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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在朝堂之上明言,也从来不找他麻烦,但是陈御史却特别想找容国公的麻烦,顺便……再给慧福郡主扣个品行不端的帽子,最好连楚家的面子也扫上一扫,那才痛快呢。
他本着咬住一个揪出一大串的原则来办事,哪知道北狄蛮人太狡猾,很多时候你挖了坑他也不跳,专拣小路走,两人的对话完全搭不到一条线上,还专往他痛处戳,真是气的他恨不得当场摔笏,最后连辞官的话都说出来了。
也是,儿子被揍,老子在朝堂之上却不能为他讨回公道,他要还能站在这里,恐怕都要被人笑死。
陈御史原本只是拿辞官来向今上示威,哪知道今上听了此话,立刻准了他的辞官,并且温言安慰,又传召御医为陈大郎诊治,显示了一位君王的胸怀。看吧,官员在朝堂上发脾气不干了,当君王的不但不计较,只是顺了他的意,还要关心下他的儿子,多么仁慈贴心?
被削成白板的陈御史:……
他站在朝堂之上,见周围同仁没一位帮他说话的,目光扫过身后,瞟见苏公知的脸,发现他似乎笑的十分开怀,腔子里像被什么塞住了一般,一口气憋住差点上不来。
朝堂之上,一个萝卜一个坑,他早应该明白,今上拔走他这棵萝卜,再移过来一棵听话的好萝卜,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醒悟过来的时候,陈御史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不过,显然今上也并没有打算完全包庇北狄副使,除了申斥他不懂礼法之外,又特遣一名翰林院官员前往北狄商会向北狄众人普法,督促他们学习大梁律法,又约束平日言行,不可再出乱子,胡乱上街打人。至于保留北狄男人之间决斗的风俗习惯……以后决定之前,还是要前往专门的衙门备案,免得误伤路人。
陈御史:……
这还是包庇!
☆、169 畅意
被削成白板的陈御史回家之后;老妻怒骂;儿子怨恚;没几日就病了。等他好不容易调养好了;便有政府官员上门收回宅子。
他住的这宅子乃是官员宅邸;先帝钦赐;如今已是白身,自然再住不得了。萧泽没在他辞官的第二日就派人上门收宅子,已经算是仁慈了。如今谁不夸新君仁厚?
陈大郎被阿木尔打折了三根肋骨;一条腿骨;掉了四颗门牙,其余的倒是皮外伤;养养就好了。只不过自他被萧泽判和离之后;陈夫人一直想着再给他娶一房名门淑媛为妻,只可惜他的名声如今坏了,大家都知他好赌,连媳妇的陪嫁都不放过,还动不动打老婆,都十分鄙视陈家门风,自不肯将闺女嫁到他家来。
任陈夫人开出多高的条件来,也没人肯将女儿许配给陈大郎。
原本陈夫人便在伤脑筋,哪知道又逢丈夫辞官的噩耗,顿时气的几乎厥过去,连日来又骂又咒,充分显示了一名中老年妇女的战斗力是不容小觑。几十年夫妻都算得相敬如宾,到老竟然将罢了官的丈夫骂了个狗血淋头。
其实陈大人心里也清楚,他在朝堂之上提出辞官,不过是对今上处理阿木尔打人事件的不满在抗议而已,原本就跟发发脾气一样,事实上他还没做好不当官的心理准备,今上就……拿他的气话当了真。
若是让他告诉夫人,说起来自己是辞官的,可事实上等同于罢官,这话太也丢人,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一腔郁气便只能憋在心里,憋出病来。
唯今之计,只有收拾行李,回老家去住了。反正京城陈大人是没脸再住下去了。
万一在哪个街道或者酒楼遇见,总归没脸。
陈家举家南下的那日,沈婉得到消息,坐在临近城门口的酒楼之上,遥遥目送。
她是好女儿好媳妇,哪怕陈家不肯承认她是好媳妇,她扪心自问,也觉无愧于心。过往数年婚姻像噩梦一样,总是纠缠不休。赶车的乃是陈家积年老仆,她站在二楼,看着那三辆马车从楼下缓缓经过,头一辆车大约坐着前公婆,车帘垂挂的严实,瞧不见里面光景,大约他们也不愿意让别人瞧见。中间的一辆马车里坐着陈大郎,他是生于斯文长于斯,又向来最喜热闹繁华。
整个大梁,普天之下,还有哪里比得上上京城中的热闹繁华?
