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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苏紫衣垂眸应声,恭敬的接过慧安手里的伤药,眼神愧疚的看了慧安一眼,出家人不打诳语,为了自己,竟然让一向疼爱苏紫衣的慧安师太惹上这样的俗事,心中愧意泛生。
“这是上好的清露膏,当今圣上所赐,你脸上的伤,不过是用了被人动了手脚的药才久治不愈,你按时上药,脸上的伤必会疤痕不留!”慧安师太朗声说完双手合十,在苏紫衣给自己躬身回礼的档口,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可一句谎话都没说!你只要记住--,想活命就不要心慈手软!阿弥陀佛--!”最后的佛号倒是喊的很响亮悠长。
“多谢师傅关心!”苏紫衣会心一笑,跟着双手合十躬身施礼。
天下人都以为慧安师太是因为夫君战死而出家,却少有人知道,慧安师太其实是因为厌倦了宫里的争斗和束缚才以出家为名,换取自由,每两年一次的化缘游历,都是慧安师太过闲云野鹤般自在日子的时候,若不是因为皇家为尼的关系,根本就不会再回京城。
而苏紫衣的武功,就是在苏紫衣五岁离开汾阳王府当天,巧遇慧安师太,被慧安师太强行收为徒弟,让贴身的护卫宫女传授的。
慧安师太自袖兜里有掏出了一个瓷瓶,掷地有声的说道:“这是你之前用的那个伤药,被人动过手脚的药,就应该还给那个想害你的人!”说这话时,转头神色复杂的看了蓝月心一眼……
☆、第十四章 交锋时刻
“被人动过手脚的药,就应该还给那个想害你的人!”慧安师太说这话时,转头神色复杂的看了蓝月心一眼。
这一眼,虽没告诉别人那个要害苏紫衣的人是谁,却又让在场所有人都明了了这个心照不宣的答案,而且还让蓝月心根本无从反驳,苏紫衣不禁在心中暗赞,果然不愧为深宫里长大的公主。
“可是--,她毕竟对紫衣有恩!”苏紫衣一脸的隐忍和矛盾,委屈的眼神怯怯的看了汾阳王一眼。后者脸色阴沉,一言不发的扫了蓝月心一眼。
慧心师太闻言眼神一闪,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拍了拍苏紫衣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我就放心了!”单凭这顺坡下驴的一句话,这孩子也不是个善茬!
蓝月心则脸色青紫的看着苏紫衣,那一眼,这一句,无不是在告诉别人那个要害苏紫衣的人是自己,可偏偏没指名道姓,自己如果开口反驳反倒是入了套,只能憋着一口气站在原地,真真气的肝颤!
从不曾想过,平时从不出寺院的慧安师太会突然下山,只为了给苏紫衣送药?!不--!她根本就是来证明苏紫衣的身份的!可是--,她们何以会来的这么精准?
这太不可思议了,也正因为这一份不可思议,蓝月心心中的不安骤升,这一切看似平常,可细想之下,又有太多的巧合,这个苏紫衣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是在自己为蓝月仪洗刷了冤情,接陆青鸾这个假郡主回府的这一刻出现,而这个师太,更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在自己和青鸾否定了苏紫衣的身份后才来!如此一来,王爷肯定会怀疑自己此行的目的,以王爷的心智,怕是不久就会看出自己的计划,怎么办?自己辛苦筹谋了这么久,才在汾阳王府有了一席之地,难道就因为这件事,让王爷对自己起了疑心吗?
一抬眼,蓝月心扫见正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的陆青鸾,心头一顿,对于陆青鸾,如果能成功顶替苏紫衣成为茹婉郡主,母女俩在汾阳王府相聚相依,自己在汾阳王府也就多了个贴己的助力,这固然是好事,可如今,显然这个计策已经不能用了,那她现在的身份,就是在时时刻刻提醒王爷自己之前嫁过人的事,这无疑是横在自己和王爷中间的梁子,如此一来,这个女儿就是个无用的弃子,顶下今天的事,倒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果不然,慧心师太告辞,众人起身相送,待再回到正厅后,汾阳王看向蓝月心的眼神里有着一份明显的责问!
