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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纱细问了那衣裳的颜色样式,见不过是寻常道袍的样子;就吩咐红月下去准备一身颜色相近的普通布衣来。
“等下就给他换上那身衣裳吧。”
她吩咐完后,便回屋等着,却还有些静不下神,索性舀了新得的字帖练字。说来也怪,或许是熟悉了这的字画,她慢慢临摹着,就也将全副心神融了进去。待到红月来回禀的时候,罗纱稍稍缓了缓才记起来她说的是什么事情。
“姑娘,已经弄好了。”红月如是说道。
罗纱亲自将字帖纸笔收好,这才去了偏房。
屋中一正背对屋门负手直立屋中看墙上挂着的山水画,脊背挺直衣衫整齐,仅仅这样看去,倒是有股子如松气质。
罗纱却是不会被这种外表的东西迷惑住眼。
前世之时她那风流倜傥的哥哥,也是外表看起来模狗样的,可实际上呢?还不是草包子一个!
再看那老道士这副样子,罗纱暗中嗤了声。
若不是亲眼所见,有几个会想到刚才还那样落魄寒酸的一个,不过是换了身衣裳整理好了鬓发,便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回过头来给瞧瞧。”
罗纱说着,端坐了屋中椅子上。
那老道士立刻转过身来,罗纱仔细去看,此整理好后样貌居然也是极其端正的,且面容清矍须发皆白,看上去颇有些仙风道骨的飘逸感觉,也难怪当年老夫她们会被他骗过去。
“小老儿见过姑娘!”那说着话就要撩衫磕头,罗纱忙止住了他。
“别弄脏了衣裳,等下要用的。”
她刚说完话,捕捉到了那老道士眼中划过的一丝精光,不由心中一阵厌恶,撇过脸问道:“当年府里算卦,共得了多少银子?”
老道士说了个数,罗纱不意地听着。
她可不信这的话,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等下有件事让去办,办得好了,便再给几两银子。”
“几两?姑娘,当年小老儿来算副卦,贵府可是给了……”
“不愿意就算了!”罗纱厌恶地摆摆手不,叫了阿四来,吩咐道:“跟那赌场的说,咱们找错了,把这老头丢还给他们,将咱们的十两银子要回来!”
阿四应了声是,便上前来要将那老道士拖出去。
他面容清冷一身劲装身材高大,周身又散发着凛凛的杀气,当下那老道士就软了腿,偏又想起了罗纱不让跪,只得抖了身子说道:“姑娘可不能让小老儿再去那种地方了,那些会要了小老儿的命的!”
方才那种气定神闲的气质全然不见。
罗纱冷哼了声不理睬他,他忙说道:“方才是小的有眼无珠,姑娘说什么,小的去做便是,只求姑娘帮小的这一次!”
他又求了半晌,罗纱这才问道:“当真肯做?”
“那是自然!”
“那好。吩咐些话,过会儿需要的时候,乖乖听话行事,少不了的好处。”
这老道士便忙不住地深深作揖,作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来。
罗纱揉揉额角,舀出白云裳命送来的凝神静气的香囊,嗅了嗅后感觉好些了,就对他说了些话,待他躬身听完了,她便让他自个儿这屋里好好琢磨,自己则回屋子继续练字,待到红丹来禀说,老夫去银冬院了,她才搁了笔。
“走,带上那老道士,咱们去银冬院!”
