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最倒霉的是摊上了一个浑不吝的兄长,觉罗氏哪怕是守孝也守得不得安宁,对自己兄长的眼光实在是没什么信心,就怕一不留神被胡乱嫁了出去。
等到兄嫂敲定了人选,觉罗氏暗自比了比费扬古的条件,先是想了想坏处:一是家世不显,二是是做继室。然后琢磨了一下好处:一是虽然家世不显但费扬古颇有才干,已经因功封赏了一个小小的骑都尉的爵位;二是虽然是继室但前头的福晋没有留下一男半女,有的两个儿子都是庶子,只要能生下嫡子,那有多少个庶子都不足为虑;三是费扬古的父母早已过世,她一进门就能当家作主。这样一比较,觉罗氏就默认了,谁知道下一个他兄长会看上什么样的主儿呢,有了个不错的就赶紧嫁了吧。
觉罗氏正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002 鸡同鸭讲的阴谋论
“出什么事了?”觉罗氏缓缓睁开眼问道。
旁边一个约莫五十多岁身着绛色绣福字暗纹旗装的老嬷嬷上前答道:“太太且歇着,春兰已经出去察看了,过会子就能回来。”
果然片刻后,一名十七八岁的圆脸大丫鬟挑帘走了进来,上前回话道:“请太太安,回太太的话,是李姨娘不知因为什么又闹上了,说是要来见太太。”
觉罗氏闻言皱了皱眉,对那老嬷嬷说道:“吴嬷嬷你经验老到,过去处理下吧。就说是我说的,关她禁闭也是为了她好,趁着这会子功夫跟着严嬷嬷好好学学规矩礼仪,把那些个丢了忘了的重新学上一遍。也不求有多好,只要有了个大致的模样,我就解了她的禁闭,到时候有多少时间见不得?”吴嬷嬷领命而去。
这李姨娘一个月前突然在请安的时候晕了过去,觉罗氏原本以为是要上演什么妾室怀孕的戏码。请了大夫来看,没怀上孩子是肯定的,得了什么毛病就不清楚了,老大夫先是医理药理的拽了半天的文,然后又说了一大堆气虚体弱之类的虚话,翻译成白话就是除了晕倒时脑袋上磕了一个大包,其他什么毛病也没有,开了个调养身子的方子就匆匆告辞了。既然大夫说没什么大问题,众人也就没太在意。
谁知这李姨娘醒来后竟然前事尽忘,行为举止大异于以往,规矩礼仪全然不通,甚至连国语(满语)也听不懂了。晕倒之前的李姨娘规矩得近乎木讷,醒来后的李姨娘跳脱得近乎疯魔,真真是判若两人。赶紧又将大夫请了过来,大夫说是得了离魂之症,没什么好的治疗方法,只能靠静养。
觉罗氏他们是没经历过信息爆炸的网络时代想象不到,放在现代人眼里马上就能联想到穿越之类的事情了,这李姨娘正是那个对着各种版本的四爷肖像画流口水,被一砸砸到了清朝的小萝莉。
这边,换了芯子的李姨娘都快郁闷死了。
一个月前,当她醒过来看见躺着的雕花大木床,盖着的绣花锦被的时候,她就知道她穿了,还是如她所愿的穿到了古代,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清朝。乐颠颠的看着满眼古色古香的摆设,她在脑中回忆着看过的清穿文,想着呆会儿是直接装失忆呢,还是先不动声色的从原主的贴身丫鬟的嘴里套出点信息来?对这丫鬟是用自己的热情来打动她呢,还是用自己超越古人的智慧来收服她?哎呀呀,真是难以抉择呀。
但是很快的,李姨娘就不用为这些而烦恼了。。
一阵木门被推开的吱呀声响起之后,一个十三四岁左右穿着淡绿色衣服脑后梳着一个大辫子的鸭蛋脸丫鬟走了进来,手里正小心翼翼的捧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药。看见李姨娘醒了,马上高兴的说道:“姨娘可算是醒过来了,我都快担心死了!姨娘素来体弱,这次可得好好调养上一段时日。这是大夫开的养身子的药,是我亲自看着煎的,姨娘且放心的喝吧。”
李姨娘傻乎乎的瞪着那个丫鬟,心里再也淡定不起来了。这是什么个情况?怎么这丫鬟说的话她一句也没听懂?难道她不仅穿啦,还是穿到了架空的时代里?
