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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刘章的视线,同时也挡住了陈买抬眸时那一闪而过的无畏与冷漠。。
“今日花娇人艳,为此难得美景,不如与我共饮此杯,如何?”张辟疆的眼神清澈,也很真挚。
“甚好!”陈买礼节性的一笑,对于张家子弟,他知晓他们的立场,此时前来决不可能是故意奚落,于是当下应道。
两人均都豪爽的将酒一饮而尽。
“前几月桃花宴,现下牡丹宴,看来过不了多久,待到秋风起落,海棠花开,岂不是又要有海棠花宴?”张辟疆将酒盏放置陈买桌案,顺势也跪坐于他身旁,桃花眼中含笑环顾满场欢快的人群。
“天下安乐,百姓安顺,这才有闲情雅致与宴同庆。”陈买也跟着张辟疆一起,将视线投向满脸都洋溢着笑容的人,淡然道:“若是到了冬日,再有一场赏梅宴,人皆如此,那才是四季安泰,汉室安矣!”
“你我父辈皆随从先帝,到了如今,我父已逝,唯余大兄与我。”张辟疆看到陈买之弟,时值十八年岁的陈经正随陈平四处与人交谈,他好笑的转头看向一脸闲淡的陈买,道:“人道是长兄如父,想必今日你赴此宴,也是为了阿弟的仕途!?”
若往深处想,张辟疆的话可算得上是一语双关!但是若单就字面意思,这话也是随意闲谈而已。
陈买敛目,却是一派随意,迂回回道:“你父留候乃大汉第一任相国,虎父哪有犬子,我那阿弟与你无从比较,故于许多之处还需阿父多多照拂。”
言下之意,不但否定了陈经的将来与他无关,也否定了他今日赴宴是为了谁而来。
张辟疆本就无意要给陈买什么难堪,他只是想要交他这个朋友,众多贵公子中,陈买本就不引人注目,只是平日里对陈买之名与事有所耳闻,倒还真没想到,陈买不但对当今皇后有意,且还能在事未有定论前,当着帝王之面做最后争取。虽然最终败于帝王,可在张辟疆眼中,陈买一点儿也不失了颜面。相反,还让他认识了另一面的陈买,他决不是平日里大家所知晓的那个,什么也不放在心上,遇事畏畏缩缩、只求无过之人。
当下,张辟疆脸上笑容更加深刻,一双桃花目中精光乍现,只是瞬间就消逝而去。
在为陈买再次斟酒时,他不经意用余光瞟向了齐王处,以及一直在角落里,几乎无人在意的先帝幼子刘长。
牡丹宴中怎么能少了赏花一项呢!?
当瞧见大家都已经酒足饭饱之际,鲁元公主就吩咐各个宫人引领众人至赏花之处,随意逛逛,其实也是给那些已经有了中意对象贵妇们各自交谈的时机,同时也给了一些适龄贵公子与贵女们,在一起闲耍而增进了解的机会。
到了这个环节,按说刘盈与张嫣这对帝后应该就此离开,可是不知为何,今日刘盈却提出也要鉴赏一下花中之王。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宣平候府的牡丹开得盛,还是阿嫣悉心浇灌的牡丹开得艳?”张嫣被刘盈牵着手,面对张嫣故意摆出的疑惑表情,刘盈笑着回道。
“陛下真是小心眼。”张嫣的心情也着实不错,听到刘盈略带赌气的话语,不禁觉得好笑道:“阿弟也只是随口一说,我还没当回事,陛下倒是记着了。”
“宣平候府花如浩海,虽不及宫中精贵,却胜在百花齐放,鸟鸣花香。”刘盈继续保持着不服气神态,道:“此景若是于宫中相比,还略胜一筹,这可是鲁王当时所述,我可有半分添减!?”
“无!”张嫣朝刘盈靠了靠,凑近他,笑的极有深意道:“陛下记性过人,哪有半分不同!?只是鲁王之语,如何传至陛下耳中?又如何只字不差,恐是那传话之人深得陛下训导吧!?”
