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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听了罗纱刚开始的话后也只是心中有个模糊的猜测,如今再听罗纱后面的话后,猜测已经被证实,他狂喜之下却不知该作何表示,说了那句话后,便只是怔怔地盯着罗纱眼中溢出的泪珠,看着它一点点地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滑落,而后滴落到了衣襟上。
望着罗纱衣衫上的那滴湿润,他终于稍稍回了神,只是心中的狂喜到底无法平息,而是化作了对罗纱更为深切的念想。
他长长的双睫颤了颤,喉头动了动,眸光渐渐变深沉。见又有一滴泪珠滴落,他抬手欲将它拭去,手抬到一半后,想起此时此刻实在不合适,只得将心中的想法强行压抑住,伸出的手稍稍一转,去握住了罗纱的手。
罗纱此时正垂着眼眸立在那儿,由于刚刚流过泪,此刻的她面色微微泛着粉红,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滴,硬着红润的双唇,分外艳丽。
穆景安一抬眼正巧看到,顿时心神大乱又想有所动作,可刚半侧下头后却还是停在了那儿,最终靠着意志力,硬生生地将方才的旖旎想法按捺了下去。
方才的冲动来得那样急那样快,他为了压制住,就没顾及手上力道,不由自主就使了大力。听到罗纱吃痛低呼了,穆景安才发现自己将她的手握得太紧,忙赶紧松开来。
看着她白皙皮肤上的红印,他大为自责,正将她的手放在掌中轻轻揉按着,就听门外传来阿三轻轻的叩门声。
这叩门声四轻一重,穆景安心知是有人朝着这边过来了,而且此人最好不要与罗纱碰面,忙急急问罗纱道:“你方才是怎么过来的?如何回去?”
得知是长公主送她过来的,穆景安明显愣了下,低低笑了下,不待罗纱开口,他附到她耳边轻声说道:“等下无论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要着急,我自有安排。”
看着罗纱迟疑着微微颔首,他着实松了口气。
时间太紧,他来不及与她细说自己的安排,只希望若是有了什么事情发生,罗纱不要被搀和到里面来。
穆景安又握了握她的手,刚要将阿三唤来将罗纱送出去,就听她问道:“前几日我给你送去的信笺,你怎的不回?”
她方才是心中太乱所以没顾及问,此刻突然想到了,便问出了口。
因为她始终相信,就算穆景安没给她送帖子是一早就打定了主意不让她来,那也是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没道理她去了信,他却完全不理会、不回信的。
别的不说,这个少年待她的那份心,她却是能真真切切感受得到。
果然如她所想,穆景安听到她的话就愣住了,问道:“什么信笺?”
罗纱大体描述了下,又道:“就在我拜托十一皇子给你那封信的第二天,给你又写了一封。想让十一皇子转交的信中提到的是有关贺家和语蝶的事情,后来那封却是说的希望你不要参赛之事。”
穆景安秀挺的眉便轻轻拧在了一起,说道:“我并未收到。”说着他掏出封信,问道:“你说的让风逸转交给我的,可是这个?”
宋风逸便是十一皇子的名字。
穆景安又道:“那天白家茶会之后,风逸就给了我消息,说是你家遇到了些麻烦,让我帮忙处理下,倒是不知道你让他与我转交了这封信,也是说的这个。”
罗纱此时恍然大悟,难怪她本来是让十一皇子今天才将信件转交给他,他却在今日之前已经将事情处理妥当。
穆景安此时神色中的凝重丝毫未减,“至于你说的后来那封信笺,我却是从未收到的。”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可罗纱听他这样说后依然是吃了一惊。
他的意思很明显,十一皇子给他送消息,他能收得到。但是罗纱给他送信,他却没有收到。
这说明,他们二人之间的联络,已经被人盯上了,且暗中进行了扰乱。
穆景安思索片刻,听着门外阿三又在叩门,心知不好再拖延下去了,便唤了阿三进来让他送罗纱离开,又匆忙说道:“你且回去看比赛,记住我说的话。”
见罗纱转身要离去了,他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凑到她耳边轻轻说了句:“我们二人的缘分,当真是上天赐予的。因此,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对我不离不弃才行。”
他第一句话说得认真,第二句却是带了些嗔带了些怨,仿佛怕罗纱弃他而去一般。
罗纱觉得好笑,横了他一眼后,面色绯红地由阿三带着从后门出去了。
两人出了屋子后,绕到旁边的一条小径上,走了些时候就到了方才罗纱下车的地方。
长公主果然等在那里,见罗纱来了,两人便坐着车子回了她们那边的看台。
此时看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看到长公主带了个小姑娘过来,有几人觉得颇为稀奇,笑望着罗纱问道:“这是哪家的姑娘,怎生得这样漂亮?”