一行刚出晴夏院没多远,罗纱就看到一个小丫鬟躲屋子转角处看着这边。见罗纱发现了,她惊得跳了跳,撒腿就跑。
这小丫鬟罗纱是有印象的,本不是叶家的下,而是叶之南任上买的,这次跟着孙氏回的府。
罗纱心中冷笑,这晴夏院的内鬼倒也是好本事,老道士还没来多久呢,那边孙姨娘就有了消息。
不过此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这几日观察下来,罗纱心里也有了些数,大概知道是谁了,等下回去后问问阿四方才那可出去过,就基本上有十成的把握了。
最近开始过年,老夫放心不下刘姨娘,每日里去一次是最基本的,每次去都带上不少东西,因此银冬院虽然偏远,但也装饰得喜庆漂亮。
这几日里罗纱又去过两趟,虽说她面上一直冷冷的,可刘姨娘待她反倒是客气亲热了许多,因此这次一听罗纱来了,刘姨娘就忙亲自迎出来将她请进去。
“哎呦这大冷天的,姑娘还不忘一趟趟往这边跑,这真是……咦?这位是……?”
刘姨娘正兀自念叨着,一抬头发现有正跟罗纱身后,不禁脱口问道。话出了口,她觉得此有几分面熟,不由得又多看了几眼。
老夫听刘姨娘说起过最近罗纱待她亲近的事情,因此罗纱进来的时候,她也绽开了真心的笑颜。只是看到罗纱身后跟着的时,那笑容就停滞了脸上。
“这位是……”
她隐隐觉得,此好像是见到过的。
听老夫也问出了口,罗纱这才将老道士介绍给了她们:“这位是新请来的先生,姓王,学问是极好的,听说祖母来了这儿,就带他来给祖母瞧瞧,看看让先生哪日开始授课合适。”
其实她这话只是说得冠冕堂皇罢了。如今都过年了,左右这几日不可能授课了,年后再介绍先生也不迟,怎的就这样急着了?
但老夫和刘姨娘显然没注意到这点,因为她们只顾着看这位“王先生”了。
怎么看,都有着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只是何时见过,一时间倒是想不起来了。
这时小丫鬟已经上了茶,罗纱端起茶盏慢慢撇着茶末子,那王先生便掩口轻声咳了咳,双手负身后,慢悠悠地走着,缓声自介绍了几句:“老夫熟读诗书,四书五经均不话下……这些年来教授过的学生无数,倒也有那么七八个中了举的,让老夫来教姑娘们识几个字,老夫还是可以放心的。”
罗纱皱了眉,撇茶末的动作就顿了顿。
好虽然这王先生说的话漏洞百出颠三倒四,但老夫听得心不焉,因此只约莫听出了这是有才学的,就顺口赞了他几句,只是想到见了这位“王先生”后总有些莫名的熟悉感,这让她心底总有些不踏实,便不安地动了动身子。
刘姨娘那自吹嘘时倒是听得认真看得认真,因她努力去想,自己到底是哪儿看到过这张脸的。
“王先生”混迹赌场久了,脑袋早就不像往年那般活泛,罗纱教他的那些话他早已忘了大半,可见罗纱端着茶盏,就也不敢歇了口,只得拼了命地搜肠刮肚地想着自吹捧的词儿,待他心口发慌实词穷了的时候,终于瞧见罗纱将茶盏放到了桌上,便松了口气。
罗纱看着面色忽变的刘姨娘,问道:“姨娘这是怎么了?先生可是说错话了?”
刘姨娘这些年来都银冬院里,见过的、接触过的极少,因此想了半晌,也就记起了这。
此刻她目光炯炯,问那“王先生”道:“不知先生几年前可曾来过们叶府?”
老夫见刘姨娘问了话,忙扯了她问道:“也觉得见过他?”
刘姨娘附老夫耳边说道:“怎么觉得……他像是那年孙姨娘找来的老道呢。”
老夫恍然大悟。
可不就是他么!
虽说年纪又老了几分,可那神情气度,可是分毫不差的!
