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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真正的主子,云少,却没有进入他的记忆中。
老七冷笑,第一次当着姜坤的面用轻蔑和无知的眼神看向他:“背叛?我的主子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出云社的真正大当家,云少。”
云少!
几乎淡出自己记忆的名字突然在脑海里变得清晰起来,姜坤脸上的肌肉抽动,发青的脸色入死灰般。
云少,这个陌生却耳熟的名字听到老k耳里,让他肥厚的双唇不住颤抖。如果眼前这个女人真的跟出云社真正的当家人有关系,那么自己……想到此,冷汗一发而出,浸湿了浴袍,双腿也开始发软。
“你到底是什么人?!”姜坤突然惊恐的指着安云兮,带着宝石戒指的手指有些微微发抖。
“她就是出云社的老板,云少!”大门被从外推开,一身黑衣的无弦走了进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她说完这句话后,带着幽怨的眼神轻轻从安云兮的背影扫过,在后者敏锐感应到之前收回。
在她身后跟着两个同样黑衣的彪形大汉,当无弦站定之后,他们却自动和老七一样,站到了安云兮的左右。
出云社……老板……云少!
……眼前这个带着黑框眼镜的高中生?
一时间,无论是姜坤还是老k都无法将那个在黑道上被传为阴狠狡诈,冷血无情的云少和眼前这个清丽脱俗还未成年的少女联系在一起。
装饰豪华犹如宫廷的包房内,情势已经完全逆转。原本属于人单力薄的安云兮一方,一跃而上变成了最强而有力的神。这样的变化,无论是姜坤还是老k都无法适应。或许,在这一刻,他们都带着侥幸在心中对自己说道:‘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玩笑,是一场梦境。’
只不过,现实总是在你最脆弱的时候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真的。
姜坤的额间已经布满了冷汗,他想要抽支烟,可是却发现自己身上穿着浴袍,双手也有些不听使唤。云少……这个他从来都不屑的名字。虽然,他才是老板,可是对于一个从未见过面,甚至从未在帮会里出现过的老板,他能有什么印象?
他不认识安云兮,更不知道她云少的身份是不是真的。可是,他认识那个一身黑衣,古典美丽的女人。无弦,青宏临走之时特意交代了华夏出云社所有的分舵要听命于她。此时,她说出这样的话,那么不管安云兮是不是云少,都已经无所谓了。因为,能让无弦这样说,只能说明眼前这个高中生是一个出云社内部了不得的大人物,或许……真的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云少。
在他看来,G省的出云社,都是靠着自己这些弟兄们真刀真枪打下来的,出云社在南方的地位也是青宏一人当先在外厮杀。云少,不过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人物而已。或许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见到这个人,如今,这个人却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局面有些僵持,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现在场中地位最高的那位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里狗血的言情剧,没有再继续发言。谁也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些什么。
终于——
电视机里响起了片尾曲,当走马灯似的演员表出现时,姜坤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安云兮身后的两个彪形大汉和老七同时戒备,他却‘咚’的一声双腿跪在地上,这一下把老k也震住,本就发软的身子也跟着滑到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云少,姜坤知错,还请看在姜坤以往为出云社尽心尽力,看在青宏老大的面子上给我一个机会。”姜坤低垂着头,双手在身侧紧握。向一个高中女生如此的恳求。眼中不明的屈辱最后化为了不甘深深的印入眼底。
姜坤的服软,刺激了老k。他想要极力的收缩自己的身体,从这个房间里消失。可是,这个想法却多么的不现实。“云少,我……我真的。唉,都是老k我不懂事,无意冲撞了云少,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老k的脸入白纸一样惨白,勉强说出来的话也都断断续续。此时,他已经顾不得姜坤什么了,他知道所有的决定权都在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少女身上。
此时,电视机里已经播起了广告。安云兮才神色淡淡的把视线移向跪在地上的姜坤身上。至于老k,她从未把他当回事。
“你知错?你何错之有。”轻弹了一下指甲盖,安云兮清冷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
何错之有?
姜坤阴蛰的双目看着地面上的大理石,光洁的大理石倒映着自己的模样。“我错在不该没有搞清楚发生什么事就答应老k帮忙,还差点想要为难云少。”
安云兮的嘴角牵起一抹冰冷的笑容,缓缓摇头:“不。你没有错,错在我,错在青宏。用你这样的人来作为我出云社的管事,确实是自取灭亡。”
姜坤色变,这句话如此严厉。他心中顿时生出一抹绝望:“云少!我没有啊,我为出云社办事向来都是尽心尽力,从未有过半点懈怠。我冤枉啊!”
“冤枉?不,我从不冤枉自己的属下。”安云兮冷笑:“老七,姜先生不明白,你来给他解释一下。”
“是。云少!”老七微微点头,向前一步,对着跪在地上的姜坤冷哼一声:“1月2号,姜坤借出云社的名头,私自收取保护费150万;1月15号,姜坤妻弟在外与别人发生争执,姜坤命人暗中打残对方;2月10日,姜坤看上G省师范一个女学生,强抢过来,对其施暴。3月20号,姜坤……10月21号,收取K市老k五十万酬金,答应作保对付云少。”
“不不,老七,你冤枉我。我不知道老k招惹的人是云少。”姜坤的脸色在老七一件件说出自己‘事迹’的时候已经变得毫无血色,当最后一件事说出来,他感到了死神的召唤。
到了这个时候,他如果还不明白老七真正的身份,那么他也是蠢笨到家了。这是出云社最高级别安插在G省的影子啊!自己却在老婆和小舅子的怂恿下,真的当他是一个受贬后被扔到这个落后省城的人。
“姜坤。”安云兮淡淡的两个字止住了对方的求饶。镜片后的双眸清澈见底,可是却冰冷无情。
此时,被落在一边,无人理会的老k不小心看到这双眼睛,心中顿时胆寒,一种后悔的情绪升上心头。是了,那一夜,她身上散发的也是如此压迫人的气势,自己怎么这般鬼迷心窍跟这样的人物作对,以为她不过是有些拳脚傍身的普通学生。真实愚蠢之极!
