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钺去活动筋骨。楚君钺心中暗暗叫苦,做好了挨揍的准备,跟着容绍去了。
这里义安公主见得这翁婿俩走了,又有乳母抱着容秀回去睡午觉,小家伙临走之前还拽着容妍的袖子不放手:“我要阿姐陪我睡觉,还要阿姐讲故事给我听。阿姐别走!”义安公主还有事情要问容妍,好说歹说才将这小祖宗哄走,这才牵了长女回内室说话。
“你婆母没为难你罢?”她开口第一句便问楚夫人,连同回门那次,这是第二次关注容妍的婆媳问题了。
容妍便笑:“阿娘想哪里去了?我婆婆很是豁达明理,她统共我这么一个儿媳妇,又哪里会为难我?”
义安公主一指戳在她脑门上:“你就傻吧!瞧着是个精明能干的主儿,还不定做出多少傻事儿呢。我这不是怕你对后宅之事不通,惹你婆婆不高兴,这才问你的嘛不然也不会派周嬷嬷过去了,她熟知后宅之事,总比你自己抓瞎的强,还能事事提点于你。”
容妍作揖:“多谢阿娘!我知道阿娘都是为了我好!”
义安公主被她这无赖样子气笑了:“都是你!以前多少次,我要拉着你学这后宅之事,从针线到厨事,以及管家理事,你都不当一回事,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可好,嫁到楚家去了,你自己倒是吃的着睡得着,我瞧着最近脸色也不错,我可是日日担惊,生怕你哪点做的不好,让你婆母说嘴。挑理我家闺女没教养好,就嫁了过去……”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这话真是一点也没差。
小的时候,没在身边想的厉害,总想着她渴了饿了过的好不好,有没有生病。待得到了身边,又百般操心,总怕她不够淑女不得人喜欢影响婚姻,好不容易嫁了人,又担心她在婆家过的不开心……就没有不担心的时候。
“阿娘,后宅之事,现是我婆婆管着,我又不准备接手,你怕什么?横竖我婆婆就算嫌我不好,可也不能勒令她儿子休了我啊!何况婆婆还没这想法呢。”就算婆婆真有什么想法,只要她不提出来,容妍就装傻不知道。
过日子,摊上小妾,在后院跟小妾斗智斗勇那是不得已,至少目前她还没遇上;但没小妾跑去跟婆婆斗智斗勇……不到万不得已,容妍是不准备这么干的。
她家婆婆也没不讲理到像林碧月的婆婆一样啊。
“那就好!”义安公主大感欣慰:“你总算没有白张个精明面孔。”又拉了她的手小心问:“这个月月事可来了?”
她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容妍自己都呆了。
成亲一月有余,细算算,她的月事都快过了半个月了居然没来,连带着她自己都给忘了。
其实此事她院子里除了自己,其余亲近的人包括楚君钺都知道了。红缨与流苏算着日子到了,结果没见她有换下来的小衣,不见翻用的东西,便跑去告诉了周嬷嬷。周嬷嬷心中暗喜,却嘱咐丫环们不可说出去,生怕是一场空。又虑着他们夫妻年纪轻不懂事,在房里胡闹,哪知道过得几日,她小心留神,见楚君钺神情大异往常,行动间很是小心,晚上闹的动静也小,便松了一口气,还当容妍自己也有疑惑,只是日子太短,不敢肯定,这才加倍小心呢。
哪里知道统就容妍一个给忘了此事。
见她傻呆的神情,义安公主就猜了个大概:“你个傻孩子!”喜的拉着她的手摸了又摸,连眼神都温软的能滴出水来,又叮嘱她:“先别声张,待过了两个多月再请大夫。另外……你们平日在房里就别……不如让楚三郎去书房歇着?”