“……这……他……”张嫣如此一说,刘盈神情顿显尴尬,他在张嫣身边的安排的宫人与宦者,的确会将张嫣的一些言行及来看望她之人所述,一字不差的传与他听,只是这并不是他刻意安排,他每次至椒房殿,总是喜欢问问一旁的宫人与宦者,皇后今日都做了些什么?皇后今日心情如何?今日有哪些人来见过皇后?
渐渐地,那些宫人与宦者,就会越来越仔细的记录张嫣的一言一行,然后一一禀报给刘盈,而刘盈则每次都很有兴致的聆听,如此一来,就形成了这种局面。
其实因为刘盈没有刻意的隐瞒,所以张嫣在刘盈的只言片语中,也早就知道那些宫人与宦者早已经成了自动影音传递只是,张嫣也从没有在知晓后,特意去提点及惩戒那些宫人与宦者。
如此相安无事,两人倒也更加熟络,尤其是刘盈很在意张嫣的喜好,什么都是尽张嫣所需所想,张嫣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刘盈对她的百般依从与宠爱,正是因为如此一点一滴,才有了今日两人前来参加牡丹宴前,张嫣任由刘盈的那一番亲近。
“陛下是有意带我散心的吧!?”张嫣抿嘴一笑,点到为止之后,就故意跳开话题道:“如此美景,有陛下在侧,哪还有心思赏花呢!?”
刘盈听后心中一乐,尴尬消除之时,当即就傻乎乎、木愣愣的问道:“那阿嫣心思放在何处?”
张嫣愕然,一时之间有些拿捏不准刘盈到底是何意。
因为同样的一句话,如果换一种语气,就变成了调戏。可是她瞧着刘盈的表情还真不像。
不过,她还真没往刘盈犯傻那方面去想。
可是刘盈问完才反应过来,那消退的尴尬之色又浮到了脸上。正懊恼自己怎么会如此作答时,一旁终于了然的张嫣就已经嘻嘻笑了起来。
刘盈盯着她的笑面恍了神,百花印衬下的张嫣,说不出的明媚,和煦阳光下更是灿烂夺目。
许是帝后如此模样,跟随身后的宫人与宦者已经习惯,当下也没有做何指示,均自动自发的隐到一旁,瞬间不见了踪影。至少帝后是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而张嫣也不闪不避,在被倾情注视时,她也在仔细欣赏着刘盈,已经拿去冕冠的刘盈,眉目清俊、久做帝位的威仪与儒雅混为一体,独有一股魅力浑然天成。如此丰神俊逸的男子,在这一世已经变化许多,渐渐消退那犹豫踌躇与自甘消沉的刘盈,让张嫣实在无法轻易拒之心门之外。
‘铮铮’之声暮然响起,打断了两人含情的对视。
随之响起的一串曲奏,让起初拧眉觉得被打扰而懊恼的刘盈,不但舒展开来容颜,而且眼中逐渐亮起一抹光彩与兴趣。
“许久未听得如此曼妙之曲,想必那奏曲者琴技定然不俗。”刘盈眼中光彩依旧,看向张嫣,握紧她的手道:“阿嫣随我一起观之。若与我有同感,当得赐赏之。”
说完,刘盈就拉起张嫣,二话不说抬步匆匆寻那琴音出处。
而被他拉着一起迈步的张嫣,却莫名一阵心悸,而随着琴音不断演奏,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让她的心渐渐往下沉。
☆、第58章 花王唯一
姹紫嫣红中那一抹抹靓丽的倩影;郁郁葱葱的粗壮大树树荫处;琴音缭绕。
许是那铮铮蔓妙的音律将人心都折服,刘盈与张嫣的到来丝毫没有惊扰到她们。不想扰人雅兴的刘盈阻止了宦者的通传;贮足而立静静聆听。
转绕着琴音一旁的,除了一些贵女;还有代王夫人窦氏及吕氏族女;除了淮阳王王妃吕馨,吕氏宗族中平日里未怎么见的吕蓉、吕香等都在。
