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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地让苏紫衣以嫡孙女的身份回汾阳王府吊唁,那也是苏紫衣离开汾阳王府的十年中唯一一次回府,除此之外老王妃便再没什么特别的关予,怎么会临终前特意拜托当今皇太后特别照顾她,还将那么重要的琉璃碧玉簪交给她?
皇太后似看透了般,嘴角微微一勾,悠悠的说道:“哀家的妹妹是个心细如发的,之所以不和你亲近,是因为如此才能更好的保护你!”说着轻叹了口气,再开口的语调似叙述可偏偏又更似询问:“你并不是汾阳王的女儿。”
苏紫衣诧异的看着皇太后,随即轻声一笑,眸子里闪过此刻该有的不安,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太后是逗着紫衣玩吧!”
“哀家没那些个闲情!”皇太后冷声一笑,很满意此刻苏紫衣的惊慌,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带着一份审视和探究,直直的射入苏紫衣闪动着不安的眼里。
“太后,臣女虽不在王府居住多年,但是……”苏紫衣拧着眉,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皇太后,脑里思索着那句带着询问语调的‘你不是汾阳王的女儿’的意思,她是在怀疑自己的身份,还是在告诉自己,自己就不是汾阳王的女儿?前者的可能性没有,别说自己就是汾阳王的女儿,就算不是,皇太后也没道理、也没理由怀疑,更不会将琉璃碧玉簪交给自己后才怀疑,那么就是说皇太后在向自己意会些事情,苏紫衣眼角余光扫见桌子上的经书,心念一动,想用此来交换吗?思及此,苏紫衣再次肯定的说道“紫衣怎么可能不是父王的女儿?!”
皇太后沉了沉眉头,眸色也跟着一暗,转而拿起苏紫衣抄写的经书翻看了起来似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开口的声音也柔和了许多:“你虽不懂梵文,可这一笔一划的倒也写的娟秀,劳你用心了!”
突然改变话题,让苏紫衣似乎有些诧异,想继续再问,却又碍于皇太后的神色,蹉跎了片刻开口道:“紫衣只是照着画罢了!”看来是要进入正题了,苏紫衣不由暗自挑了挑眉头。
“你娘留给你的碧玉簪,你娘死后,你祖母便将她交给了哀家保管,在哀家这里放了足足十多年,那样重要的东西,哀家也是勉为其难的收着,如今你已经长大,哀家便当众交付给你,却想不到你竟然容人将它碎了?”皇太后将经书握在手里,痛心的说道:“那琉璃碧玉簪哀家也是有感情了,看见它便如同看见了自己个的妹妹,如今这一碎,哀家这心里没着没落的!”
“是紫衣之过,求太后娘娘责罚!”苏紫衣恭敬的跪在地上,俯地说道。
“责罚?”皇太后痛心的怒声道:“责罚能换来那碧玉簪的完好吗?唉--,罢了,既然是交付给你了,我也便没了继续纠结的心思了!”
苏紫衣也没抬头,细细的听着皇太后唱做俱佳的铺垫,心里算计着何时才能进入正题,敷衍的应声道:“谢太后娘娘不罚之恩!”
皇太后自上而下俯瞰着跪在地上的苏紫衣,这样的角度让皇太后那低沉的声音更多了份威慑力:“哀家的妹妹庶子女一堆,你可知哀家的妹妹为何会选择你父王承汾阳王之位?那么多孙儿、女之中,为何要将琉璃碧玉簪交给你?”
“因为这碧玉簪是臣女母亲留下来的!”苏紫衣低垂着头开口说道。陆老太君在苏紫衣年幼时便教过,谈判--最忌讳的就是处处顺着对方的话头说!想得到你想要的,就要先打乱对方的思绪。
皇太后闻言神色一变,脸上多了份厉色:“妇嫁随夫,你母妃死后,她的东西就是汾阳王府的东西,哀家的妹妹可随意处置!”
