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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都被滞住了:“可能是……”
“是父王!”苏紫衣接口肯定的说道:“所以哥才如此守在我身边!”
苏誉冉杏眼微微诧异的一挑,随即又暗淡了下来,像是折了光的水晶,暗的让人心疼,那张没有瑕疵的脸上交织着矛盾和痛心:“我阻止他,但他不一定会听我的,所以我只能守在你身边,我没有武功,可我可以用这条命护着你!”
“哥,父王为什么要杀我?”苏紫衣看着苏誉冉,不解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苏誉冉摇了摇头,凝眉说道:“除了我,父王对妹妹们都……”
苏紫衣眸光中猛然划过一丝了然,突然就明白了汾阳王的悲哀!
“哥,我今天入宫,带着莫兰和童茵,哥不用担心,好好休息一下!”苏紫衣说完,含笑一躬,转身带着莫兰和童茵一起离去。
上马车时,便听莫兰道:“世子爷还在后面!”
苏紫衣点了点头,悠悠的叹了口气,入了皇宫,苏誉冉不得召见自然不会跟来了。
一入坤宁宫,那种加了迷失香的檀香味便扑鼻而来。
宫女来接过苏紫衣的披风,另一个宫女拿了个仕女图瓷手炉呈到苏紫衣面前:“太后娘娘知道王妃畏寒,特地给王妃备下的!”
“有劳皇祖母挂心了!”苏紫衣低头接过瓷手炉,不会太热,温度刚好的似算准了自己会这个时候来一般。
苏紫衣随着宫女步入后殿,迎面便见皇太后斜倚在那铺着明黄色毯子的贵妃椅上,一旁的宫女正给她修剪着指甲。
“见过皇祖母!”苏紫衣躬身施礼,将手里的瓷手炉捧在怀里,瓷手炉里随着热气散发着异样的香味,苏紫衣眼帘微微的阖着,看来皇太后是下了狠心了!
“紫衣坐!”皇太后抬眸时,便瞧见了苏紫衣眼里的恍惚,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便对苏紫衣施起了重瞳。
只片刻功夫,苏紫衣便表情麻木,眼神呆滞的坐在一侧的椅子上。
“都下去吧!”皇太后挥了挥手,待无人后,皇太后走向前,盯着苏紫衣看了许久才缓缓的问道:“紫衣可有其他的名字?”说话的语气似拉家常般轻松,眼神里带着一份微不可查的试探。
“柳慕!”苏紫衣视线没有焦点的望向前方,似穿透了皇太后的身体看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皇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布满褶皱又涂的厚厚的胭脂的脸上满是释然,随即转身缓缓的踱了两步:“为什么冒充苏紫衣?”
“找汾阳王报仇!”苏紫衣说话的语调木然而机械。
“找汾阳王报仇?”皇太后不自觉的跟着重复了一遍,似乎因这个答案而觉得诧异,不自觉的挑高了音调:“因何找汾阳王报仇?”
“他玷污了我妹妹!”
“玷污?”皇太后似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仰头笑了许久,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却始终盯着苏紫衣无光的双眸,待确定苏紫衣的眼许久都不曾眨一下时,才缓缓的收了笑,低声问道:“你亲眼见到汾阳王玷污了你妹妹?”
“听我爹说的!”苏紫衣的声音依旧机械的缓慢。
“道听途说!”皇太后讽刺的一笑,语调冰冷而肯定,似乎深信汾阳王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皇上每日让你去,是做什么?”
“琢磨琉璃碧玉簪上的字符!”
“琉璃碧玉簪?!” 皇太后神情一下子因这几个字激动了起来,转身在厅里来回踱着步,嘴里喃喃自语着:“他果然也开始打那碧玉簪的注意了?难道他知道那翠玉盒的下落,才想着要打开它?”
猛然顿住脚步,皇太后转身看着苏紫衣问道:“他哪来的碧玉簪?”
“我画的模子!”
