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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同时站起来应声,昊云帝点首,深邃阴暗的眸光里,浮起深幽的暗潮。
“此次的相关事宜由瑞王安排,联同礼部务必要把所有的事做好,西门云和安王安排好所有的布防,包括驿宫那边的人手,全部要重新调派上人手,早先的人一律撤下来。”
“是,儿臣(属下)立刻去办。”
三人再次应声,昊云帝便挥了挥手,让三人退了下去,自己靠向后椅背闭上眼睛休息,大殿内一点声音都没有,元梵轻盈的站在一边候着,昊云帝的声音响了起来说。
“云梵,你说这日子是不是又该起波澜了,这一次的波澜之后,朕要退位了,让孩子们去操心吧。”
睿儿的为人谦和沉稳,是帝皇之选,他若做皇帝是天下万民之福,也是南宫家之福,更是他兄弟们的福气啊。
就是眼下,他和下面的几个兄弟都处的极好,除了晋王和楚王两个冤家,这两人若是动,昊云帝眼瞳一睁,嗜血万分?虽然他一直想保全住所有的儿子,但是有时候适当的牺牲是必须的,否则就是全盘皆输。
元梵听着小心的猜度着皇上的意思,连连的应声,略微心疼的开口。
“皇上别操劳了,当心身子骨吧。”
“嗯,扶朕进去休息。”
“是。”元梵扶了皇帝进去休息。
五皇子瑞王,六皇子安王,还有西门云走出了宵元宫,上了宫里的软轿,各自出宫而去,南宫睿端坐在软轿中,两边各随行着两个手下,一脸的若有所思,想着刚才父皇的话,临风国的太子来访,看来他们是要尽心一些,别让人找到话柄,虽说他们不怕临风国,可是两大强国若是有什么冲突,只怕天下百姓就苦了。
瑞王南宫睿一贯心念百姓,不想让百姓吃一丝的苦,所以才会特别重视,正想得入神,忽然轿子颠了一下停住了,他忍不住掀帘往外看,只见月色下一个宫女拦住了去路,递了一个东西给侍卫,侍卫恭敬的递过来。
“王爷?你看?”
南宫睿接了过来,看了一眼,脸色陡变,这纸条是宫中的木棉派人送过来的,纸条上说了,皇帝的身体有恙,若想知道详情请往思襄殿一趟。
南宫睿蹙眉敛目,这木棉动的心思,他岂会不知,对于这个女人说不出的戾烦,平素他是与她保持距离的,但是事关父皇的身体,他很担心,而且他知道父皇的身体越来越差,他一问他,他便说没事,但是脸色却很难看,蜡黄,最近这一阵瘦了很多,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木棉的纸条一送来,他便按捺不住了。
“走,去思襄殿。”
软轿顺道而回,往思襄殿而去,就算那木棉动心思,他不信自己还怕她了,南宫睿脸色阴沉,而且他正好与她说清楚,以后安分的呆在宫中才是真的。
南宫睿想着闭上眼目,软轿一路往思襄殿而去,很快停在殿外不远处,那先前送信的宫女小跑步的奔了过来:“王爷,请跟奴婢走。”
堂堂后妃私会王爷,总不可能明目张胆的走进去,南宫睿又岂会不知道,没说什么下了软轿,领着两个侍卫跟着小宫女的身后往思襄殿僻静的地方走去,从侧门而进,然后顺着幽径,直往后花园而去,后花园内有一八宝亭,此时掌着灯,轻纱飞扬,后面一应闲杂人等都被撵离了出去。
南宫睿跟着小宫女走过去,亭外一人候着,挡了他身后的两个侍卫,那侍卫抬首望着南宫睿,南宫睿摇了摇头,便走了进去。
只见八宝亭内,美人如斯,一袭大红的锦衣,衬得花容月貌,越发的美丽,丰韵动人,举手投足更是一种女人的魅惑,唇角勾出浅浅的笑意望过来。
“瑞王爷请坐。”
南宫睿一蹙眉,眼瞳便是阴沉,望着那女子面前的圆桌上,琉璃玉盎,盆盘器皿,酒香扑人,加上胭脂的香味,当真是骚骨动人,不过南宫睿知道,这酒是毒酒,女人更是碰不得的,而且她平素不喜这等女人,看到和母妃相同的容貌,却天差地别的个性,他只想毁了她的脸,感觉她亵渎了自己的母妃,她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子,高雅若仙,却哪是这种媚态横生的人。
“说吧,父皇到底生了什么病?”