“祖母必定心胸开阔,心无私利,想必不是那样贪图他人之物的人!”苏紫衣不卑不亢的轻声应道,随即仰头对上皇太后阴沉的视线。
皇太后闻言神色一顿,深深的看了苏紫衣一眼,审视的目光在苏紫衣脸上转了许久,似乎在这一刻才真正开始正视眼前这个少女,才发觉这少女眼底深处的那抹淡然和从容。
皇太后嘴角勾了勾,琥珀般的眼里多了份诧异,再开口时,嘴角仍旧挂着一份慈笑,眼神却更为深沉:“你果然是妹妹的‘亲’孙女!”一个‘亲’字咬的极重,开口之际,躬身将苏紫衣扶了起来。
近距离的托扶,让皇太后在苏紫衣诧异的抬眼的一瞬间,对上苏紫衣眼底深处的冷静和从容,皇太后琥珀色的眼睛微眯,暗自点了点头,眼里多了份审视后的深意。
苏紫衣快速的垂下眼帘,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不问也不答,脑子里却因这个‘亲’字思绪万千。
皇太后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经书,放至案台上,转头看着苏紫衣说道:“世人都知道琉璃碧玉簪只能给茹婉郡主,这么些年,因为这琉璃碧玉簪的缘故,有多少人想取你而代之成为茹婉郡主,哀家都给拦住了!那是因为他们不懂,茹婉郡主不是一个封号,而是一个人,如果你苏紫衣死了,茹婉郡主便消失了,没有人可以取代,只因……,你认识这个!”说着单指指着经书里的阿拉伯数字,抬眼目光凌厉的看着苏紫衣。
苏紫衣心中一顿,皇太后的意思很明白,这么些年自己之所以不被取代,是因为皇太后的阻拦,而如果自己不认识这些数字,那这个茹婉郡主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换而言之,这番看着轻描淡写的陈述实则是一种赤果果的威胁。
“是,臣女认得,臣女的娘在臣女幼时曾教过臣女!”苏紫衣说完,拿起一旁的毛笔,在空白的宣纸上写了一排数字,有碧玉簪里有的,也有碧玉簪里没有的!从一到十,顺序却是杂乱无章的。
皇太后激动的抓起宣纸,看着宣纸上的数字,来来回回看了许久,开口的语调中都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回太后,这些东西,臣女只会写,不会读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苏紫衣低声说道,垂着头不让皇太后看到自己的表情,在她那双琥珀似的眼睛注视下,苏紫衣不敢保证自己半点情绪不漏:“臣女的娘说过,这个东西不可以对任何人提起,今天是臣女自学会以后第一次写出来!”
皇太后看着苏紫衣低垂的头,那样明显的回避,让皇太后眉间的川字耸了起来,眼中的冷意一闪而过,转而对身边的太监道:“哀家给茹婉郡主准备的东西呢,还不呈上来!”
“是!”太监林泽领旨下去,片刻功夫便端上来一个漆木匣子,托到了苏紫衣面前:“这是太后早就备下的,今个叫郡主来就是为了这事!”
苏紫衣接过匣子叩首谢恩,皇太后再次上前亲自将苏紫衣扶了起来,带着甲套的手紧握着苏紫衣的手臂,沉声说道:“你虽不问,但哀家告诉你,你是汾阳王府唯一的嫡系,已故汾阳王世子的遗腹子,老王妃的亲孙女,与哀家才是血脉相承!”
苏紫衣震惊的看着皇太后,快速的消化着刚才这番话的意思,眼里闪着不可思议,心思却百转千回。老王妃的病秧子世子并没有成亲,哪来的遗腹子,如果这是真的,那当年蓝月仪岂不是大着肚子嫁给的汾阳王?
“我娘带着我嫁给的父王?”苏紫衣试探性的问道,神色复杂的看向皇太后。
“如果不是因为你那名义上的父王答应娶你娘,许你郡主之位,怎么会轮到他做汾阳王!”皇太后冷笑着说道,对于汾阳王当年为了承‘汾阳王’爵位甘愿当现成爹的事,至今仍觉不耻。
这么说来,蓝月仪和那个病秧子世子便是未婚有孕了,这么大的事,当年不会一点痕迹不留的,自己只需仔细查查便能知道,这样想着,苏紫衣便不再多问,只语带试探的说道:“臣女的记忆中,祖母似乎并不待见我娘!”如果自己真的是那病秧子世子的遗腹子,老王妃应该对自己和娘很好才对!