容妍还未说话,她倒自己先行否定了:“不妥不妥,这岂不是给别的女人留机会爬床?就在你们房里塌上睡,或者……你们同床不会做什么吧?”都在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在新婚蜜运,这话说出来,连义安公主自己都不信。
容妍:“……”
她自己心中还没如何,还处于被吓懵的状态,反倒是瞧着自家阿娘已经要欢喜傻了,还要起身开箱去找精细棉软的料子来给未来外孙做贴身小衣:“就你那针线活也太不精细了,还是我找人来做。”
“阿娘,会不会……有点早啊?”都没确定下来,怎的就急在这一刻了?
义安公主兀自喜笑:“这倒也是,也不急在这一刻。”她回身坐了下来,“阿娘再陪你坐会儿,待送走了你再做也不迟。”
——这跟现在找又有什么区别
容妍无语极了。
这还不算完,义安公主大约是太过高兴了,看着她总要找点事来做,拉着她的手问东问西,还问她最近想吃什么,有没有特别想吃的,她让厨下去做。
容妍想了半天,实在想不起来她有没有特别想吃的,只能摇头:“最近……也没特别想吃的。待有了想吃的,我再让人传信回来,阿娘让人做好了给我送过去就好。”瞧她一片殷殷期盼,容妍还真不容易说出拒绝的话来。
“一定要告诉阿娘啊!”义安公主嘱咐完,见她乖乖点头应承,只觉满腹欣喜感慨:“我家闺女也要做阿娘了。”忽担心起另外一桩事情来。
大户人家,主母有了喜,都是挑丫头来侍候的。贤惠点的还会将自己的陪嫁丫环给送到夫婿床上去。不过义安公主从来算不得贤惠人,这时候反倒担心闺女受委屈,“你婆婆若是知道也不知道会不会往你们房里塞人来服侍姑爷。不论如何,你为楚家辛苦怀孕生子,她若是给儿子房里塞人,你也别跟她辩,就领回院里去,正好试试楚三郎的定性。他若真准备收,你便派人回来报信,我让你阿爹揍他。当年他求亲之时可说过的,不会纳妾,看你阿爹不将他揍成猪头!至于丫头……粗使丫头也是丫头呢!”
容妍被她这话逗笑,直接笑倒在她阿娘怀里:“阿娘……你这是教我做妒妇?”漫说她不是忍气吞声容忍丈夫纳妾的料,但是楚三郎真有这心思,她也有法子让他熄了此心。只是没成想此事能获得封建家长的支持。
义安公主摩挲着她的头发,语声似惆怅似喜悦:“当初阿爹阿娘是护不住你,可是现如今不同了,你阿爹是圣上信重的容国公。咱家闺女不高兴了,也不能让他楚家三郎高兴。但凡是嫁出去的闺女,大部分都要受委屈,阿娘命好,遇见了你阿爹,被捧在手心一辈子,我可不愿意瞧见你受委屈。大面儿上有周嬷嬷提点,只要我闺女不错了礼数,别的地方阿爹阿娘就能想法子护你,教你成亲之后也不再受委屈!莫说是妒妇,就算真是妒妇又如何?只要自己快意,难道还能管住别人的舌头不成?”
她的话意里含着百分之百的回护之意,容妍将自己的脑袋枕在她大腿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声音含含糊糊传了来:“我瞧着就算楚三郎把我捧在手心里,他统共来国公府三回,只除了娶亲那一次阿爹给面子,其余这两次恐怕阿爹都要将他揍成猪头了,真不敢想象他若是真动了什么歪心思……阿爹会不会将他揍的我婆婆都认不出来?”
“你心疼了?”
“哪有?阿爹伸张正义教训拐卖无知少女的赖皮郎,我心疼什么?”
“不怪你阿爹揍了你的如意郎君?”
容妍正色:“这是阿爹好心帮助三郎提高武功,等将来他做了岳父,也好揍我家的小姑爷,多好!”
“噗!那你千万别生闺女只生小子吧!”
义安公主大乐。
回去的路上,楚君钺眦牙咧嘴,不住按摩身上筋骨,见容妍若有所失的模样,还当她有什么心事,将自己的疼痛先扔一边,先安慰小媳妇儿。
“阿妍怎么了?可有不开心之事?”