皇太后闻言心情放松的一笑:“原来如此?可惜--”
似落了心头的大石,皇太后转身做到一旁的椅子上,朗声问道:“如今市井上流出的字符可是你传出去的?”
“是!”
“那意思可是真的?”
“真的!”
“你怎么识的这些字符的?”皇太后身子微微前倾,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苏紫衣的眼里折射出的每一道光线。
“在苏紫衣死前的书册里发现的!”
“原来如此!”皇太后恍然的点了点头,随即又猛然拧起眉头,视线危险的看着苏紫衣,猛拍桌子怒喝道:“你撒谎!”……
☆、114 借尸还魂的秘密
“原来如此!”皇太后恍然的点了点头,随即又猛然拧起眉头,视线危险的看着苏紫衣,猛拍桌子怒喝道:“你撒谎!”
一掌拍下去,桌子上的杯子都跟着一颤,茶杯在杯盏上跳了一下,发出刺耳的脆响。
苏紫衣依旧木然的看着前方,视线也是无神而涣散的,身子稳坐如钟,只是那瓷手炉下的小指微不可查的勾了一下。
皇太后琥珀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苏紫衣,从苏紫衣额头的汗珠到眼角的每一个波动,以及鼻翼在呼吸中微动的频率。
许久之后,皇太后才缓缓的坐下,身子依进了椅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含笑的看着仍被‘催眠’中的苏紫衣。
皇太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你既然知道那字符的意思,为什么不早告诉皇上,还要日日被皇上召见至承乾宫?”
苏紫衣木然的开口,一字一顿机械的说道:“早告诉,皇上会杀了我!”
皇太后眉头一挑,嘴角含笑的点了点头,如果宏绪皇帝也在研究那个琉璃碧玉簪上的字符,得到后,必然是要杀她灭口的。
皇太后随即起身,自一旁的桌子上拿出一张纸,那纸上也是一排数字,只不过每个数字的右上角都有一个小小的2,将纸张举到苏紫衣面前,低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问完之后,皇太后轻轻掬起嘴,自嘴里缓缓的发出尖锐的声音,那声音似蝉鸣,又有着特殊的节奏。
苏紫衣拧起眉头,五官似痛苦万分的纠结着,视线似穿透了纸张,却又在努力的收回,变幻之间眉头越皱越紧,眼神也在混沌和清明之间挣扎。
皇太后快速的收回手里的纸张,收回广袖之后,嘴里也停了声音,随即脸色仍是那副慈眉善目的笑:“睿王妃可喜欢这个暖炉?”
苏紫衣似猛然打了个冷颤,抬头看向皇太后时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瓷手炉,才恍然的道:“这个手炉倒也漂亮!”随即眉头拧起一份疑惑。
“喜欢就好,这是皇祖母给你备下的,没事来陪皇祖母多聊聊天!”皇太后和蔼的笑着道,琥珀色的眸子里都映着笑意。
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家常,苏紫衣便起身告辞而去。
徐公公微躬着身子,迈步入内,行至皇太后身侧低声道:“太后娘娘,就这么放她走了?”
皇太后双眸微阖,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霾:“若她是真的,哀家自然让她出不了这坤宁宫,可如今,便交给苏玲玉吧,通知汾阳王,哀家只要她被打入天牢,千万别在大殿上要了她的命,哀家还有事要问她!”
“是!”徐公公应声退下。
出了坤宁宫后殿,步入外面的回廊,苏紫衣才暗自松了口气,这场心理的较量,让苏紫衣心头泛寒,好在为了今日可能的较量,曾找灵虚子演练过多次,关键时刻也可以假装意志力汇聚而逃避皇太后的追问,只是没想到皇太后重瞳的能力并不强,却能在催眠期间转移人的心智,做到让被催眠的人看东西,自己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反应,只能假装醒来。
苏紫衣暗自一笑,催眠这种东西自己虽然不懂,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意志力强的人才是胜者,所以这一局注定自己得到的信息要比皇太后多,至少自己是得到了今天这一趟想要的东西!