皇太后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你祖母当初就是不允你娘进门,才使得你爹郁郁而终的!”
苏紫衣微微蹙眉,如此说来,是蓝月仪和病秧子世子偷尝了禁果,有了自己后老王妃又不许蓝月仪进门,才使得那病秧子世子郁郁而终,老王妃失了儿子,才想着将孙女保住,在汾阳王答应娶蓝月仪并给自己郡主之位后,上表皇上给了汾阳王爵位,如此一来,自己这个真孙女至少名正言顺的成了汾阳王郡主。
难怪老王妃对娘总是一副恨之切切却又无奈容忍的样子,对自己的态度不冷不热,却又较之其他孙女多有不同,原来这其中还有这道渊源,
皇太后看了眼低头沉默不语的苏紫衣,以为她正暗自伤神,毕竟如此说来,这个茹婉郡主不仅是个不祥的遗腹子,还是个民间俗称的未婚先孕的野种,别说是大家贵族,就是普通的大户也不会接受这样出身的儿媳,这个消息对于一个未婚的女子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你的婚事,哀家已经替你做主了,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你大可不必挂心,回去吧!”
皇太后说完,看了身边的太监林泽一眼,太监林泽紧忙躬身施礼道:“茹婉郡主请--”
苏紫衣低声拜别,转身跟着林泽走了出去,林泽将苏紫衣送至宫门外,低声谄笑着道:“太后娘娘吩咐了,郡主日后有事可以直接来找太后。郡主,皇太后才是郡主的依靠!”
苏紫衣欠了欠身子,似听进去了,又似百转千回的忘了反应,随即一言不发的转身出了宫!
太监林泽倒也了然,毕竟谁突然接受这样的消息,反应都不会好到那里去!将苏紫衣送至宫门口,那林泽又折回了坤宁宫。
皇太后正拿着苏紫衣写下的字符仔细的看着,见林泽进来,随即轻声道:“让她过来!”
林泽会意而去,片刻便将淑妃娘娘自后殿躬身引了进来。
淑妃迎向皇太后躬身施礼,迫不及待的问道:“太后,您就这样放过她了,她分明是假冒的!”真不明白,已经是铁证如山了,为什么皇太后还任由她冒充茹婉郡主。
“哀家不管她是谁,只要她能看的懂那些符号,她就是茹婉郡主!”皇太后冷冷的瞪了淑妃娘娘一眼,对淑妃娘娘言语中的质问语气很是反感。
淑妃娘娘自知刚才反应有些强烈了,逐缓了缓语气,接着小心翼翼的道:“这个苏紫衣心计颇重,保不齐那些个符号是她临时想出来糊弄人的,她不是真的茹婉郡主,怎么会懂得这些!”
“你是说哀家被他糊弄了?!”皇太后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厉声喝道!刚才苏紫衣写这几个符号时,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苏紫衣的神色和落笔上,那样从容不迫落笔有神的姿态,绝不是临时可以想出来的!
“臣妾不敢!”淑妃娘娘快速的躬下身子,带着身孕的身子吃力的跪在地上:“臣妾只是觉得,若她真的懂这些符号,不如拆穿了她假郡主的身份,严刑逼供,让她说出那些符号的意思,不是更快些吗?”
皇太后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淑妃娘娘,嘴角带着一丝轻蔑,许久才开口道:“你当妃子的日子久了,竟然失了之前的谨慎和顾虑了!人--不能太安逸!”
淑妃娘娘一下子禁了言,跪坐在地上不在答话,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哀家会让五皇子尽快和苏紫衣成亲,女人嘛--,妇嫁随夫!等成了亲,为了五皇子的前程,她还会假装不懂吗?”皇太后扫了淑妃娘娘一眼,伸手将苏紫衣写着字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