被迫离开上京城,于他真是万般不愿,因此这一路他都撩起车帘去瞧。猛然抬头,却瞧见站在二楼雕花栏杆前面的女子,身子纤弱如柳,目光沉静。两个人的目光相接,他下意识连呐呐出声:“媳妇儿——”
这是自去年底沈婉在街上被打,当场被慧福郡主带走之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她已经恢复了当初的秀雅,静静站在那里,目光无喜也无忧,只低头瞧着他。陈大郎忙喊:“停车——”
驾车的老仆停了车,他试图下车去,还使劲朝着楼上的女子招手,“阿婉——”沈婉苍白着脸朝后大大退了一步。
在陈大郎的心里,沈婉自嫁过来之后,对他可算是贴心贴肺的好,不计回报的好,大多数时候都温柔顺从,和离也不是她的主意,而是今上判离。她心里,定然对他这丈夫还是有点感情的。
就在陈大郎折腾着要停下车,试图上楼去找沈婉之时,从沈婉的身后闪出来一名女子,身形高挑修长,笑的不怀好意。正是导致他们夫妻和离的罪魁祸首。陈大郎一怔的功夫,容妍已经从身后摸出来一张弓,对着他瞄准,箭去出飞,他还未放下帘子,马车板壁一震,那一箭竟然射到了他马车车窗的板壁上,箭头直达寸许,慧福郡主臂力竟然不轻。
陈大郎吓出一身冷汗来,急忙抬头去瞧,似不能信沈婉会对他如此狠心。但事实证明,他太高估与沈婉之间的夫妻情份了。慧福郡主一箭射过来,不见沈婉阻止,她再张弓搭箭,沈婉竟然也只站在一旁微微一笑。
“快走快走——”陈大郎尖声大叫,急催老仆驾车速走。
载着陈大郎的马车很快从眼前驶过,后面紧跟着的是他的姬妾们乘坐的马车。方才那一幕也落到了这些女子眼中。有胆小的往马车里缩,胆大的在小声议论:“没想到少夫人这般心狠,全然不顾大郎死活!”也有的议论:“少夫人和离的倒是好时候,听说那位北狄副使为了求娶她,都跑到金殿上跟老爷吵起来了,她倒是好命!”
还有不愤的,忍不住嘀咕:“若不是那位副使打了大郎,跑到金殿上大闹,大郎能受伤?老爷能不当官?少夫人真是心底狠毒,往日倒装的跟个善人似的……”
无论这些女子如何在背后议论沈婉,于她来说,不但入不了耳,且终其一生都不再与这些人有任何交集,眼见着陈家马车遥遥远去,就跟丢掉了一个包袱一般,她心中轻了一大截。
“郡主——”她转头来,原本是要致谢的,可惜容妍不等她开口,便扭着手腕叹息:“陈大郎是赶上好时候了!”
沈婉不解,容妍好心为她解惑:“想当年我想射头,肯定射中的是脚,想射身子,说不定就在八尺开外了。苦练了这么些年箭技,如今总算能射个差不离了。若是赶上我当年的箭艺……他今日也不知道哪里会被我射个血洞洞?本来只是吓唬下他,弄出命案来就不好了……”
她嘀嘀咕咕,沈婉原来有一肚子感激的话要讲,都被她这些话给挡了回去,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出来,从来没有过的畅快。
慧福郡主真是个妙人儿!