容妍斜睨他一眼,不说话。
楚三郎给她这一眼欲语还休给撩拨的色心顿起,伸臂将她捞进怀里,先抱着媳妇儿一顿猛啃,这才停下来问:“阿妍还不肯说?”
容妍悲愤,使劲拿她的小拳头捶楚三郎的胸膛:“让我说什么?”
厚颜无耻的楚某人也不争辩,只拿大掌攥紧了她的小拳头,“我知道了,阿妍的意思是不用说,只管做?”低头又亲,直亲的怀里的人儿软软依偎在了他怀里,红着一张脸瞪他。
“还不满意?”楚三郎停下来,再瞧她颊边红粉绯绯,目生春波,只觉身上发燥,到底在马车里,影响不好,也只伸手摸摸捏捏。他动手动脚,容妍便掐他肋下的软肉,小声发狠:“色狼!教你不规矩!”
楚三郎颇觉委屈:“我摸摸亲亲我自家娘子,怎么就成色狼了?”又做恍然大悟状:“原来阿妍喜欢那样儿的啊?用深情忧郁的眼神一本正经的盯着你瞧,好像经年未见,腹中犹有万千相思,只是一时吐不出口?”
容妍很是犹疑:“谁?”她怎么听着这话有点奇怪,可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难道是恨我当时没有给你们腾地方让你们一诉衷肠?”楚君钺低头一口含住了她的耳珠,拿牙齿试了试她耳朵的柔软程度,又使力一嘬,容妍顿觉浑身犹如过电一般,整个人都酥了,是以那争辩都显得有气无力,毫无说服力:“你……你想哪里去了?我们……不过是旧识而已……”原来是为着沈嘉元瞧她的眼神。
“旧识?哼!”
楚三郎摆明了不信。
“旧识看你,用得着两只眼珠子都恨不得粘到你身上看那么仔细?”
由此,容妍见识到了吃醋不讲理的男人,特别是婚后将你吃干抹净还要醋海生波的男人。
“不可理喻!明明只是旧识而已,你哪只眼睛瞧见……瞧见我跟他有什么了?”可恨这男人一边审着她,一边动手动脚,就只差在马车上解了她腰带行不轨之事了,倒搅的容妍无力抗争,只能软倒在他怀里任其为所欲为。
快到家门口之时,他才收敛,一本正经替她收拾衣带,待收拾妥当,也到了将军府门口。他率先跳下车来,又朝着容妍伸手,容妍恼他吃醋还要戏弄她,拨开他的手便要往下跳,却不防被他伸臂直接从马车里抱了下来,轻轻放到了地上:“胡闹!”
她眨眨眼,似有所悟。
中午的时候,她在酒楼门前从马车上往下跳他就神色不对,莫非……是他知道了什么?
二人出门一趟,又在国公府吃过了晚饭,回来便去楚夫人房里请安。
楚夫人见小夫妻俩说说笑笑进来,招呼他们坐,又让杜嬷嬷拿个手炉给容妍:“阿妍身子弱,出去玩还不记得保暖,小心回头别着了凉。”
“多谢阿娘!”容妍笑容甜甜谢过楚夫人,又将从国公府里提来的点心奉上:“这是方才回娘家之时,新出锅的鲜花饼,我尝着味道不错,便给阿娘也带了一盒子来,让阿娘也尝尝。”
杜嬷嬷凑趣,立时便唤了小丫头子来摆盘,摆到楚夫人面前来让她尝。
楚夫人尝了一小块,但觉甜味淡淡,花香怡人,很是可口,面上笑意便浓了。
“多谢阿妍还记挂着我,三郎长这么大,在外面吃一口可从来没想过给阿娘捎口什么吃的。看来我以后要多放阿妍出去玩玩了。”楚三郎扭头,假装没听到这句话。
容妍正等着她这句话呢,闻言立即笑着顺杆爬:“那我以后一定要多多孝出门多寻些好吃的来孝敬阿娘。”心中一松,暗道,看来考察期是过了,她以后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出门了。
未成亲之前,义安公主就再三叮嘱,新妇不可四处跑,总要在家里安静呆些日子,一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