原来汾阳王不止那一个秘密!
而且看来那张纸上的数字,才是琉璃簪上真正的数字!
苏紫衣刚步入后殿外的回廊,迎面一个穿着灰黄色布衫,发髻高高束起,眉长须逸的老者迈步走了过来,那老者面色红润,眸光沉敛,右嘴角处有一颗褐色的半个小指甲大小的肉瘤,在那副仙风道骨般的气韵中添了份异样的猥琐。
那老者自看到苏紫衣,双目便死死的盯着苏紫衣,在经过苏紫衣身边时,自怀里掏出一只道家惯用的黑褐色沉木尺,那沉木尺泛着寒气,在与苏紫衣错身而过时,沉木尺上的寒气缓缓上移,落在了沉木尺上的‘苦’字上,在苏紫衣走远之际,那隐隐的寒气又回落到‘丁’字上。
那老者一惊,随即快速的将沉木尺放回怀里,快步进了后殿。
“清山真人来了,赐坐。”皇太后拧着眉,随意着冲老者说道。
已经各回各位的宫人们紧忙为老者设坐。
老者躬身施礼,破锣般的声音开口便道:“太后,贫道想问,刚才出去的那个女子是谁?!”
皇太后缓缓的抬起层层叠叠的眼帘,不解的看着清山真人,心知清山真人不是个爱多问的人,便开口道:“那是睿王妃苏紫衣,蓝月仪的女儿!”
“哦?!”清山真人似乎很是诧异,接着便道:“皇后娘娘给贫道的八字册里可曾有她?”
“哀家给你的都是些未婚女子的八字,难不成你南贺国国主要娶个已婚女子为国母吗?”皇太后讽刺的冷哼一声,眼里多有不屑。
清山真人脸色尴尬,嘴角撇了撇,却仍旧固执的道:“皇太后,贫道只想看看这个睿王妃的八字!”
这个清山真人自先皇在世时,便在先皇身边谋策,先皇虽知其为南贺人,却仍颇为倚重,加之其容颜总是如此数十年不曾变化,更添了些得道高人的意味,游历期间在各国都颇有名气,上至国君下至走卒,都知道清山真人名讳。
皇太后对清山真人如此执着倒来了兴致,张口便报出了苏紫衣的八字,随后又道:“钦天监算过,这丫头与我八字相克,便很少来与我问安,道长今天来也是见着了。”
清山真人掐指细细的算了算,随即摇头叹息道:“差了三个时辰,若是再早上三个时辰,贫道要找的就是她了!”
皇太后哼声一笑,语气中是泱泱大国对他国固有的蔑视:“便是早了三个时辰又如何,你南贺国君要夺人妻吗?”
清山真人凝眉一叹,心道反正不是她,何必要背上那样的罪名,随即开口道:“那道不是,贫道只是感叹,当年蓝月仪是灵魂附体,她的女儿也有这等机遇!”
皇太后猛然直起身子,惊喜的看着清山真人,语调因不可思议而颤抖道:“当真如此?!”
清山真人点了点头,肯定的道:“回太后娘娘,刚才贫道用阴阳尺测过,其魄气直奔‘苦’格,乃厉鬼缠身之格!她必是厉魄上身,不会有错的!”
皇太后眼里多了份阴冷:“难怪真人交给我的重瞳之术,上次有了药物相助也未能对她有效!好在今日哀家有多加了些药物!如此说来,她兴许也是和蓝月仪一样,来自另一个天地!”那她懂那些字符就更不足为奇了!
清山真人眸光一闪,随即摇头道:“这个贫道倒是无以定论!”
皇太后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欣喜,转而对清山真人道:“如果当年道长能操控蓝月仪,那现在是否能操控的了苏紫衣?”
“这个--,全看被控者的意志,当年蓝月仪也是自制力太强,贫道只能略有布障,如今这个苏紫衣乃厉魄,恐怕--”
“道长若有所需,哀家必鼎力而为,哀家所求不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