木棉抿唇轻笑,娇艳动人:“我若不这样说,只怕王爷也不过来。”
她话里的意思,她是撒谎的,如果不撒谎,南宫睿不过来,虽然说得没错,可是听到她如此承认,还是恼怒,而且直觉上南宫睿感觉到父皇真的是生病了,他究竟生了什么病,使得整个人越来越没精打采的,瘦了很多,本来以为木棉想说的,谁知道这女人竟然骗他,可恼。
南宫睿身形一掉准备往外走,木棉脸色一暗,慢慢的开口:“我有事情与你谈,你坐下来吧,既来了,也不在乎这一点半点的时间。”
木棉冰冷的声音响起,和先前可谓天差地别,南宫睿忍不住回首看她,而她在他掉首过来的时候,依旧笑颜如花,花枝招展。
“坐吧,瑞王。”
南宫睿一屁股坐下来,他倒要看看这女人搞什么名堂?
“说吧,究竟是什么事?”
灯光婉约朦胧,南宫睿望着对面的那张脸,一阵迷茫,似乎看到了儿时母妃坐在自己身边的画面,母妃搂着他说:“睿儿,母妃带你逃出去可好,我们不呆在这里了,这里就像个牢笼,我们逃出去,外面的世界好快乐的。”
母妃是那样渴望自由的一个人,可是最终却老死在宫中了,因为她被束缚住了,就好似蝴蝶的翅膀被束缚了,它还能活多久呢?
南宫睿眼瞳深深沉沉的凝视着对面的木棉,待到看清她的容颜,便收敛了心神,这女人不是他的母妃,她有什么资格与他的母妃相提并论。
“我和你谈一笔交易。”
木棉柔魅地开口,说实在的,她喜欢五皇子瑞王,但知道瑞王不可能会爱上她,或者喜欢她,因为没有一个男人会爱上与自己母妃相像的女子,从来没有一刻,她像此刻这般后悔,如果她长得和他的母妃不像多好啊。
“交易?”
南宫睿挑了眉,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以与这个女人交易的,定定的望着她:“说吧,本王倒想看看这交易是什么。”
“我可以帮你登上皇位,但到时候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如果换别人登位,她倒宁愿是这个男人登上了皇位,只是他必须要答应她一件事,这件事便是他登基后,必须恢复云凤国,她们云凤国以后永远的归顺天运皇朝,每年上贡。
“什么?你帮我登上皇位。”
南宫睿忍不住笑出来,他觉得这还真是一个笑话,木棉喝醉了吗?他若想做皇帝,就是天运皇朝的皇帝,要她帮忙吗?这真是太可笑了,最后收敛起笑意,冷寒的站起身来:“木棉,别忘了你的身份,若是让我发现你的妄举,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南宫睿冷沉嗜杀的警告过后,转身便离开了,理也不理八宝亭中的一身光艳的女人。
只见木棉的眼里,慢慢的浮上了泪水,唇角嚅动,不甘心的低喃。
为什么不相信我呢?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是宁愿你当皇帝的。
她一直垂首低喃着,等到再抬头时,眼里便是狠戾,南宫睿,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就不要怪我了,只怪你今日的不识时务,你以为我就成不了气候吗?为了拿回云凤,成为云凤的皇,我不惜任何代价。
说完狠狠的一端桌上的酒杯,摔到了地上去。
南宫睿走出去好远,听到那响声,却理也不理的径直离开了,夜越来越深,到处一片凄寒。
齐王府最僻静的角落,两道窃窃私语传来。
“怎么样?查到陆佳死了没?”