她心中忍不住感叹。
不提沈婉,却提阿木尔。
阿木尔一战成名,又塑造了一个情到深处的北狄痴汉形象,不计较沈娘子和离,一时之间在慈幼局里人气很高。沈婉每次去的时候,都会有闲下来的妇人们劝她:“婉娘,副使大人真是很好啊。”就差拉着她去从了阿木尔。
除了他不计名声追求沈婉的勇气之外,还有时不时送上门来的吃食,令得这些妇人们愿意替他说好话。
阿木尔做生意成精,最懂用小恩小惠笼络人心。想清楚了自己想要的,便三不五时往慈幼局跑,拿出一副慈善家的派头来,送些衣物吃食之类。
☆、170 追妻
在容妍不知道的时候;楚三郎与阿木尔的关系忽然之间好了起来。两个人称兄道弟;偶尔小酌几杯;甚至还互换追妻经验。不过交换的结果就不怎么美妙了。想当然耳;楚三郎败北。他是个军人;习惯了发号施令;又生活的一板一眼,不及做商人的阿木尔狡猾,提起追妻理论来一套一套的;就差被阿木尔洗脑了。幸好他定力够好;才没学坏。
其实楚三郎的本意是,不能断绝老婆跟别的男人正常的商业合作;就只能想办法与老婆的商业合作伙伴打好关系;顶好是打入敌人内部,才能略略放心。可惜以前阿木尔素行不良,还偶尔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来混淆视听,好增加他们夫妻之间的内部矛盾,他自己却在一旁瞧乐子。这让楚三郎每次生出想要同阿木尔打好关系的念头,都恨不得先将他揍一顿再考虑二人结为兄弟的可能性。
现在好了,阿木尔有了目标人选,且楚三郎特别破例注意了一下沈婉,发现她与自家媳妇完全不是同一款的,这就打消了阿木尔找了个替身的可能性,他心里就更熨贴了。
二人喝酒的次数多了,楚三郎身边的护卫们也摸到了规律,十二郎当仁不让的执壶添酒,殷勤非常,顺便恭听阿木尔的追妻经验,当晚回去便给红缨送了一盒绢花。
十二郎想的很明白,追妻要因地制宜,不能生搬硬套,况且飞鹰骏马不适合本地小娘子们。
一开始送些不打眼的小东西,如果红缨不反感,再送些首饰之类……总之饭要一口一口吃,老婆要一步一步追。
十一郎见他行动迅速,也不落人后的当即给流苏送了一盒五芳斋的细点,说是晚上轮值的时候肚子饿了好垫一垫。其实谁都知道,楚三郎婚前婚后房里都不留丫环守夜,慧福郡主也没这个习惯,十一郎这不过是个拙劣的借口而已。
楚七郎见十一郎先下手为强,恨的直跌足,当晚便揪着十一郎打了一架,又指着圆润白胖的他一顿攻击,从人品到外貌,最后兄弟二人总算达成共识,公平竞争,看谁能够打动流苏的芳心。
原本护卫娶妻,要么去求楚三郎,要么去求慧福郡主,只不过阿木尔那种大胆激烈到连人家前夫都不放过的追求方式为上京城中沉闷的婚姻市场吹来了一股新鲜的空气,这让本地少年男女们都生起了效仿之心,楚三郎的这帮护卫们自然不落人后。
当晚红缨与流苏在房里互换礼物给对方看,都是颊边泛红,颇有几分羞涩之意的与对方谈心。
“十二郎……他是什么意思啊?莫名其妙送我一盒花?”
“十一郎……送点心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做了坏事被少将军抓包,想着让我在少夫人面前给圆一圆?”
答案呼之欲出,不过两人都没有胆子捅破。而且还有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此事不宜让主母知道。主母身边的贴身大丫环与前院的护卫私相授受,总归有点不妥吧?
红缨流苏这样的大丫头,婚事原本便捏在慧福郡主手里。郡主嫁过来的时候,若是想要拿她们拢住丈夫的心,将她们送到楚三郎床上都不奇怪。这已是时下风俗,作为丫环,一身一体俱是主家的,哪怕女主子让她们去床上侍候男主子,也只有遵从的份。幸好慧福郡主没有这种想法,她们才不必做人通房小妾,又