丫鬟小翠看着李姨娘呆愣愣的模样也开始着急了,赶忙将药碗放在旁边的木几子上,凑上前满面担忧的问道:“姨娘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上有哪里不适?要不要去请示一下太太找个大夫来把把脉?”。
李姨娘这下子有点不知所措了,清穿文上可没说听不懂人说话时该怎么办。看着那丫鬟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不答话好像不太合适,说汉语说不定会被当成疯子,思来想去,李姨娘决定转移一下她的视线。坐起身端起旁边的药碗狠灌了一口,药汁刚进嘴李姨娘就吐出来了,太苦了……根本咽不下去。
小翠赶紧端上清水给李姨娘漱口,再递上块干净的帕子给她抹嘴,末了再端上药碗递了过去:“良药苦口利于病,姨娘赶紧趁热喝了吧,等会子放凉了会更苦。”
李姨娘看着被递到眼前的苦药汁,赶紧捂着嘴摇了摇头,身子还不由自主的往床里边缩了缩。
小翠更忧心了,这李姨娘到底是怎么了,这么大个人了还怕起喝药来了?转念一想莫不是有哪里不对头?心下当即阴谋论了,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问道:“姨娘可是觉得这药有问题?莫不是被做了什么手脚?”。
李姨娘看小翠凑得更近了,还以为她是在劝她喝药呢,更是埋着头往里边躲了躲。这情形看在小翠的眼里就是李姨娘正害怕着呢,顿时觉得自己真相了!府里嫡福晋向来宽厚,在老爷面前得宠也是头一份的,又有两个嫡子傍身,自是犯不着降低身份来对付妾室。可这府里头还有另外几个姨娘呢,谁知道会不会暗地里使绊子来消减竞争对手的实力?虽然李姨娘性格柔弱木讷,实在是谈不上什么战斗力,但也难保人家不会顺手使使坏什么的啊。
小翠越想越觉得就是那么回事,当即将药碗放在几子上对李姨娘说道:“姨娘且看着这药汁,这可是证物,咱不能平白的让人给欺负了,我这就回太太去!”说罢就风风火火往正房去了。
李姨娘心下正纳闷呢,那丫鬟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表情越来越气愤,说着说着居然扔下她就这么跑了!莫不是在怪她不喝药?这气性也太大了点吧?不行,以后得重新换个人来使唤,做人丫鬟的怎么能这么不听话呢。不过现在还是要对她好一点,毕竟语言不通的问题还没解决呢。
还没等李姨娘想到什么有效的办法来解决语言不通的问题,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软语娇声的也不知道说的是些什么意思。
李姨娘好奇的伸着脖子向外张望着,隔着花窗看得也不甚分明。只觉得声音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呼啦啦的一群丫鬟婆子媳妇们簇拥着一个三十多岁满身贵气面目和蔼的妇人走了进来。屋子里顿时显得拥挤了不少,丫鬟们也不用人吩咐便挪空地的挪空地,端椅子的端椅子,上茶水的上茶水……忙而不乱,一个个显然都训练有素,做起事情来井井有条。
003 不走剧情的清穿路
觉罗氏一进来的这副做派成功的将李姨娘给镇住了,咽了咽口水看了看那妇人,好嘛,旗袍、两把头、花盆底……典型的旗装,确定了,这绝对是清朝,嘴角止不住的往上翘了翘,原来我是清穿女,真是太好了!