一道阴骜的声音响起,急切的询问着。
月光透过一半的枝叶,投射下来,拢过假山,照在一高一矮两个影子身上,高的是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矮的是身着罗裙的丫鬟,此时两个人靠得很紧,贴在假山上,悄然的说着话。
女子的声音响起:“没找到,根本就没有陆佳的影子,我听了王府的侍卫大哥说被打死了。”
“你肯定。”
那阴骜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整个人伏靠在女子的身上,女子一脸的娇羞,伸出手去摸他的衣襟,柔声的开口:“纳兰,带我走吧,我跟你走。”
柔软的声音中有浅浅的祈求,还有微微的爱意,整个身子都挂在男人的身上。
“不,你还有事要做呢。一定要注意着南宫烨的动静,我不会让他好过的,他竟然害了九儿,我不会放过她的。”
娇羞的女子脸色一僵,手便松了开来:“你不是说要找她报仇吗?怎么如此说。”
“是,我是要报仇,但现在我的仇人呢?被南宫烨害了,难道我不该找他算账吗?”
“纳兰,我们离开这里吧,以后我陪着你,不离不弃,我们不要云凤了,不要这些人了,他们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走得远远的。”
那女人说着,踮起脚尖便吻上了那男人的唇,她是甘愿为他做事的,那时候看到皇上把他指给了九公主,她的一颗心便跳得厉害,公主只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她豆蔻少女,芳心暗动,可惜纳兰公子注定了是公主的夫婿,她哪里敢动心思,只是没想到反反复复,他们最终却走到了一起。
那黑衣的男子正是纳兰玖,一看到花萼主动投怀送抱,也不和她客气,当下一个反身便将她压在了假山上,三下五除二,便扯了她的衣服,成全了好事,月色荼绯之下,只见影儿上下晃动着,不时传出低低的暧昧的喘息声和哀求声,待到一番尽情辗弄,男子便抽身而去,临了只扔下一句话。
“你好好听我的调派,等完成了任务,我会带你离开的。”
花萼软了身子,伏在假山上喘气,望着那远去的人影,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冷喝:“什么人?”
冷喝过后,便听到有人叫起:“抓刺客,抓刺客。”
花萼紧张的赶快穿好衣服从另一条小道走出去,心里不免担心,纳兰不会有事吧。
不过由此事看来,她倒是提高了警觉,不会是齐王注意到她了吧,要不然这个平时没人来的地方,怎么会有人呢?看来以后要小心了。
等到她回了房间,便看到叶伶和叶卿二人正在房内坐着,一看到她披头散发的出现,不由得嗔怪起来。
“花萼,你跑哪去了?天哪,你衣服怎么乱七八糟的,刚才王爷派人来唤你,我们急死了。”
两个人说着七手八脚的帮主花萼整理衣服,待到收拾整齐,便又帮她梳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方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一路上,两个人不免嘀咕:“王爷为何要见花萼呢,她都傻了。”
花萼听着叶伶和叶卿的话,手心里全是冷汗,难道说王爷怀疑她了,陆佳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或者是被打死了,现在又轮到她了吗?一口气快喘不过来了,这时候叶伶和叶卿回过神来望着她。
“花萼,别怕啊,王爷不会怎么样你的,王爷很爱王妃,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花萼一听,心里镇定了很多,对啊,王爷很爱公主,她是公主的人,想来他不会动自个儿了,所以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想到这便抬头嘻嘻的笑着,并用一只手揪叶伶的头发:“姐姐,我要睡觉觉,我要睡觉觉。”
“你啊,就知道调皮。”
叶伶无奈的开口,一行人很动作利索的走到隽院外面,侍卫挡了她们的去路,冷着脸开口:“王爷有令,夜深了,今儿个先回去吧。”
“呃,”叶伶目瞪口呆,王爷不是要见花萼吗?怎么又不见了,不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