蓝月心定了定心神,快步走向苏紫衣,爱怜的拉起苏紫衣的手,温声细语道:“紫衣,瞧瞧姨母这眼神,你这脸上受了伤,姨母便一时间未曾认得出来。”说完转身冲陆青鸾怒喝一声:“青鸾--,还不过来给你表姐认罪!你表姐自入观心庵静养,我也是有些时日未见了,可总是让你按时去陪陪你表姐的,我未认出来,你怎么就也没认出来呢?”
苏紫衣闻言心中冷笑,看来这是要丢卒保车了,可笑这个姨母,刚才还是个为了女儿的幸福,筹谋这场杀人夺位的阴谋的娘,现在就要推出自己女儿来定罪了!
陆青鸾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娘,却在蓝月心凌厉的眼神下,睑下眼帘遮挡住了眼里的狂乱,心知到了这一刻,筹谋了十年的计划已经彻底失败了,如今不仅要不了苏紫衣的命,相反,以自己刚才要打死苏紫衣的态度,汾阳王若是追究,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也要取决于苏紫衣的态度了!
陆青鸾移着碎步走到苏紫衣身前,压抑着内心的慌乱,心知无论苏紫衣为什么又活了过来,她最不可能原谅的人,就是自己,不敢看苏紫衣的表情,陆青鸾垂头低声道:“表姐,青鸾一时没认出表姐来,请表姐看在青鸾少不更事的份上,饶了青鸾这一次!”陆青鸾说完,噗通跪倒在地,冲着苏紫衣‘咚咚咚’的磕起了响头。
苏紫衣侧移了一步身子,不肯直接受陆青鸾的跪拜,这个陆青鸾是想用周围人的言论给自己施压,让自己被迫原谅她,而且她料定了自己不敢当众揭穿她之前的计划,只因她手里有自己失贞的证据,那个可恶的男人,一定将他得手的事,告诉了陆青鸾,想到这,苏紫衣眼神不觉更为阴冷的看着不停磕头的陆青鸾。
蓝月心见陆青鸾如此懂得见机,心中一宽,跟着仰头冲苏紫衣愧疚的说道:“紫衣,你也知道,青鸾自幼丧父,姨母也疏于管教,青鸾的错就是姨母的错,姨母也给你赔罪了!还望你念在姨母抓住了贴身嬷嬷的语病,一番调查之下,洗刷了你娘的冤屈,今日王爷又要接你回府的份上,饶过青鸾吧!”说着就要跟着跪下。
苏紫衣眼中精光一闪,蓝月心将‘贴身嬷嬷’说的极重,无疑是想告诉自己,她能为母亲洗刷了冤情,也能反了水,再次定下母亲的罪,这让苏紫衣心中一顿,想起了之前那个苏紫衣临死前的挣扎和矛盾,只为了蓝月仪的冤情能够洗刷。
苏紫衣心中一叹,也罢!今天就暂且饶过你们,但你们也别想活的太久!跨前一步,苏紫衣紧忙上前扶起蓝月心!
蓝月心也知道苏紫衣不可能让自己跪,就算苏紫衣贵为郡主,可自己是她姨母,如果自己给她跪下了,传出去,别人不会问缘由,只会说苏紫衣以郡主身份压迫待她如亲的姨母,便会是大不孝之罪。
这边汾阳王审视的看着苏紫衣,汾阳王府的郡主,将来也身系着家族的利益和前途,如果苏紫衣不知礼数,自己还真就不能将这样的郡主给领回府,毕竟--,自蓝月仪死后,自己便将这个女儿彻底放弃了,她还能有郡主之仪吗?
蓝月心一跪未成,推开苏紫衣的手,后退一步,紧接着又要再跪:“紫衣,你原谅青鸾吧!”
苏紫衣眼见蓝月心推开自己的手,后退之中又要下跪,瞧着蓝月心眼里的懵定,势必要给自己按上这不孝之罪了,苏紫衣一改之前的维诺,突然冷喝一声:“如果姨母一定要跪,本郡就要了陆青鸾的命!”……
☆、第十五章 郡主威仪
“如果姨母一定要跪,本郡就要了陆青鸾的命!”