张嫣安静的站在刘盈的身旁,徐徐凉风吹过,阳光洒向园中美景;也印衬出了刘盈眼眸深处泛出的丝丝光亮。
那是一种欣赏、一种由内心而外的沉醉。
回到历史的洪流之中,虽然有许多事已经走向不同的轨迹;可是该出现的人及该发生的事,哪怕已经避免了,可是痕迹却一个也少不了。
想到此处,张嫣的唇角不禁泛出一丝苦笑。
周氏族女,那位曾经为刘盈生出子嗣的周美人,虽然在这一世已经成了刘如意的王妃,但是那与她长相类似的族亲姐妹,却依然因为某种机缘,出现在了刘盈的视线范围内。
十六岁的花季,与记忆中两世前的周美人一样的千娇百媚、琴技惑人,抚琴时眉目含春的模样,任凭男子都无法轻易挪开视线。
渐渐地,张嫣感觉到刘盈紧抓着她的手已经松了开来,突然间失去的温度反而让张嫣更觉凉意。
垂下眼眸,张嫣在宫人与宦者的讶意中,渐渐往后退去。没一会儿,树荫下、花丛后依然静静站着的,就只剩下俊朗如玉身姿的刘盈,以及大气不敢出的、一直随侍刘盈的宫人与宦者。
越离越远的张嫣,心口感觉到一阵阵紧缩,她深吸了不少气才使得凌乱的气息平稳下来,而一直追随她的四名宫人均紧张而又小心翼翼的随同在她身后,保持着几步远的距离紧紧的跟着。
不远处,莲花池边,绿油油、大片大片的荷叶铺满水面,碧海边天似的一望无际。
远离了喧嚣回归到宁静,张嫣看到莲花池边与她同样立在池边,望着远处那池面与天际交汇处灿烂之色的青衫男子陈买。
像是感应到了她的目光,陈买转头望了过来,惊讶过后满足的笑容,让张嫣无法忽视,停下脚步眼睁睁的看着陈买缓缓走向自己。
“长久不见阿嫣,可安好!?”陈买态度自然,丝毫也没有想像中的尴尬,仿佛真是久不曾见的友人一般,给她亲切安静的感觉。也缓去了她本能的警惕与不自在。
“安好。”大方回以一笑,张嫣道:“却时常念着那十二珍品。”
“若是得空,阿嫣可常来。”陈买弯了弯唇角道:“一半银钱即可。”
“皇后亲临,怎地还要一半银钱?”张嫣故作不满,道。
“一半银钱是我的车马费。”陈买含笑道:“若是不愿,我恐阿嫣无法品尝当日之十二珍品之佳味。”
张嫣挑了挑眉道:“君子远庖厨,陈公子倒是令我刮目相看。”
若是长相守,自当有更多令你惊讶之处!陈买望向张嫣,心中默想,却是觉得自己现下不能如此。
她是皇后,他依旧称呼她为阿嫣已是不妥,若再口出不妥之言,只会为她途增困挠。
“今日之宴,陈公子可有相中之人?”张嫣见陈买默然,自然也就转移话题道。
“尚无!”陈买恢复淡然道:“却是对牡丹添了些喜爱之情。我闻阿嫣对牡丹极其钟爱。”
“牡丹盛开即艳且娇。”无论哪一世,张嫣对花儿都是很有兴趣的,于是笑道:“除却牡丹,其它花儿也极是令我赏之心生愉悦之情。”
“如此多的牡丹与园中美景,还真是教人赏之不及,阅之不尽。”陈买略显遗憾道:“且每每相看,虽觉种类不同,却总是看不知晓到底为何种,也不甚知晓,若是移至院中又该如何呵护以育之?”
张嫣听闻陈买之言,再观陈买那明显的做作表情,心中顿觉一乐,先前沉闷的心情也略略好了一些。
“陈公子有育花之心?”张嫣明知故问道。
“不瞒阿嫣,适才才生出此念。”陈买坦率的笑道:“本想出银钱请花匠以护之,可转尔瞧见阿嫣,甚觉请人护花之余,也该自身知晓一些常理。只是不知,阿嫣贵为皇后,可还愿传授臣子一二。”
“于我可有何好处?”张嫣微偏过头,短暂的轻松让她不自觉的露出一丝俏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