其中一个虽然梳着妇人发髻,却明显是那几人中年龄最小也最活泼的,撒娇般对长公主说道:“姑姑也真是偏心,带了这么个漂亮的小姑娘去散心,却也不肯带着小夜一同去。”
方才长公主带了罗纱离开时,她刚巧行了过来,因而是看到了宋静夜也想同去的。
这时一个冷淡的声音凉凉地响了起来:“越是漂亮的小姑娘,心思越深。这小姑娘那样漂亮,小夜如此单纯,又怎能敌得过她呢?姑姑恐怕是被外人的阿谀奉承一时迷惑住了,方才如此吧。”
这声音高傲中带着冷漠,罗纱循声看过去,就见二皇子妃在用凉薄的眼神望着自己。
当时在勇毅侯府的赏花宴,二皇子妃头一次见到罗纱时,便是用十分不屑的眼神打量着她,那是二皇子妃还并未见到穆景安与罗纱站在一处,因而罗纱很肯定,二皇子妃必然不是因为发现了自己与穆景安有牵扯故而如此做。
她自始至终都不明白自己怎地惹恼了二皇子妃,可依着现在的状况,如今二皇子妃出言相讽,罗纱一时之间也没想到该怎样应对,于是就立在那儿,垂首不语。
二皇子妃的话说得刻薄,偏偏太子妃现在还没到,平辈的几人之中以她身份最高,因而其他人见状就也索性沉默,没人去帮二皇子妃口中的“外人”——罗纱。
谁知这时一个笑中带了七分慵懒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这话说得不对。漂亮的小姑娘里,也有傻乎乎的惹人怜爱的。”
长公主嘴角带笑神色清冷地扫了眼二皇子妃,说道:“就比如……我们家罗纱。”
她最后五个字一出口,不只是罗纱,就连宋静夜和二皇子妃也愕然抬头看她。
长公主这番话,分明是认了罗纱是穆家人了,那岂不是说明……
罗纱此刻心跳地极快,看着长公主艳丽的身影,就呆在了那儿。
其他几人初时不明所以,因为长公主的儿子除了穆景安外还有穆景霖,若算上庶子,那又要加上好几个,因而并没有将罗纱和穆景安扯到一处。可看到二皇子妃和宋静夜的神色后,她们方才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再看向长公主时,眼神便不太一样了。
长公主却不理会其他人的目光,只微微侧身朝了罗纱招手,唤道:“丫头,过来。”
刺眼的阳光下,长公主指端的蔻丹红得那样鲜艳。
罗纱默默看着她扬起的双眉和带笑的双眼,思及她总挂在嘴边的“我可不喜欢你”,情不自禁地绽开了个微笑,朝着长公主快步行去。
79其中关联
长公主同罗纱依然是坐在方才那个角落的位置上。对于长公主选择的位置;其他人见怪不怪,显然是习惯了的。
长公主落座后;也不同其他人说话;自顾自地倒了杯水;一点点慢慢饮着。她姿态优雅意态闲适;仿佛此刻她不是坐在赛马场的看台上握着水杯在喝清水,而是手持酒盏斜倚在青山秀水间小口浅酌。
虽然她一言未发地坐在这样偏的地方,但罗纱相信;任谁来到这个看台;首先能注意到的;便是这位沉默华贵的长公主。
听着前面几位皇子妃闲聊中不时发出的轻笑声;再看着长公主这样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静默;罗纱不禁想到了穆景安。
说起来,穆景安与长公主都是肆意张扬之人,但此时看来,两人平日里却有种与他们性子不搭的低调。
当初在勇毅侯府举行的赏花会上,穆景安要射箭时,选择了站在最边上的位置;众人要作诗时,大都是选择了坐在显眼的位置,穆景安却是倚靠在了院中最不起眼角落的一棵树下。
而且这两次,他要么故意输掉比赛,要么是写了好的诗句,却送与了他人,半点儿的好名头都不去沾惹。
罗纱不禁有些疑惑。
这样的一对出众的母子,为何会选择敛去身上所有光华,刻意将自己低调地隐在了毫不起眼的地方呢?
她们可是皇亲,又是定国公府穆家的夫人和世子……
联想起定国公府的世子必然尚公主之事,罗纱思及他们的低调,仿佛猜测到了什么,有些心慌,也有些心惊。
穆家……八成有“那位”忌惮的地方。
想到这次赛马是谁准了后举办的,罗纱开始心焦起来。
难道说,穆景安今日的伤,是和“那位”有关系?
她正暗暗想着,就被突然高起来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原来这时又有两名仪态端庄的女子进到了看台,她们一出现,前面坐着的那几位便迎了上去。
前面那人细眉细眼神情安和,她先是与身边的女子过来一同向长公主行了礼,方才声音和缓地与其他人说了几句话。
回到前排后,她正欲与身边之人一同坐下,这时二皇子妃突然问道:“不知太子今日可也参赛?”
提起这件事,太子妃的笑容微微一滞,继而笑道:“父皇、母后都会来,他自然是要参加的。”
“听闻太子前些日子病了……”二皇子妃忧心道:“不知如今病情可有好转?”
“只是精神还是有些不佳罢了,太医说无妨。”太子妃显然不欲在这件事上多说,语毕后就坐了下来。
她身边的女子本是清秀的长相,可那双吊梢眼却让她看上去很是精明。
待太子妃落座后,她本也要坐到一侧,却在转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二皇子妃。
二皇子妃低低斥责了她几句后,太子妃颇为不耐地说了二皇子妃一句,就示意身边的女子坐下。
那女子又看了二皇子妃一眼方才落了座,二皇子妃这时才又回了座位。
旁的人或许都没注意到,罗纱却是发现太子妃身边那人和二皇子妃在说话的时候打了几个手势。
罗纱有时不方便直接开口吩咐红倚紫艾她们时,便会同她们打手势,故而方才那两人虽然动作不明显,但还是被她发现了端倪。
只是其他人,好像并没注意到。
可她们二人打的手势与罗纱她们惯用的不同,因此罗纱也猜测不出她们那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这事儿透着蹊跷,便低声问长公主道:“……不知与太子妃在一起的是谁?”
长公主闻言方才抬眼向那边看去,“喔!宋风羽家的。”
宋风羽?
六皇子?
说起来,罗纱还是在荣昌府银楼里,遭遇盛家兄妹时碰到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