间转白,跌跌撞撞的行个礼后转身就跑,活像后面有鬼在追一样!
夜长留:“?”
在目睹第七个清秀的少年在十米之外分外迷离的一笑,接着就像传说中练了草上飞的高手一般,留给夜长留一个可望不可即的背影。
夜长留极不淡定的摸着自己虽然肿了点、可也不至于有碍市容的脸蛋,在悲愤中无精打采的郁卒了。
夜子安这厮到底用和她一样的身体干了什么好事?虽然岁数不明但最起码也是春花灿烂的年纪,竟然就沦落成和怪蜀黍一个等级的人物了!
☆、第四章 美人出浴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大大小小的院子串成一排,刚刚出了东门就又进了西门,才撞到牡丹又碰到芍药,放眼望去似乎处处院子都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更没什么特殊的标志可以当做参考。
漫无目的的又转了半个小时,夜长留嘀咕着把那忙着和小情人勾勾搭搭的端王骂个狗血喷头,在心中暗暗发誓,接下来遇到的无论是什么人,不管对方吓得多么如同兔子一样,都一定要揪住,隐晦的问问这是到了哪处。
奈何似乎所有人都听到了她心中所想一般,接下来的十多分钟竟然再没见一个活人。
夜长留也早就没了闲庭信步的兴致,左顾右盼的希望能抓住什么线索,在一次次的失望后,终于甚是难得的瞥见了一抹桃红的衣角,而衣角的主人在一扇房门前停留一会,和声细气的不知应了些什么,还未等夜长留赶到,就拿着东西顺着抄手游廊匆匆离去。
宫中不得喧哗,几步赶到那丫鬟最后消失的地方,夜长留微微蹙眉,一双凤眸略带阴郁,薄唇紧抿,清风吹起额前散落的发丝,绯红的衣襟随风而动,头上顶着华丽无比的凰冠已经快把她压得坐到地上去。
深吸了口气,夜长留放缓了神色,主动上前敲了敲那丫鬟出来的门,半晌后听到屋内传来动听的声音:“谁?”
“……。”夜长留皱眉深思,看端王的态度,夜子安显然是对宫里十分熟悉,若是贸然承认自己迷路反而露了马脚,不如先进去跟对方聊聊,能套出话来最好,实在不行……
心下打定主意,夜长留潇洒一笑,高声道了一句得罪,就推门走了进去。
潮湿的味道夹杂着呼吸,屋内蒸汽升腾,白雾弥漫的瞬间,夜长留那2。0的眼睛还是清楚的见到了房屋中间白玉围成的水池里,坐着一个神态慵懒、眉目如画的美人,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歪过头来,水珠缓缓流过白皙的喉结锁骨,甚至连眉眼中的惊讶都清晰可见。
“……。”
“……。”
一时间,二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相对无话。
跟着,那美人就神情一变,不发一言的一头潜入了水底,水面上冒出细碎的泡泡。
夜长留就觉得她那2。0的眼睛不太好了,竟然把那美人脸上瞬间的厌恶看的清清楚楚。
被如此美人鄙视,着实伤了她那颗脆弱的玻璃心。
联想到一早上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夜长留恶向胆边生,对着把整个脑袋都埋进浴池的美人扔了个不屑的目光,只差没再跟着唾一口以示不屑,潇洒的整整衣服,摇开一早藏在袖中、金镶玉的扇子,愤一抬脚……就进去了。
没错,她进去了……
不但进去了,还非常淡定的转身关上了门。
在水里潜伏的直冒泡泡的美人实在有些受不住了,水面上的花瓣又洒的一点都不偷工减料,使得他想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都做不到。这厢好不容易听到关门的声音,立刻精神抖擞的浮出了水面大口喘息,眼角的余光漫不经心的像旁边扫去,神情自若立马就变成了惊讶万分,跟着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一阵猛咳。
“喝点水么?”夜长留殷勤的从桌边倒了茶,弯腰递过,同情的看着后者一把抢过去一饮而尽。
美人长翘的睫毛沾了水汽,连往日那双不可捉摸的眸子都变得湿润起来。
“夜王……敢问你在做什么?”美人很快喘匀了气,单手端着茶盏,理了理湿透的长发,刚刚的狼狈立刻就被优雅取代。
“看美人出浴呀。”手中的扇子摇了摇,夜长留笑的欠揍又坦然。
“是么,那眼前的一切可还让夜王满意?”美人哼了一声,斜飞的妖媚双眼,挑眉看着似乎与往日略有不同的夜王,心思百转间顿了一下又道:“夜王难得今日到此,不会只为开个玩笑罢?”
当下知道这又是一个夜子安的熟人,夜长留颜色自如的笑着回应,眉眼间带了两份不羁的风流:“我不是觉得忘了你我的身份,解开世俗的枷锁,就能专心留意你这位美人了么?”
“哦?夜王今天真是好兴致,不在大殿饮宴,到来调戏本宫了。”美人一愣,一双上挑的桃花眼深不见底的盯着夜长留看了一会,手中的茶盏不轻不重的放到池边,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缓缓道:“不光兴致好,胆子也好的很,竟然在本宫的面前说要冲撞世俗伦理,至三纲五常于不顾,且不说被父皇知道会如何想,单在本宫眼里……夜王果然是个妙人。”
他不动尚好,这一动,本来埋到锁骨处的水位就退了退,漂浮在水面的花瓣粘了两片在雪白的肌肤上,越发显得晶莹剔透,十分要命,犹抱琵琶半遮面般若隐若现的诱惑勾的夜长留立刻荡漾。
抓回胡思乱想的神智,夜长留一愣,一直装成小白痴的表情也不由得一变,多少带了点前世的锋芒,所幸只是瞬间就又收敛了回去,只是奇道:“世俗也就罢了,怎么还有个伦理之说?”
美人亦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