两齐刷刷去看“王先生”,那王老儿谨记着罗纱叮嘱的“打死也不能承认,但还得让她们有所怀疑”的叮嘱,斩钉截铁否认自己来过,可当两问得多了,他便支支吾吾说不出再多辩驳的话来,只道是自己是个教书的,桃李满天下。可问起他那些最出色“桃李”有哪些时,他又含糊其辞,一个也说不上来。
到最后,眼看着老夫与刘姨娘越发肯定这是个骗子时,罗纱赶忙过来,呵斥了那王老儿几句,满脸愧色地对老夫她们说道:“都是不好,没让问清了这底细就贸然带他来。”
说着便厉声让一旁候着的婆子将那王老儿拖下去,吩咐将他打上几板子再轰出府去。
老夫与刘姨娘却是心神不定,只想着这前两年是道士,如今又成了教书先生,显然是个骗子。
但问题是,这骗子固然可恨,可将他带进来的,岂不是更加……
罗纱也就罢了,不过是个小孩子,不知道听了谁的教唆找了这么个不着调的来,且她也知道错了,给了这骗子惩罚。
但是当年孙姨娘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认得这老道的!
罗纱见老夫与刘姨娘的神色,知道两已经开始怀疑了孙姨娘,就也不多待,只让她们两自己胡乱琢磨去。
待出了院子,知道红月她们给了那王老儿了几两碎银子已经将打发了后,自己便带回了晴夏院。
只是她没想到,不过是出来溜达了一圈的功夫,院子里却是来了些,其中有她见过的,也有她不认识的。
☆、40来人
“姑娘;穆家来了,还来了个大夫,一进府就说是来给姑娘看脸上的伤的。奴婢本想着姑娘这伤已经好了不需要再看,可那大夫说是姑娘请他来的要留下来等姑娘,奴婢就做主先将请进来了。”
红笺跟罗纱身后边走边道。
罗纱微微颔首,“做得很好。”
穆家派来的,想必就是穆景安派来的;只是没想到来得那么快。而那大夫,若是没什么岔子,应该就是白云裳的师父。
白云裳给的药着实效果好;不过几天功夫;脸上的伤已经痊愈。红笺也算得机灵,没将堵死了赶出去;若是红丹那丫头,估计大夫是进不来的了。
只是虽说罗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她迈进屋子见到的时候,还是不小地吃了一惊。
她没想到,白云裳的师父居然是前世和今生都为她诊断过病症且给过她一个小玉坠的老大夫,更没想到的是,穆景安居然将钱管事也派来了。
听到钱管事报了姓名后,罗纱有些微的失神。
说起来,罗纱前世时是听说过他的。
那时穆家派来与媒一同来提亲的,便是此。那时跟着罗纱的小丫鬟还笑着说了他的名字,只道是好玩。
罗纱却没想到,他居然是穆景安的亲信——穆景安说过,此次派来的都是他的“自己”。
那不知前世时,钱管事可也是穆景安的亲信?
如果,如果当真是的话……那么那次的提亲,又是怎么回事?
她有些搞不懂了。
只是,这些问题的答案,怕是永远都没有机会再知晓。
和华丽抢眼的穆景安不同,钱管事相貌穿着均是平淡无奇,一袭青衫毫无绣纹不说,身上也是丁点儿配饰都无,整个瞧上去便是个放普通堆里都根本翻不出来的,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寻常之处。
此时他见罗纱回来了,便行了礼后指了身后几说道:“小的初来乍到也不熟悉地方,想带了她们先院子里走走,不知姑娘可方便?”
罗纱怔了下反应过来,钱管事怕是看到了老大夫,见自己还有其他客,便索性找个借口先退出去让自己先招待客。
她不由心中暗叹,不愧是穆景安的。
罗纱与他说了几句话,便让红月红丹与阿四去陪穆家,独留下了阿二帮着自己。
望着须发花白的老大夫,罗纱百感交集。
有兴奋,有安心,还有些许的庆幸。
前世时,这位老家待她和善,是她前世里难得的温情记忆之一;这一世她幼时昏迷后难以醒转,也是这位老家将她救了回来。
她心中,对老大夫,有种说不清的依赖与信任。
郑重地行了个礼后,罗纱将情况大体说了,又让阿二将那毒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