苏紫衣此言一出,整个正厅里顿时静若虚谷,吃惊之余全都愣愣的看着这个自来都懦弱的任由人拿捏的郡主,那一直看戏看的入迷的青衣护卫,也因这一声断喝微扬起了头,露出了挺直的鼻梁和挂着邪笑的薄唇,一双朗目在帽檐的阴影下满溢着赞叹和诧异。
而陆青鸾也忘了磕头,红肿的额头配上一脸的难以置信,仰脸震惊的看着苏紫衣。
蓝月心更是在这声冷喝中,半俯着身子,半跪不起间对视上苏紫衣阴冷如冰的双眸——
这一刻,苏紫衣平静如古井的眸子,虽波澜不起,却折射着冷若寒冰的幽光,视线里像是涌动着无数挣扎欲出的幽魂,将蓝月心震摄在这半跪之间,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苏紫衣跨步上前在蓝月心这一愣之间,将她扶了起来。
苏紫衣面上的表情仍旧是云淡风轻,出口的声音全然不似刚才的怯懦,反而带着一份说不出的震慑力:“姨母,之前表妹说过,我纵使化成灰,她也能认出我,何况表妹与我常见,怎么就会因我脸上有伤便没认出我来,适才尚且要让父王将我乱棍打死,如果父王不曾明察秋毫,真就在表妹的怂恿之下,做下棒杀亲女的事,我汾阳王府以后还怎么在京城立足?”
蓝月心闻言额头微微渗汗,内府之中无论怎么斗,汾阳王都不曾插手,但前提是不能撼动汾阳王府的颜面和根基,蓝月心眼角余光扫向一旁坐着品茶的汾阳王,汾阳王微阖的眼帘看不出他的情绪,只是面色明显更为深沉。
“紫衣——”蓝月心看向这个如同变了个人一般的外甥女,对上苏紫衣阴沉的视线,蓝月心有种把握不清事实的恍惚感,将要出口的话,突然就哽在喉头,发不出声来。
“表妹犯下这样的错,本郡只不过是小惩大诫,让她磕几个头,长长记性便罢,姨母这便不忍了吗?”一声‘本郡’让苏紫衣身上迸发的气势更甚,冷眼含笑的看着蓝月心,苏紫衣脸上的笑容带着三分从容七分凌厉,偏偏声音轻若鸿雁飞掠:“如此——,借由诋毁钦赐郡主,可是够得上送至宗人府法办的呀!”
汾阳王嘴角勾了勾,眼帘依旧微阖,专心致志品着手里的茶,眼里一闪而过的赞叹被眼帘压制在眼底。
陆青鸾被一声‘宗人府’给吓傻了眼,入了宗人府焉能有命出来,身子恐慌的颤了颤,求救似的看向蓝月心。
蓝月心压住眼里的心惊,冲陆青鸾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安心,转身冲苏紫衣扯出一分笑意,轻笑着说道:“紫衣,青鸾性子是急躁了些,但也确实没认出你来,你们俩平时情同姐妹,紫衣你——,断然不会为了这样的小事,将你表妹送至宗人府吧?”
苏紫衣轻声一笑,眼底锋芒流转,扫了眼一直跪在一旁的宝珠和宝悦,心中恨意更浓,今天被这两个出现的不合时宜的丫头搅了局,已经失去了一次性打死陆青鸾的机会了,如今自己再纠结于陆青鸾的口误,也无法将陆青鸾一棒子打死了。
苏紫衣柔柔的冲蓝月心一笑:“姨母多虑了,紫衣怎会如此不近人情将表妹送至宗人府?除非姨母觉得只让表妹磕几个头是罚轻了?!”转身看向陆青鸾,眸如深潭,声音很是轻柔的说道:“怎么了表妹?你也觉得本郡罚轻了吗?不然——,怎么就停了?”
陆青鸾一怔,紧忙再次用力的磕了起来,之前若是敷衍,此刻便是在恐惧的心理作祟下,用力的磕的实诚,只几个头下去,便已经磕的额头血肉模糊了。
整个正厅里,陆青鸾磕头的‘咚咚’声,像是砸在每个人的心头,蓝府这一大家子,全都大气不敢出的看着这一幕,蓝月心一脸青色的垂眸而立,如今自己再求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