这边觉罗氏心下正诧异,这李姨娘平时挺规矩的一个人,怎么这会儿怪里怪气的,见到人也不知道请安,莫不是有了什么倚仗?但是大夫明明没有把出喜脉啊?心里面转了无数个念头,面上却没有带出来一星半点,抬手止住了旁边吴嬷嬷想要喝问的举动,施施然的在丫鬟搬来的黄花梨雕花靠背椅上坐下,面带微笑的柔声问道:“妹妹身上可好些了?且放宽了心好生休养。若是真的有人弄些个歪门邪道的把戏,被我查出来了自是不会轻饶了她。”
话虽如此,觉罗氏心里其实很是不以为然,谁会傻缺的花功夫去对付一个过了气的姨娘?八成是这李姨娘想要借机邀宠,只不过这手段实在是不怎么高明。都已经是大三十的人了,莫非还想老蚌怀珠不成?当然,等一个月后觉罗氏会发现还真有人老蚌怀珠,只不过那个人不是李姨娘而是她自己。
觉罗氏这么一说,李姨娘还没应声,旁边跟着过来的王姨娘、刘姨娘赶紧抢着上前表白了一番,再对着李姨娘冷嘲热讽的说了些酸话。
李姨娘只见面前几个妇人先是你来我往的说得正欢,再接着不知何故将矛头对准了自己,叽叽喳喳个不停,奈何她完全听不懂。正要招架不住的时候,突然听到其中一个圆脸妇人带了一句汉语出来。李姨娘顿时激动了,一把抓住那个圆脸妇人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圆脸妇人王姨娘吓了一大跳,这是要干架还是怎么地?想找我的茬当我好欺负呢,当即挺了挺胸傲然道:“怎么的?难道妹妹我说的不对?姐姐但凡晓事些就不该胡乱攀咬他人……”
话还未了就被李姨娘诡异的举动给打断了,只见那李姨娘脸色激动得都有点变了形,口中喃喃着什么“清穿女”“主角”之类的让人听不懂的话。
原来这费扬古是个地地道道的旗人武将,年轻时四处征战哪有功夫学汉语,等到在京师里谋了职位安定了下来时年纪又不小了,想要将汉语当满语一样说得流利实在是难为了他,平时和汉臣们扯皮的时候,那都得带着翻译上阵的。在衙门里办公时那是没办法,回到自己的府邸当然不愿意再难为自己,所以府里上上下下的通用语是满语,有时还说蒙语(觉罗氏的母亲是蒙古人),只偶尔才夹上那么几句汉语,也难怪这李姨娘听不懂。
既然说汉语不成问题,那么一切就好办了,李姨娘果断选择装失忆。
于是一夜之间,李姨娘超越悍妇费婆子荣登府里丫鬟仆妇口中八卦的第一人。
以前丫鬟仆妇私下闲谈时,一个道:“听说昨天费婆子又打她家男人啦?”
一个答:“打啦,花园洒扫上的刘婆子家的二儿媳妇的娘家侄女亲眼看见的,用那么长的板子抽了好几十板呢!”使劲伸展双手比了比长度……
现在变成了一个神色诡秘的说:“听说李姨娘药里被人做了手脚,差点被害啦!”
一个不削的撇了撇嘴:“你这消息已经过时了,李姨娘的药里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她是想借机邀宠呢,也不想想自己的岁数都能做祖母了,没的让人不尊重!”
旁边一个插嘴道:“不是,听说她是得了离魂之症,话也不会说,人也不认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啦!”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婶子家的小女儿在正院里当差呢,亲耳听见太太屋里的人说的。还说这李姨娘连请安都不会呢,手里拿着个帕子甩来甩去的。据说她回去后将自己的丫鬟狠骂了一顿,说她是别人派来的眼线,故意想看她丢丑来着。”
众人口中议论纷纷的李姨娘此时已经有点焦头烂额了,这情形怎么和小说里写的完全不一样呢?
先是语言不通一不留神被自己的丫鬟阴谋论了,好不容易解释清楚了,她按照剧情装失忆,心想这下总该顺利了吧。
结果下午无人时一照镜子,又悲催的发现这具身体居然已经是个脸上都起了褶子的大婶了,再一打听居然还是个做人小妾的二手货!
这也就罢了,反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