“我出云社不是什么慈善机构,有些事,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是,凡事都有个界,你已经过界了。你把出云社弄成了一个臭名昭著的势力,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安云兮平静的说道。
姜坤痛苦的闭上眼睛。这句话已经等于判了他死刑。可是,他却不想死。他还有着大好的生活没有享受。只要能保住一条命,他宁愿退出出云社,哪怕是失去手脚。“云少,姜坤知道错了。请看在青宏老大的面子上,给我条生路吧。”绝望之中,姜坤只能搬出青宏为自己求情。他希望安云兮能够考虑到自己是青宏一手提拔的人,放自己一马。
“你是不是以为,青宏不在华夏,我却在这个时候动了他提拔的人,是一种让属下离心的行为。如果我够聪明,就不会这样做?”安云兮突然说道。
望着姜坤惊讶的抬起头,安云兮笑了:“我想,有一个问题你没有搞清楚。若是青宏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他的选择只会是亲手处置你。因为,你是他的耻辱。他给了你机会,给予你信任,赋予你权利,但你却辜负了他。再则,你以为我会如此轻易受到要挟?”说完,安云兮的眼神变得诡异,嘴角的笑容也意味不明。
姜坤毫无血色的双唇颤抖,眼睛满是空洞。他想反抗,想要反击。可是,却如此的无力。这一刻他体会到了云少的厉害。仅仅凭着气势就让他失去一切反抗的勇气。原来,出云社的主人一直都是云少。临死之际,姜坤心中有了一丝明悟,可惜太晚了些。
苦涩的笑容爬上姜坤的嘴角。他无法言语,只能沉默的等待自己最后的宣判。
“带他回去,按规处置。”
八个字,注定了姜坤生命即将结束的结局。被安云兮身后的彪形大汉拖出房间,犹如死狗一般毫无反抗。
“云……云少,我……我……我不是个东西……我错了……您……您放了我吧。”姜坤的下场看在眼里,老k此时也顾不上许多,跪在地上拼命的扇着自己耳光。希望安云兮能够放自己一命。
安云兮从沙发上站起来,老k想要扑过去抱住她的腿,却被老七一脚踢开。清冷的视线投向老k,安云兮道:“我说过,给你三天的时间。既然你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如今何必求我?”
说罢,便向门口悠闲的踱去,那副姿态好像是在自家中轻松写意。无弦自动跟在她的身后,临到门前,安云兮站住吩咐老七:“把事情处理干净,送他上路。”
老七邪笑着,看着地上如同烂泥般的老k,冷冷的道:“明白。”
……
离开爱情桑拿洗浴中心,安云兮对着夜空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眉心略微发胀。她从来都是一个甩手掌柜,只把控大的方向,下面的是都交给信任的下属管理。却没想到,才短短三年时间就让出云社中出了那么多隐患。
安云兮明白,这个问题不是青宏的错。本身出云社作为一个黑社会组织就会存在这种问题,只是她没想到会那么早出现罢了。
‘是该借机好好整顿一下了。’望着羞涩的明月,安云兮在心中下定决心。
“云少,车来了。”此时,黑色的奥迪轿车已经停在了安云兮和无弦的跟前。后者上前一步,在前者耳边轻声提醒。
安云兮点点头,在无弦打开车门后,坐了进去。无弦坐上副驾驶室,吩咐司机开车。
黑色的奥迪离开,渐渐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之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酒店的商务套房中,安云兮站在落地窗前,双手插兜,望着脚下的街道和路灯,不发一语。
无弦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望着那笔直坚毅的背影有些失神,之后却有些淡淡的失落。
“过来吧。”安云兮没有回头,她的听力和倒映在玻璃上的人影都已经告诉她谁在身后。
无弦闻声走过来,双手递过水杯:“云少,喝些水。”
安云兮伸出左手,接过水杯,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又递给她。“今晚的事,你有什么想法。”
这是一次测试,测试自己的能力是否还能继续向前。无弦心里明白。所以,在安云兮话落之后,她收拾心中的纷乱思绪,打起精神回答:“如今出云社主要是靠自身的精英部队和收编各地的地方势力组成,人员素质和成份都很混杂,容易成为咱们的短板。必须要想办法整理,拉平水平做不到,但绝不能让人在背后拖后腿。”
安云兮点点头:“你倒是看得透彻。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这一次,无弦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垂眸沉思了片刻之后,才有些犹豫的道:“杀鸡儆猴,以姜坤的事为由头趁机清查组织里一些害群之马,然后……”
无弦看了安云兮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杀了?”安云兮轻笑接话。
无弦垂着头,不敢说话。
安云兮没有责怪之意,便提点道:“杀得了一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